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古惑群體》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七章 回來的第一天(4)

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七章 回來的第一天(4)

大剛點點頭,說到,是啊,你們還記得我姐夫么,現在他也不一樣了,這兩年跟著烏鴉,鈔票不知賺了多少,早就不用再在社會上混了。
到此時這件事算是講完了,於是大家繼續笑,這時我發現吉光沒有再笑,似乎在想什麼,在大家笑到結尾的時候,吉光問大刀,大刀,烏鴉大哥現在怎麼樣?
大刀問道,那玩小姐的時候快么?
小飛捂著肚子說道,我還真沒有碰到過這麼烏龍的事情,最後怎麼了?
小飛說,那不一樣,我去接上她,然後帶著她過來找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去世貿廣場吃飯,這樣就一直有事做,就沒這麼冷了。
大刀說,沒急事你他媽抽那麼快乾什麼?
小飛說,那多不好,外面這麼冷的天。
大刀笑,淡淡的說到,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那群人中就有人認出了我,認出來之後又不敢上來打招呼,還沒等告訴那個吹牛逼的貨那個貨就開始吹牛逼了,你說他是不是該死,其實到最後我才想起來,我還真在包皮的店裡見過那個哥們一面,好像是店裡的一個小學徒的鄰居,草,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硬是靠一張嘴就給實現了。
耗子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就停頓了這麼一下,後面的一排人包括大刀自己在內都爆以哄堂大笑,整個班立刻被這一陣爆笑炸的安靜了下來,最後一排的這幾個人還在笑,尤其是吉光,笑出了一串咳嗽,這時講台上的中年男性班主任終於抬起了頭,小聲說道,請大家注意課堂紀律,不要影響其他正在聽課的同學。
我說,我們晚上就要去那裡吃飯,你讓她等一會不就完了。
大剛點點頭說,你說的很對,有些人就是這樣,骨子裡很賤,外面還穿著一件標誌正經的外衣,等到有一天外衣被別人扒乾淨了,草,賤的比之前還賤。
耗子說,其實開始的時候也沒顯出大刀來,一直是那個哥們牛比來著,當時我們三個人剛聚到一起就被圍住了,結果那個哥們動手之前先要吹吹牛逼,結果牛比一吹完,大刀就牛比了。
吉光笑,說,別著急,會知道去哪裡的。
在我回來的這第一天發現了很多東西,最大的發現就是大刀,他似乎已經提前度過了青春期,話也開始變的很少,有一種氣質在身上,也許在他這時的眼裡,已經沒有了大事,所有的大事,都是不值一提的事。
我看耗子,耗子沒聽到大剛說什麼,還在走自己的路,我看了看耗子腳上的鞋子,又一個整天都想著性的。
然後這個哥們說,草,你聽好了,我大哥就是烏鴉幫的大刀哥,是包皮大哥的左右膀,小比你服么?
我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大刀,說到,大刀可以啊,越發的牛比起來了。
大刀呸了一口,說到,吹牛逼,那還怎麼享受。
小飛說,這不幫你頂貼呢么。你邊說,我們邊頂。
耗子繼續說到,你們都不知道那哥們是怎麼演講的,他一臉囂張的指著大刀的鼻子問道,你他媽混哪裡的,還敢來這裏,我怎麼之前沒見過你。說話的那副樣子就好像他一直就混這裏似的。
我點上煙,深吸一口,說到,大剛,你生活水平不錯啊,每天都有家庭作業,都趕上機關幹部的水平了。
大剛依舊自信,說到,堵我,草,堵我的人還他媽沒出生呢,他們今天還沒給我交家庭作業呢。
後來還有很多香煙也消失了,比如五朵金花,也是兩塊五一包,每次抽的時候我都有一種意淫的衝動,比如桂花硬包香煙,三塊一包,當時抽的時候很多像大刀這樣五歲就偷他老子煙的老煙民在自己精子都沒有滿的時候就宣揚這種煙殺精,比如梭羅,更便宜,只需要兩個鋼鏰,上學的很多年我都把它念成佐羅,並且一直以為這是佐羅最喜歡的牌子,還有一種終極平民版的香煙,叫四七,起這個名字就預言了它的平民版,不用識字,只要識數,就可以在小賣鋪買到它,而這種煙,只需一塊四,真的只需要一塊四,你還在等什麼,趕快打開你的存錢罐,只需要抓出一把一毛錢的鋼鏰,你就可以把它帶回家。
我說,我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無功受祿受到你這樣沒皮沒臉的。
大剛還想繼續反駁,耗子把大剛的話接住,說到,其實也沒什麼,那個貨那天還真是叫了不少人,我和大剛趕緊傳呼大刀,讓他帶著部隊趕過來,結果大刀一個人騎著個自行車就來了,差點沒把我和大剛氣死。
大剛說,草,我這還叫欺負么,跟耗子比我他媽也就是個和諧社會,耗子乾的那些事在和諧社會裡都得被和諧了。
於是大家分別克制住本來就低的笑點,讓耗子繼續說。
我說,你這是什麼道理,你這不也是貪污受賄么?
