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沉淪》開篇

第016章 母女

開篇

第016章 母女

我緊緊的捏住報紙,心中刺痛,她竟然真的去發泄了怨氣,難道這樣做了,才能安心離開這個世界嗎?我看著報紙里母女的照片,甚至生出愧疚的情緒,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們也是因我而死。
只是不知道,這次的劫難要應在哪裡。
我拿著皮包說了聲不存了,就直接出了銀行,坐在車裡,我趴在方向盤上面琢磨著這件事,錢既然是大金牙給的,那麼為什麼會變成冥幣,他應該知道。
伯仁非我所殺,但伯仁卻是因我而死!
無論如何也要去找他,我先去了五金店,買了個扳手,以防萬一別在腰間,然後才開車趕往大金牙家裡,這一來二去,耽擱了不少時間,天已經黑了,我心不在焉,車速比較慢,轉彎過路口的時候,口袋裡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我嚇了一跳,這玩意響可不是啥好事啊,難不成有危險?
這時候我發現路邊上有人招手,是個中年婦女,牽著個小孩子,我拉下玻璃問道:「什麼事?」
凌晨四點,母女二人突遭車禍,全部死亡,肇事司機已被捕,稱自己不知情……
「劉雲?」其中一個老人回憶了下,說道:「小區裡頭的確有這麼個人,年紀輕輕的,已經過世了。」
我心裏面很不是滋味,問道:「也是死於意外嗎?」
我奇怪道:「計程車咋會不拉人呢?」
我咬著牙:「這次我是想和你正經的談一談!」
本來,我是再也不想聯繫大金牙的,因為我覺得這個人很危險,但現在我卻拿起了手機,我不知道誰能幫我,所接觸的人裏面,唯獨大金牙有這個能力,懷著極度複雜的心態,我撥通了大金牙的電話,他也像是一夜沒睡,心情很疲憊:「什麼事。」
突然間,怕生的小女孩說了一句話:「媽媽,我不要坐計程車,我怕!」
輕描淡寫的一個字,卻讓我有一種想揍他的衝動,操,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明明陶欣這件事,也有你的責任,我壓抑著胸中的怒火說道:「可以見一面嗎?」
我咽不下早餐了,拿著報紙回到家,我一遍又一遍的閱讀這一則新聞,不安感愈發濃郁,從最開始的小老頭,到老警察,再到計程車司機,還有這無辜的母女,已經死了多少人了?
很正常的一句話,但對我來說,卻如同魔咒,一股涼氣從腳底直透腦門,我打了個激靈,腦海里浮現出那個站在門口,問我要玩具的紅衣小女孩的畫面。
我回到家裡,覺得這借據邪門,直接拿打火機燒了,剛燒完,突然間接到了我媽打來的電話,說我爸已經批准出院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我媽又說了個好消息,老家那邊要拆遷,政府開出的價格非常優秀,以我們家佔著的那塊地皮來算,少說也能分個幾百萬。
下棋的老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在網吧通宵上網,猝死在網吧里了,這事兒還上過新聞。」
劉雲的家距離我這裡有些路程,我開著我爸的車,用了四十多分鐘,才到目的地,他家裡條件一般,我把車停好,看見路邊上有兩個老頭在下象棋,走過去問道:「大爺,您知道劉雲在哪嗎?我是他初中同學,很久沒見過面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呆住了:「怎麼過世的。」
如此計算的話,大金牙豈不是早就已經血債累累,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向他告辭,開車回去的路上,就想著這件事情,三個月前,劉雲死了,六個月前,趙明宇也死了,這兩個人都是簽過借據的,如果不出意外,我本來也該是死的,再聯繫之前那麼多的借據,我不禁有了個大胆的猜測。
婦女很惆悵,說道:「回家啊,路上想打車,計程車也不停,都在這等了一整天了,總算遇到了好心人願意載我們一程。」
冷汗順著額頭就下來了,這難道是預兆嗎?好端端的錢為什麼會變成冥幣?
