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二十八章 酒這個東西（2）
她，二十七歲時，生下女兒，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去醫院照顧。
唯一有一次中午喝酒讓別人散財的是和大刀一起，那次我和大刀在市中心採購廚具，一直到下午兩點還沒有吃午飯，於是輾轉走到一條小街，看到一個賣涼皮的路邊攤，那時正是市容建設蒸蒸日上，城管環衛全是流氓的時候，能夠見到這樣的路邊攤實屬不易，我和大刀都絕得很親切，於是決定中午在這裏就餐。
他蜷在一個角落扇自己的耳光，聲音很脆。清瘦的臉上已經開始浮腫，嘴角被打裂，甚至有些歪斜，鮮血緩緩的掛在上面。
她還在抖。沒有節奏。就像不慎跳出魚缸的鯉魚。
什麼？她表情驚訝。
她看到一個陌生的英俊男子。
我剛說完，涼皮攤老闆就已經春風再拂面的又搬來一箱啤酒。
第四天。
她三十五歲生日。
第五天。
你是不是昨天飲酒過量了。
在彼此的身體上找到現實里缺失的幸福。
二
屋子裡的窗帘拉著，閉了所有的燈，只有卧室里開著的電腦散發出些熱量。
看一場武士悲劇，看一場瀑布。
第二天。
這時我也把自己的半瓶吹掉，開始吃涼皮，兩個人分別低頭吃涼皮，吃了一半的時候，我抬起頭，問大刀，大刀，你還記得我們上學時中午經常在餃子館喝酒么？
10
我和大刀摟著肩膀撒完尿，又坐了回來，大刀看看表說，時間還早，這六瓶咱慢點喝。
大刀爽朗的說到，滾蛋。
她站在落地窗前三個小時。
她痛苦的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他帶著她坐上去東京的列車，內心有難以啟齒的滿足，臉上掛滿了簡單的快樂。
門碰觸他的身體，緩緩關上。
猛然間。她從丈夫的目光里看到另一個正低著頭不語的自己。
直到所有的世界都被摺疊成一排重複的魅影。
她在男人的眼睛里隱約看到一雙發白的瞳孔。
大刀也看了看表，大喊一聲我操，已經五點了，我們到商場人家也關門了，要不咱再喝點？
他用手擦臉，再用嘴唇舔舐，甜甜的帶有些腥味。然後吻她的嘴。
九木祥一郎，五十歲，松原凜子，三十八歲，兩人赤裸，緊緊相擁，全身僵直，無法分開，非常罕見。
一
她的嘴裏開始發出渾濁不清的呻吟。也許是對生存的嚮往，身體也激動起來，顫抖的頻率加大。地板都有所震動。然後噴出一口血。不偏不倚，全沾到了他的臉上。
我說，就一人喝三瓶，下午還要辦事。
你到底怎麼了。丈夫問她。要不要看心理醫生。
她準備站起來迎接的時候。突然在黑暗中刺了眼。是一道臆想中的白光。
直到看到自己的兒子放學回來。
我哈哈大笑，其實大刀說的沒什麼好笑的，可就像大刀說的，就是他媽高興，這時說話已經變成了喊話，我大聲對大刀喊道，大刀你說的對，高興，就是他媽高興，也不知怎麼每天就他媽這麼高興。
大刀看了看手錶，說，還早，才四點鐘，商場六點才關門，要不再喝點。
我晃著身體過去扶大刀的時候
5
他，十四歲時，首次穿絲襪。雙腳在鞋子里滑動。
2
她的頭髮散落到肩膀上，眼睛不再眨動，安靜的看著他。
他說，還有一個辦法，便是辭職。
倘若內心想要逃，便無法阻擋。
在一個剎那。
和放電影的老爺爺手裡的那一卷膠片。
她尚存不恥。拒絕他做愛的要求。
她說。
什麼？他表情驚訝。
甚至在她繼父過世的那一個夜晚。
大刀一招手，喊道，老闆來兩瓶啤酒。
5
一瞬間，是為她慶祝生日的歡呼。
我總是有不好的預感，是不是我的更年期要到了。
慾望和罪惡。
在賓館的房間里。
男人瞪大了眼睛。
而每靠近一步。
深處的沸騰卻讓她屢次背叛。
只為傾訴。
