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古惑群體》第一卷 花兒的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三十章 生活是否如此艱難

第一卷 花兒的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三十章 生活是否如此艱難

領導搖了搖頭,說,你們年輕人,就是花錢手大。你看我,每個月工資都不用動。
後來小飛還真的說對了,小飛他爸在揍完小飛的第二天果真帶了幾個人去了學校,並且真的砸掉了果老師的辦公室,只是小飛只預測到了結果沒有預料到過程,砸是砸了,只是小飛他爸是笑著砸掉了果老師的辦公室,而後重新裝修了一遍,並且裝了一台對於當時來說價值不菲的空調。完事之後搓著雙手依舊一臉迷人的微笑看著果老師問道,老師您看小飛的上學問題……
果老師的辦公室後來成為五星級賓館里帝王套間的標準,甚至可以明碼標價,899元一夜,少了899腿都不好意思往裡邁,當然如果真的有人出899元,那麼睡的就不止是這個套間了。不過真的要是連人帶套間一起標價,或許也就不值899元了。
在小飛他爸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們的果老師說出一句後來被我們銘記一生的名言,她對小飛爸說,不要讓小飛跟大刀在一起玩,那個孩子品質不行。
而小飛此時已經活的非常認真,已經把打架的本職工作調整到戀愛的本職工作。每次分手的時候都要對西貝說,對我說再見。然後西貝說,再見。最後小飛看著西貝轉身而去,直到看不見。小飛再轉身離去。
西貝說,沒關係,要是那樣你就把你的卷子給敖傑讓他帶給大刀擦。你不害怕的。
兩個人如膠如漆形影不離,但西貝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小飛的男朋友,即便所有人都說西貝現在是小飛的男朋友。我總是覺得西貝這種性格是受她家小區廣場上那些每天打太極的大爺們大娘們的影響,因為她無意中已經領悟到了太極的精髓:雙手一推,非黑也非白,不好也不壞,沒有勝又何來敗,沒有去哪有來。
領導更詫異,問到,你這麼高的工資還不滿足么?
當時我的工資是老驢公司隨便一個業務員的三分之一,甚至只是老驢司機的二分之一。
果老師的辦公室被裝修一番按上空調之後,沒有幾天又被按了一台電腦。當時電腦還是高科技人才的象徵和武器,系統都是Fox的,又笨又大,甚至大刀他爸來裝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這台電腦現在還在大刀家放著,只是已經成了零件,因為大刀在最終退學的時候跑進果老師辦公室用兩把改錐卸掉電腦直接裝進了編織袋帶回了家。
等到有一天我突然好奇的想要問問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實的時候,我所得到的答案永遠是你的發言已被屏蔽或者你的帖子未通過審核。
然後再大刀爸離開的時候,果老師依舊留了一句名言,說到,不要讓大刀和敖傑在一起玩,那孩子品質不行。
這個習慣後來一直跟隨著小飛,只要是重要的人,無論有多麼熟悉,離別的時候都要認真的說一句,再見。當然再見的結局有很多時候都是再也不見。只是對小飛來說,倘若西貝沒有對他說再見。那麼小飛必定不會走遠。可以等西貝等到忘了時間。然後一起里五、里五、里五(孫燕姿《Leave》)。
似乎從那時開始,我和大刀就幾乎沒有參加過考試。
小飛和西貝相視一笑。繼續前行。這時兩個人的關係很鐵。但是所有人都說你們倆怎麼跟哥們一樣。越是這樣,西貝和小飛就越像哥們。而越是這樣,小飛就越想和西貝突破哥們這種屏障。而越是這樣,西貝就越是淡然面對不露聲色不表態,而越是這樣,小飛就越沉陷於此不能自拔魂牽夢縈。
果老師說完這句話之後很快有所行動,當時小飛送西貝回家的時候對西貝說,草,這叫什麼政策,我要告訴我爸我爸肯定會帶人砸了果老師的辦公室。
當然大剛爸臨走的時候也被祝福到,別讓大刀和小飛玩,那個孩子品質不好。
而這天小飛和西貝再見之後自己一個人悶頭回家,而這天我沒有和小飛一起送西貝,在小飛回家的時候我已經到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刀和大剛這時應該也已經到家。因為大家都已經有所預感我們這位彪悍的果老師要有所行動,於是趕著敵人出手前先做好防禦,因為敵人一旦真的行動,這四個人無疑是最好的雞,直接秒殺,然後給一群猴看。
我說,我現在歲數大了,想要結婚,可我不想吃軟飯。
小飛說,如果有一天開始的時候大刀拉稀了,那麼我就是墊底的了。
在這裏我不得不再次說到這所打著來到這裏就一條腿清華一條腿北大名號的學校,這時我也才隱隱明白原來這廣告詞真的不是蓋的,之所以來到這所學校就一條腿清華一條腿北大是因為考試的時候那些別說是一條腿就是一個腳趾都進不去清華北大的學生已經在考試前被打斷了腿。
把話題再次轉入學校,當時我的這個班主任姓果。是不容易分出性別的女人,屬於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交叉感染后的型號,這種型號在後來一檔以快樂為命題結果他媽一群人天天在台上哭的選秀節目中很常見。
小飛是防禦系統最差的一處,因為小飛爸是四個人的家長當中最望子成龍的一位,生怕小飛走了子承父業的路線,結果越軟的柿子越被人喜歡捏。小飛剛到家,剛把車子放好,小飛他爸就用了一記超級無敵霹靂旋風烈焰掌,然後又大喊一聲好友跟緊接著連了一招街頭霸王里白人的飛天拳,小飛頓時被秒殺,腦海里閃過一句潑費特就和自行車一起摔到了地下,之前白放好了自行車,還得重新擺放。
小飛他爸此時顯然已收到了果老師的電話通知,意思大概是其實你的孩子是挺好的孩子你們家長是挺好的家長就是你的孩子不太適應我們的學校我們建議你們家長能給孩子換一個學校或者自己在家裡學習。
這時我很想對領導說,領導您有權保持沉默,否則您的這句話將有可能日後被檢察院當做呈堂證供。
小飛說,萬一大刀考試的時候拉稀敖傑去給他送紙呢?
