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22章 許蕾談公司發展
薛華鼎點點頭：「哦，那你爸有沒有什麼新的打算？」
「這……還不是怕別人說閑話，要傳到單位上……」薛華鼎無奈地說道。
薛華鼎現在是欲哭無淚，聞哭聲而來的母親和彭冬梅束手無策。過了好一會兒，彭冬梅抱著黃清明讓她離開薛華鼎的身子，小聲地勸她。同時對薛華鼎使眼色，示意他勸慰許蕾。
許蕾道：「銷售和生產的問題都不大，最大的問題是原料問題，就是光纜裏面光纖的來源。我們國內不能生產好的多模光纖，我們要生產光纜的話必須從美國或日本購買光纖。現在我爸正在與美國朗訊公司聯繫，想簽訂在中國的代理權，不過困難很大。」
彭冬梅跟著出來，也正要幫手，許蕾一把扯住她，嘴巴努了一下薛華鼎道：「這是男人的事，我們不管。」
「前期投資大約一點五個億吧。」
一家人就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中捱著時間，彭冬梅幾次想回家，都被黃清明死死拖住，只好就留了下來，幫助母親準備晚飯。
黃清明回頭看著許蕾道：「我願意看，你管得著嗎？」
過了好久，許蕾才安靜下來。
「這裏的人都知道我是他未婚妻。不信，你問媽，問周圍鄰居，哼，你才不害臊。」黃清明指著周圍的人說道。
「免維護蓄電池？」許蕾問道，「你能不能寫一個商業計劃出來，讓我看看，然後讓我跟爸爸談。」
也不知彭冬梅用什麼方法勸服了黃清明。許蕾收住哭不一會兒，黃清明猶豫著走過來，將一條散發著熱氣的毛巾遞給許蕾道：「給！」
「我也恨這傢伙，你教訓他我沒有意見，只是下手要有輕重，嚇一嚇就可以了。」許蕾沒有靠近來，而是站起來看著二人「表演」。
「你認識我？」彭冬梅大驚，不解地看著許蕾。
「這樣好。只是成本要高很多吧？」薛華鼎點頭並問道。
彭冬梅有點不知所措，好像她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臉上緋紅，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搬完東西身體有點發熱的薛華鼎不敢過於靠近許蕾，只是小聲地儘可能溫柔地問道：「蕾蕾，你怎麼來了？」
「知道，知道，同學還是同學嘛，不要一著急什麼都否定。至於后一層關係嘛，等下說，等下說。」許蕾笑道。
「哼，笑話。」黃清明冷哼一聲，又看著彭冬梅道，「你也有怕的時候？」
「我們與德國西門子公司簽訂的十三個機房已經提前完成。我們最近又從西門子公司得到了八個機房的合同，但現在西門子公司轉給我們的利潤降低了不少，不僅比例減少而且郵電局給西門子公司的總金額也減少。我們大約只能獲得五十元一門的收益了。除了與西門子公司的轉讓合同，我們還單獨與江蘇、河北、江蘇、四川等地的郵電局簽訂了開局合同，已經確定合同的有三十六個機房，價格只有每門三十元左右。現在與我們類似的公司已經出現了不少，不僅有廣東的，還有福建的，
黃清明扭了幾下，眼淚突然如泉水般湧出，她猛地撲在薛華鼎身上，大哭起來：「嗚——」
就在三人感到奇怪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了進來：「薛華鼎！薛華鼎是住這裏嗎？」
「畢竟對大家都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昨天去？今天不也是一樣的。」
一聲老公驚呆了所有的人。小孩子只是好玩，而母親卻是驚呆了，傻傻地看著這個又漂亮又有錢又洋氣得不得了的女孩。
「走私？」薛華鼎嚇了一跳，又說道，「這樣不好吧？」
「我管了嗎？我現在只指揮我男人搬東西。」許蕾捧著茶杯笑道。
「當然有。這也是我來這裏的另一個原因。我爸想賣舊交換機給郵電局，一些事需要跟你協商，雖然有些事情我可以替你做主，但大事還是要你拿主意。」許蕾瞥了黃清明一眼，只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黯淡。
