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古惑群體》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七十五章 小飛的作戰計劃(1)

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七十五章 小飛的作戰計劃(1)

當時從B市回來之後,我曾花了五百塊錢給我老子買了套衣服,花了一千塊錢給我老媽買了一條項鏈,其實我知道他們並不缺這些東西,我的日常表現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孝子,我只是想用這些東西,來買他們個心寬,給他們造成一種我並不是社會蛆蟲的假象,雖然我每天活的像大便一樣沒有意義,但我還有著一絲絲的自尊,並不想讓別人聞到我周身的臭味,我想用這些東西,再買些時間,買些可以讓我繼續無所事事的時間。買一些讓我繼續想一想我應該做什麼的時間。果然,我老子當時是非常激動的,眼睛里冒著的全是我即將成才的希望之光,這一點我非常理解,因為一個人越是沒有希望的時候,就越是想出現希望。但是越是想出現希望的時候,往往已經絕望。
我老子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眼眶裡似乎還有淡淡的淚水,這個年代,似乎真的是一個郭敬明的年代,是一個全民悲傷的年代,上廁所沒有紙要悲傷,上廁所紙不夠要悲傷,上廁所捅破紙要悲傷,上廁所紙太硬更要悲傷,我老子就這樣悲傷著,拍著我肩膀,對我說,敖傑,回頭把發票給我,我給你簽個字,你到我單位找財務把錢報了。我說,不用,這點錢,就不要再麻煩組織了。我爸聽到我說這樣的話更加激動,哽咽的說,兒子,你說的很好,但是組織是溫暖的,是無微不至的,趁著你老爸還在組織里,你還是要抓緊接受組織帶給你的關懷。
小飛說,按摩棒沒有,我覺得這個事,還得我親自來。
雖然當時的物價還沒有現在漲的這麼不靠譜,如果三個人把錢湊湊,四萬塊足以去完成一個人的理想,比如去讀大學,比如環遊中國,比如出一本書或者錄製一張簡單的唱片,比如找一個姑娘拍一部氣勢如虹的愛情動作片。這些理想用這四萬塊的數目都可以實現,可惜在這個時候的三個人,都是沒有理想的三個人。而所謂的理想,還不知在誰家的被窩裡沉睡著不去起床。
小飛壓著聲音說到,你真操蛋,你來做什麼,我已經看見你了,我在西貝家正對面這個單元,四樓東戶,你不要聲張,慢慢上來。
在交談的過程中,部門裡其他幾個領導也來報賬,有出去參加婚禮的,有出去參加葬禮的,有出去因公嫖娼的,還有出去因公開房的,還有一個比較牛逼的姑娘,過來報自己的損失費,據說是因公陪上面領導睡覺的,只要睡一覺,單位就獎勵一筆青春損失費,說白了,這個姑娘就是因公賣淫的。雖然這些人報賬的原因千奇百怪,但是報賬的發票都是一樣的,和我一樣,全部是餐費,在機關部門裡,別的錢沒有,支援災區的錢沒有,建養老院的錢沒有,補貼農民工的錢沒有,給孤寡老人最低保障的錢沒有,免費看病的錢沒有,但是,就是吃飯的錢有,只要吃飯,吃多少的錢都有,吃掉一個航空母艦的錢都有,吃掉一個民族的錢都有,吃掉一個中國的錢都有,只要吃飯,要錢,就是有。
日子就這樣一天蓋著一天複製過去,甚至連複製都不用複製,只需要在下面改一下日期就可以把昨天的過程全部挪到今天來用。對於我來說今天依舊和昨天一樣,沒準明天也得和昨天一樣,在沒有女人和理想的時候,甚至今天昨天明天三天里穿著的衣服都一樣,衣服里荷爾蒙的味道都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感覺,今天感覺一樣,但第二天就感覺有點不一樣,之所以覺得不一樣,是因為在我的身上,竟然每天都一樣,這種感覺,真的他媽很不一樣。
就在這一天又一天到底一樣不一樣的糾結中,這一年的開始,就在其它人異常的忙碌中,慵懶的進展了,就在我的停滯不前中,勇往的直前了。
我問到,飛啊。你他媽在西貝樓下幹什麼呢?聽西貝叫床呢?按摩棒你給西貝買了沒有?
