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最終福音
第三十八章 前夕
「秦倫長官，請不要再說了，我們相信你！」亞歷克斯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目光堅定地看向周圍的同伴，「大家別忘了，我們加入信念號之初，就已經寫好了給家人的遺書。
巡查者團隊的同伴跟亞歷克斯等人不一樣，想要大家支持他，就必須給他們指明一個戰鬥的目標。
「富貴險中求！」平時最為沉默寡言的羅本，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大家心裏的想法。
「秦倫，你的意思是去看看？」羅賓微微皺眉，心中隱約有著一絲不安。
「秦倫，你到底發現了什麼？」等到吉斯軍官們散去，羅賓終於開口問道。
「信念號是整支吉斯艦隊的先鋒，你們每個人都很明白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不過，隨著信念號的毀滅，進擊號的作戰任務已經沒有了意義。」
巡查者團隊都是精銳使徒，明知道這個世界還面臨著其他團隊的追擊，同樣也沒有人退縮。就算表現最穩重的巴林，這時候也面露興奮。危機等於機遇，使徒們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進擊號不大的作戰室擠滿了人，就連門口也擺上了兩排臨時座位。包括使徒在內，進擊號所有部門的負責軍官都來了，戰艦內的投影廣播全開，當值的吉斯官兵同樣可以聽到這次會議。
「不錯，這個世界沒有歷史劇情，所以在星空籌劃好的主線任務出現變故后，我們就失去了指引。」秦倫笑著說道，「你們或許本能地已經察覺到了必須再次跟其他使徒團隊交匯，才會再次得到任務提示。但實際上，星空派遣我們進入福音世界的提示一直都在那裡，就看大家能不能領會。」
「但是這
不過，進擊號上的吉斯人以她為首，基於責任她不得不問。
說到這裏，秦倫看了一眼薩娃，笑著說道：「星空的目的一直就沒有變過，它需要的是探索度和世界本源，比起戰鬥強者，它在本世界更需要探索者。既然是探索，那麼必然就有一個目標。就像先有遺迹後有考古一樣！」
「是的，準確地說，是蟲洞另外一邊的世界。」秦倫淡笑著說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結合現在的四大種族戰爭，我感覺那裡的東西一定會對四大生命種族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說到這裏，亞歷克斯抬起手臂橫在胸前，朝台上的秦倫行了一個軍禮，鄭重地說道，「長官，如果您的判斷是對的，我代表這裏所有的吉斯軍人感謝您。如果您的判斷是錯的，那麼我們願意用生命來彌補這個失誤！」
冬月和亞歷克斯等人或許限於見識，還看不到未來，但我們這些歷盡無數任務世界的使徒早就可以看清了。宇宙生物Jannamer進化程度太高，其他三種行星生命最後必然要聯手，否則天蝎星系還是會走上以前吉斯星系的老路。
本世界跟當初兩人初遇的托瑞爾世界相比，可能就是秦倫受到凱莉的影響，在手段上稍微控制了一下，極力避免傷亡過大而已。
「大家應該都聽說了信念號的遭遇，接下來就是決定我們這艘獨立戰艦的何去何從。」秦倫掃視了一圈，臉色平靜地說道，「儘管在出發之前，馬爾克
「那個比我更早想明白，並且布局埋伏信念號的傢伙，應該很快就能見面了吧！」秦倫嘴角慢慢翹起，露出一絲狡黠的意味。
這時候，給大家點明前路的秦倫卻靜悄悄地離開了人群，站在作戰室角落，眺望著窗外的星空。
何況，長官一直跟我們戰鬥在最前線，從未退縮過。我相信他的判斷，既然他說我們還有贏得戰爭的希望，那麼哪怕這個希望再渺茫，我也會戰鬥到底！」
「我們從進入本世界開始就有一個誤區，就連我也不例外，這個世界特殊的環境給了我們一個錯誤的假象。」秦倫沉吟了一會，便坦然說道，「一直以來，我們無論做什麼都離不開星空任務的指引，哪怕方法不同導致劇情線多樣化，同樣也沒有脫離歷史劇情的範疇……」
……
秦倫看了一眼羅賓，沒有馬上回話，他在斟酌怎麼用詞。吉斯人面臨著種族滅絕的危機，別說秦倫給了他們一個希望，只要還能喘氣，他們就必須戰鬥到底。
作戰室內的情景被艦內廣播投影散布到了其他艙室，堅守在崗位上的官兵同樣表情嚴肅地站起身，向著投影屏幕敬禮。在這一刻，軍隊嚴密的組織度和向心力，將進擊號官兵的意志統一成了一個整體。
見到大家都圍攏了過來，認真觀看星圖，秦倫才繼續說道，「我本來以為星空的主線任務是通過四大團隊的碰撞，得到四大生命種族的後續歷史脈絡，但直到現在才發現不是這樣。
秦倫走到投影儀旁邊，操作了一番，將這片星域已經探明的星系圖投影了出來，又將科技組探明的十多組蟲洞坐標覆蓋了上去。
