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第四卷 天元大陸

第181章 那些年的記憶

第四卷 天元大陸

第181章 那些年的記憶

可是當陸離看到這具如同骷髏一般的老頭時,他的內心卻是泛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親近感。
後來陸離傷養好了離開時,桃華也跟著他們一起走了,而藉由司徒皓月之口,桃華也順利進入了社稷學宮。
赤峰山脈的北寒山。
他,渴望得到答案。
伴隨著司徒皓月的聲音,畫面里,就在司徒皓月的背後,浮現出了一尊三米高,長著三個頭和六條手臂且六條手臂各持一件不同兵器的巨人。
這種狂傲,與子湮的恣意狂妄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表現。
陸離,此刻就在體驗這種感覺。
可是究竟哪裡不對,他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南皇!
面對饕餮黑光鱗和真龍之魂發出的喜悅之聲,陸離也給予了一個熱情的回應。
司徒皓月。
看著最終定格於司徒皓月左手撐著矮几,右手提著玉葫蘆飲了一口,一臉恣意狂傲笑容面對自己的畫面,陸離喃喃的念出了這個俊秀男子的名字:「司徒……皓月……」
這個人,就是陸離的前身,葉軒。
如今,錢多多對錢小來的溺愛,或許正是出於當年「錢華」這個名字的另一個含義,至少錢小來如今是真的不怕沒錢花。
那時候陸離的劍技並不精湛,畢竟司徒皓月並不是劍修,在這方面很難教導他什麼,因此陸離才打算前往天劍宗拜師。只可惜葉落一臉高傲的拒絕了他,並且宣稱他是一個廢物,而天劍宗絕不需要廢物——當然,事後他在子湮的調教下,雖然劍技的修為增長速度並不快,但是至少證明了他不是葉落口中的廢物。
他的雙目微微有些發紅,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個場景。
第一次和桃華見面,那是陸離和司徒皓月聯手后第一次受傷的時候。
「小葉子,怕死嗎?」司徒皓月輕笑。
也正是因為子湮的關係,所以陸離對於魔劍宗自然多了幾分親近,也就對天劍宗多了幾分敵意了。
而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
在北寒山,陸離渡過了安靜的五十年。
同樣是那一天,陸離和司徒皓月結拜為異姓兄弟,也是他人生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轉折點。
昏暗的場景下雖然沒有光,但是卻也比眼前的這片黑暗要明亮得多了,至少還可以分辨得清周圍的情況。而在這昏暗的場景里,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頭正被囚禁著,粗大的鐵鏈鎖住了他的全身,不僅讓他無法動用絲毫的力量,甚至還在不斷的消磨著他的生命力。
只不過,陸離卻總是本能的察覺,這裏面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陸離還記得,錢多多給桃華取這個名字時,暗指「他錢多,兒子有錢花」。而為了達成這個目標,錢多多則是瘋狂的賺錢,雖然家業在不斷的增大,但是卻也因此而疏忽了桃華的母親最終導致她思念成疾而亡,之後桃華和錢多多的關係就一直處於異常惡劣的情況。
「還知道別人的辛苦啊?」可就在這時,一聲冰冷的嗓音卻是突然響起,「既然醒了,就給我起來!」
「玉藻……」陸離再度一愣,下意識的從嘴裏念出了一個名字。
他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為什麼不肯閉眼安詳的睡去,而是非要繼續掙扎著起來的原因。
這似乎是陸離腦海里最後的一個記憶片段,但是它卻並不像之前陸離「觀看」的那些場景和畫面那般,有著深刻到靈魂之中的對話、氣味、感覺或者其他一切。
他赤裸著上半身,數道恐怖的傷痕在他的胸前後背交錯著,雖然傷痕已經結痂,但是這並不代表著痊癒,鮮血依舊從這些傷痕里流出,然後染紅了他身上的其他地方,幾乎成為了一個血人。而他的臉色更是異常蒼白,雙唇也沒有絲毫的血色,這一切都是失血過多的表現,可是他的精氣神卻依舊那麼充沛,銳利的眼神始終緊盯著眼前的敵人,身上那股狂傲氣勢不減反增,強烈的氣勢甚至引得天地變色,雷雲涌動。
