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星空舞台
第309章 選擇
「哦，但是你現在需要時間，我能看到你的顧慮，雖然我不會對你透露一丁點我所見到的未來，但我可以給你更多的時間，多到遠遠超過你的想象。」似乎是察覺到了巫師的猶豫，時光龍用生硬的引誘口吻勸說道：「我也可以賜予你時間的祝福，讓你的身軀不再受到時間流逝的影響，永遠不會衰老的生命；也會賜予你更多有關多元宇宙的知識，這對你這種研究源海的人來說，難道不是夢寐以求的嗎？」
「大人？我是龍。」時光龍的回答終止了巫師的擔憂：「你不用慌張，僅僅是盜取時間的竊賊，雖然令我厭憎，但還不至於引起我的仇視，如果是在以前，我甚至懶得理你，更何況是你這樣弱小的傢伙。」
這個聲音從虛無中產生，還帶著強烈的雜音，巫師耳朵動了動，感應到是這些時光碎片涌動產生的動靜，立刻明白了這聲音的來源——只有這座龍墟的主宰者才能通過這種方式與他對話。
他心中雖然忐忑，但實際的恐懼並不大，因為通過這漫長時間的研究，他已經了解了這片龍墟的結構。
「薩馬斯特？」巫師皺了皺眉：「他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至於時光龍對自己的評價，巫師倒很是認可，他能夠想象得到，以往造訪過這個地方的傢伙肯定都是些深入傳奇領域的人物——只有他們才會有這樣的膽量，也有能力突破在外圍巡邏的時光龍投影。
「這並不值得奇怪，已經有無數懷著相同想法的人造訪過這裏，有許多人成功了，最強大的
他皺起了眉頭：「能影響時間流的只有未來，但是它還未發生，即使發生了，也必然是合理的，不能算是擾亂。」
這麼多的穿越者，能夠影響到時光龍預見的未來的傢伙大概不多，聽到它對自己的新評價，巫師頓時有點受寵若驚，不過卻沒有昏了頭腦，畢竟與薩馬斯特作對，這個難度實在是太高了一點兒。
巫師的臉皮頓時開始抽搐。
何況只是幾點殘存的幽靈。
「既——然已經竊取到了你要的時間，為什麼不能和這裏的主人交談一下呢？」這個聲音被拉長了無數倍，在第一個字的時候，他就放開了時間結界：「要知道，我可是允許你盜走了足夠多的時間，這可是宇宙中最珍貴的東西，在這個區間之中，我一直沒打擾過你。」
面對這股赤裸裸的輕蔑巫師無言以對，從時光龍口中說出的話語語氣自然，彷彿天經地義。
「為什麼不說話？」雖然是催促，但是時光龍
「時間流的穩定？」巫師有些驚訝地看著周圍流動的時光碎片：「有人能夠干擾時間流的穩定？恕我直言，這似乎不太可能，偉大的時光龍，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這裏雖然連通著時間流，但作用僅僅是一個記錄時光的資料庫，根據時間的性質，也似乎沒有任何人能夠影響到時間流這個東西……」
「時間。」時光龍吐出這個詞語：「你需要時間，我看到了你過去的十八年的經歷，如果加上前一段時候，這一具身體已經經歷了二十八年的歲月，穿越者，你現在雖然弱小，弱小到不值一提，但有著潛在的對時間流的巨大影響力，我已經在考慮是否需要為你改寫我所記錄的未來。」
這也是正常的，潘尼也難以想象，一個死了無數年頭，見識過托瑞爾宇宙整個歷史的東西，會有什麼感情存在。
潘尼有時候也會做夢，不知道會不會有和自己差不多的地球人出現在費倫的某處，不過這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見到過。
「因為我沒想到該說什麼才好，這位大人。」巫師斟酌了一下言辭，還是開口了：「或許我該問，您有什麼吩咐？」
這似乎並不是一道選擇題。
潘尼微微低頭：「是的，這個地方的確充滿了力量，但我不認為它能夠真正影響到時間的流動，無論加速還是變緩，多元宇宙的時間仍在一直向前。」
不過他也相信這並不是什麼值得時光龍大驚小怪的事——因為托瑞爾本來就是個滿地穿越者的
只有他這樣急需要時間的傢伙，這個地方才有著特殊的意義。
「但若你願意為時間流的穩定作出一些貢獻，我或許能夠讓你多得到一些東西。」時光龍的語氣讓巫師感到有些異樣。