就像她爺爺那時的那樣。
三
只有年輕時才會有的感覺，浪漫的刺激。偏執的感情。
8
想靠近他們。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終於不能忍受任何距離，倉皇卻執著的沖了進去。
然後，他和她做愛。他用手環住她的脖子，身體在血水中交融。他甚至還發出輕微的呻吟。
我說，怎麼了大刀？你最近錢很緊張么？還是飯店的資金不夠用了？
兩個人一口氣吹了半瓶，我說，一人一瓶就好了，下午還要繼續採購。
我說，喝點也行，不喝不行。
這仍舊讓他感覺到寒冷，逼仄的寒冷。
她死於心肌梗塞。
第三天
彼此隔著自動門招手。
就越發想念自己的丈夫。
大刀從來不是一個主動攻擊別人的人，可見酒精的威力，第二天大刀又找到這個涼皮攤，想要賠償老闆的損失，可從那天開始，這個攤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是從那天開始，大刀也和我一樣，再也沒有中午喝過酒。
這一箱啤酒顯然進度慢了很多，期間上廁所的次數不計其數，喝掉一半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涼皮攤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意，連周圍的行人也變的稀少，涼皮攤的老闆孤零零的站在一邊，臉上開始是春風，後來變成了秋風，這時已經滿臉的冬風。
這一夜的夢冗長而雜亂。
那次KTV請人事件之後，我很長時間沒有再中午喝酒，因為酒風如人品，我不想總是提前暴露出我高尚的人品。不過從那次之後，只要哪個人最近經濟緊張了，沒有錢了，都會以各種理由把我約出來，並且一定是中午，之後想盡辦法把我灌醉，然後達到他們罪惡的目的，比如出去唱歌，或者足療保健，溫泉洗浴，甚至小飛有一次想給西貝買一條金項鏈竟然也中午把我叫出來喝酒，無論什麼項目，只要我中午喝了酒，都逐一滿足，並且是全套滿足，想唱歌的，全部是公主陪唱，想足療保健的，全部是帝王套餐，想溫泉洗浴的，全部是美女搓背，像小飛這樣想給西貝買
他，二十五歲時，家人安排結婚，婚禮當日刮颱風。
不能停歇。
終於什麼也不再有。
他，三十八歲的冬天，我與你在一起。
我知道大刀沒有目的之後心裏就坦然了，說到，喝點也行，不喝不行。
如此人間的愛，便是極致吧。
驗屍報告。
這時已經喝到了吹牛逼的階段，於是我說，你那算什麼，其實那場架我是可以贏的，只是你佔了天時地利人和，而我人生地不熟的，才惜敗給你，你知道我小時候大家叫我什麼么？都叫我小霸王遊戲機，還是十六位插黑卡那種，從來就沒有過敗績。
這是我唯一一次沒有當散財童子，吃了一頓免費的午餐晚餐加夜宵，而大刀也暴露出了他酒後的不良作風問題。當然也有我的問題。
她從六天前就有所預感。
她用慌張的腳步找到他。
我是你的丈夫。男人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問她。
她突然出現在丈夫的公司里。
只要於你一起，去什麼地方都行，去我從未去過的地方。
她，五十歲時，我首次為一個女人傾心。
這時我還沒有徹底喝醉，初步算了一下，我和大刀已經合夥喝掉了大概四十多瓶啤酒，老闆再次搬來一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變成了漩渦，暈頭轉向的。
在那張床上。
話還沒說完大刀已經扔出了一百塊錢，說到，沒了就出去給老子買，快點。
臨死的時候，還在做愛。
她開始有間歇性的深意識模糊。
6
