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廟堂風雲
第146章 出口惡言
「季大人，你有所不知……」如玉被訓得十分冤枉，訥訥地想要解釋。可惜，她與花滿城之間的糾葛又豈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如玉走進正堂，發現門窗皆洞開，房裡異常清冷。
「不關你的事，」察覺到語氣有些嚴厲，如玉忙緩了臉色：「你去忙吧。」
如玉聽到有人點名要自己前往，越聽越覺那嗓子極熟，心中疑惑，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六狼是誰？
季秋離正一頭霧水，這人行為冒失，說話不清不楚，「我家王爺」究竟是哪位王爺啊？
季秋離這時理出頭緒，這尊瘟神喜怒無常，殺人更是不眨眼，不是他一個區區四品官員得罪得起的。
「我不管花滿城得了什麼病，就算是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如玉顫著手指，指著太醫院的大門吼道：「你給我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有本事他就殺了我！」
「喬大人，請吧！」六狼高興之極。
她本來就被人排擠，若此時稱病不去，更會被人誤解是偷懶耍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玉若再堅持，就要得罪一批人了。無奈之下，只得低頭默認了這個決定。
「是……」顏老伯心中有愧，喏喏地退了下去。
如玉一直馬不停蹄地奔走在各宮之間，直到傍晚才回公所交了差，出了宮回到住所。
天氣寒冷，一夜的風雪下來，宮裡又病倒了幾位小主。
「對不起，老奴沒能攔住他。」事實上，放眼天下，又有誰能攔得住他？
見如玉看他，六狼還衝如玉眨了眨眼睛，頗有些得意之色：「啊呀，喬大人，你在這裏就正好了，快跟卑職走吧！」
至少喬彥與他有何宿怨，使得平時廝文有禮的他當眾口出惡言，卻不是他管得了的！只能靠他們私下自行解決了。
不出如玉所料，這天太醫院格外忙碌，不過半日光景，已有四名太醫先後被各王公大臣請去府上看診。
昨天在宮裡兩
「好了，」季秋離也知她與楚臨風，孫逐流交好，更得賢王親睞，不敢逼得她太緊，點到即止，笑眯眯地道：「本院知喬大人這幾日多有辛苦，不如這樣，你今日去逍遙府看診后，可休假一天，如何？」
「喬大人，」季秋離打定了主意，輕咳一聲，引了如玉的注意力過來，這才板著臉地道：「你這話可說得不對了！醫者父母心，豈可對患者挑三揀四？而且，為王公大臣們診治本來就是太醫院的職責，豈容你敷衍塞責？」
不用說，肯定又是她無意得罪了他，又或者他見了皇帝，在那裡受了些氣，這才特地過來找茬！
一念及此，昨天被他捏住的肩胛又開始隱隱做痛。
她自知再不回去歇一會，只怕要到場倒下，別的不懼，就怕暈過去被人拆穿女兒身份。
顏嬸見她面色慘白，勸道：「大人，若是身子不爽，不如請個假，
微帶不悅的語氣，聽在顏老伯的耳里，卻很是惶恐，以為這素來和氣的東家，在生自己的氣，怪自己沒有擋住花滿城，把這尊瘟神請進了門。
他既指名要喬彥前去，若沒有如願，日後可是個大麻煩。
如玉昨天未用晚飯，早上又只吃了半碗粥，加上外有傷患，內感風寒，忙到中午，早已手腳發軟，心虛氣短，身上冒著冷汗，眼前陣陣發黑。
如玉只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奮力摔開他，厲聲喝道：「放開！」
不過，她並不相信，他會特意跑到這裏吹一夜的冷風？
顏嬸也不敢勸，逼著她加了一件大氅，又幫她雇了一乘轎子，這才放她離去。
剛一進門，顏老伯就告訴她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大人，你可回來了！逍遙王在府里等了你整整一晚上，到天亮才離去。」
她狐疑地環顧左右，所有的物品都擺得整整齊齊。表面看起來，他似乎並未動這房裡任何一樣東西。
那邊廂，六狼已不等他表態，眉花眼笑，拽了如玉的袖子就走——似乎，太醫院就是他家開的，他想帶走誰，根本無需任何人同意！
忽聽急促的腳步聲起，風一般卷了一個人進來，直奔季秋離身畔，一迭連聲地催道：「季大人，我家王爺突染風寒，需請喬太醫前往視疾，快快快！」
「他來這裏做什麼？」如玉蹙起眉尖，非常不解。
如玉又氣又急，俏臉漲得通紅，冷冷地道：「太醫院諸多國手，喬某後學末進，不敢妄自匪薄，王爺的病，還是另請高明吧！」
她嘆一口氣，也沒有心思吃晚飯，和衣倒在床上，默默地睡去。
六狼自打認識她那一天起，一直都見她和和氣氣，柔弱溫婉，這突如其來的雷霆之怒，愣是把他嚇得呆了，張大了嘴怔怔地看著她：「喬大人，是我，六狼啊……」
難怪整晚都火燒火燎地疼，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傷人于無形，只要跟他在一起，註定了受傷的永遠是她。
「喬大人，」卻見剛才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整個肩胛都已青紫紅腫，觸手滾燙。
她認識的花滿城，絕不會無的放矢，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都有目的。
她反手關上門窗，這才掌了燈，解開衣裳察看。
這不是他的性子，更不是他一慣的行事風格。
如玉搖頭道：「這幾日天氣變化無常，京里大臣病了一大批，正缺人手呢！」
第二天起床，胡亂吃了幾口粥，頂著風雪去太醫院。
「花滿城？」季秋離虎地站了起來，失聲嚷道。
她敢肯定，這絕對是花滿城設的圈套！只要她進了逍遙王府，等著她的必定是一場折辱！她，絕不任他擺布！
她覷了個空，小心翼翼地朝院判季秋離走過去，想要告半天假——就算日後為人垢病，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