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28章 奇怪的故障
薛華鼎大喜，連忙按這個號碼給對方打電話。對方聽了薛華鼎自報家門后也許知道薛華鼎在姚局長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只稍微發了一二句牢騷就說道：「薛股長，不是我不處理。你看我才下班回到家，值班室的人和局領導就打電話說你找我，我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了。實在是你們縣裡的那些領導難纏，前天下午大約三四點鐘吧，我和你們縣局的馬工一起到了那個告狀的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那裡，當著他的面打了十個電話，個個都打出去了，聲音很清晰。他自己也拿他辦公室的固定電話撥了他自己的大哥大電話四次，也是次次都通了。我們也測了那裡的信號電平強度，負45dB，很正常。他們完全是無理取鬧嘛，一二個電話接不通本來就是常事，還搞的這麼嚴重，讓我們領導來找我，真是的。」
「什麼好笑的事？」薛華鼎夾了一筷子菜往碗里放。
「嘻嘻，不過我還是喜歡公安局，你不知道我回家裡的時候，鎮上派出所的所長都到我家去看我，讓我好得意。那個遊戲廳老闆再也不敢罵我媽媽了。」
「什麼油冊？汽油，柴油？」
「叮鈴鈴……」電話鈴聲又響了。
「她呀，好得很，現在工資就是三百五了，還有獎金，加起來差不多是我的二倍。你知道不，她幫她哥進稅務局當臨時工了。」
「活該！誰要他們亂搞，抓嫖客也是我們公安局的職責之一，這些壞蛋都給……給那個了才好呢，嘻嘻。」彭冬梅調皮地笑著。
「那還不是因為你漂亮。」
「嘻嘻，那好，這個事就拜託你了。要是沒有那你就是……就是小小的小股長。」
幾個人圍著水泥桌閑談著一些其他事，那個叫小邱的女孩是縣團委的，是去年湘南大學畢業後進來的，名字很怪也很有意思叫邱秋。
「我會解決的。」薛華鼎答應道，心裏沒有多少底氣。
聽了朱縣長的話，薛華鼎知道這個現象肯定存在，一縣之長事情很多，他能掌握這麼多情況，說明他已經多次遇到或者說聽別人多次說起這些事。
「還用問。我們公安局抓了好多這種人，我在局裡聽得最多的就是這種事了。今天上午我還聽了一件好笑的事，你想聽不想聽？」彭冬梅說到最後，臉上有點羞澀。
「嘻嘻，那你怎麼逼？」
在黨校白天上課確實有點乏味，但晚上就開心多了，因為都是年輕人，不是辦舞會就是到附近小餐館聚餐或者在寢室里打撲克，快樂得幾乎不想回單位工作了，直到星期五才各自乘車回家。
彭冬梅笑道：「嘻嘻，你想得美，我可捨不得拿我的工資買。這是從沒收你的那一千元里扣的。」
「他說沒有說過基站的情況。」
二人有說有笑地吃著飯，電話機突然叫了起來，彭冬梅連忙把電視機聲音調小了些。薛華鼎放下飯碗拿起了身邊的電話：前不久他把客廳里的電話機移到
「就是這事讓我憂心忡忡，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我們市局的基站維護人員說基站設備運行良好，說是縣政府的人無理取鬧。而縣政府的人說通話質量時好時不好。我相信縣政府的人不會說也沒有必要說瞎話，而市局的技術人員又說的那麼肯定，我估計他們也沒有說謊。現在二邊說的都不是假話，你說我這個架在中間的人怎麼辦？」一籌莫展的薛華鼎大吐苦水般說道。
「不好解決？」
薛華鼎重撥了好幾次，回答他的依然是同樣聲調同樣內容的話。無法的薛華鼎只好撥起了一個不想撥的電話：
「怎麼會不歡迎？高興還來不及呢，呵呵，我只是奇怪。」薛華鼎放下手裡的行李包笑道。
「小薛，對不起，不是事情緊急我不會找你打擾你們。」對方道歉道。
「這很正常啊，那個年輕人沒有女同學？」
「你不把我看成妹妹吧？妹妹為哥哥打掃衛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自己去倒茶喝，開水應該涼了。」彭冬梅說道，「在廚房的灶台上。」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薛華鼎心裏一喜，急忙問道。
「李局長？」薛華鼎又接到李副局長的電話，感到有點驚訝。
