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之路》第二卷 斗獸場上的銀面

第27章 阿黛安娜的新模範軍

第二卷 斗獸場上的銀面

第27章 阿黛安娜的新模範軍

「行了!」正中間的米特拉達梯輕拍了下膝蓋,喝到,「這次就由我來犒賞兵士好了。」
「新模範軍,現在訓練成形的也就二十個百人隊,但我會把它用在最合適的地方,等待我的卡拉比斯。」阿黛安娜的嘴角,突然泛起了狡詐莫名的笑。
斯特拉托妮絲忍住了內心的泛濫,很平靜地回到:「真不愧是王女殿下,連身邊的逃亡奴隸都能在羅馬城裡身居高位。」
「亞馬遜女王,我要和你共騎一匹馬,跟上隊伍,履行指揮職責。」卡拉比斯舉著手,站著朝騎在白馬的海倫普蒂娜要求道。
卡拉比斯的三個大隊的軍隊,據守在衛城下面十來個斯塔狄亞的通道間,位於戰陣的中央,左翼是博斯普魯斯輕裝步兵,現在正據守一處隆起的山丘,監護羅馬軍團的側邊;右翼是羅馬的配屬輔助騎兵與馬爾察王室騎兵的混編,沿著海岸前行。
本都人的營地里,阿黛安娜很乖巧地坐在米特拉達梯前,這位黑海之王的身體情況稍微有所好轉,王女便將最高指揮權交還給了父王。
「(雙方兵士)們敲詐勒索,巧取豪奪,抄家掠物,糟蹋牲畜、糧秣與財物。」——安東尼·古德曼描繪英國十五世紀的薔薇戰爭
「再不後撤,十三軍團先遣隊就全部完蛋了!」卡拉比斯也咆哮起來,「我們的左翼已經崩潰,必須得保存實力,守住衛城便還有反攻戰勝的希望——快,波普在那邊接應我們。」
這個變化太快!
「那王女閣下的新模範軍呢?」
「誰甘心敗在阿黛安娜那個臭小娘們手裡!」
很多百夫長頓時鼓噪起來,「該死,我們可不管卡拉比斯你之前上過她什麼當,也不管你之前與波普配合多麼默契,但這簡直讓人忍受不了,這對軍團是種莫大的侮辱,我們正在和一個女人作戰。」
連海倫普蒂娜都稍稍有些生氣,也插了句,「尊敬的軍團特使閣下,在這種全軍質疑的氛圍下,我還是否需要在您的領導下作戰,也許當在座的某位將軍俘虜了那個叫阿黛安娜的本都王女,您可以坐下來,和她好好地敘舊,暢談些甜蜜的過往。」
「我再重申一遍,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卡拉比斯急了,他試圖糾正眾人對阿黛安娜的觀感,但卻是火上澆油。
斯特拉托妮絲也冷笑了下,「這個自然,我會把錢交到銅盾軍都督米南德閣下的手裡,讓他來執行這個任務——也是,我想當兵士看到類似像我這樣的女流之輩時,一定會懊惱氣餒的。」這時,斯特拉托妮絲旁邊的本都年輕將領米南德,立刻以種受寵若驚的表情,側身鞠躬。
足見,卡拉比斯在進發前,就做好了一擊即離的撤退準備,這也是海倫普蒂娜和他置氣的原因,之一。不過,他可不怕別人笑話他缺乏膽氣,詳細了解了歷代戰史后,他始終確定「一個會衝鋒的將軍只是個勇敢的將軍,而一個會撤退的將軍才是個好的將軍——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馬可斯F」這句名言的有效性。
「現在,留下一些百人隊殿後,其餘各隊往後面的預設陣地後撤,越快越好!」卡拉比斯在馬背上大聲喝令到。
