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展拳腳
第500章
「嗯。」
「好，好，算我想錯了。我謝謝你的挂念，好好睡一覺。」
薛華鼎點了點頭，說道：「換屆之前所有的人都會力求穩定，力求不出亂子。我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給他們幾個大的動作，其他人就不一定敢在這個關鍵時刻反對。」
「賣掉了蘆葦場是不錯。但買下蘆葦場的人又不能拿蘆葦當飯吃，就算當飯吃他們也吃不完。終究太多，只能拿出來賣。我們近水樓台先得月，至少運費就比別人便宜。外地的紙廠都跑這麼遠的路來買我們的蘆葦，肯定是有利可圖。我們就在蘆葦場旁邊，為什麼就不能贏利？」薛華鼎笑問。
「你是說交替進行？逐步完成蘆葦的品種改造。」
「這……這肯定很難。二個紙廠已經欠了銀行不少的錢，加起來有二百多萬，以前就是以紙廠包括蘆葦場為抵押貸的，他們哪裡會答應我們再次貸款？重複抵押是不容許的。」傅全和有點為難。
許蕾也躺在床上，但還沒有睡。接到薛華鼎打過來的電話，問道：「才打過電話，又打過來，有事？」
因為按薛華鼎的意思，他們二人先找牛市長彙報，等彙報結束之後再找孫書記。因為不知道牛市長是不是要詢問其他情況，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所以他們不敢跟孫書記約時間，免得錯過了。昨天下午散會之後，傅全和只跟市政府辦公室說了請求見牛市長。準備從牛市長那裡出來之後再向市委辦公室臨時申請。
他的秘書笑著和王波打了一個招呼，二人談笑著上了薛華鼎的車。
傅全和沒有表態，等著薛華鼎繼續說。
薛華鼎笑道：「沒事。沒事就不能打？」
「呵呵，你以為我不知道。敏敏出嫁觸動了你心裏的某
薛華鼎說道：「昨天聽了有人提起紙廠的問題，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點道理。我主張將紙廠賣了，賣給私人老闆，也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你也好好休息。」
「紙廠只是我們的副業？我們主要靠銷售蘆葦賺錢？你就肯定蘆葦的價格會越來越高？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植樹造林，紙漿的來源會越來越足。從這幾年的行情看，蘆葦並沒有上漲多少，還跟不上其他的商品價格上漲。」傅全和不是很認同薛華鼎的說法。
第二天早上，薛華鼎還是被王波的敲門聲喊醒來的。當他匆匆忙忙洗漱完趕到縣政府大院的時候，總算沒有誤了昨天和傅全和約定的時間。
薛華鼎回答道：「一個辦法是鼓勵紙廠工人內退，讓一些年紀大、身體不行的人提前退休，我們買斷他們的工齡。一個辦法是對參与購買蘆葦場和紙廠的內部職工或他們自發組織的團體進行優惠。三是答應那些留下來的工人進入蘆葦場轉為栽種改良蘆葦新品種的職工。」
傅全和點了點頭，說道：「只要把重點放在蘆葦場上，我們的思路就開闊多了。」接著他又提醒道，「問題的關鍵就是蘆葦的價格會不會漲起來。」
傅全和說道：「你說的這個思路好是好。只是這種事一旦操作不好問題就會很大，工人就會上街，會到上面去告狀。而且國資委那裡會不會通過都難說，畢竟其他地方的工廠企業倒閉都是資不抵債，虧損嚴重，那是不得已而為之。而我們的紙廠總體而言還算過得去。到目前為止紙廠和蘆葦場捆在一起還可以生存。我們這麼
薛華鼎道：「全國都在植樹造林不錯。不過植樹造林的目的不是向紙廠提供紙漿，主要還是為了保護環境，防止水土流失。雖然造出來的林能提供一部分紙漿，但人們對紙張的需求卻旺盛得多。如果我們將現有的蘆葦改良一下，種植一些高質量的品種，那麼我們蘆葦場的前景肯定更好。」
傅全和拿出香煙在薛華鼎面前晃了一下，說道：「你不要吧？」
「呵呵，不要。」薛華鼎看著前面還是冷清的街道問道，「你應該也沒有吃早餐吧？」
「對。我們有技術工人，又有近距離的蘆葦做原料。為什麼不能建紙廠？其他紙廠未必有我們這麼便利的條件呢。」薛華鼎說道。
「得了，你心裏有什麼小九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她付出了不少，關係不同於一般。算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多想想我，呵呵，過段時間就好了。」
薛華鼎說道：「只不過我的賣法與他們不同。我想把紙廠和蘆葦場分開。二者單獨賣出去。」
「是的。我們只出賣土地使用權，時間也按改造速度來設定。而且改造蘆葦品種的話，需要不少人工，我們可以利用紙廠富餘出來的工人來做這個事。」
「我真的只是想你了，就打一個電話給你。」
「還建？」傅全和還真不明白這個年輕的搭檔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那隻能這樣。我們可以用蘆葦場為抵押，從銀行貸款先把紙廠的工人安撫下來。」
