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之路》第七卷 盧比孔河

第6章 聖庫

第七卷 盧比孔河

第6章 聖庫

「金古盧姆,是我的家鄉,別忘記了!」這是拉賓努斯對著李必達背影喊出的最後一句話。
「不會有什麼凱旋式了,我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那三個軍團的事情,既然許多核心凱撒派都跑路了,我想李必達也肯定去搶那三個軍團,我們需要儘快下手!」小加圖顯得很焦急,「因為全義大利根本沒有可以抵擋住凱撒狗急跳牆的軍團數。」
但西塞羅的中肯意見,根本不被龐培與小加圖聽進去,龐培心念若是不將凱撒逼住,自己就任狄克推多的合法性不就隨之喪失了?而小加圖的計劃則是,先利用虛榮而無政治能力的龐培,將凱撒消滅,而後再逼迫他交出軍權,退出政壇,共和國自然萬年安泰。所以,現在不是奢談服用漸進政策藥物的時刻了,箭在弦上。
所有的民眾高呼贊同,並且表示,在募兵官來到自己家門前時,所應該做的,就是一鬨而散,不理不睬。
「為什麼要將聖庫的金子用來殺我們,可惡的龐培。」許多百夫長大聲呱噪著,向李必達探求原因。
拉賓努斯搖搖頭,只是說了句,「兩個真正男人間的戲劇,往往是沒有言語的默劇。」說完,他走上前,和李必達互相擁抱,沒說什麼,就徑自坐上了李必達帶來的騾車,而李必達則跨上了拉賓努斯的馬,兩人不發一語,在大道的岔路口又互相分離。
肅殺的冬風裡,站在營門前的色克底流斯,還以為李必達是前來號召大家前去羅馬城,進行農神節時的凱旋式來著,但進入營帳的李必達,卻快速地將三個軍團的資深百夫長、護民官與將佐全部召集起來,而後直言不諱,「元老院馬上就要對總督閣下實行最後通牒,不要說凱旋式了,馬上我們都會成為逆賊,兵士被強制遣返,將官喪失前途。」
而這時,在阿爾巴別墅,小加圖和馬爾克盧斯匆匆趕到那兒時,偉大的龐培正在幾名奴僕的環繞中,于鏡子前精心地打扮著自己,因為今日就是他就任狄克推多的大好日子。
「我很好奇,難道你選擇背離凱撒,是為了政治理念,這太可笑了,十年來你與凱撒從未有過觀點上的抵牾,你就是他的影子,是他的右腕,拉賓努斯!」
就在杜米久斯與扈從們騎著馬,急速從羅馬城往北衝去時,龐培在無數元老、門客、擁躉的前呼後擁下,穿著節日禮服,戴著金邊花環,緩緩而莊重地進入了城市,而後朝著庫里亞大會的會場步去,在哪裡三十名占卜官齊齊垂手恭候,他們依次向圍觀的市民表示:關於格涅烏斯·龐培就任狄克推多的事宜,他們這幾天已經進行了占星、鳥卜與腸卜,完全沒有任何凶兆,現在便可以讓他登臨奎林努斯大祭壇,在聖火前領受這個至高無上的職務,庫里亞大會完全可以代表人民,將此職務安心地授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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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李必達完全明白了。
同樣的,當杜米久斯攜帶著佩劍,來到軍團宿營地時,迎接他的,也是片空地。
安東尼的信件,就簡化為三條:「第一,我凱撒是共和國的英雄,是我擊敗了高盧人和日耳曼人,為羅馬城帶來了三十萬奴隸;第二,現在元老院被我政敵操控,通過了對我絲毫不公平的議案,我要求公正;第三,我可以妥協,但是政敵也要回應對等的條件。」至於政敵是誰,公平究竟意指何事,安東尼根本沒說,言下之意是在場的所有元老,包括觀禮的騎士與民眾都明白。
