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廟堂風雲
第194章 攥改書信
那晚他和逐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在宮中上演了全武行，甚至驚動了皇上，流言遲早會傳到如玉的耳中。
短短的一行字，如蘭卻足足愣了有一刻鐘之久。
一刻鐘后，如蘭拿著兩封書信從小棚里走了出來，找了兩個夥計，每人給了十兩紋銀，一封送往太醫院，一封送往工部尚書府。
「大人，有你的信。」夥計神色恭敬，把信遞給他，轉身離去。
太醫院的同僚對她似乎格外關注，有太多視線投在她的身上，幾乎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可等如玉察覺異樣看過去時，所有人又都閉口不言，低頭假裝忙碌。
「什麼時候開始的？」如蘭咬著唇，死死地盯著他手上的信。
錦畫堂是楚家別院，夏季避暑時過去住上十天半個月，冬天空著，只有幾個僕役打掃。
可惜，沒有一個人肯為她解惑——就連平日對她關愛有加的錢錚友，都尷尬地避開了她的目光。
「你手上的信，寫給誰的？」如蘭看了他一眼，慢慢
糟糕，那晚王妃也在皇宮，流言滿天飛再加上手中這封書信，想不誤會都難。
如玉抬起頭：「我就是。」
真不要臉！這兩個人明目張胆地鴻雁傳書，偏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力證自己的清白，真正的欺人太甚！
聽說王妃知書達禮，精通醫術，怎會大字不識？
「啊？」賢武愕然。
楚臨風深夜來訪，令得姐妹二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如玉當然希望可以儘早解開誤會，恢復關係。如蘭肯主動上門，要求對話，她自然求之不得。
如蘭回過神，淡淡地吩咐：「內容照抄，只把雅茗軒改為錦畫堂，楚臨風改為如蘭即可。另外，再寫張便條，只七個字：酉時三刻，錦畫堂。」
「……」賢武窘得一臉通紅。
「不必藏，我又不識字。」如蘭神色冰冷，聲音很平靜。
沒想到會是如蘭。她還以為……
「王爺……」賢武拿著信，卻沒有即刻離去。
「夫人有何吩咐？」賢武心中忐忑。
「還不走？」楚臨風訝然抬頭。
如蘭斬釘截鐵地道：「我親自把信送過去……」
晌午過後，太醫院來了個年輕的夥計。
這種詭異的情況自然令她極不舒服，但太醫院眾同僚對她行注目禮也不是一天兩天，既找不到答案，她索性來個相應不理，自顧自地整理著前人的脈案。
楚臨風兩宿沒合眼，到天亮時終於做了決定，提起筆唰唰寫了一封信，叫來賢武：「把它送到太醫院，親手交給喬彥。」
「呃……」賢武心一緊，下意識地把信往身後藏。
至於如玉和花滿城的傳聞，他一個字都不信。
「王妃，這是何苦？」賢武神色尷尬：「卑職可以性命擔保，王爺跟喬大人只是朋友，絕無半點苟且之事！」
「空穴不來風，王爺何必淌這混水？」賢武鼓起勇氣勸。
「是。」賢武跟在他身邊多年，知他甚深，心知再無轉寰餘地，只得退了出去。剛一出門，便看
「夫人？」代寫書信的老秀才忍不住出言催促。
「喬彥救過我的命。」楚臨風不願意過多解釋，淡淡地道。
「羅嗦什麼？」楚臨風不悅地蹙起眉，冷冷地結束了談話：「照我的吩咐去辦就是，本王心中有數。」
喬彥再不濟，總是血雨腥風，從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堂堂男子漢，哪裡就會被一個女流之輩欺侮了去？
然而另一方面，以她對如蘭的了解，如果不能用實際行動做出令她滿意的答覆，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消氣。想求得她的諒解，談何容易？
偏偏，那張被她視為救命稻草的銀票毀在了花滿城的手中，令她短時間里沒有辦法找楚臨風徹底了斷彼此的關係。
有什麼不一樣了。
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沒必要非得搭上自己。
「可是……」賢武還想再勸。
王爺在朝中沒有任何背景與靠山，能有今日，全憑一雙手，赤手空拳打出來，何苦為
「是。」這麼一想，賢武遞出了手中的書信。
賢武吃了一驚，幾乎是立刻抬起眼看她：「夫人說笑了。」
如蘭白著臉，低聲吩咐杏花：「你先進去服侍王爺……」
「是。」杏花應了一聲，端著托盤走進書房。
他希望在此之前，說服如玉放棄太醫院，離開京城，把傷害減到最低。
「你跟我來……」如蘭說著話，也不管賢武答不答應，徑自低頭疾走，一直走到花園石亭，看看左近無人，這才停了下來。
她心神不寧，忍到申時再也坐不住，向季秋離告了聲假，離開了太醫院。
信很簡單，廖謬幾筆：「喬兄，有要事相商，今日酉時請勿必至雅茗軒一晤，楚臨風。」
「既然不是事實，你還擔心什麼？」如蘭幽幽地道：「我一個婦道人家，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這倒是。
況且，流言的另一個主角是王爺的死對頭。誰能保證，姓花的不是有意設下圈套，引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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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賢武一愣之後，幡然醒悟，趕緊辯解：「這是第一次，真的！」
「我找喬太醫……」他說。
他一陣尷尬：「夫人，早。」
她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衣著，確定沒有任何不妥，不禁越發疑惑。
他不強調還好，如蘭冷然一笑，將手一伸：「給我。」
錦畫堂的路徑她並不熟，萬一遲到，只會更加惹如蘭生氣。
「不識字很好笑嗎？」如蘭冷笑，尖刻地詰問。
「信？」看著信封上陌生的字跡，如玉一臉茫然。
他認識的如玉，不是這麼輕浮的女子。退一萬步講，既使他們真的在一起，那也一定是被逼的，不是她的本意。
找路人打聽了一下，知道錦畫堂是楚家位於城北郊外的別院，越發沒有見疑，雇了乘軟轎徑直往錦畫堂去，一路上盤算著到了那裡，要怎麼跟如蘭談？
況且，他也不希望王爺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去見喬彥。王妃誤會了也好，正可由她出面，阻止兩人相見，雖非上策，倒也不失為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