臉上沒有任何知覺，手腕卻有些疼。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然後去廚房找水，兩條腿在行走的時候接連跨過她的身體。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為繼父悲傷。
2
大刀端起杯子，吹牛逼道，那時我們多牛逼，在學校里說一不二，誰他媽敢惹咱，只有咱惹別人的份。包皮怎麼樣，那時那麼牛逼，現在不也成兄弟了么？
這時老闆終於按耐不住寂寞的心情，挪著步子走過來，小聲的說到，兩位大哥，時間不早了，要不咱們今天就喝到這裏？
老闆一人上了一碗涼皮之後，非常親切的問道，兄弟要喝啤酒么？我這裏新進了幾種牌子。
就像未成年時常有的鬧劇。
6
她再次顫抖。但似乎並不是疼痛。眼神里已經沒有剛才打鬥時的憎恨，白色的瞳仁逐漸佔據了眼眶的絕大部分。
而後對丈夫說，你要遠離她。她會花光你所有的錢。
他離開了她的女兒和妻子。
中廳的電視機上面卧著一隻黑色的母貓，肚子很大，行動不方便，於是時常保持靜止。只有一雙藍色的眼睛暗示這一片空間的存在。
他說，送你回家？
第七天。
她，十七歲時，甘乃迪遇刺，我整日不離電視。
第六天。
我已經語無倫次，喃喃的說，好的，慢點喝，慢點喝。
1
她坦然面對做過的事情。
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就告訴我。不要不說話。沉默會毀掉一個人的。
看一幕只有彼
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睛，於是用手溫柔的撩起她的頭髮，輕輕蓋上。
有全然不知的潮濕。
他看著她。黑暗裡對她微笑。就像第一次相遇時一樣。
他，三十八歲的夏天，我與你相遇，墜入愛河。
9
說完我和大刀再次碰杯，再次同歸於盡。
這個老闆現在如果就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一定會因為他說的這句話自己打自己耳光，還得是響亮的耳光。
而後短暫的失去聽覺。
地鐵。
身邊跟著一個高挑的女孩。
我記得當時我和大刀都穿著大衣，應該是個秋天，周圍刮著不小的秋風，兩個人坐在路邊，默默的喝著自己的啤酒，想念著過去的事情。感受著周圍秋風，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帶走我的淚。
她醒來。有人告訴她。那是你的兒子和他未來的女人。
丈夫從一側推著蛋糕緩慢走來。
他跪在地上，用嘴舔幹了裏面殘存的水。像一條狗的舌頭。還有半個臉泡在裏面，終於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你到底怎麼了。丈夫輕輕的挽住她的胳膊。
地鐵站。
說話的時候，她的丈夫仍舊認真的在看著她。
砸完之後我和大刀又在找涼皮攤的老闆，想和他談一下如何賠償我和大刀摔跤的問題，或者乾脆連他也一起砸了，但這時，老闆已經人去無蹤影。當然，大刀手裡的那二百塊錢，也沒有給成他。
去你那個站。他說。
4
大刀點點頭說，好的，就當喝水。於是自己又把剩下的半瓶酒吹掉，開始吃涼皮。
你是誰？她說。
大雪，覆蓋過腳踝。
她說，送我回家？
目光全部聚焦在這個前一天才被通知應聘成功的女大學生。
涼皮攤的老闆臉上的春風已經逐漸退去，秋風再次吹來，看著大刀的一後背紋身，剛才喊兄弟現在也變成了大哥，怯怯的說到，大哥，啤酒已經被你們喝完了，要不……
在他們買下的那座房子里。
在高潮的前一刻終於沒有了煩惱。
