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古惑群體》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九十一章 小飛在哪裡?

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九十一章 小飛在哪裡?

在路上的這個小插曲結束之後,大概半個小時,我和大刀吉光都已經逃竄到了垃圾的飯店,這個時候垃圾和金良已經站在飯店門口,垃圾還在點二踢腳,說實話這次鬥毆還是比較嚴重的,跟金良的預期想象的差不多,金良說炸了搖滾酒吧,最後的效果也差不多,這一把火放的,估計原明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的,我想原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這個啞巴虧估計是吃定了,否則還能怎麼樣,前面站著大刀和金良,後面站著烏鴉,我估計原明這個時候還要費費腦筋考慮怎麼跟消防隊解釋自己的失火原因,看看金良和垃圾的表情就已經驗證了我這個想法,這兩個人完全沒有把這件事當做一件事來看,就是一個插曲,就像電視劇撥到半截,突然出現一個廣告,但是重點,還是在這個電視劇上。只是這個時候,包括我在內,都沒有意識到,到底誰是電視劇,誰是廣告。
大刀一說完,所有的人都掏出自己的手機撥同一個號碼,結果是一樣的,全部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這時我稍微有點急,拍了一下桌子,罵道,都他媽別打,我來打。等到大家都放下手機的時候,我打了一遍,提示音終於有所不同: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這個副支隊長之前加入搖滾酒吧的目的應該就是享受耀武揚威的特權主義,因為從原明的作風能夠看出來,倘若不是大刀出面,酒吧里這些玩玩鬧鬧的客人還都把原明當做神一樣供養,但神又怎麼樣,神也不能觸犯大眾,神也不能貪污受賄,神也不能把天堂里卧室的床造成席夢思的而把人間的炕砌成土磚瓦的,當然,這裏並不泛指原明和大刀,只是一個比喻,這個比喻適用於所有人,無論是誰,妄想著至高無上,妄想著至高無上之後就可以草菅人命,那麼他的人命,早晚會被草殲,會被草,會被殲。
大刀一臉的痛苦,撓了撓頭,顯然現階段小飛已經上升到組織里最頭疼的階段,大刀頭疼完一拍桌子站起來,喊道,都他媽別喝了,我們走!
大刀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大家都到了,我到了,大刀吉光金良到了,大剛帶著耗子阿強也到了,垃圾正在端菜,也到了,但是,小飛沒有到。
垃圾的這個飯店本來是準備關門的,結果垃圾進了金良的隊伍,頓時拉動了內需,飯店生意反而蒸蒸日上,垃圾的廚師表哥每天都盼著隊伍能夠出去拉練,因為一拉練他這裏就有好生意,這次也一樣,殷勤的上了一桌子菜,搬了一箱白酒,垃圾開了半箱,每個杯子倒滿,大刀舉起一個滿杯,喊道,小飛,端起杯來,今天大家又救你一命,你他媽必須喝死謝罪。
大刀說完,整個桌子都安靜了。
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國家大事,我就是覺得,這就是機構過於臃腫的弊端,比如老百姓去辦事,找完A部門,還要再去找B,找玩B,有被B告知去找C,找完C,還要去D哪裡蓋個章,還不容易找到D,結果D說還要去A那裡蓋個證明,這就是弊端,因為人太多,多到這麼多人集體跑路,最後少了一個人竟然都不知道,不知道到直到喝酒的時候碰杯的時候才知道少了一個人,可見這個部門的結構有多麼複雜,這個時候,大家都不再做聲,不知道這種沉默中有沒有恐懼,不知小飛現在在哪裡,在A那裡,還是在B那裡,還是又被非配到了C和D那裡。
大刀啪的一下把酒杯摔到了地上,站起來怒吼道,小飛呢?面對著大刀的怒吼,一桌人,整整一桌人,包括我,都在沉默。
原明之前之所以走,是因為他有一個工作隨時調動的爹,他的爹一個人獨坐著一輛公家出錢的公務車,在這個時候,A市的所有幼兒園幾乎都沒有一輛像樣的校車,即便有,也是幾萬元的麵包車,裝著幾十個學生,而原明的爹,幾十萬的公車,只裝他一個領導幹部,這種差別,不光是少年兒童和領導幹部的差別,而是整個社會的差別,只是這時,這種社會矛盾還並不像之後這麼明顯,以至於大家在打原明的時候,都沒有看主人。後來我從西貝這裏了解到,其實在原明開A市搖滾酒吧的時候,原明的這個爹,這個親爹,已經是A市的區委副書記,並且是A市的代理市長,小飛從這個時候,就已經招惹了一個巨大的麻煩,並且這個麻煩,捅小飛的一生都無法平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烏鴉集團解散,原明死在街上,金良跑路,我得了抑鬱症,而這個麻煩的製造者小飛,卻依然完好無缺的活著。
