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塵埃之路
第87章 商路
山寨經過兩次打擊，實力大損，綜合力量只剩下原本的百分之六十左右，不用說獨立報復紅袍，就連山中盟主這個位置能否坐穩，都是一個問題。
他脫開了冥想，決定找機會向兩位同僚詢問一下。
當沒有足夠的個人力量時，就只能依靠權勢。
「大人，南方的人到了。」
「唔，我的一個學徒出外採集草藥時候發現的，在南面一個隱蔽的山溝里。」休斯對潘尼說：「你記得有時間開發一下。」
兩個白袍包頭的人走了進來。
希柯爾看到兩人的親昵行為，心裏感到有些不妥，她看了看薇卡，這種不妥轉化成輕微的懷疑，她把法師拽倒身邊，低聲說道：「薇卡是有正事的。」
「龐敦·斯巴姆克。」那個前頭的人說道：「叫我斯巴姆克即可。」
「唔，這確實是個好消息。」麗姬塔點了點頭：「如果周圍有大量這樣的植物，至少我們不用跑遠路去鄰近的物資部找製作魔杖的材料了。」
「不過在此之前，這片山區裏面亂七八糟的力量需要得到統和。」穆蘭人的祭司如是說：「我們有一百名精銳的穆蘭勇士正在伽納斯森林北面進入山區，再過一個月就將到達山裡，想必很快就能統一山區的勢力，然後掃清背叛者在希倫的勢力。」
第四層魔網始終沒有對他露出真容。
潘尼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唔……好像又長高了一點。」薇卡拍了拍潘尼的腦袋，眼睛偷偷朝旁邊的少女眨了眨，潘尼醒悟，從她的懷抱裏面脫出來，表情略微尷尬。
潘尼遙望著老闆娘的背影，心中忽地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前三環的法術，他已經學了相當的數量，除了對立派系，其他學派的法術，雖不能說是全部精通，但是在比往常協同率高得多的思維下，熟練施法是足夠的。
「潘尼，薇卡最近很忙。我走之前，她剛剛把黑馬與蒼月賣掉。」希柯
北方的接觸，實在是太短暫了。
潘尼接過了這一小根乾枯的樹枝，放在鼻間嗅了一下，一股顫動直接沖入頭腦，他的神經顫動了一下，意識里響起清澈的迴音，反覆不休。
雖然不算華美，但是居住起來還算寬敞，最大的那一座，已經在改造為渥金的神祠。
「斯巴姆克大人。」扎卡西恭敬道。
找到商路之後，這東西能夠帶來大量的利潤。
潘尼抬起頭，他兩手支著窗檯，站直了身體向窗外眺望。
山中的盜賊團本來決定召集聯盟，決定日後的行動，然而還沒等召集會議，就再次受到嚴重損失，匪首扎卡西直到幾天後才從身心創傷中恢復過來。
薇卡白了法師一眼，才帶著幾個下人進了小鎮。
以往的這個時候，下一層魔網已經會有顯露的徵兆。
潘尼朝另外兩個法師打個招呼，然後跟著士兵前往小鎮東面的海灣。
但是他又如何能夠開口將少女驅趕回去呢？除了傷害少女的心情，又有什麼其他的效果？
「那真是太好了。」扎卡西臉色微不可察地變化了一下，然後馬上堆起笑容：「這是我們這些保守紅袍法師壓迫下的希倫人都希望的事情。」
儘管如此，對於三個紅袍而言，這仍是個不錯的消息。
扎卡西慌忙從椅子上迎了過去：「兩位大人，不知道該……」
但是他如今在希倫鎮的權柄仍然脆弱。
潘尼現在住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來自被他勒死的那幾個鄉下老爺，那些倒霉蛋的家人在那次事件中或是趁亂跑了，或是早早地被送到了山上，落網的卻一個沒有，三個紅袍也不得不感嘆這些人的姦猾，不過他們留下的房子，正好可以作為自家住處。
「怎麼？想讓我幫你通商？」