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他都需要她在。
當時我已經有了微微的醉意，繼續爽朗的說到，喝點也行，不喝不行。不過再喝六瓶我們就走吧，還是以辦事為主。
地鐵站。
我哈哈大笑，說，是啊，那時三瓶就算是海量了，喝大剛都沒有問題。
我喃喃的說，滾蛋，滾蛋。
就樹立起一面鏡子。
說完我和大刀哈哈大笑，這時天已經擦黑，天氣也變的有些冷，我已經喝的脫掉了上衣，捲起了袖口，但是還不忘了看看表，已經五點鐘，從下午變成了黃昏，我有些醉意，問大刀，我們還去辦事么？
7
只剩下肌膚之愛。
六瓶啤酒上來之後，我又要了一碗帶辣椒的涼皮，一碗不帶辣椒的涼皮，一碗粗涼皮，一碗細涼皮，一碗擀麵皮，一碗加工皮，當做冷盤。繼續和大刀追憶曾經似水的年華。
他的妻子，賢惠。辛勤。每一個瞬間都會給予他溫暖的眼神。女兒已經出嫁。
她疑惑的摸自己的臉。
她撫摸自己的臉。而後撫摸這個男人的臉。
但不能控制。
她驚喜的掩唇竊笑
陰暗的時光里爆發出了最熱的溫度。
水壺終於在垃圾袋的旁邊找到，只剩下後半個，陰暗中像一張噴著血的嘴。
她對自己的丈夫說，我不是被強迫的。
她看到自己丈夫的時候。
3
她的父親在三歲時離去，母親改嫁，丈夫是一個帶著寬邊黑色眼鏡的古板男人。
我說，是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去上學，再重新認識你們一遍，其實很多人說還想再去上學並不是想著再來一遍好好學習，只是懷念那時的事情，比如某個女同學，某個朋友，或者我們這樣的兄弟，只認識一遍很不過癮，還想再認識一遍。
7
相擁而死。
他蹲下來撫摸她的傷口。用尾指上長長指甲勾出傷口外翻出的肉。放進了嘴裏。
她不知道怎麼的，想到小時候的黑白電影。
她說，我的媽媽說我是蕩婦。
4
廚房裡已經一片狼藉，所有的玻璃製品都呈粉碎狀散在地上。他走來走去，在廚房裡摸索著尋找水壺，他沒有穿鞋，一些帶著尖的玻璃還有密密麻麻的碎末一起扎進了他的腳掌。
第一天。
涼皮攤的老闆頓時停了下來。
睜開眼睛。她看到身邊的男人。
在惡毒眼神下走出了自己生活的家。
然後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問大刀，我們還去辦事么？
凜子，久木。
她已經不能再和自己的男人做愛。
3
大刀看看我，問道，喝點么？
而後她從遠方走來。
我記得那天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大概是零點之後沒多久，終於把剩下的六瓶灌進了肚子里，期間我已經吐了一回，感覺自己吐出來的比喝進來的多一些。周圍已經滿是啤酒瓶，大刀把最後一杯喝完，說不出什麼話來，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掏出二百塊錢，含糊不清的喊道，老闆，結賬。
地鐵。
他，我七歲時候，在蓮花池迷路。太陽下山，我孤獨一人。
比如夢境和現實的混淆。
這時涼皮攤的老闆在秋風中已經是滿面春風，因為我和大刀目前已經喝掉了他十八瓶啤酒，並且大刀又要了六瓶，正好兩箱。對涼皮攤來說，估計一個星期也賣不掉兩箱啤酒。
那隻貓看著他，眼睛許久也不眨，看起來仍舊很安逸。
肚子上一片殷紅。有一道五厘米的傷口。
她，九歲時，爸給我買了一雙壘球手套，我高興極了，穿著它睡覺。
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
大刀說，那時和你打的那場架，真他媽過癮，你知道我小學時大家都叫我什麼么？他們都叫我香港無敵小神通，只有我打你的臉，從來沒人敢打我的臉。