然後果老師和小飛他爸心照不宣的哈哈一笑,小飛至此之後再沒有被勸退過。
然後我順利辭職,當然我不辭職也會被開除,這是后話,以後會提到。
初二下半學期開始的時候我的班主任站在講台上昂著她的胸脯底氣十足的說到,從現在開始,在班裡成績倒數的學生將被取消所有的考試資格,並且在中考的時候建議以個人的名義參加考試。最後補充了句,學校允許個別同學主動退學。
領導很詫異,問到,你為什麼想辭職。
輪到大剛的時候,大剛他媽說,真他媽的,他們都送完了,我們送什麼。
果老師一臉鎮定的說,其實小飛這個孩子吧。是個好孩子。之所以是個孩子,還不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好家長和我們這些好老師。
就在我終於無法忍受貧窮的時候,我找到我的領導說,領導我想辭職。
但是這句話對於腐敗大國來說是沒有一絲力度的,於是我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領導,您之所以每個月的工資不用動是因為您每個月花的都是我們每個月的工資。
我們的果老師是教政治的,政治老師就已經如此,可見真正的政治家是有多麼深刻的內心,真正的政治家是有多麼漂亮的嘴臉,真正的政治家是有多麼,多麼,多麼的毒惡。
這時我所在的這座二線的城市房價已經逼近每平方六千,也就是說,倘若我想要買一個一米乘一米乘一米空間大的正方形水泥殼子,我就得少吃當時一種叫做老冰棍的冰淇淋一萬兩千千。那麼我將如何度過那些難熬的夏天。
小飛說,有道理,這樣我們三個人都沒有成績,就輪到大剛害怕了。
於是把這四句話串聯起來就是,不要讓小飛和大刀玩,大刀品質不好,不要讓大刀和敖傑玩,敖傑品質不好,不要讓敖傑和大剛玩,大剛品質不好,不要讓大剛和小飛玩,小飛品質不好。這些話的精髓就在於,就在每個家長都在洋洋得意的覺得還是自己家的孩子品質好的時候其它家長正在家裡依次數落這個孩子的品質是如何的不好。
西貝說,沒關係,還有敖傑呢,你不害怕的。
果老師說,不要讓敖傑和大剛在一起玩,那個孩子品質不行。
所以在公布成績的時候永遠是滿滿一牆的榮耀榜,就像國內曾經一片飄紅的股市,紅給散戶看,然後股東們往手指上吐口痰用力點錢。
不過那時果老師的辦公室還並不是最豪華的,因為所有的後進生的家長都在行動,以至於後來學校不斷的翻新不斷的擴建我都覺得這是不是又是某個家長的壯舉。
而我的領導,此時有五套房產,這不是秘密,單位的所有人都知道,因為每個人都隨過五份禮,理由全部是喬遷之喜,而這些禮錢加起來,又足夠再進行一次喬遷之喜的活動。當時我站在第五套房子的中廳,看著中廳幾乎能夠進行一場五人制足球比賽的長度。心裏悲哀的說,其實我這座房子我也有份的。
西貝說,沒關係,有大刀墊底呢。你不害怕的。
大剛他爸說,看來我們只能送張床了。
在裝了空調和電腦之後緊接著我爸就被召喚到學校,當時他很憂愁,因為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再往裡裝些什麼,索性直接換了一套傢具,當時我看到我爸蹲在果老師腳底下和農民工一起滿頭大汗拼裝傢具的時候我的眼淚流了下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積極向上發誓努力學習再創輝煌成為棟樑,帶給我的,只是一身的恥辱和對學校滿滿的失望。
當然這種無恥的姿態不能全部歸結于學校,我們這個國度本來就是一個以數字衡量發展情況的國度,是一個當會計首先要學會做假賬的國度。就在我一個月的工資都買不起汽車一個月的油費的時候,我們的人均GDP已經超越了發達國家。就在我每天都感覺自己越來越經濟危機的時候,新聞聯播永遠都在播放著國外的金融危機。新聞聯播總是告訴我們,草,外國多他媽亂啊。每天都是戰爭,每天都在殺人放火,每天都能看到各個黨派在攝像機面前脫了鞋互相抽耳光。而我們的人民,是多麼的富裕並且滿足的。你不相信么?那你看看我們投票選出來的幸福指數。然後真的我大腦一片空白的看了看,發現原來朝鮮人民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