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塵埃之路
第92章 夜晚
「等一下！」
這兩幫人如果能夠混熟，生出一定的感情，對潘尼而言，忠誠可靠的程度自然大大增加，很明顯的——如果兩方有一方生出異心，會受到另一方某種程度上的牽制。
不過紅袍早已開始念誦咒語：
漫長的引導與吟誦之後，一道魔法的光芒從他雙手間釋放出去，籠罩到蘭妮露身體周圍半徑二十碼的區域，大量黑色的長著絨毛，彷彿章 魚一般的粗長觸手，這些觸手一面帶著粘液，滑滑膩膩地溜進女武士的衣服，她堅韌的神經幾乎瞬間崩潰，發出尖銳的驚叫聲。
「哦，這可真是個失禮的問題。」潘尼挑了挑眉毛，看得出這個女武士性格的肆無忌憚，他伸出手指，挑了挑女武士的下巴：「我很不介意用實際行動解答一下你的問題。」
「該死！」
「潘尼，你回來了。」潘尼的住處，看到走進卧室的少年，希柯爾看來有些心神不寧的臉立刻平和下來。
這樣的神態使法師心中湧起一股溫暖，他低頭親了親那張臉蛋，帶著平和的心情起身換上衣物離開宅院，與前來學習的托馬斯見過禮節，留下幾本基礎書籍與題目讓他研究，在小男孩的目送下離開了院落。
「還有，任命你為守備隊長，至於費蘭德林女士，我會提升她為鎮子的治安官。」
在塞爾，紅袍法師的權勢本來就高貴不可侵犯，在鎮上呆了幾天，紅袍們做過的光榮事迹他們已經有所聽聞，所以他們就更敬畏了。
這近百名民兵裏面，有那麼六十多名年輕強壯素質優異的，得到小鎮統治者的特別青睞，所以訓練很嚴格。
有很多品行不良的法師喜歡用這個名為艾伐黑觸手的法術對付衣著單薄的女性，據說很多正派的法師組織都把這個法術歸類為禁止法術。
這個著名的詛咒法術讓蘭妮露的體力飛速消耗，同時神智也開始不清不楚，她想要施展神術，卻發現失去了與神威的感應，知道感知力被這個咒語大幅削減，這讓她有些驚恐：「你這
「不可以嗎？」希柯爾臉紅了一下，低下頭去。
她很樂意將這個稱號給予那些不知所謂的男人們。
「可是費蘭德林大人沒有下達指令。」
達拉斯莫南沉吟一陣，最終點了點頭：「如您所願，大人。」
女塞爾騎士皺了皺眉，覺得這個提議有些異想天開，那一群老兵痞子本來就不歸他們管束，不過出於對紅袍的敬重，她還是去守備隊那裡述說了自己的想法，過一會兒，她帶著一個壯漢走回潘尼面前。
雖然嘴裏說著道歉的話語，但是臉上的表情讓班恩的黑武士明白這是早有安排的陷阱，她的眼睛眯了起來：「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這讓她惱火萬分，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沒卵子的混蛋！弱智，下賤，虛偽的傢伙，你等著，我遲早會把你的腿打斷！你的老婆是我的，你永遠別想奪走，呵呵呵呵～」
「要你見鬼！」
性情與魅力難以產生吸引力？
「小寶貝，我說過，你跑不了的。」
她連忙向後跳躍，不過預想中的爆炸沒有出現，反倒是腳底一滑，地面上不知何時鋪滿了油膩，她徹底警覺起來，不過從天而降的蛛網和從地而起的鐵絲帶在她的警覺沒有轉化為行動之前，就封鎖了她全部的動作。
「呃……希柯爾是我的女朋友，我出現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潘尼攤了攤手：「相比起來，閣下出現在這裏才令我感到奇怪，不知能不能問一下，您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她憤怒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然而帶著棘刺的鋼鐵絲帶將她的衣服颳得破破爛爛，沾著油脂和蛛絲，大片露出的肌膚閃著油膩的光澤。
反過來征服？這群醜惡的男人做她的奴隸都沒有資格。
當深夜再次降臨的時候，月光下的黑袍女子身形婀娜，如同從林地走出的精魅。
「她也要服從我的命令。」潘尼淡淡地說道：「別忘了我們才是這裏的主人。你們的薪水，食糧，居所