薛華鼎告別張燦一家直接去了辦公室，先打電話回家告訴彭冬梅自己現在在辦公室。彭冬梅則告訴他市電信局有人打電話來了，並把電話號碼告訴了他。
「嚴工，有沒有可能基站的容量不夠呢？」從開始的談話薛華鼎已經知道他姓嚴。
「找誰？打聽什麼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開始臉色有點發青的王國良慢慢恢復了正常，一反常態地抓住薛華鼎的手道：「謝謝！我以前真沒有仔細考慮過這些。」
「他們來測試的是什麼時間？我告訴你，也不是所有時間都不行，深夜通話效果好，早晨和中午也比較好，就是上午九點十點鐘和下午五六點鐘這些時間不好，有時晚上八九點鐘也不好，很奇怪。你要好好查一查，特別是明天的事千萬不能出問題。我要走了，你記一下辦公室主任的電話。」朱縣長把電話號碼告訴他之間就掛機走了。
「不歡迎？」彭冬梅笑著反問。
「林白山。」薛華鼎提醒道。
薛華鼎心裏有點發冷，不由自主字想到自己的下身。過了一會他笑問道：「一個人跟二個小姐怎麼玩？」
「沒事就不能打了？哼！」許蕾佯裝生氣，之後問道，「大哥大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我們團委準備買一批郵冊發給全縣的優秀團員做獎品。可我上周五到你們郵電局去問，說是要集郵會員才有買。還說這東西很俏，不知找你這位領導能不能幫忙解決。就算沒有那麼多，給我解決一本沒問題吧？團員的紀念品就改其他東西算了。」邱秋看著薛華鼎說道。
「那還不簡單，拿一疊錢往他脖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問道：「真的難聽？我在北方讀書的時候聽別人唱的。」
「我會馬上跟市局的人聯繫。」薛華鼎連忙說道。
「真有這麼俏？我去幫你問一下。就是沒有我也逼他們找出一本給你。怎麼樣？團委是我們青年人的娘家嘛。呵呵。」
「我們這裏出了故障。有什麼事嗎？」薛華鼎因為掛牽著基站的處理，心情不是很放鬆。
「可我聽市局的工程師說他在縣政府辦公室里打了十個電話，用固定電話打了四個電話都沒問題。信號測量也正常。正因為這樣我就……」
「冬梅，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今天是星期五，黨校只上了半天課，所以這個時候看到彭冬梅在家非常奇怪。
「他看過我的檔案，知道我沒有妹妹。」
「怎麼可能，你們那個管電信業務的林什麼……」嚴工有點記不起來。
「市局派誰下來處理的，你知道嗎？」薛華鼎問。
「說你來了一個女同學啰。」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我是去年畢業后沒有找到工作，困在家裡看書的時候無事瞎想的，我姐姐給外甥買了一本古詩三百首，他是一個幾歲的小屁孩，什麼字都不認識，我就搶過來翻了翻。當不得真，你如果要我背幾首詩我還真背不出來。」
「嗯，又是那個電杆廠老闆請客，我不喜歡他，不想去。」
「二百八十。」薛華鼎嚼著蘿蔔條問。
張燦陪著他站在客廳說話，她回憶著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我們收到了縣政府那邊幾次申告通信故障，馬工也帶市局移動中心的人去處理過二次，結果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基站的門鑰匙在我們辦公室里。」
「行！你這麼一說我就輕鬆多了，我本來就是小得不能最小的股長了。」
「那你還這麼問。我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請了半天假給你打掃衛生，你這房子一周沒有住人肯定髒了。」她抬起頭，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道。
當薛華鼎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彭冬梅已經搞完衛生，在廚房準備晚飯的菜了。
「李局長？……我下午回的……我現在正在吃飯……不了，不了，真的謝謝……我同學來了，你們吃，你們吃，我就免了，謝謝……嘿嘿，是女同學，不是那種，嘿嘿……娛樂城？我就不去了，在家陪同學，她一個女孩子肯定不會去的……好的，我一定認真學習，決不會讓領導失望。好，再見！」