恰如所有人的預料中那樣,山下面,庫里奧、巴薩圖斯與新的面孔——安東尼,揚著據說是凱撒的公開信字板,並高喊著否決的口號,也沿著山道沖了上來。
接著那位金頭髮的高盧長老,雖然像羅馬人那樣披著托加袍子,但拉丁語顯然還不夠流暢,不過語氣卻很誠懇,他說此度來是代表全高盧向羅馬請願的,意思是他們高盧人現在獲得了羅馬公民權,凱撒閣下率領的也不是叛軍,希望所有人不要敵視我們,賜予整個國家安寧與和平。
但馬爾克盧斯的觀點卻十分謹慎,他代替小加圖繼續質問,「別的軍團我不太清楚,但第十軍團可是凱撒最中堅的力量,據說凱撒向這個軍團每個百夫長都借了筆不菲的錢,用來發給兵士們,這樣他們寧願跟隨凱撒造反,怕是也不願意出現人死債爛的情況。所以,不要對拉賓努斯抱有太大的期望,我覺得現在就可以叫高盧行省的新總督蓋比努斯,手持執政官的募兵令牌,在伊特魯尼亞、皮努凱姆先緊急招募四千名新兵,另外讓將軍您位於坎佩尼亞的老兵安置區里復役兩千名老兵,這樣組成一個新軍團,配合城市軍團與西班牙第一軍團,拱衛羅馬城才是正道。」
那邊,安東尼也發怒起來,他揮舞著信件,大喊道若是元老院的某些賊徒再咄咄逼人,他就代表所有十名護民官,前去召開全體性的特布里斯民會,當著所有市民的面,閱讀表決。當不少元老開始重新猶豫時,小加圖便大喊道,所有人不要再次上凱撒的當了!整個場面開始混亂不堪。
隨後,龐培獨身一人,登上了卡皮托兒山的階梯,走向了祭祀羅馬城建立者羅慕路斯的大祭壇,在那兒元老院的「虛位國王代表」蘇爾庇修斯正在等著他,隨後告訴他,燃火大祭司已經在屋舍里(按照羅馬傳統規定,這位大祭司是不允許見到外人,也不能與任何人說話的)傳出了火種,交給龐培點燃。
「此人憑藉警覺,獨力回天,為我們重新辦好了事情。」——奧古斯都對提比略的評價
但那長老結結巴巴的發言,很快被小加圖所施的眼色打斷,馬賽拉斯和西庇阿直接動手,叫囂著這就是凱撒勾結蠻族,準備入侵羅馬的鐵證!接著他倆指示束棒扈從,是棍如雨下,當著所有人的面,不顧三位護民官的極力阻攔,將那個金頭髮的高盧使節與長老打得滿地翻滾哀嚎,大聲喊著一個拉丁單詞,「受傷」,反覆不停,大概意思是哀求這些傲慢的小個子羅馬元老,看在他遍體鱗傷的份上,饒恕他。
「你就這樣捨棄了以前大夥在高盧奮戰的情形?忘記了小樹山我們是怎麼並肩作戰,對付二十萬赫爾維提人的?」李必達打出了情感牌,但他內心裡,是不怎麼對勸轉拉賓努斯抱有希望的,因為這位微胖而年富力強的首席副將,雖然平日里主持留守、後勤與獨立戰線起,是個很隨和的人,但一旦觸及到本質原則,他絕對比庫里奧要倔得多。
轟然而動的百夫長等,紛紛拔出劍來,勃然大怒,便聲稱究竟是什麼無恥之徒,在把持著神聖的殿堂。
但小加圖等不及了,他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極力要求龐培現在就讓兩位執政官去,「若是馬賽拉斯暫時沒空的話,我就請杜米久斯先去!反正您現在是狄克推多,這兩位執政官暫時也只剩下儀式作用。」