陽光時隱時現,羅馬軍團的速度明顯更勝一籌,他們都是鬆散的百人隊,在崎嶇地形上奔走自如,很快抵達了採石場的制高點,這時本都的銅盾方陣軍,恰好剛剛抵達採石場的腳下,海布里達沒命般地吹響了口哨,呼喝聲里,伴隨各個百人隊的色雷斯輕兵,紛擁衝出,對著方陣擲出一波波投槍,本都方陣里不少兵士被貫穿著倒下,但後繼的人們很快填補了空缺的戰鬥位置,他們高舉著極長的長矛急速地晃動起來,撥落了不少飛來的輕型標槍,陽光突然冒出,羅馬所有的兵士都迎著明晃晃的太陽,被刺激得睜不開眼睛,根本無法用標槍瞄準位置——本都銅盾軍都督米南德抓住了這個機會,舉著手杖發布了強攻的命令,本都方陣的怒吼聲讓人喪魂落魄,他們挺著密密麻麻的長矛,無堅不摧地沿著斜坡沖了上來,輕盾兵率先爬了上來,準備和羅馬陣線接戰纏鬥了。
當久違的陽光,從積壓多天的冬雲后,直愣愣地刺在整片海洋和陸地上時,卡拉比斯更下定了「儘快結束戰鬥,把主力撤出來」的決心:本都的大方陣,把整個陸地踩的陣陣顫抖,從東面滾滾逼近,這是個擁有四千多人的銅盾軍的「師」,共四個團,十六個獨立作戰的營級方陣,每個營以十六名兵士為一橫排,後面排成十六人的縱深,前五排兵士共持一根極長的馬其頓式的長矛,一起跑動以增加矛尖的動能,后三排兵士的長矛持斜角伸出,最後八排的兵士長矛幾近豎直,可以把矛林晃動起來,來抵擋敵人飛來的箭矢。在每個方陣間,還有輕盾兵和宿營奴隸組成的「鏈條」,縱深八排的輕裝矛手聯隊,以及投石、弓箭手,擔任各營間的陣線的維繫,防止敵人的側擊與滲透攻擊,加上這些,整個本都軍隊一線約七千人左右。
「埃拉。」女王很簡捷地說到,而後卡拉比斯被後面趕來的埃拉提了起來,與埃拉共乘一匹馬,女王自己則與艾爾卡帕一起,縱馬下了山坡。
突然,整個戰場側邊的高地邊沿的森林里,一堆堆用於遮蔽樹枝被放倒,接著從裏面急速走出持著長矛,縱深為六排,闊大正面的軍隊,他們戴著類似羅馬人的凱爾特盔,或加護鼻罩的恰爾基斯圓形盔,連戰鬥的號角都不吹,就逼近了準備迂迴衝下,毫無察覺危險的博斯普魯斯軍,狠狠地自側腰殺了進去。
戰前,卡拉比斯略略計算下人數,左翼大約三千人,中央核心的三個大隊排除先前的減員,大約還剩一千三百名重裝步兵,外加數百名輔助散兵,自己右翼的騎兵則大約五百人左右。
最終,卡拉比斯打出了個全員靜止的手勢,隨後宣布:「可以出戰,依舊讓波普守護衛城,我領三個大隊為中央部隊,總督閣下的軍隊可在兩翼掩護我們,但是這次的規模,就限制在接觸戰——敵眾我寡,而且我方要隨時注意敵人的艦船襲擊——克勞狄閣下,你必須要擔當起守護海灣長橋與攔索的責任來。」然後,他走到海倫普蒂娜的面前,說「把妮蔻送到安全的衛城裡去,還有你們仨,現在擔任護衛我的職務。」
「混賬,卡拉比斯,哥三年前就叫你奸了她!」海布里達將大手舉起來,喊到。
卡拉比斯的位置,在左翼高地與中央街道相連的山坡上,他遙望到了,己方和本都軍團間,有一處採石場的廢墟,地勢起伏不平,稍顯破碎,他隨後對著幾名傳令兵大聲宣布了前進的命令,那幾名傳令兵連連點頭,騎著馬朝各個百人隊馳去,隨後鷹旗晃動了起來,這是全線進軍的命令,第十大隊走在了最前面,掌旗官擎著帶著手掌標印的隊旗,引導著其餘後續百人隊,朝著那塊採石場廢墟猛進。