也許是時間過去了比較久了,趙明宇的母親並沒有太多傷心的情緒,只是帶著一絲悵然說道:「早就跟他說過,不要長時間熬夜,為了趕一個工程企劃,硬是把身體拖垮了,就這麼走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他無所謂的說道:「哦。」
大金牙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些調侃:「你還敢見我?」
猝死?我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進入了報社官網,搜索了以往的內容,的確找到了一條猝死的新聞,死者正是這劉雲,在網吧通宵三天三夜,然後猝死在網吧,這事兒還引起過一陣輿論。
怕計程車?
可惜,一直到天亮我都沒有什麼頭緒,洗了把臉,到樓下吃早餐,順手拿起早間新聞閱讀,只是看了一眼,我嘴裏的油條就咽不下去了。
趙明宇的母親點了點頭。
我皺著眉頭,謝過老人離開了這裏,趕往趙明宇的家,他的家庭是算是殷實的那種,比較有錢,我見到了他的媽媽,四十多歲,正準備出門採購,我同樣是用自己是趙明宇初中同學的說辭接近她,詢問他現在的近況。
每三個月,就要害死一個人嗎?
昨天我記了兩個人名,劉雲和趙明宇,借據上有他們的信息,我決定親自登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老人家對於這種事情是非常熱衷的,但對於我來說,卻如遭雷擊,我臉上的喜色一點一點退去,還是那句話,禍福相依,我很特殊,每次來了運氣,就等於禍事也要緊跟著到來。
最可怕的是,這一切還沒有結束,也許在未來,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因為最可怕的還沒有露面呢,那個紅衣小女孩,只是用一個紙人一個紙燈籠就攪出了這麼大的風波,我很難想象,如果她真的親自出手,會讓多少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我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直覺上,我覺得大金牙還是不可靠的,但凡我現在有別的選擇,絕對是不會找他的。
新聞配著圖片,肇事車輛是計程車,肇事司機是昨晚開車的司機,我看到他在報紙上滿臉無辜和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不能怪他,這是鬼上身,是陶欣乾的!
很快就熬到了下午,我看了看時間,準備先去銀行一趟,從大金牙那裡借來的十萬塊錢,我還沒有來得及存,提著包我走了出去,發動車趕往最近的農行,聽說要存錢,工作人員熱情了許多,我坐在櫃檯邊上,拉開皮包準備拿錢,然而卻是呆住了,包里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部變成了冥幣!
我深吸一口氣:「又死人了。」
跟白衣女的簡訊不同,這一則簡訊始終沒有消失,停留在我的手機中,帶給我恐懼。渾渾噩噩的回到家,我把鎮宅符貼在卧室的門上,躺在床上睡不著,我在思索這一系列詭異的事端。
睡覺對我來說是很奢侈的事情,我決定利用這個寶貴的時間,去搞清楚大金牙借據的真相。
婦女笑著說:「師傅,能帶我們一程嗎?」
我四下看了看,好像並沒有什麼,鈴鐺響了一陣,也就不響了,我拿捏不準這到底是啥意思,可能是已經過去了危險的地方吧。
一邊開著車,我一邊和婦女聊天:「大姐,你這是趕著要去哪?」
現在很多真相都已經揭開了,我這人不喜歡打啞謎,到底為什麼害我,給一句準話,這種日子我已經受夠了,大金牙猶豫了一陣,答應了見面的要求,只是要在今晚,我問他為什麼,他淡淡說道:「白痴,我一夜沒睡,你想必也差不多,休息不好哪有力氣做正事。」
我瞅了瞅她們,母女二人看起來身體都不太好,臉色白生生的,尤其是小孩子,還很怕生,躲在媽媽後邊,我難免心軟,點了點頭說道:「行,上來吧。」
我一腳剎車停住,心臟怦怦狂跳,回頭看向她們,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說話間,我生出一絲懷疑,通過後視鏡看向後面,母女二人都好端端的坐著,可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