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59章 縣長訓斥
「啐，好心沒好報。我告訴你要換趁早，現在機房又不多，估計你們縣也就二十幾個老值班員吧。安排起來應該不難。」許蕾笑罵道。
打著朱縣長的招牌，薛華鼎跟交通局、城建局、規劃局的協商自然很順利。其實也就是各部分之間怎麼實現信息共享的事。反正薛華鼎不想攬進責任，而別人也不願意把什麼權力交給郵電局。幾方達成今後規劃設計大道、小區、大型建築的時候事先由這幾個辦公室給郵電局發一個公函，請郵電局派人參加相關會議。
「你就別譏諷了，能記住就怪了。前幾天我們縣城放號，機線班就喊沒線可放了，我就奇怪了按原來的設計圖紙應該有一百對線過去，現在才放了五十多門怎麼就沒線了？我一調查，嗨，發現那個亂啊，真是沒法說。不說戶外的那些皮線像鳥窩，就是交接箱裏面也是亂成一團，很多線不知道連到哪裡去了，下級交接箱的線比上級的還多。造成有線閑著卻裝不了電話。」薛華鼎大吐苦水。
「不知道。」薛華鼎老實說道。
「舉個例子……就假設從縣局到支局，哦，乾脆就是用英文字母代替。假設一條光纜桿路連接A、B、C、D、F五個局。當你查詢資料的時候首先給你一個按地理位置畫的網路拓撲圖，可以一段段的放大，上面可以找到電杆編號、數量、重要的標識物如道路、河流、橋樑。可以查詢到每個光纖接線盒的位置，也能查到每個電杆對應的光纜長度。這樣一來，處理故障就很容易了，只要測距儀測出故障點的距離，我們就能在電腦上立即找到相應的電杆位置。而且這些資料隨時可以列印出來給新的機線員。」薛華鼎越說心裏的思路就越清晰。
「這麼晚了？」薛華鼎連忙起床穿衣。
「當官了，金貴了唄。」彭冬梅笑道。
「今後這種擦邊球不許打。還有你到交通局、城建局、規劃局去給他們備個底，今後有關城市建設和全縣的道路規劃書都要你們郵電局在上面簽字，你們的工程必須統籌安排，既可以避免你們不知情而造成重複投資，又杜絕你們這種揩政府的油的行為。」朱縣長道。
薛華鼎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道：「小時候在外面地上玩后回家不洗臉不洗手吃飯不一樣沒事？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都一樣。」
「公事辦完，我跟你談一下私事。」朱縣長站了起來，走到薛華鼎身邊問道，「你結婚是在這裏還是在福江你女朋友那裡？」
「現在到處都是這樣，特別是農村機房。」許蕾笑道。
「什麼好
「我還不知道。以前她說在這裏舉行，現在她說在她那裡，反正我是隨她。」薛華鼎微笑道。
「我也覺得不妥，可我們現在資金實在緊張，真正走正常渠道把我們的工程納進你們政府的拓寬工程，你們還不讓我們出幾百上千萬啊。我們郵電局哪裡能拿出這麼多錢來？」薛華鼎訴苦道。
薛華鼎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答話。
「她已經到美國去培訓去了，她也知道。」薛華鼎小聲回答道。
「你們的郵政儲蓄呢？還有代辦點什麼的，不需要很多人嗎？」許蕾提醒道。
「恭喜，恭喜，總算破鏡成圓了。」薛華鼎真心誠意地說道。
「是的，很多值班員都是鄉幹部的家屬或親戚，罵又不能罵，一些人學又不願意學。再說年紀大了也學不進。」薛華鼎真對他們沒有辦法。
「想不到我們蕾蕾還玩陰的，我怎麼聽起來像是在推他們入火坑一樣？呵呵……」薛華鼎笑道。
九點許蕾準時打來電話，自然先是彭冬梅跟她扯幾句，彭冬梅大致把薛華鼎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又說了幾句后才把話筒遞給薛華鼎。
朱縣長嚴肅地問道：「你真的沒有收他的錢？」
「呵呵……我們也差不多。」許蕾大笑起來。
「你看你還象一個警察不？簡直就是殺富濟貧的強盜。那他們稅務局、銀行、工商局不也嚇得睡不著覺？」
「一條大路，要你送什麼送？她花二元錢就可以讓車送到家門口。」說著，朱縣長走回自己的座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是看好你，也想幫你。但我不能無原則地幫你，更不能明知道你犯了錯誤還包庇你。那樣的話對不起我的良心，對不起黨對我教育多年。再說你又於心何忍，人家小姑娘也是人，你耽誤了別人的青春，讓她們今後沒有開心的日子，你今後不後悔嗎？也許是我懷疑錯了，也許你們真的是清清白白。如果是這樣，我向你和她們道歉。哎，我的苦心……你們二地分居這麼遠，今後你們怎麼辦？她就不能調過來？……不說這些了，我現在也只是猜測。你去找那幾個部門吧，我已經跟他們通了氣，你們相互協商一下怎麼具體操作。」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朱縣長苦口婆心地說道：「昨天晚上你怎麼又與小邱在一起？我真怕了你！我現在真的不是以縣長的身份跟你說話，以一個比你大幾十歲的人跟你交心。你真的不能這麼做，你現在是快樂了，有小姑娘陪你玩，今後呢？到時候哪個姑娘告你一狀，你怎