黃清明、彭冬梅看著薛華鼎臉上的神色，相互對視一眼。黃清明跨上一步攔住正要邁步的薛華鼎道：「不許出去！」說著上前緊緊抓住薛華鼎的胳膊。
這是彭冬梅從廚房端出茶來，遞給許蕾客氣地說道：「請喝茶！」
「建一個這樣的工廠需要多大的投資？」
薛華鼎先是驚喜地看著突然而至的許蕾，但很快就尷尬起來，想掙脫黃清明又不好意思用力，臉一下臊的通紅，嘴裏蕾字到了嘴邊又退了回去。
母親正要去，卻被許蕾拉住了，母親莫名其妙地看著不讓她泡茶的漂亮女子。
「紅包？」
「你怎麼知道路的，怎麼找到我家的？」
「如果公司還是我媽和你、我等人管理那個公司，那麼再挺二三年是沒有問題的。但換我爸爸就不行了。」許蕾道。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氣氛才好了許多。但許蕾和黃清明都主要與彭冬梅說話，或者對母親說話，對薛華鼎完全是無視。
父母二人私下裡議論了好幾次，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讓兒子在初二這天不去她們二家，避開這個一般是女婿上門的日子，等初三或其他時間再說。
「認識，不過來之前只知道名字，不認識你們……不是知道你們，我還不來呢。」許蕾喝了一口水，出門朝走馬路走。薛華鼎已經打開車門，正準備搬東西。
「不害臊！」
「嗯，大約每門增加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成本。競爭力肯定沒有直接從沿海提走私貨強。」
正月初三吃完中飯，薛華鼎正要提著母親準備給彭、黃二家的禮物出發，黃清明、彭冬梅二人卻同時騎著自行車帶著禮物上門了。
「從香港進。走私的人把歐美
「現在沿海有一些從歐美國家收購來的低版本交換機走私進來，有一些郵電局購買使用后，發現性能完全能滿足用戶的需要，而價格只有幾百元一門，對郵電局而言是價低質好，對走私者而言則是利潤很高。銷售很旺，你同意做這種生意不？」許蕾收回目光，問道。
突然門外馬路上傳來二次清脆而洪亮的汽車喇叭聲：「嘀——嘀——」。
薛華鼎搖了搖頭，小聲道：「想不到我們只能風光這麼一段時間。我原以為能挺他二三年呢。」
黃清明推了薛華鼎懷裡的許蕾一把，大聲說道：「許蕾，你太過分了。他是我老公！」
「準備去給你們二家拜年。」
「有，爸爸的一個朋友準備邀他辦廠生產光纜。他正在派人調查市場獲取資料。」
「哼，你就是喊破嗓子，媽也不會答應你的。」黃清明說道。
彭冬梅看著高挑漂亮的許蕾，小聲道：「你真漂亮。」
母親從房裡跑出來，對薛華鼎道：「有人喊你呢。」說完就先出去了。
「現在在我們國內的賣價呢？」
黃清明硬著嗓子道：「是冬梅叫我送的，我可不願意送。」說完，恨恨地瞪了薛華鼎一眼。
彭冬梅見了許蕾和她後面的小孩后，反而鎮定下來。很客氣地朝許蕾微笑，說道：「你好，你就是許蕾，哥哥的女朋友吧？」
「哼，誰稀罕？昨天我家等你等到晚上十二點，也沒有見你的影子。今天你去，我家不歡迎。」黃清明說著，看著彭冬梅。
「對這個我不清楚，我爸爸說至少要五年，因為電信正在發展時期，真正大量使用光纜還要等幾年。我們現在主要是引進設備，培養人才，做前期準備，不可能馬上從中得到利潤。對了，我爸爸給你打了一些錢到你的帳號上。」
「嘻嘻，又不要你拿這麼多現金出來，一部分可以用貸款解決。」許蕾笑道。
正送兒子出門的母親連忙給她們端茶倒水，然後與父親到另外的房間去。
「嘿嘿，好，我一定寫，行了吧？你剛才說的光纜有什麼問題沒有？」
「……」
「沒那個本事，也沒有那個膽量。」許蕾笑道，「昨天坐飛機到白沙，今天讓你們公司辦事處的人開車送我到你們這個黃……黃矛鎮，之後我自己開。司機乘車回白沙去了。」
「憑什麼讓你親熱？你是誰啊。」黃清明說完，一下站起來走到薛華鼎身邊擠著與薛華鼎坐在一起，身子斜靠在他身上，一隻手緊緊挽著他的胳膊，另一手則扭著他腰間肌肉旋轉著。
許蕾轉身笑道：「怎麼？準備組成聯合戰線一致對外？」
「那你今天也可以不出啊，過年也沒有必要去啊，你完全可以下個月，下半年去啊。我現在一不是你老婆，又不是你親戚，你去拜哪門子年？」
