第九卷 地獄之歌
第十八章 復讎者聯盟
半個小時后，作戰室的大門再次打開，十幾名強者神情凝重地魚貫而出。
「托尼……閉嘴！」聚集著門口的超人類強者異口同聲地呵斥到。
尼克說到這裏，臉色鐵青，這次恐怖襲擊對於以世界和平盾牌自稱的神盾局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而最為諷刺的是，造成巨大傷亡的主要原因，就是由於神盾局設計製造的飛行航母，被隱藏在組織中的九頭蛇組織成員所竊取。
「啪！」隨著一段只有十余分鐘時長的膠片放映完畢，一片黑暗的室內再度亮起了日光燈。
不過，剛剛看完了那段年代久遠的錄像膠片，他卻發現自己提不起任何興緻。他以為早已忘卻的記憶，再次像被重新揭開的傷疤，血淋淋地湧現了出來，內心深處情不自禁地纏繞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華盛頓特區包括白宮和五角大樓在內，一共有數百棟建築被燒毀，公共財產的損失不計其數。到目前為止的傷亡人數還在上升，雖然還沒有準確數據，但由於特區人口密集，初步預估為四十到六十萬。接近了二戰時期，廣島和長崎兩顆原子彈的直接傷亡。」
……
「尼克，這是怎麼回事？」室內一位留著小鬍子的中年紳士嚴肅地抬頭看著獨眼黑人。
美國隊長的暴怒離去，讓室內一幫熟悉他的同伴都有些目瞪口呆，他們從來都沒見過性格溫和的史蒂芬也會有如此狂暴的一面。
「沒什麼！」被紅髮女郎稱為史蒂芬的英俊青年深吸一口氣，重新抬起頭來，看著講台上冷酷的獨眼黑人，沉聲說道，「尼克，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你要是不說明白，
「尼克，這次的恐怖襲擊，作為主要參戰者，我比你了解得更加詳細！」史蒂芬·羅傑斯，也就是美國隊長目光一黯，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不滿地說道，「只是對於這段錄像，你依然還沒有給我一個交代！」
不過，這位天才兼浪子顯然不擅長這種安慰人的工作，看到史蒂芬沒理他，頓時無趣地撇了撇嘴，「這次我們會給你報仇的，告訴那個被時代淘汰的納粹老頭，現在已經不是他可以繼續施暴的新時代了！」
當然，這幫人並不是真正的師生，那個「班長」是個高大健美的金髮青年。雖然身材魁梧兼肌肉發達，但是面容英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跟那種大塊頭的莽漢有很大氣質區別。
「這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史蒂芬顯然立即就聽懂了這句怪話，臉色為之一變，霍然站起，不自覺地帶倒了椅子，憤怒地轉身出門，甚至沒有再回頭聽尼克的解釋，「我不想再在這裏聽你的故事，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實際上，政府宣傳中那個戰無不勝的美國隊長，在半個世紀以前，曾經與當時的盟軍超人類共同經歷了一次刻骨銘心的失敗。接下來我會給你們再看一份從未出現在歷史中的絕密檔案，有關1945年二戰末期的一次戰役，卡薩布蘭卡戰役！」
「諸位，請安靜！」青年甚至沒有抬頭，雙手抱拳支著下巴，聲音有些低沉。
聚集在這間屋子裡的人，無一不是強者，各自都有
「先生們，先停下你們手頭的事情！」看著底下這幫隨性的下屬，講台上的「老師」捂了捂臉，有些無奈地望向座位最前排的「班長」。
青年的話音不算很高，但是室內的十幾名同伴卻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凜，各自停下了手頭的事情。幾個玩手機的同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機，連玩著滑板不時與旁人吐槽打趣的面具青年，也是微微一愣，將滑板一挑夾在腋下，安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史蒂芬，你雖然是這次的主要戰力，但卻沒有參与後期的『清理』工作。實際上，我們在戰後還抓住了一些九頭蛇組織的活口，得到了一些重要情報。」
直到史蒂芬·羅傑斯甩門而去，他這才徹底體會到了好友胸中那種好像爆炸一樣的憤怒，不得不正視起來。
這位中年紳士剛才一直都仰著身體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打瞌睡。即便是之前大家都安靜下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坐正身體，顯得有些獨立特行。而他旁邊的幾個同伴似乎也見怪不怪，十分了解這個天才浪子的性情，都沒有去刻意提醒他。
眾人看著罕見失態的堅強戰士，各自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這位同伴。他們中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有過被黑暗勢力奪去親人或者戰友的經歷，知道這種傷痛只能靠自己克服。