「冬梅，下班了？」薛華鼎睡眼朦朧地問道。
「嘿嘿，一千元是我二個月工資，站一晚冷雖然冷點也許值得。」
「好多了，不知為什麼以前寒假、暑假跟同學打撲克一天一晚都沒問題，現在怎麼這麼弱不禁風呢？」薛華鼎一邊穿衣一邊說道。
「拿身體跟天氣去斗，當然累，你回來喝碗薑湯沒有？不要落下什麼病根。」
「哈哈，你就得意吧。你們的機線資料是怎麼管理的？就說你管的移動中心吧，你們的電路、光纜桿路的資料如何管理的？」薛華鼎再次被她逗笑了。
「那你唐局長肯定不會同意。你這麼一減他們又沒有崗位那不產生矛盾嗎？」
「熟悉情況的機線員一走，新來的機線員就雙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展開雙腿去調查，腳走到哪裡資料也就到了哪裡。」薛華鼎道。
朱縣長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我女兒多次為你說好話，我也沒有收到有關你的舉報信，我就懶得理你。我懶得理你不是說我不會理你，更不是說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問你，那個公安局的姑娘現在知道你要結婚了嗎？」
「真有這個系統確實不錯。而且可以添加各局的光端機設備進去，再加上各光系統和電系統的分配以及具體的電路走向，那麼我們對整個網路就能了如指掌，能夠大大提高各種故障的定位效率。最大的問題是資料的輸入和及時的更新。」許蕾一下指出了問題的關鍵，「如果更新不及時，那麼這個系統的作用就大打折扣了。後面的管理甚至比你開發出來的系統更重要。」
「到美國培訓你了？什麼時候的事？……算了，我也不管她的事。小薛，我告訴你，你這是在郵電局，要是在政府當領導，你與這麼多女青年走得近，你的政治生命就完了。你以後要注意點，君子之交淡如水，就算你們關係好，也不能讓她們挽著你的手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吧，更不應該讓她們晚上還
「哈哈，給一千就去？」朱縣長聽薛華鼎改口有點好笑。
「我昨天已經跟他談了，要他拿出一半的錢出來交給縣政府，他猶豫著不肯交。」
「好吧。」
「你在我面前真是放得開啊。你沒錢你們加班費怎麼這麼多，自己一人一百元，市局的一人二百還是三百？」
「所以，我覺得逐步派值班員到廠家培訓，也在縣局組織自己的培訓。還有就是人員素質問題，我想將機房值班員全部換成二十歲左右的高中畢業生。現在交換機、光端機、開關電源上面寫的幾乎都是英文，我們局的那些四十多歲的值班員連A、B、C都不認識，有時要他們幫忙將機盤復一下位，也就是僅僅按一下複位開關，我們不能說是哪塊盤，說了他們也不懂。你必須說又寬又高的那個交換機機架，然後告訴他面對機架從上往下數，第三格機框。再從這個機框的左邊數起從左往右數到第五塊板，上面有八個指示燈，四紅一白三綠的，中間有一個綠色的按鈕，請按一下。哈哈，真是費勁，幾分鐘還說不清，又怕他們按錯了。恨不得自己從電話線里爬過去，自己按好后再爬回來。」薛華鼎想起那些事就哭笑不得。
「那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至於讓他們在機房養老吧。」薛華鼎傷腦筋地說道。
幾方協調完，形成了一個簡單的會議紀要，算是將朱縣長對郵電局的關照落到了實處。
「快去刷牙洗臉。喂，你還沒有洗手呢！」彭冬梅拍開他準備伸向臘魚的手。
「我想……我想搞一個機線資源計算機管理系統。現在只有初步想法，就是將光纜線路、用戶線主桿線路採取計算機管理，不知行不行。」薛華鼎試探著說道。
「只要不偷我的就好。你現在好些了嗎？」
「呵呵，這麼客氣？說吧，薛局長。」許蕾又笑道，「我現在好有成就感，局長問我。」
「你昨晚睡哪裡？早晨我打電話都沒有人接。」
「那你有什麼想法，我也想不出好辦法。」許蕾道。
有點疲倦的薛華鼎準備回家休息，卻接到了羅敏哥哥也就是薛華鼎的表哥羅大軍的電話，說是來還他六千元錢。薛華鼎只好回到辦公室等他，當他來了后薛華鼎只收了四千元，並問了他的相關情況。得之他已經成了稅務局的合同工也很高興，並請他吃了中飯。
「不說他們了。你怎麼一定要親自處理故障？你說明你局長不稱職。別以為你戰
「好。」
