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古惑群體》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二百章 第三卷大結局(1)

第三卷 花季還是雨季

第二百章 第三卷大結局(1)

我記得當時我還在不斷的怒吼,我相信我當時的怒吼一定把原明嚇到了,因為我記得我怒吼的聲音應該在狼人這部電影里出現過,在怒吼的同時,我的理想佔據了上風,在撲向原明的時候,為了讓我自己撲的更準確,更到位,在撲的同時,我扔掉了手中的刀,從後面抱住原明,一起滾到了地上。
我不知我為何如此瘋狂,我一直認為我是一個相對內斂的人,在打架的時候習慣性腿軟,在癲狂的時候仍舊想著退路,但這一天晚上,我也終於成為了小飛,成為了暴走的八神,成為了打不死的青銅聖鬥士,成為了超級賽亞人三,成為了代表月亮噴著蜘蛛絲內褲穿在外面會開坦克會開飛機隨時還可以變形的魔法師希曼。
原明這一天晚上身受重傷,在群體械鬥剛開始的時候一條胳膊同時被砍兩刀,在竄出重圍的鎖骨被刺傷,當然這種傷勢和金良大刀比起來只能被定性為輕傷害,最終的要害傷,就是在已經跑出人群很遠並且已經相對安全的時候,被我追上。
後來我也總是想起這一段日子,其實這段日子是以大刀為核心的小群體里最瘋狂的日子,也算是大刀和吉光混跡社會這麼多年來最輝煌的日子,下面有數不清的兄弟,上面有烏鴉大哥,中間還有很多可以賺錢的產業,後來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在我們還相對年輕幼稚的年歲里,大刀和吉光能夠到一個巔峰階段,按說這個階段,應該是大刀和吉光的起步階段,但是用事實說話,這個階段大刀和吉光的起步似乎過於迅猛,在吉光和大刀三十歲以後,成為真正所謂的大哥的時候,也再沒有經歷過如此血腥的場面,這種不顧後果刀刀都恨不得要人命的場面。後來突然有一天我似乎明白,這一切的巔峰,之所以能夠這麼快的到來,是因為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金良。金良在做生意的時候,現實,客觀,活躍,準確,在當兄弟的時候,義氣,主觀,衝動,暴躁。這幾乎是生意人和江湖人最顯著的特點,但是金良把這兩個特點集中在自己一個人身上,開始的時候,這兩個特點如虎添翼,後來的時候,這兩個特點針鋒相對。或許這也是後來吉光和老驢始終無法彼此釋懷的重要原因,也是後來大家都成為生意人之後彼此收斂的主要原因。而金良這個后加入的兄弟,整個偽古惑群體的始作俑者,在這天晚上之後,帶著傷勢,連悲傷都來不及,就跑路了。也是伴隨著金良的跑路,大刀開始走向衰敗,成為社會中最普通人的一個人,普通的生意,普通的生活,普通的跟人打架,結果大刀那時過於點背,連打架都太過普通,一不小心,因為我,就普通的進了監獄。
這一天晚上我相信我的目標是讓原明死的,並且在這一天晚上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是不太明顯的,我不再在意我對西貝總是模稜兩可的感覺,不再在意西貝總是引起爭端的性格,不再在意和小飛自小的手足,不再在意原明是不是殺掉了垃圾,在這一個晚上,我的目標很集中,很單一,很明確,很清晰,那就是殺了原明。殺了他,我會被槍斃,殺了他,我的父母會悲痛欲絕,殺了他,我將葬送我所有可能到來的美好,殺了他,我會淪落一個死之前都沒有正式女朋友的下場,但是在這一個晚上,我的目標很集中,很單一,很明確,很清晰,那就是殺了原明。
之後就是漫長的打鬥,赤手空拳的打鬥,在後來就醫的時候,我臉上的傷甚至要比身上的傷更加嚴重,我的眼睛一度腫脹到嚇人的地步,眼角膜差點脫落,牙齒掉了兩顆,鼻樑骨被打塌,腮幫子被拉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還好位置靠後,縫針后沒有毀容,簡單計算一下,光臉上的傷就夠一個人進去蹲個三年兩年的,在養傷的時候,我幾乎不能出門,完全就是一個恐怖電影里的特型演員。