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所謂權術
第三十一章 說了也不會明白
完顏暮燁也不動怒，淡然回應道：「不管無不無恥，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然後，完顏暮燁的一腳，便狠狠的朝著林夕的左肩胛骨蹬踏而出。
隨後完顏暮燁的右腿再次如同大斧一般劈在地上，整個人飛騰起來，揮刀斬殺，一刀斬下，整個人欺進中線，一個貼身衝撞，將林夕的整個身體再次撞得橫飛而出。
但讓他的笑意又驟然消隱的是，林夕道：「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完顏暮燁搖了搖頭，道：「這無可奉告。」
完顏暮燁的氣度十分從容，他只是微微的俯身，便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這一刀，與此同時他的一步便已跨出，再次斬出一刀。
完顏暮燁和其餘雷霆學院的學生頓時露出些恥笑的意味，都是忍不住搖頭，心想這人還真是沒有什麼榮辱心。
「止戈系一年新生林夕。」林夕回答，然後看著這名先前盡顯霸道的雷霆學院學生，問道：「一頭狼獾腿上被刺了那樣一個大洞，還能在你面前跑得遠么？」
「好！」
林夕無法躲閃，所以他也只有擰身，揮刀。
這個時候柳子羽和樂江平還未交手，於是林夕便又等著，等著柳子羽敗了，他又按了按秦惜月的肩膀，又射出了一箭，然後又說了些已然說過一遍的話……然後等到了完顏暮燁取下了腰間掛著的大木刀。
完顏暮燁自己，也根本是來不及反應，無法躲開。
他這隻腳下意識的都不敢著地，單腳落地，一時立足不穩，坐倒在地。
「啪！」
完顏暮燁這下卻是有些驚奇：「這麼乾脆？」
「不要動
姜笑依和秦惜月等人不由得一聲驚呼，完顏暮燁手中的木刀已經再次揮出。
「噗！」
「你的身手不錯，可惜修為太差了一些。」完顏暮燁沉穩收起木刀，十分霸氣的搖了搖頭：「你不是我的對手。」
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凄慘，但是因為有先前那些不發一眼卻自傲到了極點的雷霆學院學生的蒼白臉色映襯，卻是顯得無比的高大。
林夕站在齊膝深的荒草之中，他的右臂不停的顫抖，虎口已經被震裂，有殷殷的血跡。
他右手這如劍的斷矛也已經折斷了，露出許多參差不齊的木刺，只是勉強連著，沒有直接斷成兩截。
「算了，有些話雖然懶得再說一遍，但我也不想多聽你說些讓我朋友們生氣的話。」接著，林夕又是說了一句讓所有人覺得莫名奇妙的話。而後林夕就又吐出了兩個字，「回去。」
完顏暮燁曬然一笑：「大約你是這些人中最厲害的一個，然而樂江平卻並非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厲害的。」
「啊！」
林夕的戰力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但是對方的實力卻是太過強悍，氣力遠超林夕，只是光憑光明正大的第一刀，就已經徹底的佔據了優勢，接下來的這些進擊，全部大開大合，霸道異常，別說如此氣力的一腳肯定讓林夕的左邊半面身子無法動彈，就算林夕能夠再戰，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僅是以揮刀之勢便壓迫空氣發出炸響，這一刀的力量必定極其驚人……完顏暮
林夕變成了背對著他，同時，他的一腳再次踏出，蹬在了林夕的左肩胛處，將林夕蹬飛了出去，重重的墜落在地。
林夕的這一擊非但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而且出手的時機也是極其的恐怖，就好像提前知道了完顏暮燁腦海中的想法一般。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用心，但是我們只是好好的在這裏上修行課。」林夕又搖了搖頭，道：「和你交手對於我而言有什麼好處？如果我贏了你之後，你們雷霆學院還有人要找我們青鸞學院人的麻煩怎麼辦？我們的體力可是要放在尋找食物上，而不是浪費在無謂的打鬥上。」
他的動作依舊清晰而恐怖，一舉一動，無可挑剔，眼看林夕就要再次被他這一腳蹬飛出去，但是讓高亞楠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咦的是，他右手的斷矛卻是反手從他的左腋下狠狠刺出，準確無誤的刺向了完顏暮燁的腳底。
完顏暮燁一聲由衷的讚賞，然而他的這一刀卻是隨著他的手腕旋轉，徹底變成了挑勢。
用力的一挑，好像跳動了一條大魚一般，將林夕橫飛在空中的身體翻了個身。
這種腿法在武技之中原本叫做高劈腿，是踢高之後變招，劈人腦袋或是肩膀時所用，但是他這一腳狠狠劈在地上，他的人卻是如同翹板一般騰空掠了起來，同時揮刀斬殺。
完顏暮燁心中明白林夕這句看似很突兀的問題是什麼意思，但面上的神色卻是沒有什麼改變，淡然道：「要是餓得久了，沒有多少力
