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塞爾之種
第7章 新工作
「還有呢？」
「我出去轉轉。」
「小姐？你在看什麼？」大路盡頭是另一家酒館，位置處在一個十字路口，吟遊詩人手中的曼陀林飄蕩出紓緩的樂曲，酒館內歡聲笑語，熱鬧非常，與「席琳」的冷清恰好呈對比。
自紅袍法師掌權后，它的政治地位被湖南岸的艾爾塔柏取代了，多次戰爭讓這裏曾經輝煌的過往變成了遺迹，由於土地相對貧瘠，這裏漸漸衰落了。
穆爾霍蘭德王國統治塞爾地區的時候，德胡米城曾是塞爾的首府。
「我心中的酒館……」潘尼觀察著酒館的設施：「至少，椅子要有足夠舒適的靠背，能夠讓醉酒的客人舒服的倚靠。」
在酒館門口放豺狼人衛兵，給客人坐的凳子是法師用的圓頂小凳（坐著不舒服，沒有靠背，為了防止法師在冥想中睡著），這麼奇葩的運營方式但凡有點商業頭腦都做不出來。
「哦？」詹華士挑了挑眉頭：「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心中的酒館是什麼樣子的？」
「很清靜……」潘尼皺著眉頭，斟酌著語句，他很不喜歡這所酒館的氣氛，一個客人都沒有，兩三個酒保，一個打瞌睡的調酒師，冷清的過分：「但是，不像是一個酒館。」
老頭記下差事
潘尼暗暗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早知道紅袍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產業，最便宜的施法用寶石也要十幾貝倫，也就是十幾個金燦燦的金幣，在塞爾，這些錢足夠一個壯年人生活兩個月了。如果沒有收入，哪來的資本研究法術？
潘尼聞聲一看，卻見詹華士輕描淡寫地將玻璃杯的碎片丟進桌子下的垃圾桶，好像控制不太好新手臂的力量：「如果你是這間酒館的主人，生意會不會好一點呢？」
「一個小孩在發瘋。」三樓，一個年輕的女人這樣回答剛才的問話，她二十上下的年紀，高領的襯衫托出豐滿的胸部，上挑的嘴角很是性感。
「不喜歡就不用？」潘尼撇了撇嘴，他印象里的講究效率紅袍法師可不應該有這種想法，肯定有別的原因，而且說詹華士不喜歡商人，難道就喜歡他了？
「高明。」老頭贊服。
「服務人員要熱情，即使做不到，也不能臉上帶著這種人人欠他錢的表情，更不能自由散漫。」潘尼看著吧台後面那個呵欠連天的調酒師。
老頭低
不用擔心每天晚上睡覺時受到致命襲擊。
「哦。」詹華士也看到了那個調酒師，眼睛裏面莫名其妙地閃過一絲殺氣。
幾百年來，由於陰影谷大賢者和七姐妹的鉗制與平衡，紅袍的擴張主要手段也漸漸從暴力變成了金錢，死靈系首席，紅袍巫妖薩扎斯坦——塞爾實際最有力量的聲音，和他的盟友們一起積極地推動著這個政策。
什麼紅袍法師，都見他媽的鬼去吧。
德胡米城不大，只有四條主幹道，步行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潘尼來到「席琳」東面另一條街，空氣里不少來自日出山脈和塞爾高原的砂子，很有前世天朝帝京的味道，沙塵暴污染嚴重，不過卻讓潘尼心情萬分雀躍，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他這八年來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自由。
一抬頭，詹華士連著門口兩隻豺狼人一起消失了，吧台後的那個打瞌睡調酒師突然一聲尖銳的慘叫，狂奔上了街道。
「是。」潘尼回答，這總比繼續呆在紅袍學院
有點冷清的下午街道上，德胡米的鎮民見到一個瘋子神經質式的仰天狂笑，然後又跪地痛哭，幾個城市巡守想要靠近，看到潘尼身上的黑色法袍，這裏離湖畔學院距離不遠，他們相互看了幾眼，就放棄了上前羅唣的想法。
喀吧——
「我說那兩個豺狼人在門口站了已經好幾年了，恐怕現在來往的酒客到了這裏第一印象就是它們，名聲已經臭了，所以要重整酒吧形象。」潘尼揉了揉太陽穴：「員工，裝修，都要重來，暫時先關兩天。」
「恩。」潘尼點了點頭，理智地決定停止吐槽。
不用擔驚受怕會不會被脾氣怪異的紅袍隨手做成標本。
「對了，隔壁街那個豺狼人酒館關門了。」
「好吧，那就說定了。」詹華士招呼來在門外守著的一個老頭兒：「他叫達蒙索勒，會告訴你應該知道的事情，達蒙，這間酒館以後大小事情都歸他管。」
「什麼？」
「另外，門口那兩個豺狼人，會嚇走許多的客人。」潘尼眼睛撇向門口那兩個凶神惡煞的豺狼人守衛，聳聳肩膀，這樣的酒館，有人會進來才奇怪。
潘尼腦子裡一陣違和感，表情也變得怪異起來，見老頭看自己的目光不對，連忙咳嗽兩聲以掩飾。
不用再忍受他人惡意的注視。
紅袍法師會在費倫聞名遐邇，不僅僅是因為塞爾的陰暗統治，事實上，在外界，人們對紅袍的印象並不是極度的糟糕；尤其是那些絕域東境之外沒有受到塞爾軍隊的國家，紅袍法師會很多時候代表了廉價可靠的魔法製造品，在一些上層人士中尤其知名。
「是么，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潘尼見老頭態度恭敬，也樂得他誤會，不過心裏卻定位好了自己是來打工拿飯票的，先要幹活：「把酒館門關了，牌匾也摘掉。」
一時受寵若驚的感覺包圍了潘尼·西恩，更令他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早該撲街的破酒館居然開了十年，這在他的世界觀里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隨著詹華士進來的時候差點被門口那兩個凶神惡煞的豺狼人衛兵嚇死，居然會有客人來這裏？
「哦。」詹華士點了點頭，示意繼續。
「遵命，老爺。」那個達蒙點了點頭，詹華士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留下一串話，是對潘尼說的：「我以我的權力免除你的學徒身份和應為塞爾盡的義務，作為回報，你得替我工作。」
不用放
「這個……呃……」這個五十多歲，兩眼一直眯著，好像有點花眼的老頭兒愣了一下，想了一陣，才道：「老爺不喜歡商人。」
紅袍法師的私事很少和不懂魔法的僕人談論，因為在他們看來與奧法藝術無緣的人都是卑微的奴僕，這老頭這個態度，多半是以為潘尼是什麼大人物了。
「管他呢，我只需要關心能不能賺到錢就可以了，早點賺夠錢，早點回家。」女人伸了個懶腰：「這瘋子和暴徒滿街跑的地方我呆夠了。」
「還有……很多。」潘尼聳了聳肩，能吐槽的地方太多了，他簡直無從下口：「這間酒館簡直不像是酒館，開到現在居然沒有倒閉么？」
現在它作為塞爾北部一個的貿易重鎮，還能維持一定程度的繁榮，現在潘尼·西恩與詹華士院長坐在城南古列特大街一所名叫「席琳」的酒館的二樓，酒館氣氛寧靜，詹華士享受式地喝了一口低度葡萄酒，問身旁站立的潘尼·西恩：「這裏怎麼樣？」
「這是個瘋狂的國度。」那個對話的中年人看到趴伏在那一會哭一會笑的身影，這樣嘆息道。
潘尼無語地將頭偏向恭敬伺候在一旁的達蒙·索勒：「先生為什麼不雇傭一個商業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