當然,原明也沒有好多少,我記得我和他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從小馬路滾到旁邊的土便道上,便道上還都是土疙瘩,壓的後背生硬的疼,我想腮幫子上的傷口應該就是原明隨手撿起硬土塊拉開的,而我的右手幾處軟組織挫傷,因為有幾拳沒有打到原明打到了地上,這一天之後,又是很多年沒有見到原明,但是在我第二天在醫院里醒來的時候,很想再下床去其他醫院看看原明,到是不為了補刀,只是想再看原明一眼,哪怕是讓我悄悄的看上去一眼也可以,我真的想確認一下,在這一天晚上,在我把殺掉原明當理想的這一天晚上,我到底把原明打成了什麼樣,我相信原明的牙齒應該比我掉的多,因為我把他撲倒在地首先就是打的他的嘴,我曾經在書中看到過,赤手空拳的時候居高臨下打嘴巴是最容易致人死亡的,因為很有可能在對方呲牙咧嘴的時候咬斷舌頭,武松之所以能騎著老虎打死老虎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之後我記得騎著原明的時候我又用兩隻手用力掐住了原明的脖子,我想這應該是原明最接近死亡的時刻,因為我親眼看到原明翻了白眼,樣子很恐怖,不知是我被嚇到還是原明再次爆發,卡脖子這個動作沒有持續多久,便反被原明騎到身上,兩個人就這樣不停的抖動,我想原明也是命該如此,小時候就被小飛這樣騎過,長大了又被我這樣騎,一個男人,總是因為女人被另外的男人騎,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還這麼喜歡女人。
再見到我的時候東北大哥對這件事還是耿耿於懷,問道,敖傑,當時你滿身是血,身負重傷,怎麼會出現在那麼遠的地方,難道是有人天生神力,一鞭把你射到那裡的?我搖了搖頭,說,東北大哥,第一,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用你的專業來看問題,要是有人能射那麼遠,那做愛的時候生命豈不就要從嘴裏出來,第二,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一直在想。
關於這個問題,我確實一直在想,我只記得原明那天晚上跑的非常的歡暢,當然我也不差,兩個人就好像是在參加校園的運動會,還是那種為了給班主任爭榮譽永遠都不知道累的運動會。但是不同的是,原明是在用他的生命來跑,而我是在用理想來跑,原明只是想著跑慢了就沒命了,而我想的是今天晚上我要完成殺死原明的理想,於是,在這一階段,理想決定了一切,可見年輕人還是有理想的好,雖然理想有時稍微遠一些,足有五里地那麼遠,但是理想最終還是接近了,那時根本就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原明慢的時候我也慢,原明快的時候我也快,直到距離剛剛好的時候,我才在後面發力,一刀劈向原明,在這一刻原明是在扭頭看的,但是在他扭頭的一瞬間原明的生命更加拚命了,因為我這一刀是經過精準計算的,是照著原明的後腦勺去的,於是原明突破了自己,使出一招小碎步,狠往前多走了兩步,於是這一刀,砍到了原明的後背上,本來原明還保持著他平常乾淨的形象,在逃竄中衣服都沒有破,但是我這一刀下去,連衣服到皮到肉,我想應該還帶著筋骨,全部破掉了。
我聽大剛說後來整個場面是被真槍核彈的武警部隊鎮壓的,整場鬥毆也是被武警部隊打散的,很多人都折了進去,很多人也身受重傷,只是已經無法統計,因為能管事的全躺了,就連包皮的腦袋都被削掉了一大塊皮,所以進去的就進去了,受傷的就受傷了,大家全部是義演,得不到任何報酬,大剛說後來是東北大哥給大剛打的電話,這時戰鬥已經結束了一段時間,東北大哥帶著幾個小東北四處逃竄,逃了半天,逃到周圍基本上已經沒人的一條小路上,東北大哥自認為安全,剛想喘口氣,結果發現前面血淋淋的躺了個人,鼓足勇氣走進一看,我草,真巧,剛才還見過,竟然是老主顧敖傑兄弟。之後東北大哥打電話給顧妮,顧妮聯繫大剛,大剛找了兩個還能動的,才輾轉找到我,也算是在奈何橋下面給我插了一班回到人間的客船,只是東北大哥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敖傑是怎麼躺在距離事發地將近兩公裡外的小路上的。
可惜的是,最後的結局是可惜的事,原明在第三次從我的身下騎到我的身上高高舉起拳頭的時候,我終於無力抵抗,用我的臉結實的接住了他的拳,一點沒有含糊,徹底暈了過去,而原明最終也沒有趕盡殺絕,在我徹底失去戰鬥力的時候,沒有再痛下殺手。只是慌張離去。或許這也是很多年後我和原明的仇恨慢慢消退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