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廟堂風雲
第166章 一問一答
可，不論她怎麼掩住耳朵，那淫蕩邪惡的笑聲依舊在耳畔一遍遍囂張地回蕩！
「真有此事？」三狼一怔。
「你再這麼看著我，我會認為是想留我過夜。」花滿城嘆了一口氣：「你要留我嗎？」
她是爺的女人，要殺要剮那都得爺做主，別人憑什麼動她一根手指頭？
三狼皺眉，下意識壓低了嗓子斥道：「別胡說！」
花滿城憋著一股氣，慢慢地點了點頭：「你不說，我就來猜！你昨天當值，出事也是在宮裡！這麼拚命擦洗，莫非是想洗掉男人留在身上的痕迹？」
「這事等下再說，我有要緊事，要見王爺……」九狼說著，提高了聲音：「王爺，你睡了嗎？」
好容易挨到第二天宮值結束，交了班，錢錚友用自己的馬車把如玉送到家門口，殷勤叮囑：「你好好休息，院正那邊，我會替你請假，不必憂心。」
梨園那慘烈而恥辱的一幕，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里回放，折磨得她幾欲發瘋！
花滿城頭疼欲裂，正心煩氣躁，聽到叫聲，順手抓起枕邊書本砸了過去：「滾！」
如玉鬆了口氣，胡亂道了聲謝，垂著頭，匆匆推門而入。
「說，那人是誰？」花滿城本來是隨口亂猜，意在激起她的憤怒，矢口反駁時會露出破綻，誰知她竟是如此反應，頓時心一緊，眼睛眯成一條直線：「是不是……皇帝？他按捺不住，臨幸你了？」
從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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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六狼訕笑：「九弟這謊撒得忒不高明，誰信哪？」
他輕輕一指，她的聲音嘎然而止：「別嚷，是我……」
而他骯髒的嘴裏噴出的濃濁的臭味彷彿依然還在她的周身瀰漫，揮之不去——即使，褪去了所有的衣物，把自己擦得幾乎去掉一層皮！
花滿城若無其事地起身，撈了條幹毛巾扔給她：「頭髮還沒幹，擦擦。另外，小九把藥方給了顏嬸，記得喝完再睡。」
不過是要熱水，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走，看看去！」六狼挽起袖子：「讓老子逮住那畜牲，非把他剝皮抽筋了不可……」
如玉慢慢地抬起頭，驚魂稍定后，慢慢拼湊出一張熟悉的臉。
如玉正愁臉上掌印未消，明日到太醫院不知如何應付眾人好奇的目光，錢錚友如此為她著想，著實令她感動：「多謝大人體諒。」
「沒什麼……」如玉趕緊撫住臉，低下頭：「九爺有什麼事？」
花滿城深深地看著她，篤定地道：「就憑，我是你的男人！」最初的，也是最後的，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有你什麼事？」三狼急忙拽住他，抬起下巴朝房裡呶了呶：「有爺在呢……」
九狼與她打
「爺的偏頭疼犯了，」九狼這才省起來意：「特來請喬太醫出診。」
「你，你，胡說！」如玉氣得發抖。
「備水，我要沐浴……」她叫得又快又急，與往日的沉靜溫文大不相同：「要快，立刻，馬上！」
「是！」顏嬸大惑不解。
「王爺，這事該怎麼辦，你倒是給句話啊！」六狼急赤白臉地吼。
九狼見房中並無動靜，心中詫異，悄悄推開門一看，房中早已空無一人，哪還有花滿城的影子？
立下規矩，這才解了她的穴道，冷冷地問：「誰打你？」
如玉一震，臉色瞬間慘白。
他在說什麼，為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熱水送過來，關上門，直到確定再沒有人打擾，再不會有異樣的目光窺視，如玉無可抑止地顫抖起來，任委屈的淚水肆意橫流。
花滿城面不改色，彎下腰與她面對面地瞪視著，直到，確定她的瞳眸里有自己清晰的影像，這才淡淡地問：「知道我是誰了？」
就算想撮合王爺，也不能用這種辦法。
「你，你……」如玉訥訥不成語，疑惑不已。
他，為何不躲？他明明可以躲開的！
如玉一進院子，立刻啞著嗓子一迭聲地喚：「顏嬸，顏嬸……」
如玉目送著馬車遠離，剛要轉身回家，九狼忽然從隔壁蹦了出來：「喬太醫，請留步……」
「王爺，」九狼躬身立在門邊，並不敢躲：「你還是趕緊去隔壁看看吧，喬太醫，好象讓人打了。」