很多人誇耀過蘭妮露的美貌，不過她並不以此自喜，因為對於女人而言，這種特質只會勾引來各式各樣的雄性蒼蠅。
「你居然在這裏？」潘尼有些驚訝，這是「繼承」自鄉紳的大房子，房間不少，沒想到少女居然使用了他的卧室。
他皺眉沉吟了一下，召喚來負責操練的塞爾騎士羅莎娜：「為什麼分開訓練？把他們集合到一起。」
潘尼站在校場邊看了一陣，忽地注意到薩諾芬派來支援的那三十名軍人，他們同樣在操場上，只不過與民兵隊保持距離，陣營分明。
在費倫的大規模戰爭中，個人武勇外同樣注重紀律，塞爾尤其如此，訓練的軍官都很稱職，所以在這種訓練中，外行的法師也就沒什麼插嘴的餘地。
河岸的板甲正在源源不斷地生產著，同時，工藝相對簡單的大盾，長矛，鑄刀也在不斷地成型。
這番痛罵讓潘尼目瞪口呆，他聽說過這個女軍官的背景，卻沒想到她的言行與她理應受到的教養差距如此之遠。
「放心吧，外面的警報與陷阱都安排好了，她想報仇也進不來。」法師閉上眼睛，把被子拉到脖子處蓋好：「太晚了，睡覺吧。」
感應到彼此的呼吸，心跳聲變得更加輕快了。
一種情緒制止了她。
好吧，或許大多數塞爾人都崇尚簡潔明了，所以教養欠缺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條該死的公狗……」衣衫不整的蘭妮露隱蔽地回到了自己的營地，換上衣服，習慣性地來到操場時，看到令她遭到屈辱的罪魁禍首也在，於是小心地潛行到旁邊的森林裏面，正好看到了上面那一幕。
曾在黑手聖堂的武士預備團里見識過無數男性班恩信徒，欺軟怕硬，愚蠢無恥，這讓她感到屈服於這樣動物的胯下是一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法師猶豫一下，點了點頭：「好的。」
這些民兵在日常勞動中鍛煉得身強體健，大部分擁有穿著半身鎧甲揮舞兵器作戰一定時
她最終也沒有做出什麼行動來阻止法師剝奪她權力的行為，只是如同憤怒的公牛般喘了兩口氣，之後悻悻地返回住處。
即使對潘尼的命令有所異議，也不敢露出冒犯的神情。
唔，所以男人都是些差勁的下等貨色，還是找些有趣的同性朋友吧，比如帶著青澀味道，可愛而純真的妙齡少女。
雖然表面上不屑一顧，然而當那些在她眼裡如同狗一般的男人對她進行奉承時，潛藏的虛榮仍然讓她心情愉悅，至於這種貶損，則是前所未有過的。
塞爾的軍部完全附屬於統治者紅袍法師之下，如果向一個紅袍統治的地域調駐軍隊，那麼這支軍隊的開銷都將轉移到當地，這些軍人也就歸屬於當地的紅袍，不再從軍部獲取糧餉，某種程度上也不受軍部的約束。
「是。」這個新任的守備隊長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領命而下。
少女的身體稍稍往內縮了縮，留出一片地方，潘尼褪下長袍，露出內襯的上衣，他低頭看了一下，感覺還算乾淨，於是鑽進了被窩，透過睡袍可以感覺到發燙的身軀，帶著香氣的柔軟，耳邊聽到砰砰的心跳聲，潘尼一側身，卻正好面對上希柯爾的臉龐。
「唔，這個，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平和地探討一些問題，比如我的女朋友……」潘尼走到了黑武士身邊這一片狼藉的地方，其間也不忘了用虛弱射線之類的把戲進一步降低蘭妮露的抵抗能力：「她不太習慣您那一些過於親密的舉動。所以建議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她了。」
……
潘尼轉過頭去，看到捧著臉頰的少女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聲音細小到可以與蚊子相提並論：「呃～潘尼，留在這裏好不好？」
小門打開，那個紅袍法師出現在門口。
這可不是潘尼開的頭兒。
清晨，潘尼睜開眼睛，感到柔軟卻有彈性的身軀還貼在自己的身上，轉頭看到少女恬靜的臉
……
「嗯。」少女面紅心跳地點了點頭。
