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塵埃之路
第103章 情報
「你很想知道么？」
雖然塞爾其他部門基本都被六大家族劃定了範圍，但是教育系統和紅袍法師會這一部分雖然布瓦爾佔據一定的優勢，但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擁有壟斷的實力。
女人不說話了，雖然不是法師，但她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這裡是弗拉斯情報處的一個網點，當然，並不是什麼十分隱秘的地方，只要和弗拉斯關係不算太惡劣的紅袍法師都可以進到這裏來查閱些不是非常隱秘的資料——也就是大多數紅袍法師願意花時間細心打聽都能打聽得出來的東西。
處處透著一股隱秘的氣息。
參加競選的法師雖然不少，但是公認最有競爭力的只有兩個，兩位實力、背景、資歷都很強大的高等環之導師分別代表了瑞姆和布瓦爾，達倫摩爾的主持者很可能就在這兩人之中誕生。
「呃？……我想可能是看你足夠優秀，所以想要招攬你做爪牙吧。」休斯愣了下。
附魔師語氣低緩：「唔，現在這個年代，最重要的是人才啊……沒有足夠多人才幫我，什麼時候我才能奪回我的一切？」
「唔……作為一個還算有些成就的騙子，我想說一句。」盧森迪爾笑了笑，神情很微妙：「那就是永遠不要懷著『玩弄某個人』的想法去行騙，如果那些貴族之間沒有裂隙，即使我能使用傳奇級別的騙術，也翻不出絲毫的花樣。」
「難道不是？」女人摟著附魔師的脖子：「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小傢伙拒絕了你屈尊降貴的邀請。
「第四環？是指他在嘴邊毛都沒長滿的時候就接觸到第四環？還是指他一面經營著邊境防務，在取得卓著成績的同時，還能在這個年紀于奧法方面獲得這樣的成就？」
這麼敏感的位置，任何家族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不過從暗巷更深處傳出來的一個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
女人眼瞳中的光芒閃爍了一下：「這可不像是一個騙子說的話。」
不過潘尼注意到一個細節，其中居然沒有弗拉斯支持的人選，這讓他很是疑惑不解。
「世界上最具有欺騙性的東西就是真實。」這個法師站了起來：「因為它永遠沒有被拆穿的危險。」
「我想知道，我們家族有沒有支持的人選？」潘尼開口詢問。
資料員沉思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有的，不過大人……」
休斯卻搖了搖頭：「不不，這不奇怪西恩……所有的塞爾人歸根結底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而奔波……當家族給予的利益滿足不了一個成員的時候，成員就會自己去尋找新的利益關係……那個盧森迪爾就是這樣，據說他已經不止一次對現在的家族掌權人表示過不滿。」
「西恩，你拒絕了他？」雖然是問句，休斯卻是用肯定的口吻說的，可見他並不感到意外，如果腦袋一熱就答應了下來，那才值得奇怪，但是休斯卻感到有些遺憾：「其實他倒是提出一條很有可行性的建議，那個地方的主人確實擁有足以幫助我們的巨大權力。」
深處一個穿
他繼續向下閱讀，還有九位其他的高等環之導師出現在後頭，這幾個都是些被認為競爭力不足，但是同樣具有資格的傢伙，盧森迪爾就在倒數第二位。
法師狐疑地轉身，伏案疾書的管理員身後，是一架帘子鋪蓋的書櫥。
「其實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可怕，很早以前我就領悟到，想要自己變得更優秀的辦法就是和聰明人做伴侶，或是……與聰明人為敵……」盧森迪爾慢悠悠地說道，一邊說，還撫摩著女人的後頸：「剛才那個小傢伙就不錯。」
「情報？」
「不穩妥？什麼樣的塞爾人是穩妥的？西恩，其實我想說……並不是每一個參与競爭的法師都缺少助手的……錯過了這次機會……」
法師瞭然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反正也用不了多少的時間……」潘尼攤了攤手：「就當做是碰運氣也好，我們已經幾乎沒路了，不是么？」
他皺著眉頭把手中的資料還給管理者，轉身向長廊外走去，準備把得到的信息仔細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從中取得一些好處。
潘尼恭敬地欠身行禮。