「沒錯,是的,但現在影子要飛走了,另外若是說凱撒沒了我,等於失去了右腕,那右腕失去的,就是靈魂、生命,乃至身為個羅馬人的榮譽。李必達烏斯,我出身在海濱一個叫金古盧姆的貧窮鄉下,那兒從來都是龐培家族的地產,現在你明白了嗎?共和派、平民黨,獨裁、民主,都與我無關,只是因為我父親時代起,就是龐培家的克里恩門客,即便龐培沒有派出密使來勸降我,本著這種傳統責任,我也要投效在龐培的營帳下——你在金槍魚在世時,會忤逆他的意思嗎?敢不和他並肩作戰嗎?」拉賓努斯拉著馬韁繩,激動地闡述著自己的立場。
在會上,安東尼重申了,「凱撒應該和龐培同時解散軍團,這樣共和國才能避免危險」的提議,並懇請所有的平民,「要寄希望于和平,因為元老們也是如是想的,不要隨意成為龐培的炮灰」。
「龐培謀殺了護民官克勞狄,並騙了大部分人,他的野心是成為獨裁官,扼殺掉羅馬的共和與民主,現在他的親信馬賽拉斯已經將代表狄克推多的佩劍教授給龐培,而我們現在就是龐培獨裁的最大障礙,元老院已經成為他為所欲所的私有地,小加圖這樣的也被其操縱——十名護民官聯合要保護總督閣下,但依舊被龐培黨羽給否決乃至迫害,其中的三名依舊留在城中堅持鬥爭,七名已經化妝為奴隸,在海爾西烏斯與埃布羅的協助下,提前朝阿里米隆方向逃跑了。既然護民官已經無法起作用,已經阻遏不了龐培的野心,那麼就只剩下我們了,弟兄們,同袍們!」李必達一氣說完了這番話,他很清楚,兵士、百夫長對旗幟上是什麼顏色並不感興趣,只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行,反正說深了這些人也不明白,下面才是真正的重頭戲,「龐培現在的目標,就是要在義大利招募新的軍隊對付我們,這些新兵蛋子,往往不堪一擊,但我在離開羅馬城后,聽說龐培正在想辦法,不但要將農神廟的國庫據為己有成為自己的軍費,還要覬覦聖庫里的金錢。」
庫里奧按住好朋友安東尼的肩膀,示意現在我就不施展口才了,輪到你了馬可,希望你在希臘鍛煉的辯論技巧,能狠狠反擊到龐培那傢伙。
「先前幾個月的時間,難道凱撒從沒問過你什麼嗎?」李必達很好奇。
結果李必達手一指,指向了位名叫普皮烏斯的資深百夫長,他擁有一頭金色的頭髮,是個高盧的小貴族,後來才進入凱撒軍營里效命,並被允許退伍后得到公民權的,李必達就此大喊道,「普皮烏斯,你的國家是羅馬,但是你的家鄉在何處?明白了吧,龐培與小加圖說我們的軍隊里有高盧和日耳曼蠻子,就這樣用這種卑劣的借口,把我們等同於三百年前布雷努斯入侵洗劫羅馬的外敵,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龐培為什麼有理由將聖庫的財產佔為己有了吧!」
所有的百夫長都齊聲高喊服從的口令,從容地將劍重新收回鞘中,挨個回營去安排了。
「可是金槍魚不是龐培那樣的庇主。」
熊熊的烈火前,登上了人生巔峰的龐培,站在山頂上,對著所有人發布了演說,「我聽說,人不可以接受比他的命格更高的榮耀,不然便會招來殺生之禍。原本,我在阿爾巴,只是想躬耕在鄉間,一個五十二歲的退伍老兵,對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孜孜的追求呢?但是所有的元老院特選父親,都在最近絡繹不絕地來到我的宅院,懇請我在風暴來臨前,接過共和國的劍,而後成為它的盾,既然這也是兩位執政官,馬賽拉斯與杜米久斯的意見,那我就將它當作是執政官命令,被迫接受下來好了——從此我擁有在義大利,也包括整個國家,從大力神石柱(直布羅陀)直到敘利亞,所有境域內的徵兵權、節度權與統帥權。此外,不日元老院將對阿里米隆的尤利烏斯·凱撒,前高盧行省總督,現在的擁兵不軌者,發布最後通牒!」
