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之路》第十卷 兄弟即仇人

第29章 三角關係

第十卷 兄弟即仇人

第29章 三角關係

「我會將我的孩子帶回來的,沒人可以傷害得了他,特別是現在和過去的安東尼。」李必達寬慰兒媳說。
波西婭穿著不合身的袍子,就那樣坐在正廳的坐榻上,僅存的些爐火像清幽的鬼魅般搖曳著,說是不合身,不是因為原本的袍子太大,而是由於她變得太瘦。
「父執安東尼大人,你可千萬別再猶豫了,圖裡努斯畢竟和我一樣,是個不夠諳熟世事的少年,和長輩鬧些彆扭是很正常的,但你不同,也許今天圖裡努斯請求與你聯手,但明日他又倒向了我的父親,單單留下你又怎麼辦?」利奧看到這個,焦急地對安東尼說,這種情態對他而言,是絕對不常見的。
手握著酒杯的李必達,看著自己的女人,明顯她為波西婭而感到傷心,當布魯圖走出宅院去刺殺凱撒的那一刻起,波西婭的精神就不正常了,她的梳發侍女清楚地看到,波西婭在廳堂里歇斯底里地走來走去,時而幾乎要昏過去,而當布魯圖離去后,她已經徹底崩潰了,人們看著她穿著睡衣睡袍就在門閽和花園裡游來盪去,她已經記不清任何事情,除了三月十五日前的那一夜,「我不可以也沒辦法阻攔我的丈夫,正義的事業總是要有犧牲的」,這是她掛在嘴邊唯一條理清楚的話語了。
「可李必達手中有三個軍團,其他的軍團也親近他,我本人還是公敵身份,仗可能還沒打,就結束了。」安東尼不滿地說到,接著做了個用手抹脖子的手勢,表示這樣自己就完了。
接著,他看到克勞狄婭與富麗維亞從花園那邊走出來,她倆近前拉住李必達的袍角,苦苦請求著他對安東尼的憐憫,「既然你執掌了進討的權力,那就應該對馬可網開一面,馬可這次是犯錯了,但是對於李必達烏斯來說,他有被你原諒的權力。」
「永遠不要同時和兩個敵人開戰。」——古羅馬諺語
「不要害怕,不是所有事情都要依仗武力來解決的。你得知道,所有的紛爭,都是依仗少凱撒做旗幟的,既然他願意與馬可你聯手,那麼接下來只要少凱撒走在陣前,李必達必然投鼠忌器,其他軍團也不會輕舉妄動的,因為所有人宣誓效忠的不是李必達,而是凱撒。」庫里奧繼續分析道,「現在你的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少凱撒,一個是李必達,你自己比較選擇誰對你更沒有危險——至於元老院,根本不要有任何畏懼,它什麼都不是,現在許多事情不是證明了嗎?」
而後,牆頭草們也紛紛附和,因為他們看到李必達臉上分明十分贊同的樣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別信這個少年的,馬可!你真是頭腦發昏了,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讓李必達的親生兒子觀看,你這是自己泄露了機要。」一邊的庫里奧也焦急地喊到,「少凱撒說得沒錯,真要等到李必達來到時,我們就完全被動了,所以必須得當機立斷。」
只有一個人對於這種等待,是抱著極為複雜的態度和心情的,那便是少凱撒,此刻的他正憂鬱地站在了穆蒂納城外的一條寬闊河川的南岸,看著一艘小船從對面緩緩駛來。
「我推薦西塞羅閣下,只有他能是守護整個共和國的長者。」這是巴薩圖斯與科塔聯合發出的訊號。
李必達也久久無言,只是扶著波西婭不斷聳動的肩膀,聽著外面秋蟲單調的嘶鳴聲,最後啞著嗓子對波西婭說,「布魯圖是不會死的,我答應你,但是你得好好的,我尊重你的決定,明日波蒂會帶著人手來陪伴保護你,這個庭院應該在布魯圖歸來前煥發生機,我會安排工匠來修繕的。」
