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末日爬蟲
第362章 決裂
「可是亞莉沒有媽媽。」亞莉克希亞表情又變得困惑。
這當然讓他心驚膽戰，生怕這段時候會出現什麼他處理不了的大事，但是怕什麼來什麼，片刻前接到間諜消息，似乎有科米爾的船通過暗港停靠西門，他派間諜去打探消息，眼下，他正心神不寧地等待著新情報。
……
一向敏感的直覺告訴他，這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哦～這可真是令人感到意外。」蘭妮愣了一下，懷中的薩洛拉絲已經睡著。
聽著這飽含著憤怒的咆哮，卡扎爾主教抬手，緊緊地掩住了自己的臉。
「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也說不定。」他站立起來，走到窗口，遙望著西門城，沉默了一陣，然後轉過身來，攤手一笑：「當然，希望不大。」
作為一名藝術家，他一直沉醉於作畫時的快樂，不過現在，每當他試圖向一位美麗的女士搭訕的時候，那條尾巴不帶的注視就會讓他感到難堪，這還不是最大的麻煩，更大的麻煩是當他開始作畫的時候，蘭朵·影龍女士總會讓他感到掃興。
「我剛剛擊退了薩馬斯特，並且在前些時候還打倒了夜之王，在蘭森德爾的定義里，似乎和邪惡怎麼也沾不上邊吧？」巫師愁眉苦臉地板著手指。
她們不想為巫師找麻煩，但是巫師不在的時候，麻煩卻找到了她們頭上。
她可是從來沒笑過。
薇卡先是一怔，然後掩口偷笑起來。
薇卡和蘭妮都用不信的視線看著亞莉克希亞，在她們看來，這個陰魂小丫頭或許有些過人之處，但是說能夠
「你們這群卑鄙的傢伙，居然欺騙光明？等著吧，你們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阿內爾試圖讓自己看開一些，不過越來越繁重的工作卻讓他更加焦頭爛額起來，偶爾他只有祈禱偉大的生命周期之主，爬蟲人與藝術之王，讓自己的生活能夠輕鬆一些。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密探就帶著讓他渾身抽搐的消息回來了。
「孩子，這不怪你。」卡扎爾望著塞拉的臉，臉上出現了清晰的蒼老：「這都是註定發生的事。」
「呵！就知道那群提爾的白痴是禍害。」坐在床上的蘭妮托著兩腋抬起薩洛拉絲，對準了照進窗戶的陽光，臉上露出小孩子般的笑容，狠狠地親了嬰兒的臉頰兩下，再把她抱進懷裡，讓薩洛拉絲聞著母親的氣味睡著。
過了一陣子，殺氣讓他的背脊感到一陣刺痛，阿內爾渾身一陣不舒服，轉頭看到面色木然的蘭朵，吐了口氣，卻見這時的她笑了一下，頓時讓他感到一陣驚訝。
阿內爾眼珠子不斷地轉動，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還沒回來，但是從蘭朵·影龍的反應看來，麻煩肯定不小。
面色蒼白的塞拉一走進廟堂，就面色蒼白地跪在了提爾的聖像之前，開始懺悔祈禱，過度的猶豫讓她的表現是陰晴不定的沉默，這顯然已經讓蘭森德爾的侍者得到了答案。
「那些渾身閃光的人一點也不厲害，亞莉打死過好幾十個呢。」亞
「老好人？」潘尼表情怪異，接觸過幾個蘭森德爾教派的瘋子，他現在已經難以相信這樣的教派裏面會有什麼老好人了。
塞拉嘴唇嚅動著，最後流下了幾行淚水。
「這是座骯髒的城市。」西摩爾神官眯了眯眼睛，胸口的怒氣仍舊沒有平息，受到的刺殺讓她心生誤會，決定一定要將這裏剷平。
「你們都不相信我……」亞莉克希亞眼眶裡滾動著水珠，似乎隨時可能掉下來，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總不能和這些善神的教會扯破臉皮。」薇卡無奈地搖了搖頭：「但現在他們要找上門來了。」
薇卡卻掩口一笑：「親愛的，你真敢這樣說。」
聽到了薇卡的話，她低聲地抱怨起來，想起那個一想就讓她感到厭惡的女人，又發出一聲冷哼：「看看我們的迪塞爾大人，還很願意善待他們呢。」
潘尼老臉一紅，確實，他奪取西門港的手段，怎麼都和光明正義沾不上邊，與薩馬斯特夜之王作對，那都是因為立場際遇的關係，不得不為，坦白來說，他這個人和正義都沾不上邊，有點責任感，只是讓這個世界不至於毀了，然後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罷了。
「小孩子就應該趴在媽媽懷裡喝奶。」蘭妮嘻嘻一笑，把亞莉克希亞也抱進懷裡。
「嗯，我的想法大概就是這樣。」潘尼左臂搭在桌子上，托住右肘，而右手搭在鼻子下面，做出一副深思的樣子：「如果是出於私仇報復，我們還可以通過『盟友
