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31章 算盤打得啪啪響
「哇！今天我沒有敬菩薩啊。呵呵，趙哥，不，趙秘書，你是下來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的吧？來來來，我敬一杯。」魯利笑道，雙手捧起杯子。他以前就聽薛華鼎說過他認識胡副書記和他的秘書，只是開始沒有想到這一層而已。
趙秘書熱情地搖著葉處長的手說道：「葉處長，真是久聞其名，只是對不上號，不好意思。」
他將手機接通放在耳邊，對方說道：「薛局長，你來的真巧啊，我一出門你就來了。我回來你卻茶都不喝就走了。」
「知道，你還真會吃啊。『臨江魚檔』的『黃鴨叫』才推出不久你就知道了，我還真想吃呢，呵呵。你們在哪一個包廂？我打的士馬上到。」魯利道。
趙秘書舉杯跟他碰了一下，仰頭喝完，笑道：「你還真是一個爽快人。你們預算處加班怎麼沒有中飯吃？」
前面那個四十多歲精神飽滿的中年人顯然見過趙秘書，臉上全是誇張的笑，才進門就伸出雙手對趙秘書道：「趙秘書，你好，你好。」
葉處長一聽，正巴不得呢，他轉頭對趙秘書道：「趙秘書，不打擾你吧，呵呵。」
「不多，就我們處葉處長和一個張副處長，再加一個主任，括弧科級。」魯利笑道。見趙秘書點頭同意，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掏出手機包里的大哥大撥了起來。
薛華鼎假意說道：「魯利，你這傢伙見了領導就把我甩到一邊了？」
趙秘書站起來握著魯利伸出的手道：「我叫趙長寧，也是薛華鼎的朋友，剛才聽薛華鼎說了，說你在省財政廳上班。我也在你們單位附近忙活，請坐！」
薛華鼎靜下心來聽了一會，連忙從旁邊手機包里翻出手
魯利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們預算處的葉處長，這位是我們張處長。」後面說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肚子禿頭。
趙秘書這才起身，握住葉處長的手，說了一聲你好之後，用迷惑的眼神看著魯利道：「魯利，這位是……」
葉處長連忙對魯利道：「魯科長，你快去加幾個菜，讓服務員先把這些撤下去，我們陪趙秘書好好喝上幾杯。難得啊，真是難得，要不是星期日我們還真碰不到趙秘書，你們要考慮的事太多。」
等魯利出門后，薛華鼎小聲問趙秘書道：「要不要重新整菜？」
趙秘書點了點頭。
趙秘書笑了笑，舉起酒杯道：「那為我們第一次見面乾杯！」
「說好了。來，喝酒。」魯利心情異常愉快地說道。
掛了電話，薛華鼎馬上起身開門將服務員喊進來，請她加一套碗筷、酒杯。
趙秘書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在省政府裏面，省政府辦公廳里的秘書。」
大約一刻鐘，魯利的手機就響了，一邊開機一邊對趙秘書和薛華鼎道：「你們先吃，我出去接他們一下。」
趙秘書笑了笑，心裏也欣賞這個爽朗的傢伙。
薛華鼎說道：「葉處長、張處長，你們訂好菜了嗎？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就在這裏一起吃？我去喊服務員來重新整以桌。」
魯利轉頭問薛華鼎道：「薛局長，聽我老婆說你要到領導那裡去送魚，去了沒有？」
「你知道『臨江魚檔』嗎？」薛華鼎伸開送話器，問道。
薛華鼎最怕拼酒，見魯利又是一副要拼的樣子，急了，連忙夾菜，一邊說道：「魯利，
「原來魯利魯大俠啊，你忙完了？」薛華鼎笑問。
「別提了，還不是我們處長要加班？我說了要等薛局長的，可他非得要我加班，好不容易忙完就往家裡跑，我總不能怠慢薛局長吧？呵呵。」魯利笑著說道，聽他說話的口氣，顯然他跟他處長的關係相處得也不錯，「他們現在還在加班，估計要一會才能吃飯。說不定等下也來這裏吃。」
趙秘書笑問道：「說好了？」
魯利似乎還是不信，轉頭看著微笑不語的趙秘書問道：「胡？」
「哦，什麼人？……呵呵，我過來方便嗎？」魯利問道。
這時魯利對著手機笑道：「呵呵，那是葉處自己想歪了。真有貌若天仙的美女我自己就去追了，還找領導幹什麼？那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我想告訴一個人給葉處認識一下，呵呵，省政府裏面的。好，我們等你。再見。」
趙秘書笑道：「魯利，我們已經喝了好多了，現在要慢慢喝，你慢來可以多喝點。」
很快包廂門就被推開，魯利帶著二個人進來了。薛華鼎不由自主地想站起來，但見趙秘書沒有動，他也只好坐著。
