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最終福音
第四十章 蟲洞的另外一面
「嗯，你自己在魂印里查看一下吧！」羅賓笑了笑，朝青年身後的樹林抬了抬下巴，「第十七墮落天使就放在那裡，我剛才輸入了一份投影記錄。看過任務之後，上機甲瀏覽一下，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是我，長官，你怎麼了？」薇拉按著秦倫的肩膀，擔心地看著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的青年。
「這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吉斯天使的那個古文明通過長期改造而成！」聯繫之前看過的後續主線，秦倫很快就醒悟過來。
「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噩夢！」秦倫心不在焉地回道，「我們在哪，其他人呢？」
戰艦表面的煙霧匯聚出波比欣喜的臉龐，但小傢伙的臉上很快就出現了痛苦之色。
「這裡是……」
「我做得到，我一定能做到！」豆大的汗珠從波比額角掛下，少年咬了咬手指甲，有點神經質地點著頭，「這不是遊戲，他們不是只存於歷史的生命，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的……」
這個網格過濾罩留下的空隙很小，應該是一種古老的檢測系統。兵人機甲倒是可以通過，但變成生物粒子態之前的進擊號絕對過不去。
「還在艦橋的人聽著，把兵人機甲都彈射出去！」秦倫咬牙忍受著劇烈的震動，沖通訊器叫道。
「夏洛克他們不會離開的，波比還在戰艦上！」薇拉嘆了口氣，擔憂地看了一眼戰艦。
「嗚……媽媽，痛……」煙霧狀的臉龐痛苦流
憑藉著聖荊棘的力量，第十七墮落天使構建出了類似樹界降臨的魔法效果。不僅讓進擊號的主體結構得到了支撐，而且還能穩固煙霧狀的生物粒子，大大緩解了波比的痛苦。
木系九階魔法——樹界降臨！
「羅賓！這裡是蟲洞的另一邊嗎？」看著從駕駛艙跳下地面的羅賓，秦倫揮了揮機甲降落帶起的塵土，迎上前去。
而在戰艦的外界，進擊號的外殼已經開始無聲無息地分解，在蟲洞那種酷似彩虹的光暈下，一片片碎屑好像螢火蟲一樣從戰艦上升起，然後再閃爍著殞滅。
「謝謝！」波比的聲音虛弱至極，疲憊中帶著一絲解脫。
「一個完整的小型位面！」看著羅賓等人的投影記錄，秦倫驚訝地挑起了眉毛。
秦倫在破碎星空就見過不少小位面，比如：幾大使徒聯盟的位面交易場，以及大型團隊的駐地。不過，這些位面大多沒有眼前這個那麼大，狀態也不太穩定，需要定期花費破碎晶讓星空進行維護。
秦倫沒有料錯，他沉眠之後的戰鬥本能更加強大。就像原本清醒的時候，他在潛意識當中給自己設置了一道閘門，而沉眠之後，這道閘門卻消失了。
「秦倫！大人……」觀察到第十七墮落天使的舉動，機甲艙當中一片驚呼。
波比的兵人從內到外迅速化為
哪怕用使徒的標準來看，波比也很優秀，但不能指望一個生理年齡還未成熟的少年，可以在「凌遲」的酷刑下堅持很長時間。
「它還能啟動嗎？」秦倫目光一閃，「為什麼不讓所有人都離開戰艦，那裡應該很危險！」
秦倫將意識沉入死亡名單，簡單查看了一下就退了出來。順著羅賓指示的方向，他很快就找到了第十七墮落天使。
他早就預料到蟲洞會有某種限制，起碼信念號這種體積的戰艦是無法通過的。否則四大生命種族憑藉大型戰艦在蟲洞另一邊大打出手，就沒他們這些使徒什麼事情了，星空就不必派遣這麼多使徒進入本世界。
秦倫深吸一口氣，這地方空氣清新，適合人類生存。他回過頭，山崖後面是一處茂密的森林，一艘巨大的水滴狀戰艦冒著濃煙橫躺在森林裏面，周圍一片狼藉，斷折的樹木上飄揚著點點火星。
「長官，你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可是沒想到居然連進擊號也無法通過，進擊號雖然在戰艦體表覆蓋了一層Jannamer生物組織，但內部還是金屬複合材料，肯定無法「欺騙」蟲洞。