「但是他不可能像桑比亞那群蠢貨望族一樣，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間。」
「不過，你真的用得著他？一個不過第四環的低級小法師？」
臨時宅邸。
「比如有哪些人參與這次競爭，有哪些人可能取得勝利，裏面有
他皺了皺眉，知道長廊間遍布的魔法能量讓他忽視了那一扇暗門的存在。
「但是參与競爭的未必只有他一個。」潘尼皺了皺眉：「這個人給我一種很不穩妥的感覺。」
第二天，法師來到城市一角一間裁縫鋪子里，悄悄對著店中一個僕役說了幾句暗號，那個僕役引著他進了後堂，裏面是一條燈火昏暗的長廊，其間遍布著魔力遮蔽的書櫥。
「你真是聰明，嘉瑞娜，實際上，你已經有些了解我了。」附魔師親了一口這個女人，微笑著看女人略微發黑的臉色：「哦，別緊張。」
「這難道是一件值得生氣的事情么？」
休斯的話讓潘尼心有所悟，但還是搖了搖頭：「如果我們什麼都不調查清楚就一頭鑽進這件事情，實在太草率了，休斯，我們應該先採集一些情報。」
雖然英俊的附魔師提出了一個很有誘惑力的提議，不過經過考慮，潘尼還是用禮貌的語氣說要再考慮一下。目送著年輕法師的離去，笑容出現在附魔師那張看來年輕的臉上，旁邊的妖嬈女人眉梢上抬：「唔，你這是在生氣嗎？」
投機？高等環之導師，又有什麼事情需要兩個低階法師的幫助？熱臉貼冷屁股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所以我對他說……還要考慮一下。」潘尼攤了攤手：「何況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定能夠競爭成功？你又如何能
「呃……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感覺……希望不大。」休斯聳了聳肩。
盧森迪爾大笑起來：「嘉瑞娜，你還是不了解我。」
家族內的人，或多或少能夠得到一點優待。
「哦，我認為你不是在說謊，就是神經錯亂了，盧西……」女人親昵地稱呼著附魔師的小名：「他們可是態度生疏地拒絕了你。」
看來是準備異兵突起了？
「導師大人。」
他壓低了聲音：「我不知道。」
那個掌管著資料的人坐在那裡整理著文本，潘尼猶豫了一下，最終考了過去，亮出了自己的家族徽標。
這個不起眼的位置說明了他競爭力的低下。
至於更深層的機密，自然不可能放在這裏，希倫鎮的密探，也不可能把更深層的情報網透露給潘尼。
「當然，面對我這樣一個聞名遐邇的大騙子，還很有可能對他的女人心懷不軌，你如果是他，會答應我這個冒昧請求嗎？」
他長嘆一聲，籠上了雙手。
「謊言終究毫無意義，只有真實才能決定一切。」
再問是得不到什麼了，即使用法術拷問，這些受過特殊訓練的情報人員也不會透露給法師絲毫信息。
他說「不知道」的意思有兩種可能性，一是真不知道，其二是知道，但不能說，無論哪一種可能性，都說明這是家族中的機密。
「我們和他分屬不同的背景，學派，宗族，
這是誰都可以參合一腳的事情，其中有一個家族不出現，實在很令人費解。
「呵……呵。」嘉瑞娜吐了兩口氣，好像從什麼巨大的夢魘中脫了出來，她驚魂未定地盯著盧森迪爾：「盧西，你一定是在說笑吧。」
很快地，從管理員的嘴裏還有魔法力量充斥的書櫥之間，潘尼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報。
「唔……是啊，十幾年了，我一直不了解你。」這個名叫嘉瑞娜的女人眼睛裏面閃現過去可以名為幽怨的神情：「誰又能了解你呢？誰又敢了解你呢？了解你的人，恐怕不會讓你喜歡吧。」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生氣？」盧森迪爾笑眯眯地一歪頭。
……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說話的聲音令潘尼聽起來有點耳熟，所以他的目光很專註地盯著那扇緩緩打開的暗門。
潘尼擺了擺手，說出了自己要詢問的事情。
……
「如果他直接答應我……那麼他就是個沒有任何價值的蠢貨。」盧森迪爾眯了眯眼睛：「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一個好久不見的中年紅袍法師從暗門裡面走了出來，目光明亮，面容沉靜。
「他？」女人的眉尖微蹙：「他很聰明？」
「呃……但是他確確實實得罪了你。」女人卡殼了一下。
那個資料管理員目光閃爍了一下：「唔，這位大人，你想知道什麼？不過，有些東西，我也不知道。」
休斯歪頭想了一想，點了點頭，返身回到另一側房間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