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古惑群體》第四卷 本是同根生

第十一章 十萬個怎麼辦

第四卷 本是同根生

第十一章 十萬個怎麼辦

事以至此,也不好跟吉光多說什麼,恩了一聲,掛掉電話,這時時間上已經差不多,於是開車到五老闆的公司樓下,接上小飛,小飛上了車看了看表,說到,這才五點,這麼早,我們去哪?
吉光的語調一沉,問道,都有誰,有原明么?
吉光想都沒想,乾脆的說到,你去個蛋,你那個單位,那是正常人待的地方么?再說你這個性格,老待在那裡,跟那些根本就不是個人的人一起裝人,你能受得了么?
我說,往後的路你準備怎麼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吉光和老驢似底下都想讓你過來幫忙,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大剛已經到了吉光那裡,你呢?你整天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打算給五哥開一輩子車么?
我說,金良安排今天晚上去聚隆吃飯,給你打電話你不接,讓我通知你。
這一天的黃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似乎有意想把自己的抑鬱症牽給別人,小飛說完話本來想下車,被我拉住了胳膊,我繼續逼問道,小飛,照你這麼說,以前那麼多年的架就算白打了么?那麼多帳,又該找誰算?垃圾怎麼辦,西貝怎麼辦,我們之前辛辛苦苦創造的那些產業怎麼辦?大家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辦……
小飛的表情比先前認真了一些,看著我說到,敖傑,大家只要都好好的就行,我根本就沒想過我自己,再說我最近的生活也挺好,我發現我也挺適合現在的生活,養養花,喂喂狗,看看書,開開車,做自己該做的,做自己想做的,再說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三流作家,靠著稿費也能養活我自己,這樣難道不好么?整天個打打殺殺的,你不覺得累么?
吉光說的這句話我一時沒有明白,但後來再想,吉光說的仍舊有道理,但是吉光想的跟我想的還是有少許不同,我頓了頓,說到,吉光,我覺得,我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難道我們往後一直要靠開賭場,開窯子,收保護費,收高利貸生活么?這樣下去我們能堅持幾年,再說,李主任這個關係本身就是我在牽線,現在又有婷婷在裏面照應,難道這條關係就這麼白白讓老驢搶去么?
這樣自我摧殘雖然不知究竟何時是個盡頭,但最起碼這樣摧殘起來可以保證自己的睡眠,一斤下去,保證睡個好覺。無論用什麼辦法,只要能夠睡著,只要能夠閉上眼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便閉上眼睛再也睜不開,對我來說也是不重要的。只是這些天又有少許的恐慌,因為昨天處理完事情和吉光大剛回到球廳三個人喝掉兩瓶白酒回到家躺床上之後,也不知酒喝的少還是酒精度數低,躺在床上我竟然再次失眠,而且這也是金良帶著原明出現到現在的第五次失眠,睜著眼睛一直到清晨新聞開始才迷糊過去,之後睜開了眼睛,忘記了這一瞬間做的什麼夢,但整個後背都已經濕透,於是緊忙穿上衣服,遠離這張床,遠離這張讓我恐懼的東西。
小飛還是說,現在太早,沒有必要去那麼早。
小飛看到我在看他,問道,怎麼了,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抑鬱症的疾病仍舊在不間斷的困擾著我,只是和垃圾死去時相比較已經好了太多,那時能夠隨時隨地聞到死亡的氣息,各種讀不上名字的葯不知吃了多少,各種看不懂頭銜的醫生不知看了多少,後來似乎還是時間這記藥方起到了些關鍵作用,加上酒精的輔助,慢慢被迫讓自己正常,雖然心情好了很多,但已經嗜酒如命,兩天不喝酒,手就在顫抖,早晨醒來感覺到飢餓的時候第一件事想的不是饅頭而是而是饅頭他二弟二鍋頭,喝下去半斤,馬上就今個老百姓真呀真高興。再喝下半斤,頓時手也不抖了,腿了不抽筋了,去找婷婷也更有勁了。
吉光恩了一聲,說到,那我就不去了,你和大剛陪他們喝吧,但是留點量,晚上我在輝煌球廳安排第二場。
我想了想,說到,你這麼一說,我草,我還真他媽有點受不了。
吉光說,是啊,這不我剛睡醒,手機里有幾十個未接,還沒來及給他回,怎麼了?