「又是一個盜取時間的竊賊？但竟然這樣弱小，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我呢？」巫師搖了搖頭：「偉大的時光龍大人，要知道，那位半神巫妖在托瑞爾宇宙可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擁有非常高的聲望和力量，我要冒著生命危險對他進行暗算，並要承擔他的報復，這似乎有點不太划算。」
巫師心中突了一下，卻沒有想到這條龍居然如此輕易地看穿了這個事實，這也並非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托瑞爾宇宙的歷史都在這條龍的眼皮底下，如果一個本來不應該出現在未來的傢伙出現在了他的眼睛里，當然是十分之刺眼。
這個回答讓時光龍開始了沉默，巫師卻並沒有緊迫，繼續開口：「十分抱歉打擾了您的沉睡，但我仍然對您的垂詢感到榮幸，聽剛剛您提起的意思，似乎您需要幫助？」
在巫師的理解里，
事實上他對時光龍與自己交談的原因更為好奇。
雖然主物質界已經不再歡迎擁有邪惡神力的薩馬斯特本身，但是僅憑著龍巫教，恐怕就足夠他不得安寧了。
或許與不久前經過的那些龍巫教的人有關係。
說完了這些話語，他又開始有些懷疑，因為他不知道時光龍能否聽到他說的話。
「……你這卑微的凡人，竟試圖用你的孱弱的智能來理解這片區域存在的意義？」雖然言語是如此，但是巫師卻從中感受到一股驚訝。
他並沒有慌張，而是試著重啟時間結界，同時感應到一股來自龍墟中心的干擾——並非不可克服，只是剛剛的衝擊有些突然，讓巫師措手不及。
「是的、是的。」時光龍贊同道：「我能夠清晰地嗅出你的弱小，但也能夠感知到你身上似乎懷有某種龍的力量，雖然遠遠不夠強，但是絕對可以給他們造成一個巨大的麻煩。」
而外層產生的時光龍投影不能進入內層，也就讓巫師所處的地帶是整個龍墟最安全的地方。
「……不錯，我確實需要一些幫助。」似乎是承認了巫師對它的理解，時光龍在沉吟了片刻之後發出聲音：「你也見過了不久之前到過這裏的那些巫師，哦，那個擁有半神力量的死靈，他的到來為我帶來了巨大的困擾，我知道，他在準備一個極為強大的傳奇法術，如果成功了，這片龍墟就有可能被他篡取
當然還有威脅：「你也可以拒絕我，不過這會讓我感到十分失望和憤怒，雖然我在你的那個位置影響力十分有限，但是我會儘力扭曲你周圍的時間碎片，干擾你的法術，如果你用傳送術離開，很可能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如果你想直接逃走，我會讓更多的投影在前面的道路上阻攔你，這些行為或許不會讓你感到很愉快。」
這個聲音語氣沒什麼波瀾，似乎不帶什麼感情。
不過想想時光龍這個存在擁有的力量，會認為巫師弱小也是很正常的，恐怕當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有特別使用蔑視的口氣。
這樣一個存在，大概是不會對「渺小的凡人」感興趣的吧。
「那個法術需要一段時間的引導才能夠生效。」時光龍語氣平淡：「你手中的那條龍和兩個大機械，可以輕鬆地擊潰他們，到時候我會在內層反制這個法術，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會被法力和時光碎片的潮汐吞噬。」
「哦？你認為我是能夠給他這個教訓的人？」巫師抬了抬眉毛。
時間碎片越來越穩定，影響力由外而內漸漸增強，時光龍的幽魂存在於時光碎片最為穩定的龍墟中心，亦是時間流之上，因此不可能離開那個地域。
不過那個階段的人物，單單是的時間恐怕已經難以讓他們取得更大的進步了，對於這一點潘尼十分清楚。
潘尼嘴角抽搐了一下，摸了摸懷中的七法塞崔納之杖，所謂的不夠強是相對而言的，如果對比的樣本是時光龍本身，那麼齊松瑞希耶薩自然遠遠不夠格，若要給薩馬斯特找些麻煩，恐怕也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