很快，薛華鼎和傅全和也上了車。
傅全和臉色有點不好看，說道：「雖然我也相信上級領導不會撤我的職，不會給我處分。但批評肯定是有的。我這把年紀讓他
傅全和笑道：「問題是都需要投資，都需要錢。」
「哪裡，我不是想她的事……」
「嗯。我想向你彙報一下有關紙廠的問題。」薛華鼎說道。
傅全和對他的秘書道：「你坐薛縣長的車去。」
薛華鼎也笑道：「就是這個辦法。」
傅全和苦笑道：「這個道理我懂。問題是我們的紙廠利潤太差。造出來的紙沒有人買，沒有市場。如果我們有資金、有技術、有設備，我們還操這個心幹什麼？」
傅全和笑了：「哈哈……薛縣長，你肯定有其他高招，你不會就說這個辦法吧。」
完全可以說黃清明在國外的一切都是許蕾安排好的，讓她在國外只安心地學習、工作，照顧孩子。
……
胡思亂想了很久，薛華鼎才慢慢收回信馬由韁的思維。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給許蕾打過去一個電話。
傅全和道：「就怕常委會通不過。」
薛華鼎道：「沒人賣就讓它們破產，然後我們再建新廠。」
到傅全和與他的秘書來的更早，當薛華鼎下車準備進大樓的時候，傅全和已經從辦公大樓里走了出來，他對薛華鼎道：「薛縣長，你還要上去嗎？」
薛華鼎笑道：「吃三天？我這個人只要在你家吃一餐，你老婆就會不高興。我的吃相太難看了，好吃的菜我一個人全霸了。「
「問題是你不是說把蘆葦場賣掉嗎？既然賣掉了，我們又哪裡來的蘆葦原料？」傅全和都忘記抽煙了。
傅全和說道：「沒有，等進了市區再說。如果有時間就在外面隨便吃點，如果沒時間，我們就先空著肚子，向牛市長和孫書記彙報結束后再
不過黃清明也沒有亂花許蕾的錢，平時生活費花的很節儉，課餘時間還自己打工。參与工廠管理后，也只是拿她工作所該得的部分。而且，那個工廠在她的管理下，生意越來越好，完全超過了許蕾、許崑山等人的預計。
薛華鼎道：「只要我們動作快，通過的可能性很大。」
薛華鼎道：「紙廠之所以能生存下去，實際上就是因為它們所使用的原料幾乎不要錢，完全是在浪費我們的公共資源。這和資不抵債、虧損嚴重性質完全一樣。如果我們採取那些措施安置工人，他們還要鬧，那就讓他們鬧。長益縣那個柴油機廠鬧的人夠多吧？還不是一樣沒事。現在上級對這事也司空見慣了，不是什麼高壓線，不會一觸就死。一味求穩也不是一個辦法。」
「薛縣長，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談？」點燃香煙后，傅全和主動問道。
「全和書記，你們來到太早了吧？我還以為我來得夠早的呢。」薛華鼎轉身就朝傅全和的車走去，說道，「我不用上去了。這次我坐你的車。」
傅全和為難道：「內退人員的工資和工齡買斷費從哪裡來，難道蘆葦場還沒有賣出去，我們就挪用那裡的錢？」
經過幾年的交往，許蕾和黃清明倒真的成了朋友。情敵的成分早已經淡化到可以忽略的地步。特別是許蕾自己懷孕之後，更加體會了黃清明昔日懷著肚子在國外生活的難處，隱隱也原諒了她對薛華鼎的感情，並開始同情起她來。
「呵呵，你這傢伙還鬼點子不少，好像把他們看成對手似的。那好，我們就
「蘆葦品種的改造可以慢慢來，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要將蘆葦整體出賣，可以分割成幾個片塊。留下一部分我們自己管理，自己改造。等這些蘆葦長好，每年出產的蘆葦符合我們的預想之後，我們再把它們出售。然後將以前售出去的收回來，再改造。」
「你是說在換屆之前？」
傅全和收住笑，問道：「這不是把紙廠的工人扔掉不管？誰那麼傻買二個資不抵債的破廠？估計就是白送人，別人還嫌麻煩。」
二台車一前一後朝市區駛去。
薛華鼎堅決地說道：「不管漲不漲起來，我不希望賺錢的這個蘆葦場被紙廠那個爛泥坑拖累。」
「哦。」傅全和一愣，接著說道，「這裏都是自己人，你說吧，我們議一議。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薛華鼎笑道：「只要真正的有利可圖，肯定就會有人來這裏建廠。技術、資金、設備就會有人自動送過來。我相信今後原料會越來越緊張，價格越來越高，我們守在這塊寶地上，紙廠就有更多的便利條件。我的真實意思是我們的重點落在蘆葦場的蘆葦上，紙廠只是我們的副業。新建紙廠的事暫時不用考慮，現在只需要經營好蘆葦場就行。」
「晚安。」
掛了電話后，薛華鼎又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有關紙廠的事，想得有點眉目后才沉沉地睡去。
薛華鼎道：「以前是以紙廠包括了蘆葦場一起抵押貸的款，貸款額當然小。現在蘆葦場和紙廠是分立的法人代表了，都是獨立的企業，每年利潤不錯的蘆葦場能貸的款就要大得多。我們可以先借錢把以前的貸款還了，再貸新款。貸款出來后把借款還了。一切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