當然最後還是要鄭重的聲明一下,尤其對未成年人聲明一下,抽煙有害健康,雖然不抽憋的心慌。
小飛笑,說到,你還真他媽比班主任還盡職。
耗子有點不滿,說到,你們他媽還讓不讓我說下去了。
只要有一個人知道去哪,大家就會很開心,蜂擁著往門口跑去。
小飛問耗子,大刀那天是怎麼牛比來著?
大刀到也不謙虛,說到,草,我要是也帶一群人過來的話還怎麼能顯示出我的牛比。
在這所母校里最後一個插曲發生在出了高中部的專屬小門之後,我發現剛才端著洗腳盆的哥們和其它幾個人站在一邊,正往大刀這邊看著。
老驢的中學就在11中附近,是一所重點高中,按照重點高中的放學時間來算,這時顯然還太早,幾個人慢慢悠悠的往老驢的方向走著,大剛正在拆剛才收上來的家庭作業,我看到是一盒十塊左右的紅石林,大剛一人散了一根,自己點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說到,不花錢的東西,抽起來就是特別香。
吉光看大剛,問道,大剛你還真準備一直擱這個教室里坐著么,每天跟一群學生混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幾個人從這個哥們面前走過,他還是一臉的訕笑,大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去,吉光跟在大刀後面,表情也是冷冷的,比大刀還冷,看都不看他一眼,倒是我覺得這個哥們其實也挺不容易,本來想吹牛逼呢,結果給公牛做了口交,這是多麼沒有人生理想的一件事情,於是我沖這個哥們笑了笑,看到他手裡握著幾盒香煙,大剛和耗子正弔兒郎當的走了過去……
大剛伸了個懶腰,說到,往後去哪再說,先說說現在我們去哪?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這個倒霉的哥們叫什麼名字,我沒有問,其他人也沒問,這種人,其實不需要有名字,也不配。
大刀站起來,邊往門外走邊說,第三站,去找老驢和老虎蛋。
當然這種低價香煙已經不可能再在市面上出現,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增高,隨著GDP的直線上漲,隨著新聞聯播越發的不用打草稿,現在的香煙價格也水漲船高,往後也會越來越高,因為要禁煙,各種香煙每上漲一塊錢,就有很大一部分人尤其是很大一部分學生抽不起煙,這是一個好的舉措,當然希望這種舉措不是建立在一包煙百分之八十是稅的這種搶劫制度的前提下。
吉光鄙視的看了吉光一眼,說到,草,玩小姐當然快,不過是小姐快,像我這種實力派選手,很快就讓小姐快了。
我往下一看,驚呼一聲,啊!迪達斯的牌子,你可以啊。
我說,別著急,會知道該做什麼的。
大剛問道,我們起什麼步?
大刀還在走自己的路,根本就沒理小飛。
大剛說,滾蛋,老驢是穿不上鞋子也不讓別人穿鞋子,我他媽走我自己的路,讓老驢騎自行車吧。
我說,這有什麼牛比的,老驢說過,穿阿迪達斯的不就整天想個性么。
大剛說,否則我去做什麼,這兩年你和吉光走了,大刀去了維修站,小飛在外地上學,阿強整天自己混,我和耗子能做什麼?
我很快抽完了一根軟石林,大剛才剛剛抽了幾口,看到我扔了煙頭很詫異,問道,敖傑,你可以啊,兩年部隊錘鍊回來,肌肉不見長,肺活量漸長啊。
大剛沖吉光喊道,草,我哪裡吹牛比了,我是那吹牛逼的人么,當年大刀小飛敖傑三個人單挑我一個,怎麼樣,最後不也是和局么?