「看來提爾神廟沒能擋住他們的質問。」薇卡翻閱著情報，愁容滿面地想著，這個時候，巫師還在精心研究如何把封印塔變成一件威力無窮的武器，用以克制薩馬斯特，似乎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其他的事。
大多數都是出身於科米爾的貴族，並時刻希望打倒掌權的政敵，恢復在科米爾的榮光，這個組織在科米爾的情報網四通八達。
見到西摩爾發出憤怒的宣告，巴特斯·古德爾的臉上出現奸計得售的陰狠笑容，卻沒注意到，街角的陰影裏面，一雙黑色的眼睛目無表情地看著他的臉，這種盯視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從古德爾出現在地下港灣后不久就已經開始。
她們還是和潘尼住在一起，敵人如同薩馬斯特一類太過強大，她們的生命也受到了直接的威脅，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給巫師添麻煩為好。
不過巫師考慮的卻是另一件事：「薇卡，你覺不覺得，這個第二主教的到來有點蹊蹺？」
她理也不理地上指引她來到西門的人的屍體，一轉手上的戒指，就消失在了西門城中。
「這個不是問題，焰匕的人是專家。」巫師搖了搖頭。
她們都十分明白這一點。
不過下一句話卻讓他感到一陣不對勁：「叛徒死了。」
「叛徒？哪個叛徒？」阿內爾一愣：「古德爾？那艘船上的人是古德爾？」
「現在的晨光教會，總部似乎是在科米爾。」薇卡將情報放在桌面上：「我們得保證我們的探子能夠到達那裡。
蘭朵影龍點了點頭。
其他的願望，也就是返回塞爾，問那幾個首席討要點東西。
沒有一定倚仗，古德爾怎麼敢回到西門？
半精靈阿內爾最近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
沒有任何一個脫光衣服的大美妞能夠在蘭朵·影龍的注視下保持神態的自然和誘惑，因此阿內爾先生這段時間的收穫一直很糟糕。
「科米爾晨曦之子大教堂第二主教弗倫·西摩爾。」收到阿內爾的消息，居住在海岸協會據點里的薇卡表情很不好看。
但是現實明顯不想讓他如願，這段日子，他的麻煩越來越多了，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頂頭上司竟然在這個時候離開了西門，而且之後不久他得到了薇卡的通知，迪塞爾大人似乎將要有一段時候不能出現在西門了。
「總之，必須弄清楚我們將要遇上的麻煩究竟有多大。」潘尼懷抱著奧蕾塞斯，坐在高腳椅子上，抽出百忙的時間來處理新來的麻煩，確實讓他有了點焦頭爛額的感覺。
「好吧，換個角度，我是豎琴手的盟友，也是密斯特拉選民親近的人，蘭森德爾居然不考慮她們的因素，如此直截地對我採取行動？」巫師眉心深鎖：「這可真是太瘋狂了，晨光之子教會雖然激進，但也不會如此輕率地做出得罪盟友的舉動吧。」
「唔，有點腥味，暖暖的。」亞莉克希亞抬起臉蛋，幾滴奶水從嘴邊滑下來，她抬起手指，按著下唇，一臉懵懂出神：「這就是媽媽的味道嗎？」
「蹊蹺？」老闆娘不解。
她惶恐地發現，這猶豫將為西門城帶來災難，這讓
「所以你懷疑是那個第二主教出於私仇試圖報復？」薇卡也反應了過來，知道巫師想說的究竟是什麼了。
正在他暗自得意的時候，一根細小的釘刺卻隔著幾十碼的距離，穿透了他的後背，他渾身如同被電擊一般一陣抽搐，臉色突兀地變成綠色，變色的血液從嘴角不斷地流下來，癲癇般地跌倒在地上；西摩爾在瞬時醒覺，憤怒地大吼著對襲擊飛來的地方放出一道神術，強大的神力錘倒了一面城牆，而襲擊者已經消失在了陰影中。
「那就打他們。」膚色略顯灰暗的陰魂小女孩從陰影中探出小腦袋，這些天來，她一直在探索這片地方，聽到兩個女人的談話，她湊了過來，爬到床上，趴在蘭妮的身上，兩隻大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正在吸允奶水的嬰兒。
「哈，原來陰魂人從這麼小的時候開始就會打仗殺人了。」蘭妮失笑，捏著亞莉克希亞肥肥的小臉，自從生產之後，她對所有長得肥肥胖胖的小傢伙都變得喜愛起來。
「希望不大也要試試，對了。」薇卡拿起另一堆資料，翻了開來：「據說科米爾的第一主教，德蘭·帕薩迪納，是一個很老成的老好人，如果真的是第二主教出於私怨報復你，我想我們可以從這個人身上著手。」
一直不太愉快的心情狀態，讓他有些後悔將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帶回家裡了。
正在這時，亞莉克希亞卻撲在蘭妮的丘陵上，小嘴狠狠啜上山峰頂端，雙生兒的媽媽的表情頓時變得如被雷擊，全身都如同在瞬間被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