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重逢費倫
第四十九章 代價
「老朽可以看懂，但是也相當於沒有看懂！」老法師捻了捻白鬍子，有些苦惱地說道，「這是一份古代魔法師的私人魔法筆記，並且屬於耐瑟瑞爾帝國時期，內容可能有關於某一卷耐瑟捲軸的研究成果。」
秦倫三人盯著老法師的卡牌，明知道使徒身份絕不可能暴露，後背依然有點冒汗，這老東西的卡牌占卜也太神了！
每一位魔法師都是學識淵博的智者，他們平常的閱讀和書寫工作很多，同時為了保護自己的研究成果，他們往往會創造一些只有自己和下屬學徒能看懂的速記文字。
聽到房間的水鏡門傳來動靜，他從書堆中抬起頭，只是目光茫然，似乎心神還沒有從前面的思緒中擺脫出來。
眼前一陣景物閃過，一間樸素簡單的辦公室出現在秦倫面前。這是一間寬敞的書房，周圍到處都陳列著一排排的書架，奇怪的是書架上塞得滿滿的書籍，書脊上並沒有標註書名。
這麼準確地分辨出眾人的職業和身份，光靠眼力是不行的，絕對牽涉到了神秘領域的占卜術。而如此快速的檢驗魔晶核，則需要深厚的鑒定功力，不是鑒定大師可做不到。
老法師說著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遠距離傳送法陣的耗費很大，儘管傳送距離各不相同，但最近的傳送地點也需要耗費掉上百顆這種魔晶石。」
老法師從桌子的抽屜中取出一套黑色卡牌，洗牌之後便對應六人抽出六張牌，手指從右向左逐一翻開，「樹妖卡，森林的衛士，你是一名遊俠或者德魯伊？」
「尊敬的閱讀者閣
法杖已經送給了希爾，那東西撬掉寶石以後不太值錢，只有上面的魔法符紋值得研究一下。倒是那些雞蛋大小的純凈魔晶核比較珍貴。至於最後一件羊皮卷，秦倫幾人根本不認識那上面的古老文字，早就被他們丟到腦後了。
「是的，閣下，我們會付出合適的代價。」秦倫微笑著點頭，從儲物空間將十多顆魔晶核全部拿出來，上前兩步放到老法師的桌案上面。
「上百顆……」眾人面面相覷，心頭泛起一陣無力感。
不過，也許在燭堡這裏，這份記載了古文字的羊皮卷才是價值最大的一樣物品。
「您能看懂這些文字嗎？」秦倫的目光一閃，眼中露出一絲驚喜。
「秦倫，我記得你從安博里教會的地下藏寶庫出來，不是還兜了一些魔晶魔核嗎？」希爾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那些東西的價值比較大，或許能夠抵消我們的費用吧。」
「尊敬的閱讀者，我們並非為了借書而來，而是想要借用燭堡地下迷宮的遠距離傳送法陣。」秦倫恭敬地說道。
書房正前方是一個長條案書桌，上面同樣堆滿了書頁和羊皮卷，一位白鬍子老法師正在書桌後方，埋頭抄寫著什麼。
「呵呵，你們知道什麼叫做魔法師的私人筆記嗎？」老法師不由苦笑搖頭，隨著他的解釋，眾人頓時慢慢明白過來。
「耐瑟捲軸的研究筆記？」秦倫等人有些吃驚。
「嗯！」被希爾一提醒，秦倫也想起
「嗯？來燭堡借用法陣？」這個答案顯然出乎老法師的意料，他從桌子上摸了摸，找到一副單片眼鏡戴上，開始仔細打量秦倫等人，「人類、月精靈、高地精靈，你們是傭兵？不對，讓我看看，你們身上好像都有一些古怪！」
從古至今，魔法派系多如繁星，有些著名魔法師留下的傳承有很多人繼承，私人創造的速記文字也就慢慢公開化了。但有些斷絕了傳承的魔法師，他們留下的私人筆記就等於是無人能懂的天書。
本來秦倫還想過，如果這些魔晶核價值不夠，那就從星空物品清單當中再兌換一些魔法晶石出來，但是上百顆的數量實在太誇張了。
老法師臉上的表情慢慢嚴肅起來，甚至習慣性地啃起了手指甲，看起來羊皮卷上的文字內容果然是他沒有見過的，讓一直察言觀色的秦倫等人鬆了口氣。
「這份捲軸的價值……我判斷不出來！」老法師語氣緩慢地說道，「不過，不是因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而是這東西的價值本身就不好衡量……」
檢查完秦倫拿出的魔晶核之後，老法師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吟著說道：「這些魔晶石的質量都不錯，如果只是當成進入燭堡的門票，那麼你們六個人，只需要六顆就夠了。但是要借用遠距離傳送法陣，恐怕連