大刀這時表情假裝嚴肅的說,耗子你說的不對如果那個貨見了我們的面二話不說就一頓暴打,那麼他的下場會更慘。
當然這也只是我自己分析的結果,一路上大刀沒有任何安排,只是把老驢的學校當做第三站,對於他來說,這隻是一個站牌而已。
小飛說,我去接西貝。
我說,你去接上她不也還是這麼冷的天么。
小飛用風一樣的速度攔了一輛車離開了,我看著在雪地上緩緩前行的計程車屁股,默默的給小飛算了一筆賬,從這裏到世貿廣場車費需要十二塊錢,到那裡再回來又十二塊錢,回來之後大家再打車過去吃飯,還是十二塊錢,這就白白花掉了三十六塊錢,可以買一條半的軟吉慶,而如果小飛可以讓西貝等一下,大家一起打一輛計程車過去,就只需要花十二塊錢,這樣就剩下一條軟吉慶的錢。可見愛情果然是一個燒錢的買賣,愛情可以讓人忽略了金錢的作用,當然這隻是愛情的初級版,等到刷多了副本,打掉幾個大Boss,升滿了級,變成終極版本之後,愛情就到了只要能夠發揮錢的作用,那麼和任何人都會有愛情的地步。
小飛問到,當時他叫來的人為什麼反而要攔他呢?
吉光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點點頭說,我們現在想起步,也需要靠烏鴉這個平台,並且要儘快靠上烏鴉這個平台,我覺得他們已經到頂峰了,再往後不知道會怎麼樣。
我說,大剛,那個哥們好賴男性特徵也很明顯,之前還有著當大哥的遠大理想,怎麼就能讓你給欺負成這樣了?
大剛點點頭,說,明白了,說完又抽出一根煙給我,說,來,再抽一根,惡補一下。
我說,大剛,你整天在這種壞境下有什麼意思,時間長了你也會成為他們那樣的。
然後大刀說,說實話,我也沒見過你。
又是一串笑聲,耗子努力讓自己繼續往下說,那個哥們看到大刀楞在原地,以為大刀嚇著了,覺得時機成熟可以動手了,結果剛抬起胳膊,就被後面的一個人拉住了。這時大刀終於反應了過來,上去就抽了這個哥們一個大嘴巴子,這個哥們還準備還手,結果手硬是被後面的幾個自己人給攔住了,於是我和大剛也沖了上去,結結實實的把他改造了,吉光之前說他老實,草,實在是被打老實的,要不是上次給他打改了,弄不好有一天還要去包皮面前充老大呢。
對於大刀的這個觀點大家都沒有反對意見,因為大家都想起了和原明作戰時那個先當英雄后當姦細的小胖子。
大剛說,耗子更絕,給人家一塊錢,讓人家去買四個燒餅夾肉,完事還得找五毛錢回來,平常沒事幹了就把人家叫過來調戲,上次耗子發現人家在看《玉女經》,上著課呢就讓他把褲子脫了,給他了池子讓他自己給自己量長度,耗子估計是想和他比比到底誰的夠長,估計後來比輸了,愣是讓他光著屁股坐了一節課,沒準現在都落下病根了。你說絕不絕。
大剛一指自己的鞋子說到,你看看,這是什麼牌子的?
我說,絕不絕的我不知道,反正這個人是夠賤的。
吉光罵道,你懂個蛋,在新兵連的時候新兵是不能抽煙的,我只能在半夜上廁所的時候抽上一根,害怕被老兵和班長看到,於是就得很快抽完。時間長了就養成了抽煙快的習慣。不光抽煙快,吃飯更快,吃慢了就得挨餓,你懂嗎你。
吉光說,小夥子你不懂,這才是享受。
我和大剛在後面笑,我問大剛,你明白了么?
吉光正走在前面,我剛一說完,見吉光也扔了煙頭。我和大剛在後面同時聽到大刀問吉光,吉光,你有急事呢?
小飛說,西貝在東邊的世貿廣場呢。
我笑,問大剛,大剛,那群人是不是又要堵你啊。
大剛說,草,機關幹部哪他媽有我爽,別看他們今天抽好煙,明天就沒準備槍斃了,我大剛抽的這煙,名正言順,誰他媽敢管我。
大刀說完這個哥們立刻把頭一仰,邊鄙視大刀邊說,草,你他媽連我都沒見過,還混什麼混,我說出我大哥的名字能嚇死你。
軟吉慶那種帶著些苦澀還有些辣嗓子的味道後來一直被我所懷念,在我也開始抽上中華和玉溪的時候,仍舊希望有一天能夠在街邊的雜貨攤上驚喜的發現軟吉慶的影子,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用買一盒中華的錢買上兩條吉慶,雖然我知道這時我已經不能再容忍那種低價香煙的嗆人味道,但是這種味道,就是過去的味道。
這些香煙因為他的低成本和裏面煙草的低劣質量,現在都已經在市面上消失了,而這些香煙所產生出來的刺鼻味道,有很多,都是過去的味道,它讓你想起很多場景,比如蹲在某個姑娘家門口心潮澎湃叼著一根煙等著她出來的場景,比如一邊假裝抽煙一邊悄悄牽手的場景,比如在床上完事之後點上一根事後煙的場景,比如冷冷抽一口煙然後說我們分手吧的場景。都是組合式全套的場景。都是讓你記憶猶新的場景。
大剛說,你錯了,我這不叫貪污,給我煙那小子也不叫受賄,因為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關係。比如我明天給你送一百萬,但是你什麼事都沒幫我干,有人會抓你么?