山匪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眼中忽然出現了怒火。
即使不
說著她的臉上出現鬱悶的表情。
「唔，說來挺奇怪的，我們和她相處那麼長的時間，但到現在還不清楚她的背景。」潘尼吐了口氣。
「太好了，薇卡，能不能賣我們一些奴隸？」潘尼低頭思考了一下，抬起頭。
或許一旦牽扯到利益，商人都會部分忽略情緒的因素。還是說一時心動和短暫親近產生的感情很快就會消失呢？
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潘尼點了點頭。
「不不不，不止如此，你注意看看，呃……看來你們看不出來。」休斯期待了半天，見兩人沒有反應，泄氣似的聳聳肩：「這是魔槲樹。」
潘尼閉上眼睛，冥想起了魔網，閱讀著其中時常研究法術所以經常變換的法術位，有些莫名的焦躁感。
「爸爸不在……能夠依靠的就只有你了啊……」那頭金色的長發接觸到法師的後頸，令法師有種痒痒的感覺。
「這裏可沒有良好的港口。」薇卡歪著腦袋看著潘尼。
帶有魔法力量的植物枝幹，正是製作魔杖之類魔法物品的絕好材料。
「獨家商路？」潘尼心裏一跳：「據說恩瑟那裡的鐵器黃金還有紡織品都很豐富。」
不過他的思感盡頭仍然是一片空虛。
海水不深，所以只有小艇才能近岸，希柯爾拽著一個女性，遠遠地朝法師招手。
保護？
「貨物？」潘尼心中一動：「能不能問一下是什麼貨物？」
當他聽到手下這樣報告時，猛地從椅子上站立起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是么？終於來了，快把穆蘭的大人請進來。」
他停了一陣：「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他恍然地想道。
潘尼默然，初時希柯爾的出現確實讓他驚喜了一下，然而他很快就發現她來的不是時候。
於是兩個人商議了一陣，薇卡承諾即將把一小批奴隸用小船送過來，
他們還在欣喜于領地出現了這種資源之時，門外一個士兵敲了敲門：「三位大人，海灣來了一艘船舶，詹華士小姐叫我過來找西恩大人。」
「魔化植物？」薇卡眼睛一亮：「這可真不錯，潘尼。」
……
「薇卡？！」法師有些驚喜地跑了過去，被薇卡一把抱住。
遠處，那些組織起來的民兵已經在塞爾軍人的組織下砍伐樹木，那些塞爾人得到潘尼指示，倒也沒有拿出過分的野蠻做派，聽說要為村鎮修木牆，這些鎮民倒是心甘情願——這對他們也有好處，於是這項工作進行的倒是井然有序。
製作法術捲軸需要特殊的魔化墨水，否則抄出的捲軸難以得到魔網的回應，這種墨水一般來自魔化染料作物或是魔法生物的血，所以不算便宜。
他看起來並沒有詢問扎卡西意見的想法，更像是自顧自地與迪班商議。
「您說得不錯。」迪班如此說道。
「兩位大人遠道而來，還是先行休息一下吧。」扎卡西一面點頭哈腰，見兩個穆蘭人商議完畢，也不敢出言反駁，最後才來提議。
「呵呵，我們最近剛剛打開這條通路。」薇卡眨了眨大眼睛：「可是獨家哦！」
如果能夠製作成成品，利潤就更大了。
對於法師而言，追求魔法的力量強化自身才是最穩妥的道路。
「唔，我從薩托卡運一批貨物前往安瑟拉斯。」薇卡笑眯眯地在面前的少年男女身上左右徘徊：「因為順路，就過來看看，唉～想要到這裏真麻煩，大船很難進來，只有換成小艇。」
「嗯，就是木材，藥水，還有一些奴隸。」薇卡沉吟著說：「你應該知道塞爾只產這些東西。」
潘尼嘆了口氣。
潘尼笑了一下，不做答話，暗中嘆息還差得遠了，不過表面上仍然笑容滿面：「還好，你剛才說，從薩托卡到恩瑟的安瑟拉斯？那裡要通
原來在這個世界，自己已經能夠作為被依靠的對象了。