能夠加入進擊號配合降臨使徒的吉斯人，都是最具有犧牲精神和服從性的青年軍官，經過一陣騷動，大家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秦倫話音剛落，作戰室內便想起了一陣小聲的討論。
既然大勢不可更改，那麼星空派遣我們進行團戰就沒有意義，換而言之，它的目的並非是讓某一個智慧種族在此次戰爭中取勝。」
之前她質疑過秦倫，認為信念號的毀滅只是一個事故，結果科技組得出的結論證明她錯了，青年那個令人不可思議的推論才是對的，這對冬月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騷包，大家都看到了，就你會現！」波比在一旁嘀嘀咕咕，引來迪恩一陣怒視，兩個少年馬上又頂牛般瞪圓了眼睛。
眾使徒一起動容，心中揚起一種異樣的情緒，收起了原本不以為然的神情，各自用不太熟練的軍禮回禮。
或許是分析得深入，秦倫臉上的神情越發自信，伸出手指點了點星圖投影，「你們仔細看X-352行星，也就是宇宙章魚的位置，還有科技組分析出的坐標分佈，看出什麼沒有？」
「大人，你發現了什麼，幹嘛要讓吉斯人參與決策，我們自己隊內討論決定不就行了嗎？」使徒們面面相覷，秦倫剛才讓他們召集人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一次戰前動員，並沒有詢問目的。
羅賓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看了看周圍同伴的神情，卻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當然，你們可以不去，我會給大
「不可以！」秦倫笑著回道，見到冬月的臉色一白，頓時溫和地解釋道，「馬爾克斯艦長應該告訴過你，我們降臨使徒有自己的使命，星空投影會經常給我們一些提示信息，但不能告訴你們！
當然，還有一些是我自己的推測，沒有任何事實根據，如果你們非要知道……」
「長官，能告訴我們，你發現了什麼嗎？」冬月遲疑了一下，有些掙扎地問道。
「不，每個人的命運都需要自己來決定！」秦倫意味深長地笑道，「這是我的原則，無論是團隊成員，還是吉斯人，在我眼中都是平等的。」
「不可思議，儘管星圖不太完整，但X-352星系看起來好像就跟原子核一樣，那些坐標似乎都在周圍的電子軌道上面。」迪恩好像發現了新大陸，目光熠熠地說道。
秦倫掃視了一圈，看到使徒們都略有所思，才繼續說道：「星空派遣我們進入福音世界的主要目的是什麼，當然不是為了從四大團隊當中選出一個勝利者。」
「大人，你的意思是星空將我們四大團隊集中到X-352星系，其實並非為了讓我們互相戰鬥，而是為了探索這個蟲洞？」火彪驚訝地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
實際上，只有羅賓才明白，秦倫根本就是一視同仁，眼中並沒有團隊同伴和劇情人物的區別。或許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棋子和炮灰。
由於星圖是立體投影的模式，不像平面圖那樣一目了然。眾人在上上下下觀看了一陣，才發現看似雜亂無章的坐標，其實
繼續執行任務或許能夠掌握贏得這場戰爭的關鍵，當然，鑒於敵我力量的對比，以及情報的不確定性，危險也很大。如果我的判斷出錯，那麼對你們來說，幾乎是送死。」
使徒們沉默了下來，大多數人都帶著一絲不以為然，只有深知秦倫為人的羅賓暗自一嘆。秦倫剛才話里的意思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以為青年婦人之仁，對一些異世界的生命太過尊重。
「是啊，大人！吉斯人的服從性很好，就算有意見，也不會反駁我們的！」巴林疑惑地望向秦倫，在他看來沒有必要向吉斯人解釋這些，只要團隊內部達成統一意見就可以了。
我們使徒的參戰會影響到四大生命種族這一次的戰爭勝負，但僅限於這一次。其實無論是吉斯人、希斯梅爾人、蟲族，還是Jannamer，種群都比較龐大。我們的參戰就像一道大浪，看似翻天覆地，實際上等我們離開后，最終依然會風平浪靜。
秦倫淡淡地說道，「本來我已經打算就此返航，跟其他吉斯戰艦匯合，就此結束大家的任務。但現在情況有了一些變化，我們發現了敵人毀滅信念號的目的。
作戰室內安靜了下來，一個又一個的吉斯軍官站起身，互相對視了一眼，整齊劃一地向台前的眾使徒抬手敬禮，「長官們，拜託了！請收下我們的生命，帶領我們贏得勝利！」
「你們都來看一下這片星域圖，這裏就是我們戰鬥過的X-352星系，那個亮點就是X-352行星，也就是沉眠當中的宇宙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