「看來,我們要勝利了。」立在更外個高坡觀戰指揮的卡拉比斯說到,一邊的海倫普蒂娜看了他一眼,又轉了回去。
他的話語,立馬被輪戰下來休息的海布里達聽到了,這位新晉的資深百夫長,右臂受傷,兩個同袍正在給他包紮傷口,聽到這話后不由得咆哮起來:「哥馬上就會把這幫帶著銅盾的希臘佬給打垮,然後把皮魯姆標槍深深扎進他們的後背和肛門,卡拉比斯你現在竟然叫哥後退逃跑?」
「別輕視她!」卡拉比斯吼道,「據波普自衛城送來的情報,本都軍隊里出現了很多類似羅馬軍團的百人隊,她是個聰明而狡詐的人,是條色彩斑斕的毒蛇,這些模仿我們戰術的百人隊,必然是她的傑作。」
然後阿黛安娜想起了什麼似的,帶著嘲諷的語氣說到,「對了,據說這次統率羅馬軍隊的,居然是當年殺害您父親奧比休斯,然後逃亡而去的那個叫卡拉比斯的奴隸。」
「沒想到,軍團特使閣下,您以前還當過我們本都王室的隨從?」馬爾察也乘機揶揄道,「我稍稍明白了,下仆是不能把對主人拔劍相向的。」
本都營地的木樓上,阿黛安娜得意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都露了出來,而後她看了看周圍的將佐,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用手掩住了,但還是繼續吃吃,一雙明眸成了彎。
成排的矛尖前,連鎧甲都沒有的博斯普魯斯輕裝部隊的血就像飛花般,成片成片倒下,變成一堆堆屍體,接下來幾乎就是這支伏兵的一路平推——死傷了二百來人後,博斯普魯斯人根本沒有纏鬥下去的勇氣,全線朝衛城方向崩潰。
「喂,女王剛才偷偷笑了。」坐在卡拉比斯前面的埃拉,帶著很神秘的語氣,告訴卡拉比斯道。
木樓上,目睹自己新模範軍動作協調劃一的阿黛安娜,笑得更開心了,可以說是前仰後合,而後慢慢地下了樓梯,好像她已經看到了所有的結局般。
營地的祭壇上,幾名滿身是血的祭司的刀下,一頭牛卧倒在血泊里,內臟被掏出,做著吉凶的占卜。一排排全副武裝的兵士,在太陽神米特拉的旗幟引導下,踏著殘雪,背著初升的冬日晨旭,舉著下端有錘尖的馬其頓長矛,舉著黃銅盾牌,齊步開進,方陣的間隙里,一隊隊輕盾散兵交雜其間,朝著西邊的方向趕赴。
另外兩翼的軍隊,也開始左右開始急進。
陣陣號角聲里,本都的師級方陣,開始像一頭頭暴烈的豪豬般,沿著街道,對著羅馬軍隊的中核部位攻來。
「這次全軍前線指揮是阿奇勞斯將軍,要發犒賞鼓舞士氣,也應該由阿奇勞斯閣下來。」阿黛安娜寸土不讓。
採石場上,到處是毀壞的武器與斑斑的血跡,不少傷兵躺在前列隊伍的後面,互相簡單的包紮著,看到他們的軍團特使,有的雖然負傷,但還是掙扎著向特使行禮,表示他們歇息片刻依然能上場作戰。幾個兵員依舊完整的百人隊,正在原地半蹲著,等待接力前面鏖戰的一線弟兄,看到策著別人的馬而來的特使,很多兵士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阿黛安娜的眼睛里,也無聲地滑落出兩行淚水。「斯特拉托妮絲,此戰前你必須給所有的兵士加贈半年的犒賞,鼓舞他們的士氣。」王女冷冷地看著另一邊的斯特拉托妮絲,說到。