「嗚……你這個卑鄙的，無恥的，混蛋、混蛋的～～嗚～」那個不斷發出的尖叫聲漸漸軟化，最後漸漸變成軟綿綿的啜泣。
蘭妮露冰冷的目光投了過去，氣氛一下子冰冷了不少。
潘尼注意到了這個人對黑武士的態度，繼續下達命令。
「大人，我是達拉斯·莫南，小隊的訓練官。」這個中年壯漢長相剽悍，一看就知道是在血火裏面打滾過的，面對潘尼，他的表情謹慎而帶有敬畏。
至不濟也頂的過一般的新兵，如果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精良的武裝，戰鬥力則會更佳。
蘭妮露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好像吃了蒼蠅一樣地噁心。
「那我去別的房間。」法師想了想，想要轉身。
但是這些頗具攻擊性的語言卻讓法師心生怒氣，他靜靜地等待著軍官痛罵結束，才緩緩搖了搖頭：「唔，但我認為那一天不會到來，好吧，女士，我從您的言詞中，聽出來你患有一種名為欲求不滿的病症，送給你一個禮物，希望它對你有所助益。」
潘尼自然知道這些軍人的想法，所以他揮了揮手，止住軍人的陳述：「我覺得日後外敵入侵，你們要和民兵一起作戰，先行一起訓練，應該有很大用處。」
這種裝模作樣的口氣讓蘭妮露大為惱火，她哪裡還不知道紅袍是得知了事情之後在這裏埋伏她，同時也對希柯爾感到怒其不爭，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的？
「降咒。」
正在這時，外面那隱約的尖叫與呻吟聲傳了進來，希柯爾皺了皺眉：「潘尼，這樣做沒有問題嗎？」
因為這種情緒並非發自理智，而是發自一股來自靈魂的恐懼與忌憚。這讓她回想起昨夜的遭遇，心靈上的陰影使她莫名地無力。
「希望能夠讓您感到愉快。」潘尼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院子。
怒火燒灼著她的心臟，她忍不住想要衝出去，一劍把這個該死的紅袍
黑武士表情又變了，這句話嚴重地傷害了她的自尊心，從小到大，有誰用這種輕蔑地態度給予她這種評價？
這些守備隊忠於塞爾，但對潘尼的忠誠值得商榷，而民兵對塞爾的忠誠基本不存在，但對於潘尼還是有一定的認同。
潘尼在原地站了一陣，忽然感知域發覺到了什麼，往林子裏面看了幾眼，一個看來有點詭異的笑容出現在臉上。
雖然在落實的時候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情況，不過總體而言大致如此。
鎮子的西面被改造成了一個操場，每天在進行工作之前，鎮中徵集的民兵就在這裏進行操練。
然而這卻讓她更為憤怒與不岔。
「唔，費蘭德林女士大駕光臨，為什麼不走正門。那些機關，是專門用來對付小毛賊的，誤傷了你，實在抱歉。」
她舔了舔嘴唇，看起來有點異樣的魅惑。
這樣的怒火給了她強大的力量，她身上閃耀出來自班恩神恩的幽深光芒，這種神力威能一下子讓她的力量大增，她怒叱著，鐵鎖與蛛網的束縛飛快地崩解著。
「不過出於對您的尊重，我想還是算了。」潘尼把手收了回去，臉上露出興趣缺取的遺憾表情：「何況您的性情與魅力實在難以對我產生吸引力。」
他們對喜怒無常的班恩武士也並沒有太深的忠誠。現在的老闆是潘尼，對於該聽誰的，自然不用過多的考慮。
這所臨時神廟的院牆攔不住她，她輕輕一躍跳進院子，單手叉腰，邁著貓一般的步伐輕盈地走向房舍，不過就手推上房門的一剎那，門上畫著的一個符文讓她本能感覺到了危險，她記憶中，似乎有一種看一眼就會爆炸的符文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僅如此，能夠將這些軍人安插到民兵隊里，如果彼此混熟了，那麼忠誠度也會有一個提高。
「騷擾？唔？我還真沒看出來她是你的女朋友。」蘭妮露忽然停止了動作，輕笑起來：「你們在一起已經很久了吧，為什麼她還是處女？難道……你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