……
完顏暮燁皺了皺眉頭，直視著林夕：「你似乎沒有什麼榮辱心？」
在熟悉的景物瞬間變換之中，林夕再次回到十停之前。
「啪！」的一聲，木刀揮出之間，刀身之前的空氣便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炸響。
姜笑依和秦惜月等人並不知道這已然在林夕的身上發生過一次，又是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這一切都是十分清晰，看似緩慢，但實則速度極快，林夕一步幾乎才落地，他就已經跟到了林夕的身前，這一刀以橫掃之勢，無比霸道的攔腰斬殺林夕。
與此同時，完顏暮燁手中的木刀已經變化為挑勢，直接將林夕的身體在空中挑得翻轉了過來。
完顏暮燁撇嘴一笑，道：「那或許是林兄天賦異稟。」
沒有什麼言語能夠形容林夕此刻的這一擊。
林夕根本來不及閃避，一擰身之間，手中兩根斷矛交錯，硬擋這一刀。
「完顏暮燁，我想了想，應該還是有機會可以擊敗你的。」但就在這時，林夕的聲音卻是又響了起來。這讓已經到了秦惜月等人身旁不遠處，準備出聲的高亞楠都是微微的一怔。
這片厚重的木片在秦惜月等人的眼中是刀，但在林夕的眼中，卻是一座急劇壓下的山。
「林夕，你怎麼樣？」蒙白卻是急了，慌張的跌跌撞撞朝著林夕跑去，想把林夕扶起來。
林夕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完顏暮燁，道：「你們這種無恥的逼斗算什麼？正如你覺得我是這裏面最厲害的，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我敢保證你要是光明正大的到青鸞學院去挑戰，
一股狂暴的力量斬得他手中的堅硬木矛和厚重木片上發出了木頭爆裂的聲音，這股遠超出他的力量使得他的整條右臂都隨著手中的劍般斷矛被盪了開來。
林夕看了完顏暮燁一眼，道：「其實我更關心你們為什麼到登天山脈來這麼做。」
林夕沒有迴音。
所有原本臉上都已經浮現出會心笑容的雷霆學院學生的目光瞬間凝固了。
完顏暮燁的這一腳已經踢到了林夕胸口的高度，然而他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整條腿依舊綳直，如同大斧一般劈在了地上。
厚重木片再次和林夕右手的如劍斷矛碰撞，林夕的身體大幅度的側傾，似乎已經徹底的失去了重心，然而他的腳步卻是令人吃驚的穩，猛的縱出一步，卻是避開了完顏暮燁從下往上踢出的陰險一腳。
「啊！」
「那這便是赤裸裸的無恥。」林夕看了一眼完顏暮燁：「你是想和我交手？」
但就在身影被帶得微傾之間，林夕左手較短的斷矛也如刀般斬出，斬向了完顏暮燁的面目之間。
而橫飛出去的林夕單手在地上一撐，卻是穩穩的站定。
「啪」的一聲爆響，林夕渾身一震之間，完顏暮燁已經搶入了他的中線，整個人身體前拱，如同老熊撞樹，身肩一靠之下，林夕的整個身體被撞得橫飛了起來。
完顏暮燁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說，一拂衣袖，取下了腰間掛著的大木刀，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十幾步連踏，朝著林夕當頭一刀劈下。
「哦？」完顏暮燁一愣，旋即張狂的一笑：「說說看呢？」
林夕看著他
「你說的有些道理。」完顏暮燁看著林夕，語氣又開始顯得分外的霸道：「不過你也越來越有讓我和你交手的興趣。你不是要好處么？你只要勝了我，那頭狼獾是你的，我們身上剩餘的食物也都是你的。而且我可以保證，不會再有雷霆學院的學生在這裏找你們麻煩。」
姜笑依和秦惜月的臉色霎時變得雪白。
「難道暈過去了？」許久得不到迴音的完顏暮燁倒是有些意外。
原本對林夕的實力大為驚訝，內心又隱隱充滿羞愧的秦惜月頓時面色大變。
「來吧。」林夕微微沉吟了一下，對著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左手將那截略短的斷矛也撿了起來。
「很好。」
林夕點了點頭：「你們身上帶著的食物對我來說無法拒絕。」
這一瞬間，就好像完顏暮燁自己拿腳心去撞他手中的這根木矛！
……
林夕身在空中，但是平衡感卻依舊未失，右手的斷矛依舊準確無誤的斬出，攔在木刀的前進方向之前。
和上次交手相比，一開始林夕根本沒有什麼變化，兩次沉悶爆響之間，林夕便被完顏暮燁逼得一步縱出。
木矛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腳底，發出了一聲悶響，「啊！」一聲遏制不住的痛呼從他的口中發出，他的整個人在空中弓了起來。
「啪！」
林夕看了完顏暮燁一眼，道：「你這句話很無恥，難道雷霆學院的學生都這麼無恥么？」
這片曾經不知道有多少荒草榮枯的荒原中又回歸一片寂靜，唯有一些沉重的呼吸聲和風吹過一些枯草的聲音。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