「我怎麼不能來？聽人說你與你青梅竹馬的女同學
「少賺點就少賺點，只要合法。」
「行，我有時間就寫。」
「商業計劃？什麼叫商業計劃？我不會寫。」薛華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彭冬梅則偷偷地笑著。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黃清明道。
母親父親已經是雲頭暈腦了，完全只有聽的份。
「學唄。簡單一點就是你生產免維護蓄電池的話市場情況怎麼樣？預計多大的銷售額，銷給誰，競爭對手是那些，技術上可不可行，需要多大的投資，需要些什麼人才。」許蕾簡單地回答道。
「對，我一下想不到這個詞。」薛華鼎不好意思地笑道。
薛華鼎慌忙說道：「蕾蕾……是，許蕾來了！」
「賣什麼舊交換機？哪裡來的貨？」薛華鼎奇怪地問道，心裏想：交換機還有舊的賣？
黃清明轉頭惱怒地瞪了彭冬梅一眼，然後改抓為挽，親熱地把頭靠在薛華鼎的肩上，強裝笑臉，對許蕾道：「你好，你是我家華鼎在南京培訓的同學吧？歡迎歡迎，你先坐，媽，請你給客人泡一杯茶來。」
「經過談判，我們要轉讓百分之三十給別人，也就是你要拿出百分之九的股份。如果拿出這些股份，你就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一了。」
「喲喲，這是演什麼戲啊？二個女人挾持一個男人，這男人也太沒出息了吧？」許蕾笑著出現在門口，在她身後跟著小心翼翼的母親和一群看熱鬧的孩子。
許蕾、薛華鼎都大吃一驚，目瞪口呆地望著黃清明。許蕾本想拒絕，但見毛巾伸到了胸前，就接到手裡，不由自主地說道：「謝謝！」
「什麼叫算是，也不是？」
許蕾嫣然一笑，一下撲到薛華鼎懷裡，雙手掛在薛華鼎脖子上，親熱地喊道：「老公，她是誰呀，是不是你的女同學黃清明啊。」嘴突然伸出來一把咬住薛華鼎的耳朵，咬牙切齒地小聲道，「抱緊我！」薛華鼎不由自主地抱緊了她的嬌軀。
父親則只低頭聽著，手裡的煙早被母親沒收，因為她發現許蕾在父親抽煙的時候眼裡露出了一絲痛苦，雖然這痛苦被許蕾掩飾了不少，但母親還是注意到了。
許蕾先在薛華鼎耳邊下聲道：「等下跟你算賬！」然後對黃清明道，「是嗎？看你長的漂漂亮亮，怎麼說話不知道害臊？現在好像還沒有確定他屬於誰吧，你怎麼就說是你的了？」
「愛立信的。我也看了，完全可以用。」
「我們公司除了做這個生意外，還有其他想法沒有。比如生產交換機、光端機什麼的，當然我這是舉例，交換機、光端機我們是生產不出來的。」談著談著，薛華鼎的心思已經轉到了業務上。
見薛華鼎提著禮物要出門的樣子，黃清明支好自行車后，沒好氣地問道：「你提這麼多禮物準備到哪裡去？」
許蕾道：「你願意看我當然管
「哼，假惺惺！」黃清明說著幾乎是搶地從許蕾手裡奪過毛巾走了。
黃清明說道：「我知道！這麼急幹什麼？」
「怎麼進？」
「人家夫妻都是這麼說，有什麼害臊的？」許蕾問。看五個大紙箱被搬完，許蕾鎖了車門和後備箱進了屋。彭冬梅幫母親去做飯，堂屋裡只剩下薛華鼎、許蕾、黃清明三人。本來黃清明又要粘上去挽住薛華鼎的，但見許蕾只是遠遠地站著，只好也故著大方地坐在薛華鼎另一邊的椅子上，眼睛看著牆上的年畫，耳朵卻聽著二人的動靜。看熱鬧的小孩見幾個人的樣子有點不善，也就慢慢地散了。
「你說說做實業吧？」許蕾問。
薛華鼎一聽聲音，整個人都痴了，傻了！——許蕾！
吃完晚飯，三個女孩一起幫忙母親收拾。當收拾好之後，六個人就圍著一個炭火爐烤火閑談。母親和彭冬梅時不時給其他四人倒倒茶、遞遞零食。
「什麼叫有時間，你將欺負女孩子的時間用上就可以了。哼！」許蕾道。
「所以跟你商量啰。我和我媽都想從正常渠道進來，少賺點錢也沒有關係。」
「那要多久能收回投資？」薛華鼎問。
薛華鼎問道：「那是不是有可能我們最多堅持到今年年底就沒有什麼市場了？只剩下一年的時間。」
薛華鼎強忍著沒有發聲，但那痛苦的臉色神色在臉上一目了然。
許蕾看著臉色通紅的彭冬梅笑道：「謝謝，冬梅，不爭了？」