「呵呵，我可不會端架子，少說幾句話就是。他們多少人？」趙秘書心裏也有自己的算盤，今後自己下到縣裡，肯定有需要資金的時候，如果能跟預算處的搞好關係，事情幾乎就完成了一半。
趙秘書心裏想：「現在趁自己還在胡副書記身邊，就利用這層關係編製自己的一點點人脈網路吧。」
二人喝了二杯酒，魯利就風風火火地
趙秘書似乎看透了魯利的心思，說道：「我可取不到什麼作用，胡副書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沒聽說吧？」
「葉處，忙完了嗎？……呵呵，我也只是提前走了一步，我開始就申明了說了有急事。下次我加班不要加班費總可以吧？還有多久？……快了？太好了。我請二位處座和張主任吃中飯，算是我提前走的補償怎麼樣？」魯利對著大哥大說道。
薛華鼎說道：「你等一下。」說著他按住送話器，小聲問趙秘書道，「趙秘書，我一個朋友，財政廳的，你方便見他不？」
心裏打著小算盤的趙秘書笑道：「人多熱鬧，火鍋就是要人多才吃得香。」
「哪裡，趙秘書你在胡副書記身邊，一天到晚見那麼多人，你哪裡能記得這麼多。上個月我跟我們向廳長找胡副書記彙報工作，就是你幫我們安排的。」葉處長連忙說道。
魯利一下將酒倒進嘴裏，見他們二人的酒還沒喝完，就先給自己斟滿，說道：「薛局長，你喝酒每次都慢吞吞的，你以為拖得久酒氣就散了？猛地倒進去又爽又舒服，你試試。快點快點。」說著就搶過薛華鼎剛喝完的杯子看了看，見酒喝乾凈就給倒滿放在薛華鼎胸前的桌上，再給趙秘書倒滿。
魯利先是順口說了一句「好位置」接著眼睛就睜大了，不相信地問道：「你姓趙？」說著又轉頭看著薛華鼎。
接著他又說道：「對，
趙秘書拿起酒瓶正要給薛華鼎倒酒，他突然停住了，問薛華鼎道：「是不是你的手機叫？」
「嗨，管他呢。反正你等下端一點架子就是，呵呵，讓他們雲里霧裡的，我就拉虎皮做大旗，讓他們稍微明白一下，我也有通天梯就行。」魯利大言不慚地笑道。
吃了以一口菜，魯利突然說道：「趙秘書，幫小弟一個忙，怎麼樣？」
「乾杯！」魯利和薛華鼎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杯子。
趙秘書胸有成竹地搖了搖頭，笑道：「拉虎皮做大旗就要有拉虎皮做大旗的樣子，呵呵，我們繼續吃。」
「謝謝！」看趙秘書輕描淡寫地說出省財政廳這個名稱，魯利也沒有去想這麼多，而是自己拿起酒瓶給自己倒酒，倒滿之後才看看二人的酒杯，見趙秘書的酒杯不是很滿就給他加滿，說道，「趙哥，酒要滿才意誠。」
魯利又把薛華鼎告訴給了二個處長，二個處長見薛華鼎年紀輕輕當上了縣局的局長，心裏就認為他是找了趙秘書或者胡副書記幫忙才上來的，一個縣局局長雖然只是科級，但也是獨當一面的人物，這麼年輕的他，靠上了省委副書記，他今後前途不可限量，愛屋及烏的他們也對薛華鼎客氣有餘。
趙秘書又跟葉處長後面的張處長握了握手，也是你好你好地說了幾句。葉處長轉頭對薛華鼎伸出手說道：「你好。」
薛華鼎也明白了魯利和趙秘書的勾當，臉上笑了笑，小聲對趙秘書道：「他打他的電話，我們喝我們的。」
魯利笑道，「差不多了，你現在在哪裡？」
魯利轉頭看了一下另一瓶未開的酒，譏諷地說道：「嗨，騙誰啊？那瓶還沒有開，這瓶才喝了半斤的樣子，其中還有我的二杯呢。你們以前喝的不算！你們還吃了菜打了底，我可是空著肚子。」
「沒關係，我不久就下去工作了。我還多想結識幾個省直機關的朋友呢。請他過來吧。」趙秘書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道，「我相信你的朋友。」
「我在外面吃飯。」薛華鼎道。
魯利笑著道：「別鬧，我好不容易有一次巴結領導的機會，你就不要害我，等下再敬你就是。」
正好魯利轉頭問趙秘書道：「趙哥，你在哪裡發財？我們財政廳旁邊？東邊是省政府、西邊是建設廳。」
「送完了我才過來的。」薛華鼎看了趙秘書一眼，他見趙秘書自己不點明身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對魯利說。
只要對財政廳的情況有所了解，就知道預算處在財政廳的地位有多重要。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一個部門的很多權力都分散在一些中層幹部手裡，縣裡有他們幫忙基本已經足夠了。再說，預算處的領導在廳里領導面前也說得上話。
「哈哈，你這話倒是有點道理。喝醉了什麼味道都沒有了。」魯利笑著夾起一大筷子臘豬肝和辣椒塞進嘴裏，「這菜正點，辣起來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