聽到托尼的話，史蒂芬緩緩低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中年紳士。
青年的面容看上去只有二十七
「我早就說過了，神盾局這樣的雙刃劍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解到此次恐怖襲擊的後果，室內的人都有些沉默，其中一個中年學者扶了扶眼鏡，有些冷漠地說道。
「這次召集你們過來，是為了華盛頓剛剛發生的恐怖襲擊！」尼克很快就理清了思路，表情凝重地說道，「或許你們在來得路上就看到了類似的消息，不過，由於事出突然，除了神盾局參戰的幾位成員，你們大部分人都還不了解真實狀況，因為政府對相關的新聞報道進行了管制。」
因此，他們也養成了極為敏感的神經，青年的話對他們沒有什麼約束力，但是他們能從中聽出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沉重，讓大家都回想起了自己生命中最為刻苦銘心的痛苦記憶。
牆上銀屏的投影依然停留在最後一幀畫面上，上面有一個身穿英國尉官軍服的青年正面帶微笑，手中提著一個滴血的包裹，在他的身後是一條黑暗的甬道，環境看上去像是一處地下防空洞的走道。
「布魯斯博士，現在不是埋怨的好時候！」尼克嘆了口氣，作為神盾局的局長，這位軍人出身的鐵漢儘管看上去依然無比堅強，心中卻充滿了自責。
神情一直像花崗岩一樣剛硬的黑人大漢，獨眼中微不可察地掠過一絲驚訝。他與史蒂芬不僅是同僚，平時關係也非常好，可以說是生死相交的好友。以史蒂芬平時重情重義的溫和性格來說，這已經是他能夠說出的最重的話了。
「咳咳，史蒂芬，我是指那個納粹老古董
「托尼……我們都知道以史蒂芬的真實年齡，他才是我們當中最年長的人。」尼克剛硬刻板的臉上首次露出一絲苦笑，「我們雖然都是史蒂芬的朋友，但只限於這個時代，無法跟他共同承擔以前的記憶和感情。
尼克沉默了一會，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他回來了！」
「看來當年在卡薩布蘭卡發生的事情，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尼克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過，馬上就被他拋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這位「老師」論外貌實在算不上為人師表，他是表情刻板的黑大漢，身披一件黑色皮風衣，臉上還帶著一隻黑色眼罩，冷酷的臉上彷彿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這間放映廳並不大，滿打滿算也就三十來平方，此時室內正坐著十幾個人，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正在播放教育片的中學教室。
以往這種時候，如果看到「老師」那種求助的眼神，金髮青年往往會忍不住好笑，絲毫都不介意調侃一下台上的這位上司兼好友。
不會安慰人就別安慰，好不好！眾人的臉皮一陣抽搐，心中大罵托尼·斯塔克，美國隊長好像也是個二戰時期的老傢伙吧！
「切！」聽到尼克的話，室內有幾個對政府不太感冒的成員不由暗自撇了撇嘴，只是看到尼克和另外幾個神盾局成員的凝重表情，又將涌到嘴邊的譏諷話語重新吞了回去。
雖然這次恐怖襲擊的罪魁禍首，最終被美國隊長帶領黑寡婦等神盾局的超人類所消滅，但是嚴重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
青年似乎剛剛受了重傷，纏繞在腰間的繃帶，在身體兩面都染滿了血跡，應該是腹部受到了貫穿傷。如果秦倫此時在這裏，那麼就會發現銀屏上的人正是自己，或者說「喬伊」，這是他與格林學院的女教授卡特琳交戰之後的情景。
「……史蒂芬，這可不像你，振作一點，你可是我們的隊長！」托尼·斯塔克，也是剛才的中年紳士板著臉走到青年的身邊，臉上嚴肅的表情讓熟悉他的人，莫名地有一種喜感。
只是他們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史蒂芬仰著頭，失神地背靠著牆壁。顯然美國隊長已經從剛才的狂怒中冷靜了下來，並沒有真的離開這裏，反而在門口聽完了尼克的情報。
不過，他們這些人無論是年紀很大的前輩，而是剛剛成長起來的小傢伙，每個人都有可以被世人稱之為傳奇的事迹。比普通人經歷過更多的喜怒哀樂，同時肩膀上也承擔著常人無法承受的責任和理念。
「史蒂芬，怎麼了？」青年旁邊一位相貌嫵媚，氣質卻顯得冰冷剛硬的紅髮女郎微微皺眉，關切地搭住青年的肩膀。
當然，這並不能完全怪他們，這段簡短的影片不僅時間久遠，黑白畫面模糊，而且裏面發生的戰鬥對他們這些強者來說，顯得並不是那麼激烈和刺激。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些人當中除了少數幾個，其餘人大多不太在意影片的內容，都在各顧各地輕聲談論，或者玩弄著最新出現的智能手機，給熟人發簡訊。其中還有一個帶著面具，身穿休閑服的青年正繞著放映廳玩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