安東尼緩緩將字條攥在了手心,捏住又鬆開,他在矛盾和猶豫,就好像一個人走到了十字街頭,但卻不知道目標到底在哪個街區般迷茫:屋大維所言的,他當然明白,李必達已經和西塞羅聯手,掌控了整個義大利的軍力和政治,他若是真的來到穆蒂納城的話,不要說是屋大維的六軍團和十二軍團,連其他軍團都可能會倒戈到他的那邊去,也許而後李必達會原諒他,會扶持屋大維,但而後兩個人就必須仰人鼻息了。
不過兩封求援信,都被伊塔索斯將軍給扣住了,連於邦國長老集會上宣讀都沒有發生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李必達的到來。
李必達點點頭。
「你的孩子都已經娶妻或者出嫁了嗎?」這是波西婭的疑問。
十三軍團完全接手了城防,接著李必達帶著其餘的三個軍團,越過伊特魯尼亞地區,朝著浩浩蕩蕩朝山南高盧而去。
城市軍團的官長首先憤怒起來,就算是雜魚,也是有榮譽的,十三軍團未免欺人太甚了!但就在他們準備下達抵抗命令時,就被兵士給堵了起來,接著軍團的掌秤官輕車熟路,將兵員和勤務名冊,以及輜重物資賬本,率先交到了波羅的手中,接著城市軍團的兵士列著齊整的隊形,雄赳赳地走了出來,接受了兄弟隊伍的點閱,而後波羅帶著其餘百夫長走進去后,發覺他們的營地和壁壘里,灰塵和垃圾被清掃得一乾二淨,所有的武器,不管是短劍、盾牌還是標槍,都整整齊齊碼在器械架上,後方廄舍里的騾馬和山羊都在秩序井然地或卧或坐,乾草都被添加好了,連排水溝都疏浚一新。
然而沒有不通風的牆壁,很快八軍團和十一軍團也強烈不穩起來,他們整天都在醞釀著要「挾持」安東尼去自首,最後連五軍團內部,都有百夫長在密謀倒戈,將總指揮給賣出去,安東尼於是召集了所有人,站在講台上質詢是不是有人在策劃針對他的陰謀,但回答的只有台下的一片噓聲。
那邊的九軍團和十軍團也是差不多的景象,納罕的屋大維尚不知這是什麼情景,便詢問名走動的令牌官,「是不是元老院的賞賜敕令下達了?」
明顯的,屋大維雖然口頭上沒有說,但心中卻鬱鬱不樂,他只是嘆了口氣,說狄希莫斯難道就這樣被赦免了?養父的仇討就這樣終止了嗎?
「是的,波西婭,我完全可以保護你,還有你的丈夫布魯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肯定是往馬其頓的佩拉城跑去了,那兒有凱撒生前儲存的三千塔倫特的軍資,還有以雅典為中心的一大幫眼高手低,滿心民主自由的激進派文人,完全都能組成個軍團了。」李必達說完這后,語氣轉得溫柔起來,他對著波西婭說,「你可以暫時搬到普來瑪,或者清幽些的阿皮隆去居住,叫波蒂陪伴著你也可以,因為我和她的宅子,現在主人是利奧與薇薇婭了,可能出徵結束后,我也要養老了。」
但薇薇婭明顯心神不寧,因為她的丈夫可還羈押在安東尼那裡,「父親,我想提醒您的是,你在明日就要出去作戰了,可利奧還身陷在敵人的營地里。」
最終的結果,就是當場投票,當場選出了西塞羅為畢索的同僚監察官。
像養父請安問禮完畢后,走到庭院里的李必達,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女兒科琳娜,和兒媳薇薇婭,女兒看起來心情不錯,「圖裡努斯再度返回后,是可以就任法務官的?」
波西婭拉住了波蒂的手,眼睛放出點點光芒,連說是真的嗎,李必達烏斯願意赦免她的丈夫?