許蕾心裏很不是味道，面對黃清明的大哭，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把怨恨發泄在薛華鼎身上，扭著他的耳朵道：「就是你！花心的傢伙，我恨死你了！」說著眼眶也紅了，強撐的心裏也一下崩潰了，全身無力地伏在薛華鼎身上哭了起來，只是聲音很小。
兒子給她們二家拜年是必須的，已經收了她們二家太多禮物了，如果不還一些回去，一家人會內疚而不敢見人。
許蕾噗呲笑了一下，對黃清明道：「一幅年畫用得著看這麼久嗎？」
閑談了一會，談話的主角就由許蕾擔任了，其他人都基本是聽，只有薛華鼎間或問上一句。許蕾談的主要是她父親許崑山和薛華鼎合辦的公司的事：
許蕾推開薛華鼎道：「花心鬼，去幫我把車上的東西搬進來，圍著女人轉幹什麼？」說著又對黃清明道，「黃同學，不管他是不是你的，你先讓他去做事好不好？」
「算是，也不是。」
「司機是你們安華地區的，到你們這個黃矛鎮還不簡單？至於到你們家那更容易了，我隨便找了一個人就對我說了，你是這裏的名人，名氣大著呢。我問的那人說她剛看見二個漂亮姑娘來你家了，我自然一下就找到了路。離你家不遠的地方，我又問一個小孩，結果十幾個小孩爭著帶路。嘻嘻……在鎮上我問的那個女人說你家的錢堆得
許蕾瞪了他一眼，說道：「因為我們管理公司的話，規模就會很小，人員也不多，一個單的利潤就是只有一萬元、二萬元我們也可以做，總比我們單位的工資收入要高。邊遠地區的郵電局還是需要請人的。可是，我爸爸管理公司后，僅僅幾萬元的收入維持公司的運轉都不夠，自然不會被我爸他們看在眼裡。」
「你自己是股東，誰給你紅包，是不？不過也不算分紅。因為大部分分紅被我爸給截留了，他說要用於辦光纜廠的。嘻嘻，我爸爸說最喜歡你這樣的股東了，他要怎麼辦就怎麼辦，他還說在你面前他就是警察，你就是小偷，他說一你不敢說二。」許蕾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臉上露出了笑容，她調皮地問道，「嘻嘻，你真怕他嗎？」
「光纜？這倒是一個好產品，我想了好幾天，想生產免維護蓄電池呢。技術含量不高不低，郵電局需求量又大。」
「轉讓多少？」
許蕾還沒有說話，身後一冷哼了一聲道：「哼，叛徒！」
「你直接從福江開車過來的？」
「啊！這麼多？那哪裡有這麼多錢？」薛華鼎驚訝地說道。倒是黃清明、彭冬梅等人沒有驚訝，因為這些數字也就是一個數字而已，反正對她們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你說一千萬與說一萬億，效果都一樣。
「我不是他同學……」黃清明反駁道，不過還是放開了薛華鼎的胳膊。薛華鼎如蒙大赦，立即出了門。
許蕾點點頭道：「基本是這樣。」
「沒關係，我同意。他們收購的二手交換機是什麼品牌？」
薛華鼎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你說反了吧？」
許蕾笑了一下，看著母親道：「媽，你嚇壞了吧。沒事，你先去忙，我和華鼎會解決好的。」
許蕾擦完臉后，臉上也強裝笑臉，見黃清明伸手拿毛巾，就說道：「我自己送過去。」
「最高可以賣到每門一千元，是新產品價格的百分之五十五。當然其中還有一些額外支出，但每門還有三百元到四百元的利潤空間。」
「其實也不會少賺多少，因為我爸跟那些人關係好，基本上可以壟斷大部分貨源，如果只是選擇直接走私還是從香港正常進口的話，我也不會來問你，直接就做出了選擇。現在一個問題就是如果從香港進口，又要控制貨源，那麼我們必須向那些人轉讓一些股份，這需要你的同意，也需要你簽署股份轉讓合同。」許蕾詳細地說道。
黃清明和彭冬梅此時附和著笑了笑，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她們感到自己簡直就是白痴，一點都插不上話，而且從他們談話中隱隱約約覺得薛華鼎和許蕾爸爸合辦的公司很大，比黃家的汽修廠只怕大一百倍還不止。連他們在湘湖的辦事處都有小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