幾個人相互交換了自己的通信地址，相約今後有什麼相互照應。薛華鼎當然也沒有忘記他的推銷任務，請他們幫忙他攬大哥大、攬BP機，並答應還可以給他們酬金。
「走開，你每次都是鬼畫符似的，都要我返工。你先休息一下，馬上就好了。」彭冬梅小聲說道。
「那要多久？今
邱秋大笑道：「嘻嘻，你真逗！我說是那種將每年的紀念郵票編輯成冊的那種冊子，這麼寬這麼長的。」雙手飛快地比劃著。
劉誠則笑道：「騷客同志，遇到高手了？哈哈」
「不了，我還要去找人處理。」薛華鼎大大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轉身出門。
不想市局移動中心辦公室的電話因下班沒有人接，打了二個移動中心領導的電話，一個不在服務區，一個已經關機。打他們家裡的固定電話，接電話的人卻說本人還沒有回家。薛華鼎只好將電話打到市局值班室，讓值班室的人記錄他的故障申告。值班室的人則只告訴他他們保證把信息轉告相關單位，至於是不是會不會派人來就由不得他們。
「叭！」彭冬梅的筷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白了他一眼，罵道：「哥，你還真色，只問這種事！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哼，要是我知道你在外面玩小姐，我也去舉報你還告訴蕾蕾姐，就讓你打一輩子的光棍。」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嘻嘻，這就難住了？連接到我的電話都不耐煩。縣政府的人是不是說上午九、十點，下午五、六點，晚上八、九點這幾段時間出現打不進也打不去的現象。」許蕾笑著問。
「實習工資？」
「嘿嘿，我有點不好意思。」薛華鼎道。
「是你家裡的妹妹說的啊。怎麼才放假回家就開始工作。」許蕾問道。
「行！你隨時可以打這個我家的電話。」嚴工立即說道。
「我知道。但這事很重要，明天上午縣裡要開一個重要會議，有市裡的領導要參加，你必須想辦法在明天上午之前解決這個問題。王副縣長很是生氣，說是這一周縣政府辦公室已經向我們報告過多次，剛才我可是向他保證過了的。」李副局長口氣慢慢嚴肅起來，開始以領導的身份說話：他的保證要薛華鼎來達到。
薛華鼎掛完這個電話，馬上撥李副局長的電話，聽到的卻是「你撥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蕾蕾？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拿起電話聽到許蕾的聲音，薛華鼎感到非常奇怪。
……
「他喊你吃飯？」
「這是一項政治任務，你必須設法完成好。」李副局長下命令道。
「我就是。小薛？你好！你要晚五分鐘打我電話我就出去了。什麼事？」朱縣長客氣地問道。
薛華鼎笑著拿起電話。
「這事我知道，我還正要找你們呢。我知道你們唐局長出國考察去了，就讓王副縣長跟你們聯繫。你們的大哥大質量真的不行，不是打不出去就是打不進來。」
「怕什麼？」薛華鼎放下話筒端起飯碗反問道。
「請問朱縣長在家嗎？」薛華鼎小聲問道。
「呵呵，我有也不會給他們啊，拿到郵冊后立即將錢收起來，走人！」
推開門卻發現彭冬梅已經在家裡忙著打掃衛生。
「前幾天一個服裝廠老闆的老婆打電話
「嗯，六月再轉正式工資。」
薛華鼎一邊用毛巾擦濕漉漉的頭髮，一邊看著彭冬梅忙活，彭冬梅笑著問道：「洗完了？你洗澡時唱的歌真難聽。嘻嘻，什麼『我有一支槍，扛在肩膀上，子彈上了膛……』，你在哪裡聽的，我怎麼沒有聽過？」
「你說笑話吧？今天這麼晚了你的報告還不一定能送到我們領導手裡，我們還要從其他地區調配設備，沒有一周時間絕對不行。其實基站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是他們瞎鬧。」嚴工說道。
「怎麼？又叫你去？」彭冬梅看薛華鼎掛電話有點為難的樣子，問道。
「大哥大基站不屬我們縣維護的範圍，我們縣局沒有大哥大基站維護人員。」薛華鼎稍微解釋了一下，又拿出電話號碼本、拿起電話機撥了起來，「我先跟市局的人聯繫一下，你吃吧，不用管我。」
「哦，你有羅敏那丫頭的消息嗎？」
「辛苦你了。」薛華鼎說著就要從她手裡接過拖把。