但這個說法,卻讓屋大維更加不安和失落,他是個頭腦極為深邃的人物,在出口鼓勵了眾人幾句,要求所有人堅守好營寨,做好崗位的勤務后,他招手將親信們召入了營帳,而後對梅塞納斯說,「又要麻煩你起草文書了,是給我的監護人的,說李必達烏斯是我的父執,我就是他的孩子,待到李必達烏斯抵達穆蒂納城后,我願意馬首是瞻。」
對少凱撒的探詢,梅塞納斯低著眉毛,不發一語,因為他在監察著少凱撒的態度,倒是阿格里帕心直口快,告訴少凱撒,「你應該對你的監護人禮貌而恭敬,並且他現在繼任赫久斯為執政官,你也該將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他。」
沒轍的安東尼,乾脆橫到底,他將利奧、庫里奧、溫蒂提斯這三位給喊來,將少凱撒的字條給他們看——即便利奧在場,安東尼也無所顧忌了。
「不,我不去阿皮隆,我就在這裏,哪兒也不去,萬一布魯圖歸來后找不到我,那該怎麼辦,那又該怎麼辦?」波西婭掙脫了波蒂的臂彎,死死抱著坐榻邊沿的扶手喊到,「我聽說,失去兩任丈夫的高乃莉婭,還在阿非利加烏提卡城外的墓園裡,了此殘生,我羡慕她,但是我畢竟不是她,我沒有那麼堅強,父親死去了,姐妹和兄弟都分家離去,丈夫又成為了公敵——我不能離開七座山丘,我甘願就留在這裏,看著這個荒蕪的花園,和淤塞的雨檐,靜靜地等著馬爾庫斯,等著他的歸來,讓這個地方重新煥發時機。」說完,波西婭就像個盲人般,突然抱住了李必達的腰和腿,「馬爾庫斯·布魯圖會不會死去?他是個可憐的人,他捨棄了妻子,沒有孩子,殺害了養父,被母親與繼父所驅逐,我不再恨你了,你也許笑話我只剩下這個條件可供交換,但只要你還能當布魯圖的朋友,只要你還願意幫助他,哪怕他真的時運不濟,在戰場上殞命,你可以不可以將他的骨殖靈柩給送歸到這個花園來。」說完,波西婭嚎啕大哭起來,波蒂也掩面哭泣,整個廳堂和前面的花園,都回蕩著女人悲哀的哭聲。
這會兒,始終在旁不發言的溫蒂提斯來了句,「我必須得提醒您,四個人是沒法投票決定一件事情的。」
但和屋大維聯手,勝算也極其渺茫啊!那孩子根本沒有什麼軍隊可言,原本效忠他的老兵組成的衛隊,在先前與我的戰鬥里,幾乎死完了,現在可能只有赫久斯留下的四十三軍團還誠心誠意地效忠他。我這邊呢?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雲雀軍團用盾牌抬著李必達,威逼我和他和解……
第二天凌晨,十三軍團的軍鞋的聲音突然激蕩在羅馬城的街道上,各個塔樓,各個堡壘都燃起了松明,整個城市籠罩在肅殺與不詳當中,據說已經有數十名元老被囚禁在地牢當中,所以李必達將出征后的留守任務交給了他信任的十三軍團,由首席百夫長波羅全權負責,這個時刻他正帶著首席大隊,來到了城市軍團的駐屯營地,堂而皇之地要求所有人都出來。