就在米南德準備抽出三個營,解決側翼的威脅時——又是刺耳無比的哨子聲,羅馬人又殺回來了!這回百人隊的兵士,由老兵帶頭,更是分散為以營帳隊為單位,靈活地沿著採石場的泥坑、梯階、大石塊,自各個方向劈入林散的本都各營,最先登上採石場的三四個營陷於了混戰當中,羅馬兵士剽悍好勇,老兵尤其戰技嫻熟,很多人硬是抓住銅盾軍的長矛用劍將其砍斷,隨後滲進去,展開貼身刺擊。銅盾軍亦自是本都的精銳榮譽軍隊,雖然老兵在先前多年征戰里損失大半,但新補入的兵士依舊受到所屬部隊的榮光激勵,很多人即便長矛被砍斷,就轉而用帶著錘尖的那頭,繼續死斗,直到前幾排的著甲兵士被悉數砍死刺死,很多人才開始驚惶後退。
整個採石場間,到處都是雙方輕盾兵來回追逐、投擲的身影,起伏不平的地勢妨害了本都銅盾軍的堅整進軍的秩序,不少營的隊列開始混亂起來,而且在震人心魄的號角聲里,米南德突然看到,他右邊高地上,有一支輕裝的博斯普魯斯軍隊在急速運動,似乎有截斷方陣後路的跡象。
「多傻的軍陣,沒想到在一百年前就被羅馬人徹底擊敗的軍陣,父王還在執迷不悟地使用。」阿黛安娜在營地的木樓上,扶著欄杆,傷心地對身邊阿奇勞斯等將軍說到。
所幸的是,本都的騎兵因為在之前的赫爾松涅斯角之戰里損失殆盡,故而方陣沒有多少騎兵伴隨。
本都的大帝米特拉達梯,因為舊傷複發暫時還無法乘馬,便讓奴隸用華美的轎輦抬著他,在各個方陣中穿行而來,所有兵士都晃動著長矛,或敲打著盾牌,來向自己的帝王歡呼致敬,米特拉達梯不需要說什麼,他只需要將手朝兵士們伸出,眼睛里閃現著淚光,就足以讓部屬下定鏖戰的決心。
克勞狄見機立刻站了起來,挑釁似的說道,「快三十年了,我只和女人在床笫上交戰過,而且每次都是她們求饒,我覺得在戰場上也是一樣。軍團特使卡拉比斯,如果你在王女前,只會被她的美麗和魅力震懾,而不敢正面和她對抗的話,那就把指揮權交還回來吧。對了,我依稀記得三年前在小亞,你當過這王女的隨從,還和她的感情很好,她對你很不錯。我砍斷你繩索時,你倆正靠在一起,是不是?回憶總是甜蜜的。」說完,克勞狄居然仰面唏噓,明顯陷於了久遠的回憶。
這個預設陣地,就在整個軍陣的後方,夾在兩片森林的通道間,是個開闊的石灰土質地,由波普指導大批軍奴,先是挖出個環形的分段壕溝,每段壕溝間留出了可供數人並肩通過的豎堤,而後把輜重車輛、捆柴、騾馬也沿著壕溝后,排成個大大的環形,由攜帶斧頭、腹弓、輕型蝎子砲的軍奴們在其後固守待命。
踩著殘雪融化的濕滑草地,卡拉比斯歪了兩歪,差點摔倒,一旁的海倫普蒂娜則是一臉淡然,連扶的意思都沒有,卡拉比斯只能尷尬地咳嗽兩下,接過旁邊兵士遞過來的指揮棒,眯著眼睛,迎著刺目的陽光,觀察著對面的本都軍團。
「這是什麼年代的軍陣了?」卡拉比斯用手遮著眼,驚奇地說到。
「我也不甘心,這個仇恨將來一定得報,但不是今天!海布里達你個混蛋,如果你願意把我們軍團的鷹旗拋棄在這個荒野上,像之前的第八軍團那樣,迄今還蒙受著巨大的羞辱的話,那你就在這個採石場像個蠢夫那樣,死戰到底吧!」說完,卡拉比斯招手,身邊的傳令兵與號兵,吹響了全軍撤退的號角,悲愴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天際。