這個聖庫,看來恰好切中了屬下的要害,李必達內心很是滿意。所謂的聖庫,全稱就是aerarium sanctius,它據說是三百年前古羅馬執政官曼利烏斯所設,是個相較農神廟國庫而言,較小的獨立財庫,但是也在農神廟裡,房間單獨而已,與用於支付日常運作開支的國庫不同,聖庫的作用很唯一:就是在高盧蠻子來襲時,緊急啟用的,屬於應急性的財庫,據說裏面堆滿的全是金子。
「這種問題已經毫不重要了。」拉賓努斯打斷了李必達的話,而後仰天長嘆,「我是多麼糊塗啊,本來應該做到兩不虧欠的——我選擇為龐培效命,然後凈身離開凱撒,但我還是領取了龐培的命令,前來策反凱撒的軍團,辜負了朋友和上司。」說完,拉賓努斯慢慢脫下了頭盔,解下了斗篷與鎧甲,隨後他裹上了普通平民的衣服,跳下了馬來,苦笑著對李必達說,「現在我完全放棄了策反,況且對那三個軍團也是很難成功的吧,因為它們的統帥是凱撒和你啊!我現在要離去了,回阿里米隆,偷偷摸摸地不好,總要給凱撒個交待。」
這建議倒也中肯,難得龐培表示贊同,另外他還表示,「待到就職狄克推多的典禮結束后,我就讓馬賽拉斯與杜米久斯兩位新執政官,手持元老院的佩劍,前去奪取凱撒的三個軍團,我的宗旨是,能奪兩個最好,其次奪一個,最不濟也要攪亂凱撒的軍心,讓他們自相猜忌。」
雖然儀式被粗魯打斷,但龐培還是很有禮貌地邀請這三位護民官,「到底是又要幫助凱撒鑽什麼法律的漏洞」,隨後他幽默地稱呼護民官們為「日耳曼森林里的穿山甲,已經淪為專為不軌分子鑽洞的寵物了。」
「據可靠消息,十名護民官當中的大部分人已經逃離羅馬,就在兩天前的晚上,另外海爾西烏斯、科塔、畢索、卡里狄烏斯等凱撒派人士都準備逃離。」一邁進房間,小加圖就神色慌張地說道。
但安東尼接下來在宣讀凱撒的公開信件時,卻是公事公辦的模樣,讓庫里奧感到萬分驚訝,他的語言就像是在軍營里,對著百夫長與兵士們宣讀條令般,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這點上他似乎更有凱撒的風範,凱撒在寄回羅馬城,陸續結集成書的《高盧戰記》里,開篇就沒有任何通常文人的無病呻吟和矯揉造作,而是直接從「我們所說的高盧,分為三個部分」直接入筆,難怪西塞羅看到后都大搖其頭,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不是篇文人之作,而真正是將帥軍人的作品。
說完,安東尼拉出個金頭髮的,但是卻穿著長袍的人出來,告訴所有人,「這位是考利姆的地方長老,也是羅馬元老院的榮譽議員。也許還有人不知道考利姆是什麼地方,那是凱撒在山的那邊,肥沃的高盧地區建立的嶄新殖民地,彼方到處是鮮花與麥田,我們可以殖民過去,對方也可以來到羅馬,這樣高盧就會真正融入共和國。這就是凱撒為共和國做的貢獻。」
普皮烏斯雙眼充血,憤怒地抱著腦袋吼叫起來,發誓他要親自手刃龐培,即便殺不死這位,也要砍下他幾個重要黨羽的頭顱,才能出這口被冤枉的惡氣。
待到小加圖等人急匆匆趕到集會所里時,安東尼等人早已化裝溜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既然全是金子的話,哪怕平白無故要被龐培佔有,且用來對付自己,那簡直就讓包括「莽夫」色克底流斯在內的所有凱撒官兵,都怒不可遏了,他們直接用劍開始剁起了長桌,就像是一場戰爭的喇叭聲般密集,「打入羅馬城,殺死獨裁者龐培,解救共和國」之類的口號此起彼伏。