大刀撓了撓頭,說到,小飛,你他媽什麼時候這麼靦腆了,裝什麼姑娘啊,趕緊喝酒。大刀說完順著桌子看了一圈,之後大刀也不說話了。
這天晚上大家集體跑路到垃圾的飯店,因為戰鬥很快終止,以原明慘敗結束,部隊撤回的時候原明的搖滾酒吧還在著著火,火勢雖然不大,但也燒了原明小半個酒吧,主要還是因為垃圾在之前剛剛過完的新年裡沒有找到放炮的感覺,這次在原明的酒吧里重新感受了一下,這邊還打著架,那邊就已經鞭炮齊鳴,比結婚還熱鬧,最後的撤離也出於被迫,是因為垃圾最後還是用一萬響的炮仗點燃了整個搖滾酒吧,火苗從舞台開始直接竄到了房頂,使得戰鬥不得不停止,正在毆鬥的人瞬間化敵為友,互相掩護互相協助的從各個逃生出口裡逃生出來,還好這時的戰鬥已經打到了深夜,已經到了警車十公裡外就要響警笛驅散鬧事人員的地步,跑的時候只有消防隊趕到,消防隊分工明確,只負責滅火,至於滅火的原因還要等到滅完火再說,於是金良和大刀帶領著一群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兄弟四下撤離,因為撤離的過於倉促,免不了魚目混珠,比如我和大刀這一組,從酒吧跑出來又跑了幾百米,突然發現自己身邊有一個穿著一身制服腰裡還別著對講機的哥們,當時大刀就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問這個哥們是哪裡冒出來的,結果這個哥們說自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於是大刀果斷的下達命令,自己先踹上去一腳,之後喊道,兄弟們,給我打死這個孫悟空。
在垃圾的飯店門口,金良讓垃圾安排了一筆錢,招呼下面的兄弟們出去吃飯,經濟社會,必須按勞分配,垃圾分完錢沒說什麼,到是大刀站出來說到,金良,這些錢,全部從小飛在輝煌球廳里的工資里扣,扣完為止。金良下意識算了算,說到,大刀,要是按照你這麼算,小飛這一輩子都要給我們打工了。大刀正色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即便是打一輩子工,要也把這些錢還清。金良哈哈大笑,拍了拍大刀的肩膀說到,大刀,掙得錢都是兄弟的,你這麼說就是把我當外人了,小飛是你兄弟,那必須是我金良的兄弟,兄弟之間,錢他媽就是垃圾。大刀也哈哈大笑,大聲喊道,小飛,你個王八蛋,今天說什麼也得把你喝倒,不喝倒我都不解我這心頭之恨啊。大刀罵完,金良和大刀繼續哈哈大笑,相擁著走進了飯店。
打完這個悟空我才了解到,原來這個悟空就是搖滾酒吧里的保安,據說還是搖滾酒吧保安支隊的副支隊長,可見我們這個祖國母親的制度有多麼明確,總共就十幾個保安,還分支隊,還要分支隊長,支隊長里還要分正副支隊長,這也難免,都是關係,都有後門,背後都有個爹,原明一定也很作難,可惜這個副支隊長實在是倒霉,打到半截大家才知道,原來這個哥們最開始的時候就跟著群眾撤離過,可惜走的稍微慢一些,正趕上大刀的隊伍人員眾多,挨打的人分配不均勻,於是把這個分支隊長從群眾隊伍里拉了出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又胖揍了一頓,結果陰差陽錯,還真沒打錯人,這個哥們挨了第一頓打之後頓時認識到,挨打還是打人,抓人還是被抓,關鍵還是看站隊,這個道理很簡單,你看那些電視裡衣著光鮮人模狗樣的孺子牛們,其實下下一秒鐘就可以成為一個很牛比的大哥,但你究竟是大哥,還是孺子牛,也就是一個站隊的問題,可惜的是這個副支隊長沒有站好隊,在第一次遭受打擊之後,第二次根據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理念,跟在大刀的一群人後面,妄想著魚目混珠,但是群眾的眼睛終究是明亮的,即便群眾的眼睛在某一刻不是明亮的,但群眾也會找到群眾內部的長的好看的女群眾打入男敵人的內部讓敵人現行再次驗證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這些人,終究是跑不掉的,終究是要被人民消滅的。
大刀把酒放下,聲音都帶著些顫抖,問道,小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