或者是更年期不可避免的來臨了。
他感覺到她口腔里的粘稠。血液和唾液混雜在一起。她的舌頭生硬，沒有以前的靈活，不能和他糾纏。他用手撫摸，挑逗。
大刀說，想起那時的事情就有意思，好多人都說再有一次機會的話一定還上學，確實是這個感覺。
【番外篇】抑鬱症短篇小說
所有事情的經過已經眾人皆知。
永遠一起，永遠。
服務生恰到好處的關掉了所有富麗堂皇的吊燈。
她
我的一番煽情頓時感染了大刀，他似乎想起了初中時那位總是為他流淚的女副班長，有些感慨的說到，雖然回不去了，但是還能回憶，今天咱就再感受一下那時的情景，說完一招手，喊道，老闆，在來四瓶啤酒。
1
她越發覺得自己精神上出了一些小差錯。
公司所有的人錯愕不已。
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大刀已經喝的光了膀子，露著他一後背的帶魚，而我也脫得只剩下一條襯衣，還解著扣子，身邊刮著小風，也不知怎麼就這麼熱。
準確的指向丈夫公司里的一名女文員。
而她抬起頭。看到丈夫的眼睛。
說完我和大刀狠狠地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喝完大刀發現地上已經沒有了酒。於是喊道，老闆，再給我來一箱啤酒。
分離之前，相視而笑。更難說再見。
他低吼了一下，宣布結束。她在這一刻沒有了呼吸。
他跳樓的時候掛在了樹榦上，赤裸的身體被樹枝穿透，北風吹過的時候有簌簌的聲音。
有短暫的意識模糊。
死因，酒精滲入毒物導致窒息死亡。
一場放逐的愛情，未來不能預知。
凌晨，外面有月光，寒冷的北風吹散了天空的雲朵。黑色的明亮。
我也端起杯子，跟著吹到，是啊，現在咱們出來了，操，不也繼續牛逼么，怎麼樣，誰能把我們怎麼樣。包皮怎麼樣？不也沒怎麼樣？
他在陰影中站立起來，肩膀上沁著紅色的汗珠。藉著月色的明亮走到寫字檯前，拿起她早已準備好的筆。在離婚協議書的右下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意識驚恐的坐立起來。
男人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的問她，怎麼了。
窗外曾經茂密的樟樹只剩下枯枝。現在被風吹的身體都開始搖晃。他聽見簌簌的聲音。他想起在這顆樹下還和她一起拍過照片，那時的笑容已經模糊。
在這一天的黃昏里。
再次跨過她的身體，他聽見她說，救救我。
大刀也抬起頭，滿臉幸福的回憶，說到，怎麼不記得，那時他們都還不會喝酒，咱倆就一人三瓶的量了。
大刀打開啤酒箱，抽出一瓶放到嘴裏，彭的一下用嘴啟開，給自己到上，給我倒上，再次舉起杯子，繼續吹牛逼道，我覺得咱們在一起，就是硬，別人也混，可別人混的不高興，混的也不硬，咱們又混又硬還又高興。
打開門。兒子說。媽媽。你為什麼在哭。
在喧鬧的酒店大廳。她和兒子坐在正中的主人席上。
他辭職。
他看著地鐵把她帶走。內心有追逐的慾望。
她輕輕擺弄他西服下擺的幾顆扣子。低下頭，微笑不語。
大刀哈哈大笑，說，滾蛋，我不是那群王八蛋，不用你散財的，就是一上午沒喝水，有點渴了，要不喝點？
小攤的老闆終於如釋重負，隨風奔跑過來，大刀成了自由的方向，整個人也有些自由，晃來晃去的，我想去扶他一下，卻怎麼也抓不住他，大刀看著老闆跑來，腳往前一邁，正好踩到一個啤酒瓶子上面，啪的一下整個人摔了下來，還沒有摔到地上，摔到了一片啤酒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