那個時候,他的修為還不高,只是一名剛剛踏入長生境的修鍊者而已,因為一場意外而被數名散修追殺,走投無路之下闖入一個山谷之中,緊接著就在這片樹林之中遇到了司徒皓月。他已經記不清為什麼司徒皓月那個時候沒有殺他,但是對於他而言,在初見司徒皓月的那一刻,他的心神徹底被其散發出來的狂傲氣勢所折服。
而且隱約間覺得,自己所追尋的這個答案,至關重要!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陸離整個人就僵住了,他的手抬在半空中,卻不知道是該繼續落下撫摸著玉藻的頭髮,還是應該就這麼懸停著,他只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而冷汗則已經開始瘋狂的從他的身上冒出。識海里,饕餮黑光鱗和真龍之魂已經徹底安靜下去了,彷彿這兩隻吃貨從一開始就未曾出現一般,任由陸離在識海里瘋狂的咆哮,它們兩人也不出面回應。
那是一種不羈的狂放氣勢。
他伸手一摸,一種略帶溫暖的感覺從他的臉上蔓延到指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液體」的詞語,這讓他微微有些發愣。他想不明白,什麼是液體,不過這並不妨礙陸離繼續思索,他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手指,這一次腦海里浮現出了兩組新的詞彙。
但是真正引人注目的,卻並不是這名俊秀的男子獨自一人在此喝酒。
那時候的子湮,還純潔得如同一張白紙,對於修道界的東西分辨得並不是特別清楚。
咸,淚水。
直到,他望著天罡七星劍發獃的一幕被樓看到之後,才結束了北寒山這五十年的生活。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同時有無數個畫面場景在陸離的腦海里回放著。
陸離看著眼前的場景,那是葉軒趁著樓外出,然後搬空了她大半個倉庫的畫面,他知道樓回來后肯定會氣瘋了,所以那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見樓的打算了。但是同時,陸離也終於記起來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去報仇,而也是從那時起,他開始不停的找太一門的麻煩,甚至還把桃華和子湮也給拖下水。
可是這對於陸離而言,卻彷彿數百年乃至數千年、數萬年那般長久。
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一點,從周圍的環境對比就可以清晰的發現。
說不出是葉的執意離去還是樹的不挽留。
這一刻,陸離對於自己的蘇醒感到了異常的後悔!
這個記憶場景說是一個記憶片段,倒不如說是一幅畫。
不過他才剛剛想動,渾身上下就傳來了一陣酸痛感,雖是如此,但是陸離卻依舊感到了開心,因為這可是真正的感覺!然後陸離就感到似乎有什麼重物壓在自己的胸腔上,他抬頭一看便見到了玉藻正趴在自己的胸前睡覺,而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這讓陸離一瞬間就明白,自己之前感受到的淚水是從哪裡來的了。
而身處這片地方的人,都會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識海里,饕餮黑光鱗和真龍之魂都發出了一陣歡呼,向陸離表達著它們的喜悅。雖然大半個月前,陸離體內那股暴走的純陽之力就已經徹底被壓制下來,融入身體的各部位,而殘餘無法吸收消化的部分也被樓用金針逼出了體外,算是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可是只要陸離一天不蘇醒的話,真龍之魂和饕餮黑光鱗依舊無法感到安心,或許它們可以控制這具軀體,但是畢竟這不是它們的,所以很多時候它們根本無法察覺到這身體的某些毛病和問題。
那一天,是他和司徒皓月的初次見面。
為什麼會有淚水?