但不管是實際的想法,還是所處的立場,少凱撒乾淨利索地拒絕了這一切,他憤懣地對那令牌官說,「我只願意看到狄希莫斯的被砍下的頭顱,只要它一刻還在他的脖子上轉動,這種會談對少凱撒就不可能發生!」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波西婭。那是男人廝殺的世界,我們不必要管它。」波蒂摟住波西婭的脖子說,「我祈求我的男人,他是會放過布魯圖的,他是會送布魯圖回來與你團聚的,你們只要去鄉下,去那裡不問世事就好,羅馬人不是說過嗎,只要一個人願意放棄在市民廣場上演說競選,那他就不存在任何的危險,這樣就安全了。」
攤開了屋大維的秘密字條,上面只有寥寥幾行,「我們必須提前聯手,要是等待李必達烏斯前來決定一切,就太遲了。」
元老院遭逢了巨大的清洗,就像猛然遭到風浪的航船般,不過對凱撒黨來說,這絕對是個令人矚目的勝利,李必達的外線軍團進逼,和內線西塞羅的站隊反水相聯手,取得了驚人的效果。
「夠了,心地善良的女人,不要再說了。」李必達擱下了酒杯,「既然你還願意將布魯圖和波西婭當成朋友來看待,那我也是一樣的想法,入夜後在我前去軍營前,跟我一起來吧。」
「是的,他在這麼年輕的時刻就擔任了如此榮耀的官職,這不但是我的驕傲,也是你的是不是,乖女?」李必達摸了摸科琳娜的頭髮,對她同樣表示祝賀。
於是接下來,穆蒂納城周圍陷於了三角形的僵持局面:安東尼敗逃,少凱撒等待著國庫救濟,而狄希莫斯畏懼少凱撒的偷襲,又不敢執行元老院的命令去追擊安東尼。
看到李必達與波蒂走入,波西婭抬起她窈陷的眼眶,和散亂的頭髮,用空洞的眼神看看這兩人,波蒂率先忍不住,撲上去扶著波西婭的臉龐哭泣了起來。
「你們應該繼續效忠我,我願意給每人再加上一百第納爾的賞金。」安東尼喊到,「現在你們得知道,得到元老院敕令,繼續要征討我們的,就是狄希莫斯,那個殺害凱撒的兇手成為了元老院的走狗獵鷹,恰好證明了我的行為是確鑿無誤的,跟隨我就是跟隨凱撒遺留下來的事業。」
這下子真的可以談得上是「皆大歡喜」,但對於相當多的元老可就不是這樣了,剛剛披上紫邊長袍的西塞羅,立即就和畢索敲定了七十人的「除名名單」,其中大部分是謀害凱撒的兇手,或者與這場凶殺案有一定牽扯,還有些許是西塞羅的私敵,這點任何時代任何人都能表示理解和懂得。
也許是這席話,外加利奧對父執安東尼的「不離不棄」,最終挽救了這支瀕臨分崩離析的隊伍,百夫長和兵士總算再度集體勉強發誓,願意服從安東尼的指揮領導。
一會兒后,李必達才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這事情應該是監察官的事,但司平澤爾剛才已經被帶了出去,他的職務也已被褫奪,而另外位監察官畢索閣下,不能單獨行駛權力,所以我們還需要位年長德劭的人來繼任司平澤爾空出的職位。
接著,整個營帳吵成一團,安東尼連喊夠了,接著他擺擺手,說「我們可以投票決定,將命運託付給看不見的神靈好了。」
「我的兒子,是將馬可當成父執輩來看待的。」李必達的這個回答,叫所有人當場都感到安心。
聽到這話,屋大維的心裏反倒咯噔了下,接著就是某種愁悶翻騰起來,他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阿格里帕與梅塞納斯,頓了會兒就詢問他倆對待這件事如何看,我又該如何面對監護人?