「您看這個羊皮卷怎麼樣？這上面記載了一些古文字，應該很有研究價值！」秦倫遲疑了一下，從懷裡取出在安博里教會得到的那個古老羊皮卷，放到法師面前。
「山地和白羊卡！一位實力強大的高地精靈，不像是山地牧者，那麼……北地豎琴手？」老法師指著瑪斯塔夏挑了挑白眉，看似渾濁的目光卻有著不同凡響的敏銳。
使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不就是破碎星空的傭兵嗎！
「抱歉，抱歉，不是老朽想要查探你們的秘密，主要因為燭堡的地下迷宮是重地，不能隨便放人進去。」老法師自言自語地解釋了一番，繼續說道，「既然搞清楚了你們不是偷書的竊賊，那麼借用遠距離傳送陣當然是可以的，不過，你們來燭堡之前，應該就聽說過這裏的規定吧？」
「你們想在中央圖書館借閱哪一類書籍？」老法師捏了捏眉心，淡聲問道。
連使徒魂印都無法翻譯的文字，要嗎是加密的文本，要嗎就是受到了世界法則的保護。無論哪一種，只要破譯開來，都會帶給秦倫一定的世界探索度。
如果某個魔法師成就非凡，衣缽被眾多學徒繼承，而他的學徒又開枝散葉，那麼便會形成一個魔法派系，他私人創造的速記文字也會流傳開來。
秦倫得到的這份羊皮卷承上啟下，部分速記文字是流傳比較寬的速記文字，老法師能夠看懂。但其中核心部分，特別是有關耐瑟捲軸的研究文字卻擁有鮮明的個人痕迹，老法師自然也就看不懂。
同時也能
「看來這有點為難你們了！」老法師似乎見怪不怪，微笑著說道，「上百顆魔晶石換算成金幣，確實是個天文數字，但燭堡真正看重的是知識，而不是財富。假如你們還準備了我們這裏沒有的文獻或者孤本書籍，並且能夠打動老朽，那麼不需要一個金幣也能借用傳送陣！」
再說這又不是直接完成史詩劇情，而只是一次傳送而已，這樣就花掉十多萬破碎晶，有點不值得啊！
「那就試試吧！」秦倫笑了笑，率先走向蕩漾著水波的橢圓魔法鏡門。
當然，老法師看不懂，並不代表這個古代法師已經斷絕了傳承，說不定還有其他人能夠破譯，所以這份筆記還是有一定價值的。
「鞭撻的女王卡……勞薇塔女士的信徒，呵呵，這可真是奇怪的組合！」老法師樂呵呵地笑道，當他的視線落在最後三張牌上時，卻微微皺眉，「三張槍兵卡，奇怪，你們看上去不像是傭兵……唉，年紀大了，真是不中用了啊！」
他得到這份羊皮卷好多天了，可是無論怎麼研究也看不懂上面的古文字，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要知道破碎星空將使徒投入異時空世界，使徒魂印往往都會直接注入從古到今相關的大陸通用語，只要是流傳下來的文字，基本都能自動翻譯。
望著老法師在燈燭下變幻莫測的老臉，秦倫等人忽然有一種正在等待審判的察覺，不由地微微有些忐忑不安。
作為使徒，秦倫的背後是破碎星空，不需要全部破
老法師毫不介意地一顆顆檢查起來，整個過程非常快，他幾乎是撿起一顆就馬上放下，頃刻間就已經檢查完了十多顆魔晶核。
「那您破譯出了裏面的部分內容嗎？」秦倫充滿期待地問道。
秦倫跟希爾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訝色。他們本以為燭堡安排在這裏的人員，應該只是一個小角色，但是從老法師目前的表現來看，他至少有兩項職業達到了大師級別，一項是卡牌占卜術，另一項是鑒定術。
琳達離去前，囑咐過他們可以將燭堡中所有見到的人都稱為「閱讀者」。這裏的「閱讀者」不是燭堡的閱讀者職務，而是這些學者的統稱。相比較法師、賢者的稱呼，這些人更喜歡別人叫他們「閱讀者」。
「我是一名自然教派的森林守護者！」伊利斯汀微笑著點了點頭，森林守護者通常是某些德魯伊的自稱。
他們知道耐瑟捲軸不僅記載了眾多禁咒，而且通過它還延伸出了一整套的魔法體系，可以說這是獨立於龍語魔法、精靈魔法的第三種完整魔法體系，甚至能夠擺脫魔法女神蜜斯拉的魔網而獨立存在。
「哦，讓我先看看！」老法師推了推單片眼鏡，接過羊皮卷，湊在燈燭前觀看起來。
「哦？哦！」老法師的視線終於開始聚焦，砸了砸嘴巴，看著面前的秦倫等人。
半晌之後，老法師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羊皮卷，但是雙眉緊皺，神情罕見地露出一絲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