如玉怒視他良久，終於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如玉苦笑著長揖一禮：「可我今日確實累了，就請九爺多辛苦一下，替王爺施針吧。」
「別吵了，爺早走了。」三狼望著微微搖晃的窗帘，拍拍六狼的肩，笑了。
九狼返身進了隔壁院子，直奔主屋。
「可以談話了？」花滿城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道：「如果不行，你再冷靜一下，我不介意等。」
啪地一聲脆響，如玉呆住，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她，真的打了他一巴掌？
「氣消了？」花滿城挑眉。
如玉渾身寒毛倒豎，目光失了焦距：「啊……」
花滿城盯著她看了良久，見她不似做偽，終於相信了，伸指按上她的額，笑：「那你發什麼神經？洗個澡而已，雞貓子鬼叫地嚇死人，還把自己弄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醜死了……」
如玉嘆息：「九爺醫術比我高明得多，說這話，不是埋汰我嗎？」
「放心，有人值夜。」花滿城說著話已走到窗前，單手撐著窗檯躍出去，忽地又探進頭來：「啊，忘了告訴你，我搬到隔壁來住了。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一起吃早點，順便還能用馬車捎你一程。」
她行完禮，立即又垂下頭，但只這片刻功夫，九狼已瞧得清清楚楚，她左右頰上各有一個掌印，看樣子受掌刮已有時些時間，掌痕邊緣已然暈開，輪廊並不清晰，但卻不難判斷，當時這兩掌的力道有多大。
「夠了……」一雙手，忽地按上她的肩頭：「再搓下去，要變血人了！」
六狼則氣得跳起來：「誰敢打她？」
花滿城二話不說，把她從水裡撈了出來，扯下床單胡亂擦乾了，拖過棉被裹著，逼到她跟前：「我問，你答，不要說廢話。」
「話不是這樣說……」九狼微微地笑了：「術業有專攻，若論施毒與解毒，我認了第二，天下沒人敢認第一。但針灸嘛，比起喬太醫卻是棋差一著。」
如玉張大了嘴，獃獃地看著他，完全不知所措。
如玉忍無可忍：「花滿城，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操控我的生死？」
她用力拍打著水面，聲嘶力竭地怒吼：「不許再纏著我，滾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滾，滾，滾！」
「喬太醫言重了……」九狼心中瘟怒，面上不動聲色：「既然喬太醫身體不適，就請早些休息，屬下告退。」
「滾！」
只要沒出事就行，至於那個敢惹她的人，他肯定要查出來，慢慢修理！
三狼和六狼正在門外值守，見他過來精神一振，下意識地探頭往他身後張望，沒見到如玉，六狼頓時拉長了臉：「怎麼，就你一個人？喬
「大家同殿為臣，本應相互照應，賢侄何必客氣？」錢錚友微微一笑，乘車離去。
「真沒事？」花滿城不信。
如玉瞪著他不語。
顏嬸從廚房出來，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主屋：「喬大人，有什麼需要？」
「你，你，你無恥！」如玉的臉轟地一下漲得通紅，想也沒想，一巴掌甩了過去。
如玉咬著唇：「沒人……」
「不是？」花滿城緊崩的心弦一松，緩了臉色：「那是誰？宮裡就那麼幾個男人，隨便一查，便可水落石出！你別想瞞我！」
「沒有？那你臉上的掌印哪來的？」花滿城一挑眉梢：「別告訴我，是你自己不小心撞的！」
如玉別過頭：「不關你的事……」
「這麼大的事，我哪敢胡說？」九狼攤手。
猶是他自詡定力超強，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這句話說到末尾，語氣已然高亢，聲音也抑制不住地顫了起來。
「真的沒有！」如玉握緊了拳：「花滿城，你就那麼希望我出事？」
「九爺……」如玉吃了一驚，指著隔壁的門：「你，來這有事？」
「我喜歡，你管得著嗎？」如玉氣得口不擇言。
「打哪了，傷得重嗎？」三狼追問。
「沒有，沒有，沒有！」如玉一迭聲地否認：「要我說幾遍，你才肯信？」
「你是我的……」花滿城撈起她一絡秀髮繞在指間，淡淡地道：「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弄傷你。就算你自己也不行，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