那種唯我獨尊的氣質,在司徒皓月的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師……師……師父……」
不過在這片秋意甚濃的樹林之中,卻是有一個男子坐在林中的一處空地上,在他的前面放著一張矮几,矮几上只有一個玉葫蘆,且看這名俊秀的男子時不時的拿起葫蘆飲上一口,爾後露出陶醉之色,便可以猜想得出這葫蘆里裝的是什麼了。
陸離不由得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後是怎麼做的?
不過很快,就又是另一個畫面闖入了陸離的腦海。
彷彿,那就是一種光明,一種渴望已久的追求。
「是啊,我一個人可搞不定他們。」司徒皓月無奈的笑道,「人太多了,所以只能讓你幫我個忙了。不過結果是,你一定會死,而我卻有可能還活著。你敢嗎?」
回想中的場景,再度又一幕幕的翻轉起來。
陸離的眉頭微皺。
他記得,那時候敵人實在太多了,司徒皓月固然不是問題,但是陸離的實力實在太過低微了,因此縱然有司徒皓月的庇護也依舊受了些傷,甚至還連累了司徒皓月。最後兩人在某些意外情況之下遇到了錢多多,而那個時候的錢多多還沒有被稱為錢主,他的產業可沒有如今這般規模,而且錢小來也還沒有出生,桃華也還是叫錢華。
之後,陸離便徒手攀爬此山。而以他當時的能力,想要攀上此山無疑等於痴人說夢,且不說罡風和其他天威的影響,僅是北寒山的寒氣侵襲就足以凍僵當時的陸離,更不用說不是散逸出來的靈氣風暴,別說是被捲入了,就算是稍微被擦了下邊也絕對要缺胳膊斷腿的。
秋意很濃,樹葉還沒有徹底泛黃就已經從樹上飄落。
他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玉藻的頭,柔聲道:「辛苦你了。」
這是一處沒有光亮的漆黑空間。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把劍拿出來的話,那麼後來的日子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呢?」
任憑他如何絞盡腦汁的思考,卻始終無法得到答案。也正是因為這種獨特的糾結,讓他不願意就此閉上雙眼,去感受那股溫暖,而是竭盡全力想要尋找出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的糾結。
可是當他提出請樓救治司徒皓月時,樓卻是拒絕了,因為她的規矩很簡單,想要求醫的話就必須親自到這裏來。樓不管司徒皓月是在別人的幫忙下爬上此山,還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爬上來,只要他可以成功爬上此山,那麼她才會考慮出手救治,而且她也提醒了陸離,按照陸離的說法,她就算出手了,成功率也只有三成。
陸離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時候子湮會覺得他親切而和他有所交流。可是當他重新翻看起這些潛藏在他記憶深處的這些畫面時,陸離卻是終於明白過來了——那時候子湮會覺得他親切,是因為他身上已經有了司徒皓月那份狂傲的氣勢,這對於狂妄如子湮這樣的人而言,自然是看起來比較順眼了。
肆虐的狂風,無法接近他方圓五丈之內!
……
這一切,都是為了要救出這個老頭。
畫面里的場景,那個一臉狂傲笑意的男人,終於褪色了。
這身巨人,就是司徒皓月的法相,戰狂。
陸離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他的雙眼立即就睜大了,因為他在這一瞬間就想起來這是哪裡了。
這名老頭緩緩地抬起頭,那是如同骷髏一般的面容,渾身上下的皮膚緊緊的貼在了骨骼上,看起來異常的猙獰可怖。
而第一次和子湮見面,則是陸離打算拜師天劍宗而被葉落拒絕的時候。
誰的淚水?