「對，你不要跟他來往了。一拿就是一千，比你二個月工資還高，肯定想搞什麼鬼。他們吃飯後還去娛樂城，我就不相信他們只唱歌不玩小姐，你拒絕得對！」彭冬梅調皮地豎起大拇指道，「哥，我支持你，下次跟嫂子彙報的時候，一定說你好話。」
「嘻嘻，你怎麼不說你妹妹？我本來就是你妹妹。」
基站的問題肯定不是市局嚴工所說的那麼簡單。他正要打電話告訴嚴工這些情況，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薛華鼎連忙抓起電話。
「不知道，一個戴眼鏡的瘦小夥子，說話很大的聲音，不怎麼理我們。」張燦道。
不僅曹奎和馬競連連點頭，就是那姓邱的女子也露出了贊同而喜悅的目光。王國良卻像痴了一樣看著薛華鼎。
薛華鼎看著案板上的魚和肉，薛華鼎張大嘴巴驚呼道：「哇，你買了這麼多菜？你的工資都花完了吧？難道你們當警察的有這麼多外快？」
「哪裡啊，是……不說了。你去擺好桌子準備吃飯。」
「哈哈，那你當時怎麼不進稅務局？」
「股長，不進來坐坐？」張燦客氣地問道，他丈夫端了一杯過來請他喝，薛華鼎謝謝後接過。
「哇，茶都準備好了？那我乾脆洗個澡算了。」
「沒事，您說吧，什麼事？」薛華鼎還是很奇怪。
「我想麻煩您幫我找一個電話，我想打聽一件事。」
「哦，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清楚。既然你這麼問，那我們郵電局肯定有。你想買？」薛華鼎進局幾個月都是忙於電信技術方面的事
不過這幾個年輕人都才參加工作不久，對自己單位是不是購買這些奢侈品不但沒有決定權，連建議權都有限得很，眾人都只能答應如果有朋友熟人要買就一定去找他，當然也要求薛華鼎保證能讓他們介紹來的親戚朋友選一個好號碼。薛華鼎也知道這答應不答應都沒有關係，反正到時候人一來給他一些號碼自己選就是，所以大口答應下來。
「嗯……不記得了。對了，我聽他說過一次，說什麼是我們縣政府的人瞎鬧，基站運行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有問題。還有就是說縣裡當官的有什麼了不起。反正那意思是說大哥大基站沒問題。」張燦說道。
「真的？這丫頭很有辦法，我還沒有能力安排臨時工呢。」
「你怎麼知道他們肯定玩小姐？」薛華鼎驚異地問。
「嘻嘻……那我可沒有這麼多錢給你威脅他們。」
看時間快到上課了，幾個人就從涼亭出來朝教室走去，邱秋走近薛華鼎問道：「薛股長，你們郵電局有郵冊賣沒有？」
「他哥哥在躍馬鎮負責上門收稅，二百元一月。她自己也分到一間住房，一個人一個房間。哼，真是不公平。」彭冬梅假意說道。
「我想找政府辦公室主任，詢問一下大哥大的使用情況，聽說縣裡明天有很重要的會要開。」
「不是。是縣政府那裡的大哥大不好用。」
「對，那個叫林白山的，我們找了他，他說縣政府縣委的大哥大電話加起來也只有四十幾台，就是他們同時打也沒有什麼問題。你們那個基站有六個載頻，可以允許四十多台大哥大同時打電話。要不，你打個報告給我們領導，我們再給你們基站擴容。」
「可大哥大的維護是市局負責……」薛華鼎為難地說道。
「你們也太無聊了，說不定別人就這麼陽……就這麼不行了呢。」薛華鼎連忙改口道。
彭冬梅讚許地看了他一下，微笑著問道：「你不怕？」
「固定電話還是大哥大？」薛華鼎問。
「大哥大。他說信號是滿格的，就是打不出去別人也打不進來，被叫電話是空閑也送忙音過去。」李副局長說道。
「你現在工資是多少？」薛華鼎抓起一根辣酸蘿蔔條填到嘴裏，問道。
「那……我先跟縣政府的人了解一下情況，你在家等我的電話。」
「好，打擾你了。」薛華鼎告辭道。
薛華鼎只好出門找負責大哥大基站建設的馬敬堂。馬敬堂既沒有配BP機，家裡又沒有安裝電話，薛華鼎只好走到郵電局宿舍上門找，但在馬敬堂家外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來開，還是鄰居聽敲門聲出來告訴他和他父母到親戚家有事去了，星期日下午才能回來。直到此時薛華鼎才真的有點急了，連忙走到離馬敬堂家最近的張燦家，詢問相關情況。
「是這樣的，剛才王副縣長打電話給我，說是他們縣政府那裡的電話特別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