「這不是很好!就讓你們愛戴的國賊凱撒,去數數你的傷口好了,這樣也許能激發他困獸猶鬥的意志。」馬賽拉斯洋洋得意地說道,他旁邊的西庇阿則補充說,我們毆打你是有充分理由的,因為高盧總督凱撒已經被宣布為公敵國賊,所以他的一切法案就會失去效力,你現在根本不是羅馬市民,而是個戰敗奴隸罷了,主人打奴隸,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但龐培似乎不把這些「臭蟲」放在心上,他只是微微笑著問,「凱撒那三個軍團,我們似乎還欠他們個小凱旋式呢。」
「沒關係,沒關係。」龐培說著,就將幾封書信遞給了小加圖和馬爾克盧斯,對方打開一看,原來是龐培與高盧行省首席副將拉賓努斯的來往信箋,「如何,就連凱撒最信任的副手,也主動來投靠我們了,所以所有人根本不用擔心,好好地安守在各自崗位上,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凱撒自動就會分崩離析的——要知道,拉賓努斯可是凱撒的左膀右臂,他個人就抵得上兩個精銳軍團,而且他已經答應我,在三天前悄悄離開阿里米隆,前去策反羅馬城外的三個軍團了。」難怪龐培如此氣定神閑。
「混蛋,聖庫里的錢,可是用來對付日耳曼和高盧的入侵者的!」色克底流斯大喊道。
這樣,實際等於破壞了龐培在羅馬城內募兵的可能性,讓他在緊急情況下,在城裡無兵可征。
人群里,西塞羅和埃提烏斯沖了出來,大叫道所有的人都住手,接著西塞羅先指著安東尼怒吼起來,「你的行為簡直是在火上澆油,如果凱撒化為阿伽門農,羅馬城變為特洛伊,那你就是那禍國殃民的海倫,而庫里奧,你,就是帕里斯!」不過隨下來,他對高站在祭壇上的小加圖也毫無善言,「我的朋友,或者說是我曾經的朋友,難道你的政治世界里,便只剩下『是』與『否』兩個詞彙了嘛?為什麼我們不能折衷?我下面提案——可以讓凱撒辭去高盧總督職務,而後蓋比努斯去接手,但是保留伊利里亞總督,並且可以登記參選下下年的執政官,他的軍團只能保持一個,因為伊利里亞現在並無外患,這樣所有的爭端不就消弭無形了嗎?」
於是乎,安東尼第一次在政治舞台上,發表自己的演說,這時他已經二十八歲,參選護民官時謊報的年齡是三十一歲,現在要輪到他發揮的時刻了。
「但是現在還未到戰爭的時刻,同袍們!」李必達跳到桌面上,對著眾人大喊,「即便敵人是如何歹毒地對付我們,但仁慈公義的總督閣下仍在忍讓,仍在謀求和平。所以,我們現在不要急躁,大伙兒從今晚開始收拾裝具行李,全體朝北,歸還到阿里米隆那兒,聽候總督閣下的調遣——十軍團是凱撒一手帶出來的,也是以前的小亞七軍團,受龐培迫害最甚,十二與十三軍團,是我一手帶出的,大家全部會聽從安排,不是嗎?我要在當場聽到你們的誓言。」
聽到李必達的質問,拉賓努斯笑起來,「別這樣說,我與凱撒的交情,可比你早得多,即便你和凱撒在某些超越性方面存在著友誼(現在這種流言已經到了軍營里了嗎),當年我出任護民官的時候,在反喀提林時就和凱撒冒著生命危險,對抗元老院的『最終通牒』,那時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才來到羅馬城不久。」
故而,一片吵吵和毆鬥里,西塞羅的意見根本被無視了——而安東尼等三人,則頭也不回地奔著特布里斯集會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