「你以為環一根尾纖容易？首先要清楚網路結構，要知道上游下游光纖，還有別人一說起激光激光的，怪嚇人的。中繼盤又有收埠和發埠，上面又沒有明確標註。反正我未培訓的時候我也不敢動。」許蕾為值班員說話。
從中午十二點半開始睡，直到彭冬梅回家煮好飯燒好菜，薛華鼎還沒有醒來。彭冬梅耐著性子等到晚上八點鐘才把他推醒來。
「好啊，要偷就應該偷你們的，現在只有你們郵電局有錢。」彭冬梅笑道。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須努力。真是比萬里長征還困難。」薛華鼎實在想不通二人為什麼這麼難和好。
「這個問題暫時放在一邊，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向你請教。」薛華鼎突然想起昨晚到達亂墳崗問那個機線員接線盒的位置而機線員不知道的事。
「哈哈，是這樣啊。行，你們要在這裏舉行的話，我就會抽時間參加一下，要在福江省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笑到這裏，朱縣長臉色又一變，厲聲問道，「小薛，你到底是在玩什麼鬼？那個考到公安局的姑娘僅僅是你同學嗎？元旦的時候你帶到我家來的那個醫學院的姑娘又是怎麼一回事？現在你又跟這個姓許的姑娘結婚？你是不是在犯作風問題？搞生活腐化？你不要以為你們郵電局是條塊管理，我們政府就管不著你，按國家政策你們郵電局實行的是上級和地方的雙層領導，如果你真犯了這些錯誤我立馬給你們上級單位去函要求撤換你。你不要以為你當官了，年紀輕就可以肆意玩弄女性，我告訴你絕對不行！」
「現在在爸爸那邊還是媽媽那邊？」
「還親自吃飯親自撒尿呢。」薛華鼎笑道。
「哦，那你們的機線員很厲害嘛，看一遍就記住了。」許蕾調侃地說道。
彭冬梅沒有答話，只是笑著看他走進洗手間。
「這些人換下來安排到哪裡去？」許蕾同情是同情，但想到了換下來后怎麼辦。
「計算機管理系統？很時髦的。你現在說的太籠統，能不能簡單地舉一個例子，我看看。」許蕾道。
「謝謝朱縣長，再見！」薛華鼎連忙說道。
「現在電信和郵政都是一家又怎麼不可以？目前郵政的效益比電信的還好，他們能攬儲能賣郵冊賺錢，所以那些人肯定願意過去，等幾年電信發展起來了，效益好了，他們未必就會去。」許蕾分析道。
「這個……這個還真被你問住了，我發現我們這裏也是一團糟。特別是現在城市建設很快，桿路今天是這個樣子
「電信行業的人到郵政去？」薛華鼎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嘿嘿，縣長，不是您和藹可親嗎？所以我就……就放肆了點。其實在寒風中呆一夜真的難受，如果不是我的職責所在，別人就是給一千……給五百我也不會去。」
「那你就不親自吃飯不親自撒……憋死你！」
送走羅大軍，薛華鼎實在有點堅持不住，來不及向在市局開會還未回的唐局長彙報情況就跟辦公室的黃貴秋打了一個電話，回家睡覺去了。
「那就是說你和這個姑娘僅僅是好朋友？」朱縣長一聽她知道薛華鼎要結婚，就認為彭冬梅僅僅是因為薛華鼎幫她解決了工作問題而感激他，關係來往比一般的人稍微緊密些，他神色稍微好了點。接著，他又問道，「那個醫生現在還在白沙第一人民醫院嗎？她知道不知道你結婚的消息？」
「我們的光纜被小偷偷走了。」
「還遠著呢，現在只是在我的逼迫下媽媽勉強同意爸爸在這裏吃一餐飯，估計真要破鏡成圓的話還有一段時間。今天我是以要商量我結婚的事情才拉到一個桌子上的，現在我媽的眼睛一直盯在天花上，呵呵。」
「太好了，縣長英明。」聽到從羅豪手裡擠出幾十萬了，薛華鼎莫名地高興。
薛華鼎虛心地說道：「您說的對。」
「開始冷得我牙齒噠噠的，燒了一堆火以後就好多了。」
「知道，她和她是好朋友。朱縣長，我真的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薛華鼎連忙爭辯道。
「還下什麼班，八點半了，快起來吃飯！」彭冬梅將他被子掀到床的另一頭，在他屁股上打了幾下。
「真的沒有。」
「局長親自處理故障？」許蕾聽到他的聲音就笑道。
「我知道，我們局裡培訓太少。一個值班員看見光端機不知道或者是不敢動手，環一根尾纖都不知道。」薛華鼎承認道。
「哈哈，一下這麼嬌貴了？沒事的，大家都是在那裡……哇，這麼多好菜，這是梅菜肉，這是臘魚，這是萵筍絲，這是虎皮尖椒，這是什麼湯好香的。」
薛華鼎道：「謝謝您的提醒，我會注意的。我昨晚只是送一送小邱回家。」
「嗨，我們的資料都裝在機線員的腦海里。」薛華鼎無可奈何地說道。
「哪裡還有睡的，在冷風中一直呆到今天早晨六點多，七點的時候我們才收尾。」薛華鼎穿著衣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