這類東西在塞爾並不緊缺，因為有些官方所有的莊園會圈養些低等魔法獸或是種植一些魔化作物，任何紅袍法師每個月都會得到定額的魔力墨水，而紅袍學徒取得這種東西的難度也並不大。
「……嗯？」
身後的溫暖沒有消退，他突然開口：「希柯爾？」
雖然能夠感到對方心中的喜悅，但是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和德胡米的酒館老闆相差太遠了。
「呃？」薇卡愣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區別很大，槲樹的葉子裏面可以提取出用來製作墨水的色素。」麗姬塔說道：「可以用來抄寫捲軸。」
「唔，我已經感受到您的熱情了，扎卡西閣下。」
「哦，這可是個好消息。」潘尼聽到這句話，才有點喜形於色。
這座離潘尼住處不遠的神祠也是希柯爾的臨時居所，三個人就在這裏住下了。
穆蘭人點了點頭，跟著扎卡西的幕僚走了。
「我們這裡有些珍貴物資，或許，恩瑟人會喜歡？比如魔化植物。」
感到從背後傳遞過來的熱量，潘尼眯上了眼睛。
休斯點了點頭。
「槲樹？有什麼區別嗎？」潘尼不解地揚眉，儘管他並不孤陋，博學水準也還好，但是也做不到什麼事情都知道。
他包頭頭巾下面露出三個半圓環，在神權統治下的穆蘭，額頭紋著這種圖紋表示該人是處於穆蘭權力頂端的祭司。
「潘尼！～」
「德胡米的總督似乎知道些什麼，他們經常接觸。」希柯爾手指放在雙唇之前，露出微微思索的神情。
話音方落，清脆的腳步聲便自門口飄進大廳。
「迪班。」後面的穆蘭人倒是直截了當，他的額心也有三環，這說明他的地位和前面一位相等，不過從白袍下凸起的肌肉來看，他更像一名戰士：「我們的時間不多，說出你的想法。」
「很好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語氣遲疑：「這是……魔化木？」
「我一直相信你會保護我的。」
現在他坐在大廳椅子上，臉色似乎比較悠閑，但是心裏卻仍是憂慮重重。
「正事？」
「難道是研究路線出了錯誤？」他忽然如此想道。
許多魔法資料上提出魔法的研究離不開先人的指導，但是紅袍的奧術研究方式是無數先人總結出來的，一貫簡潔有效，從一環到三環都自然而然的下來了，為什麼會停在這裏？
「你為什麼會跑過來呢？」
「好潘尼，幹得不錯！」薇卡的目光從那處收回，開口誇獎：「你要繼續努力。」
「你……似乎不太希望我來吧。」希柯爾坐在對面，兩隻眼睛凝視著潘尼看來無精打採的眼睛：「我知道的。」
「哦，不用擔心，聖荷魯斯派遣我們前來，幫助這裏的人民遠離那些叛徒的暴政。」那個名叫斯巴姆克的穆蘭人說道：「我們的法老已經決定將這裏脫出背叛者們的版圖。」
潘尼皺了皺眉，然後吐了口氣，晃晃頭，似乎要將這些想不通的事情驅走。
為什麼從薇卡的言行動作間，他感到一股生硬的疏遠呢？
以前的穆蘭人，可沒有如此赤裸裸地表現這種支配侵佔的意圖。
從塞爾南下的船隻經常招到穆蘭人毫無緣由的堵截，作為商路，那裡太危險了。
「兩位大人，塞爾人剛剛在與我們的交鋒過程中取得了勝利，我們目前的處境很艱難。」
「放心吧，不會白拿你的。」潘尼笑著指向小鎮：「我們進去談談吧。」
但是研究奧法顯然比爭奪權勢見效緩慢得多，而且似乎有些不可捉摸。
在塞爾壓迫力強大時，祈求穆蘭人的幫助，也是山中人經常做的事情。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不用了。」潘尼剛開口，就看到一杯熱水放到了眼前的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