大刀鄙夷的說到,草,那叫你想和局我們不同意好不好?
這個班主任講完這句話之後,班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嘈雜,因為沒有一個人在聽課,於是大家繼續之前正在繼續的事情。而最後一排,還在笑。
當時我還在抽一種牌子叫做吉慶的軟包香煙,因為在我們的這個地區,流傳著混的贏,抽吉慶的至理名言,於是出於對事實的尊重,我一直沒有更改牌子,在大家都升級為五塊錢一包的大紅河的時候,我還在堅守著自己混的贏的做人原則,每天只抽軟包吉慶,大家都說我有原則,有理想,是個人才,果然很硬,當然這些都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軟包吉慶當時的市場價為兩塊五毛錢一盒,一盒玉溪就可以買到一條吉慶,價格優惠,質量保證,點著了也冒煙,比抽樹葉要有勁,是我這種剛從部隊回來沒有穩定收入每天要從家裡討錢的社會青年的首選。
大剛反問吉光,我不在這裏,那我去哪裡,外面那麼冷的天。
小飛有點小急切,罵道,你怎麼跟寫小說一樣還一段一段的,還想讓我們頂到一萬樓還是怎麼著,趕緊往下說啊。
小飛胡言亂語這期間大刀還是冷著臉往前走,吉光倒是善解人意的擺了擺手讓小飛趕緊走,大剛和耗子也沒有搭訕,自顧自的往前走。
耗子哈哈大笑,邊笑邊說,也活該那哥們挨揍,其實見了面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把我們撂倒就算完了,他還非要站在我們面前演講,一演講就露餡了。
我問道,西貝在哪。
我說,周末作業是什麼作業。
大刀這時也不急於動手,問道,你大哥是誰,說來聽聽。
耗子說,你們先別著急笑,聽我把話說完。
大刀說,我不經常能見到他,但他已經很久沒出來了,看樣子他已經不準備再出來做事了。大部分事情都是下面人在做,所以你走的這兩年包皮的名字在維修站一帶也非常響,如果那時我們在學校碰到的包皮是現在的包皮,那估計當場就把我們給整改了。就這樣,包皮還是烏鴉集團里靠後的小弟輩分,現在烏鴉的名字,在A市已經通透了。
大剛自豪的說,這就是用兩個周末作業買的,牛比么?
我說,小飛,你要去哪?
大剛趁機插嘴到,耗子做的對,就是要打擊那些看帖不留言的。
我說,你別說我,你看吉光。
天已經慢慢的黑了下來,回來的第一天這時過去了三分之二,其實過去的這三分之二就是為了等待這最後的三分之一,回來第一天的最後一站其實是飯店,而不是老驢的學校,只是大家之前都聽說老驢最近出了點小狀況,但也只是聽說,誰也沒有真正的聽到老驢說,直到我回來的前一天老虎蛋和老驢同時缺席,並且在我回來的第一天兩個人也沒有音訊,於是大家才隱隱覺得,似乎老驢出的這點小狀況,並不小。
耗子說,當時我和大剛聽到之後差點沒噴出來,都看大刀,結果大刀竟然愣在原地,一臉的錯愕。後來大刀說,當時他還真在想到底什麼時候收過這麼個小弟。
PS:老驢在上初中時說過,ADIDAS的縮寫展開以後其是:All Day I Dream About Sex,老驢說,美國一個很著名的合唱團Korn的招牌歌曲之一就是A.D.I.D.A.S(All day I dream about sex)。意思就是我整天都在想著性,由此可見,老驢的知識面,不上清華北大還真是浪費了。
大剛很不屑,說,草,這算什麼,這才是一天的家庭作業,每到周末我還要給他布置周末作業,那才是大作業。
大剛在旁邊陷入了一個小尷尬的沉默局面,幾次想插進來,但大家都不同三P,於是還是耗子一個人在說。
吉光說,沒有啊,怎麼了。
這時下課鈴聲突然響起,我覺得這節課是我從小到大上的最快的一節課,比體育課還快,抬頭往講台桌上看去,上面已經空無一人。那個中年班主任哥們早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快到老驢學校的時候小飛臨時請了個假,因為西貝取消了晚上的活動,傳呼小飛去接她,小飛從看到呼機的第一眼就小宇宙爆發,喊叫著對大刀說,大刀,我先去接一下西貝,一會我打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