秦倫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們已經不在戰艦里了，這個地方是一片空地。地面是堅硬的灰褐色岩石，周圍看起
當然，秦倫這時候已經聽不到了。在第十七墮落天使體內，兩點猩紅的光芒亮起，青年褪去皮膚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而邪惡的笑容，猶如惡魔從地獄爬上了人間。
波比的生物粒子態終於作用到了戰艦體表的那層Jannamer生物組織，堅硬的戰艦外殼瞬間化為一團煙霧。在意志的作用下，波比發揮出了連風元素族人難以想象的才能，他真的將進擊號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
「啊！」秦倫猛地翻身坐起，一對瞳孔卻毫無焦距，雙手亂揮，彷彿要將眼前的幻象全部驅散。
「大家都很好，長官們帶著亞歷克斯他們在勘察周圍的環境，夏洛克帶著其他軍械官在戰艦上檢修！」薇拉扶著秦倫站起身，幫他從醫療艙裏面出來。
「不，波比，進擊號太大了，你做不到的！」羅賓著急地喊道。
「等等，交給我，我可以連接戰艦體表的Jannamer生物組織，讓進擊號粒子化！」波比忽然在通訊頻道大喊到。
「長官，彈射艙蓋無法打開，外界的風暴壓力太強了！」艦橋上再次傳來的聲音，讓所有爭論為之一頓，整個通訊頻道都安靜了下來。
蟲洞的另外一邊並不是星球，而是一個能夠生存絕大多數生物，擁有完整生態循環的小型位面。
不過，這時候的秦倫已經失去了意識，並沒有答話。墨綠色的荊條在機艙
與上次跟沃爾夫戰鬥時不同，這一次他的專屬兵人並沒有受到太大的破壞。波比的決死努力見效了，事實上除了進擊號變得破破爛爛，所有兵人機甲和艦員都倖存了下來，這也是夏洛克等人寧願冒著生命危險搶救戰艦不肯離開的原因。
「大人，我們現在的位置正好處於蟲洞出口邊緣，讓兵人機甲暴露在時空風暴當中太危險了！」迪恩忍不住叫道，「就算兵人能脫險，還在戰艦上的人怎麼辦？夏洛克軍械官他們……」
「不行，他這樣堅持不到出口！」秦倫本能地察覺波比已經到達了極限。
秦倫嘆了口氣，身體表面一陣蠕動，無數墨綠色的荊條從他的全身噴發而出，乃至透出了兵人機甲，像八爪魚一樣在機甲艙當中張牙舞爪。
……
「薇，薇拉！」秦倫的視線慢慢聚焦在少女的臉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進擊號！」秦倫看著殘破的戰艦舒了口氣，艦體表面到處都是水桶大小的破洞，眾多乾枯了的荊條纏繞著整艘戰艦，看起來滿目蒼夷。
「不……」波比痛苦地嚎叫著，煙霧狀的生物粒子在蟲洞邊緣的時空風暴中一絲絲消散，戰艦的外殼在慢慢複原，再度在蟲洞的彩光下分解。
「別為我們擔心！」通訊器當中傳出
「只能試一試了，既然我可以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模擬出五芒星晶鏡，相信那個魔法應該也可以的！」
「看來你恢復得不錯，比波比那個小傢伙運氣多了！」羅賓微笑著打量了一下秦倫，在團隊頻道回復到，「是的，這裡是蟲洞的另一邊。你說對了，秦倫，星空派遣我們進入福音世界，主要目的應該就是為了探索這裏！」
「不能通過大型的非生命物質？」秦倫心中一沉。
「你怎麼確定……」秦倫目光一閃，很快就領悟過來，「主線任務出現後續了！」
「羅賓長官說，波比沒辦法複原，身體崩潰掉了，意識跟戰艦結合在一起。只有等長官們退出這個世界，他才能得到恢復。在那之前，軍械官必須保證戰艦不再發生殉爆，並且還要保護好動力融爐。」
「堅持住，波比！」被生物粒子所包圍的眾人感受到了波比的處境，不過，到了這種境地，秦倫也無能為力，大家都只能緊張地觀察著波比的情況。
「秦倫，你醒了！」一台機甲從天而降，掀起的氣流讓秦倫和薇拉連連後退。
羅賓在機甲上輸入的記錄，還包括了進擊號突進位面時的一些投影。看著蟲洞出口那個網格狀的過濾罩，秦倫現在明白當初諾頓博士想要提醒他們什麼了。
「波比，看你的了！」數秒之後，通訊頻道響起了秦倫平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