意識的變化,僅僅只在於思維的一瞬間。
陸離的雙眼,陡然睜開。
黑。
「有何不敢!」葉軒大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捏碎了符篆,「我這條命,當初是你所救,今天我死了就當還你了!你可是要給我好好的活下去啊,以後再替我報仇!」
陸離想起了第一次拜樓為師的那一幕。
雖然這個成功率確實有些低,但是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至於把司徒皓月帶上這山來,這對於當時的陸離而言雖然困難,不過卻也不是沒有取巧的辦法,只要肯努力終歸會有希望的。可是當他帶著這個希望趕回去找司徒皓月時,卻是發現司徒皓月已經選擇了遁世離開,他甚至沒有和陸離打一聲招呼,就這麼的不辭而別。
他僅僅只是坐在林中這處空地之中,可給人的感覺卻彷彿是這天地間僅此一人。他所坐立的地方就是這天與這地,其他周圍的一切在這名男子的氣勢面前,也只能低下高傲的頭顱,對他俯首稱臣。
就在這時,陸離突然感到臉上傳來一陣濕潤的感覺。
這些場景、畫面,讓陸離有一種極其深刻的熟悉感,而看著其中許多個場景畫面,他卻是發現自己的淚水禁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有些慌張的伸手擦拭著自己的臉頰,但是動作越快、越大,流出來的淚水就越多、越猛,彷彿一切都徹底失控了一般,如此一來,腦海里浮現的這些場景畫面的轉動速度也變越來越快。
在天命寶符的效果結束之後,陸離找到了昏迷的司徒皓月,他雖然沒有死,但是其法相戰狂卻是被毀,而且自身經脈盡斷,五臟六腑和周身穴竅也受了非常嚴重的創傷,這輩子算是徹底失去修鍊的機會了。
「我不需要徒弟,我只需要一個親人。你……要當我的親人嗎?」
「那好,我給你一張符篆。」司徒皓月笑著將一張符篆遞給了陸離,「撕開它,它能讓你短暫的擁有我現在的實力。不過代價是當效果消失之後,你會立即死去,這天下沒有任何靈丹妙藥救得了你。」
他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這山上了,然後他就見到了傳說中的三大葯神之一,樓。
在謝思敏近乎偏執般的教育下,她只知道順眼的就是可以交往的,不順眼的就是可以殺的。
如果可以再給他一次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糾結那些有的沒的,而是徹底投入那溫暖的黑暗懷抱之中!
「對不起了,兄弟。」司徒皓月淡笑一聲,身上那股狂傲的氣勢略微一斂,「這是天命寶符,捏碎了他之後,在符效消失之前,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傷得了你,不過你也沒辦法離開這個保護罩。這一戰對你而言實在太危險了,所以你還是呆在這裏吧,我就算戰死也不會讓這些人活著傷到你的。不過,到時候可就要麻煩你替我收屍了。」
也是那一天,司徒皓月談笑間就擊殺了數名一路追殺著他的散修,讓陸離清楚的認識到,修鍊者之間的差距是何等巨大,也清楚的認識到,散修和那些宗門、世家、家族出身的修鍊者的不同之處。
「呦,真難得啊,你居然還知道我是你師父啊?」樓冰冷的嗓音這一次帶著幾分嘲諷,「那麼你當初搬空我的倉庫時,有沒有記得我這個師父呀?」
下一秒,陸離的腦海里便立即回想起關於玉藻的一切,從在那座無名山上揀到玉藻開始,一直到她化形成人,然後跟著自己捲入一連串的風波之中,所有的這一切,都一幕幕的在陸離的腦海里閃耀著。隨著這些回憶的出現,越來越多的容貌以及人名也如走馬燈一般的在陸離的腦海里出現,幾乎每一個名字和容貌的出現,陸離立即就會想起關於他的一切。
葉軒毫不猶豫的接過符篆,大笑:「你也終於有了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了啊。哈哈!」
最終,所有翻轉著的畫面終於徹底停頓下來了。
畫面里的主角,依舊是那個狂傲得似乎已經足以讓這方天地都為之變色的那個男人。
陸離已經回想不起當時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樣了,也同樣已經忘了那時候他為什麼會重新回到北寒山這裏。但是當他回來之後,樓卻是沒有說什麼,而陸離也開始了在北寒山這裏幫忙打理靈藥,順便幫樓打打下手的日子,同時也跟著樓學習一些丹師知識,偶爾樓也會讓他嘗試著煉藥。
當年,他不知道藥王谷在哪,僅僅只是聽了司徒皓月無意中提起過一次。他試圖去找子湮、桃華等人幫忙,但是這兩人同樣不知道藥王谷在哪,雖然有心幫陸離,可是他們卻同樣也是無從著手。最後還是子湮去找了自己的師父謝思敏,然後才從謝思敏的口中得到了一個線索。
那個時候,倒在血泊中的他只能仰望著那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生命氣息已經逐漸微弱的他在這名男子的舉手之勞下,成功的活了下來。他知道司徒皓月為什麼要救他,在他狂傲的背後是誰都可以一眼看出的落寞與孤單,但是就算這樣陸離也很感激司徒皓月,因為如果不是他的話,他早就死了,哪還能認識子湮、桃華、陳雲天等人?