這時,安東尼又往後退了十個羅馬里,已經快抵達利古里亞地區的邊境了,找尋了處布滿高丘、森林和溪水的地帶,在街道通路上設置了行障和小堡壘,接著就將手裡還剩下的三個軍團全部「圈守」起來。
「那個人」,就是營地距離屋大維軍隊大約十五個羅馬里的安東尼。
待到屋大維返回營地時,卻發覺整個氛圍是完全不一樣的,兵士們特別是六軍團與十二軍團,喧囂著吵鬧著,帶著極度激動和歡樂的心情,奔走相告,還在所有的營帳前掛上了花環,在頂上覆蓋上新鮮的青草,許多人開始在木柵邊與營門前列隊,好像是等候著什麼似的。
「也許在利益上面確實父執庫里奧說的有道理……」
但隨後餞別宴會結束后,波蒂悄悄拉住他的手,在廳堂的角落裡對他說,「布魯圖逃走了,成為公敵了,我的好友也是他的妻子波西婭卻要死了……」
「我們都能理解您的心情少凱撒,但我覺得這事絕不會就這麼結束了——因為自羅馬城來的消息,李必達烏斯在出征前,不但留守了一個軍團鎮撫秩序,宣布了戒嚴令,並且還逮捕了許多策劃刺殺案件的兇手。」旁邊的馮特尤斯建議說。
接著安東尼也給利古里亞城邦發書,和屋大維一樣,請求這個邦國軍隊的增援。
「咎由自取,我與喀西約攛掇了他,他只是個單純到有些愚笨執拗的人,他從未養過情人,一心一意愛著我,重視著與所有人的友情,從來沒見風使舵。即便我們沒有孩子,他也從來不去沾花惹草,更沒有提過休棄我的半個字。他愛他的養父,但是又深受我父親的影響,好像所有殘忍的抉擇都降到了布魯圖的頭上,所有的——也許,娶了波西婭,本身對他來說,也是種殘忍吧,讓他將自己獻祭在了共和國的祭壇上。」
完畢后,梅塞納斯起身行禮,便走出了營帳,將文書給送了出去,而後原本坐在椅子上不動的屋大維,忽然塞給了貼身奴另外個字條,低聲說,「送到那個人的手中。」
「很好……」波羅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這麼個詞彙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了。
僕人已經幾乎全逃走了,朋友也畏懼遭到牽連而離去了,門閽和柱廊上滿是積壓的灰塵和蛛網,連布魯圖的母親都很少前來探望,也許是還恨著波西婭沒能勸阻布魯圖,也許是沒有心情面對殺害凱撒的兇手妻子。
普來瑪別墅里,所有的女眷和奴僕都排成隊列,恭賀著主人、男人和父親角色於一身的,穿著執政官長袍的李必達成功執掌共和國的最高權柄,先前他逃離羅馬時還是個法務官,後來為公敵,現在他榮歸此處,卻成為了最顯赫最有力的人物。
安東尼啞然了,是哦,而後他抓著頭髮想了想,並未叫利奧出去,而是說我不投票,就叫你們三個來決定我的命運好了,說完他扔出了三個牌子,就自己端坐在椅上,像個拍賣行待價而沽的商品般。
「多好啊,我想你家院里的花園和果樹也都是繁茂的,家神庇佑了你們所有人,讓你們沉浸在快樂當中,但大地的養料永遠是不變的,有怒發的,就必然有枯萎的。」波西婭的眼睛很難說是在看著誰,她所經受的打擊太大了,李必達還記得在去薩丁尼亞島的航船上,和她丈夫初次相遇時,布魯圖曾說過自己的表妹的頭髮就像橄欖園的泥土般,而臉龐就如同維納斯手裡的蘋果。
「是的,並且據說前任騎兵長官就任了大祭司與執政官,正在帶著三個軍團朝穆蒂納而來。」那位十二軍團的令牌官帶著興奮的神態說,而後他朝少凱撒行了個軍禮,便忙乎自己的事去了。
上面站著位令牌官,舉著狄希莫斯的文書,而後幾名騎兵上前,阻止了船隻的靠岸,那令牌官便站在船頭,對著少凱撒朗讀起來:狄希莫斯對少凱撒的增援表示感謝,並請求能與少凱撒在某個地點進行秘密安全,但開誠布公的會談,他可以保證當初之所以參与對凱撒的刺殺,完全是被埃提烏斯操控的邪惡鬼靈給蠱惑住了。
「誰是你的父執!」聽到利奧這個稱呼后,庫里奧都急眼了,但這少年卻繼續說了下去,「但在情誼上呢?你和父親可是同一個陣營里互相扶持而來的,而父親又是圖裡努斯的監護人,所有樞紐的鑰匙都握在父親的手中,所以你與圖裡努斯就算暫時聯盟,也會因為互相隔閡而失敗的,這也正是元老院希望看到的。」
夜晚時分,二十名麥德捷衛隊舉著火把佩劍在前面開道,李必達騎著馬,護送著坐著肩輿的波蒂,來到了布魯圖幾同廢棄的宅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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