之後兩個人在車裡便沒什麼話,其實從我的內心來說,也不想這麼早去飯莊,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聚隆飯莊里包含了太多的含義,或者聚隆飯莊里容納了太多的感情,到現在反而了成了燙山芋,成了一個大家都不想面對可又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地方,好像很怕在這裡會出什麼事,有很怕在這裡會見到一些人似的,於是我也暗自里配合了小飛,開著車在市區了繞啊繞,繞了半天,路過一個新華書店的時候,小飛說,敖傑,停車,我去買兩本書。
小飛反問到,什麼怎麼辦?
我說,沒有,這也是金良特別交代的,說沒有原明,但是除了原明之外都在,老驢和手黑也來。
吉光猶豫了一下,說到,敖傑,我到不是不想讓你去……
我說,小飛,聚隆飯莊里怎麼著也有我們的股份,那飯莊是我們的,什麼時候開始,去我們自己的飯莊還要看時間了?
我問道,那你是在顧慮什麼,怕我耽誤正常工作么?我這次回去就不準備給他開車了,給他當個秘書什麼的,再說我這工作你懂得,比他媽當個老師還輕鬆。
這次換到我猶豫,有些吞吞吐吐,說到,你今天是不是光顧著睡覺了,連金良的電話都沒有接?
我說,去聚隆飯莊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帶著些恨意說到,吉光,剛才婷婷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老頭已經原諒的我過去了,說老頭讓我明天去上班,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呢?
小飛說,外省幫的事之後大刀又給了我兩個月的分紅,我都退回去了,飯店的事我也沒管過,就當是借給大刀的錢,還不還無所謂,但我不準備再參与分紅了。
吉光在那頭也是很疲憊的喂了一聲,這應該是睡的很疲憊,這也是我對吉光極端嫉妒羡慕恨的一點,這個傢伙,除了在垃圾死的那天晚上據說是失眠了以外,再也沒聽說還能有睡不著的時候,一天不睡上十四個小時第二天精神就跟犯了毒癮一樣,這樣算來,其實我已經比吉光多活了很多年,歲數也要比他大很多,因為我每天幾乎睡到他的一半還要少。
想起昨天晚上這些事來我就有點想笑,在車上傻笑了幾分鐘,算是對上一天工作的一個簡單的總結,雖然覺得有些可笑,但也有少許的心酸,一夢這麼多年,夢裡花落了這麼多,此時自己也算是半個國家機關人員,結果依舊接觸著在國家機關人員眼裡看來都些臭流氓的人,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是不是流氓的,對我來說實在無所謂,人的本質其實都一樣,只是我承認我是大流氓,你假裝你不是大流氓,我假裝不正經,你假裝正經罷了。我只是覺得我的生活似乎在朝著一種動蕩的趨勢前行,在這一天黎明到來的時候,我根本不能確定這一天的昏黃我會是在做什麼,而我的社交面,似乎也越發的狹窄起來,朋友和敵人的界限也變的模稜兩可,這對於在性格上一直以有稜有角自居的我,著實是一種挑戰。
這時吉光的電話終於打通,而這時也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從我出門到現在已經一個小時,而這一個小時除了接到婷婷的電話之外什麼也沒有做,就這麼愣愣的坐在車上,一直撥打著吉光的電話,滿腦子在想著各種事情,自己把自己搞的一場疲憊,完全已經是一個準精神病的樣子。
吉光問道,什麼事。
因為被小飛這句話嚇了一跳,於是一個急剎,看著小飛。
吉光呵呵笑,說到,那到無所謂,我只是顧慮你們單位那個劉一手,我怕他還害你,要不你上班前我先找幾個人給他廢了,讓他從今往後改名叫劉一,沒手。
我說,小飛,現在外省幫的事也結束了,吉光大刀老驢在A市也出了大名,我覺得現在不應該是你看書的時候,現在應該是你好好想想往後該怎麼辦的時候?
我說,這兩個月的分紅,我也沒有拿。
我說你還是算了吧,我只想當個卧底,最終還是要恢復身份的,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能處理好關係,只是,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我還想再往下說,還想再問小飛很多個怎麼辦,想問他十萬個怎麼辦?但小飛已經開始用力,掙脫了我的手,下了車,大步往書店走去。
吉光說,那不就得了,再說我們現在生意這麼好,一個月掙得夠你一年花的,而且這些錢還是光明正大的,你又何必去那裡偷偷摸摸掙那些被老百姓唾罵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