而在這之前,陸離從來就不知道,原來當一個人狂傲到一定程度時,是真的可以將這天地都不放在眼裡。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陸離喃喃自語。
陸離感到自己的頭,有些痛。
給人的感覺,依舊是他將這方天地踩在腳下。
他的相貌不算俊俏,皮膚微黑,但是身材卻還非常高大威猛,或許是受司徒皓月的影響所致,這個年輕男子同樣是披頭散髮,但是在狂風與雷響之中,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恣意的囂張,如同鋒利的寶劍一般,明晃得有些扎人。
可是再痛,卻依舊無法阻止這些畫面的停止。
如今陸離終於蘇醒過來了,這一切的問題也終於可以得到解決了。
這是他和司徒皓月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夏龍胤!
如果子湮的狂僅僅只是針對人的話,那麼司徒皓月的狂,就是針對這方天地間的一切,並不僅僅只是針對人而已。他無時無刻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自信和驕傲,已經深深的滲入到了他的骨子裡,無論周圍是否有人又或者是否是人,他身上這一分傲氣從來都不會減弱分毫。
興許是遺憾,也興許是因為司徒皓月當初提起的一句讓他成為丹師。
陸離已經記不得,自己最後是如何爬上此山的了。
畫面,到此結束了。
「對了……我將他帶走為其療傷。」陸離想了起來,「之後為了找到可以治療的靈丹,我拜了樓葯神為師,學習丹師之術。」
但是陸離卻怎麼也不會忘了這一場戰鬥結果。
呈現在陸離腦海里,僅剩下最後的一個場景。
在這裏,眼不能視,耳不能聽,鼻不能聞,舌不能嘗,手不能觸。
陸離低聲念叨著這兩個人的名字。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了一張絕美的容顏。
這裏,似乎是一處連光也無法照耀的黑暗之地。
而他,卻是有一種感覺,自己距離自己想找的答案,似乎越來越近了。
「你都不怕,我還會怕嗎?」畫面里,另一個年輕男子回以輕笑。
從慢到快,又從快到慢。
而陸離無疑是幸運的,他也因此成為了子湮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桃華……子湮……」
所有的畫面,再一次瘋狂的閃動起來,這一次的速度比起之前的速度更快,這不僅讓陸離更加頭痛,同時也昭示著陸離此刻內心的混亂。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要找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糾結著的答案就在這些畫面里。
畫面里,強光閃耀,葉軒一臉愕然地望著司徒皓月。
他明明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卻可以感覺到周圍應該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不過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眼下所處的這種黑暗並不寒冷孤寂,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而沉浸在這種溫暖之中,他卻是可以感到一種舒適和滿足,這讓身心疲憊的他可以得到很好的放鬆,似乎只要一閉上眼就可以永遠的享受這種溫暖。
但是此時的他,卻不像第一個畫面那般乾淨。
照顧靈藥、煉丹、打下手、發獃,這就成為了那五十年裡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