其實從小D這件事中我們可以看出兩點,第一,碰到事情就想賭一賭是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因為要賭就必有庄,有庄就必須輸。雖然說人生就是一場賭博,但畢竟你能夠從億萬個精子里脫穎而出不是因為你在當精子時候是一個麻將高手或者撲克王就能夠轉化成人的,任何時候,還是要靠奮鬥,靠實力,不要靠賭。第二,踏踏實實的干一個小時的工作,然後按小時結算費用,高強度的付出就有高額的回報,其實這才是資本主義,而第一天看到點甜頭,得到些錢,第二天又看到些甜頭,又得到點錢,第三天改了政策,錢又交了回去,出於發帖的需要,這是什麼情況,大家自己領會精神。
出於輝煌球廳的小風險性盈利,於是金良把第一個檯球廳交給了手下管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輝煌球廳的建設中,其實這個球廳里付出最多的還是金良,雖然垃圾是忠實的左右臂,但垃圾每次分到錢之後總有那麼幾天在外地,而大刀這時依舊兢兢業業的在包皮的維修店裡當修理工,但是出於集體的強烈要求和包皮金良的大力支持,加上整個組織的生理需要,於是大刀在當修理工的同時也採納了金良的意見,在輝煌球廳開業之後開始著手十元店的開張計劃。而吉光這時明顯要瀟洒的多,每天背著一支專業檯球桿遊走在各種檯球廳之間,挖牆腳的同時打球掛桿掙錢,這時的吉光已經完全融入了社會,而這個時候的吉光也是大量吸收經驗學習知識的時候,這個階段對於吉光來說非常重要,因為這是他真正的起步階段,也是他選擇自己未來道路的階段。這時的吉光站在一個三岔口,身兼著多種角色,檯球廳小老闆,八球高手,賭博機營業員,除此之外,還是一個樂隊的主唱,吉光的去他媽的理想樂隊也是在這個時候組成,這時的吉光就像一個憤青一樣,每天都讓自己很忙,打球,唱歌演出,打理生意,也是從這個期間開始,吉光在金良的帶領下,接觸賭博業,為他之後開場子放高利貸都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小飛說,你別挖鼻孔了,趕緊上來,我草,你這個人還真不講究,出門都不帶拉褲襠拉鏈的。
於是第二天上午,我帶著兩千塊錢畫著我爸簽名的發票,跑到他的單位,找到部門的會計,又把錢給報了回來,算了算還掙著錢,因為衣服和項鏈總共才花了我一千五,但是我報了兩千塊,這樣我還掙五百,但是這兩千塊是用的餐飲發票,因為組織是不允許你用公家錢給私家買東西的,但是組織是允許你用公家錢隨便吃喝的。我爸單位的部門會計是一個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的女人,穿的雍容華貴,長的風韻猶存,出於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態,我跟她拉扯了半天。這個會計也非常和藹可親,看到我有些拘謹,說到,小馬,別那麼靦腆,放開點,我和你爸的關係杠杠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在組織里,大家都是自己人,別緊張,放鬆點。
進了院我給小飛打電話,問道,飛啊,你在哪裡,我現在在西貝家樓下呢,你現在在哪裡?
在大家都很忙的前提下,我的生活似乎並沒有絲毫改變。雖然之前跟著小飛發了一筆橫財,但奇怪的是生活狀態並沒有因為這筆橫財的瓜分而顯示出絲毫積極向上的跡象。一萬塊錢巨款的新鮮感很快退去,我依舊每天在大街上晃過來晃過去,兜里揣著一萬塊錢,不知該做什麼,整日思考著我是誰,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的高端哲學問題。我總是在想,我是不是該有個理想,然後用這個理想改變一下我現在的生活。
我大吃一驚,問道,小飛,你是打算埋伏這裏狙擊西貝么?你在四樓怎麼能看到我?
我話還沒說完,小飛就掛了電話,於是我順手攔了輛計程車,直奔西貝家樓下。
從我爸的部門出來,遊走在大街上,想一想自己冒著跑路的危險掙的一萬塊錢也就是人家幾天的飯費,於是更加萬念俱灰,晃了半天我給小飛打了電話,問他在哪裡,小飛說,我在西貝家門口。於是我更加萬念俱灰,想想小飛,為了一個女人能讓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精彩,讓自己的生命如此的輝煌,而我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隔幾天就要麻煩人家青年路的女青年,人生真是一片伸手找不到褲襠拉鏈的漆黑。
我說,飛啊。你說的到是很對,這種事確實得你親自來,關鍵是這種事你來不了,完事還是要麻煩人家用按摩棒,要是實在不行就讓我替你來,反正我最近也閑著,看在你幫我掙到一萬塊錢的份上,就當免費幫你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