如果被這些輕盾兵給糾纏住,那麼待到方陣衝上來,羅馬軍可就要瞬間在長矛衝鋒下屍橫遍野了,海布里達又急速地連吹了兩下口哨,手掌印記的十大隊隊旗幾乎往反方向擺動,以此為訊號,各個百人隊輪番迅速後撤,只留下韌性極強的色雷斯散兵,他們經過特殊的訓練,能三五成群,用輕標槍、短劍與半月形盾,始終與方陣保持在肉搏以外的距離與敵人廝殺,阻滯對方的前行速度。
「我之前的念頭是多麼的愚蠢,居然還奢望與羅馬這幫貪得無厭的劊子手和談,這次戰役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贏,哪怕只是為了給野牛復讎,他當年和我一起在小亞的荒原和森林里長大的,記得小時候我倆每次狩獵時,我都騎在馬上,舉著獵物回頭喊著他,他跟在後面步跑著,一直跟在我的後面跑著,哪怕在碎石地上摔得傷痕纍纍,塔克席勒還是跟在後面,喊著,叫我等等他,等等他……」念及此,黑海之王的聲音居然哽咽了起來。
絕對,對本都軍隊絕對處於數量上的劣勢,全是該死的馬爾察和克勞狄搗蛋,外加一幫只有血氣之勇的百夫長聒噪,使得我們不得不出戰,其實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固守衛城,等待開春積雪融化,十三軍團的後繼部隊和艦隊一起到來,切斷辛梅里安海峽,那麼米特拉達梯和阿黛安娜必然束手就擒。但現在……好在,這種情況我卡拉比斯之前熟讀路庫拉斯的戰陣之學說,裏面多次強調,軍隊數量處於劣勢並不可怕,面對這種情況一定要有預設完整的後退、前進陣地,這樣即便依靠少數兵馬,依然可以與敵人拉鋸而不落下風。
「卡拉比斯,雙耳陶罐,你在羅馬城混得不錯,居然也能提著一彪之軍,來和我為敵了,但我阿黛安娜這次要讓你清清楚楚的明白,真正的王者,是和你這樣的奴僕出身,永遠有雲泥之別。」
當卡拉比斯說出這話,不要說馬爾察了,就是克勞狄甚至所有的百夫長,都叫了起來,他們簡直無法容忍,當面的敵手居然是個小娘。
驅逐了卡拉比斯的左翼博斯普魯斯僕從軍后,阿黛安娜的新模範軍,齊齊把長矛放在了地上插好,隨後從劍帶里拔出希臘式的闊刃劍,將背負的圓盾取下,握在手中,他們的百夫長和掌旗官將綴著流蘇的旗幟揮動著,全員排著類似羅馬人的鬆散隊形,高呼著從高地上衝鋒而下。
「卡拉比斯,你必須得叫他們撤回,不讓會反被圍殲的!」海倫普蒂娜也顧不上和妮蔻他父親鬥氣了,呦呵了兩聲,騎著白馬就往採石場的亂戰之地奔去,埃拉帶著卡拉比斯,與艾爾卡帕一起,急速跟在女王的後面。
鷹旗下的卡拉比斯一下就懵了,就像猛地被人敲了一棍——沒錯,是阿黛安娜的新模範軍,本來以為會被米特拉達梯當作預備隊使用,沒想到會用在這裏——可惡,自己的心思就像陽光下的雪般,清清楚楚的擺在阿黛安娜的面前。
米南德很焦急,兵士只管和眼前的敵人作戰,沒有看到整個戰場的危險,但站在指揮位置的他明了,一旦右邊高地的博斯普魯斯軍殺下來,右邊再被蠢蠢欲動的羅馬騎兵隊迂迴,自己這個師的銅盾軍,就有被包抄全殲的危險。
這時,陽光又被冬雲所遮,巨大的陰影重新鋪在戰場上,羅馬人的優勢又回來了!前排的老兵不斷地把本都方陣往下擠壓,後排的強壯新兵則不斷地朝著下面的方陣拋擲重標槍,力圖打破僵局,獲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