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月之海風
第405章 操控
更不用說潘尼還把他三年前的外貌複原到了現在的臉上，以方便阿茲納述爾辨認。
「是的，大人，我是西恩。」巫師微笑著用那根魔棒指著阿茲納述爾的腦袋。
「你想要什麼？」阿茲納述爾開始有些明白這個後輩的來意了。
「與奈維隆和勞佐瑞爾有些不同，阿茲納述爾突破界限時，利用了一種極為危險的法術程序，以至於他的方法論過於活躍，因此必須經常使之休眠，來確保其處在穩定狀態……」
「我只希望你能夠為我服務一段時間而已。」潘尼笑吟吟地說。
「她畢竟是我曾經的導師。」薩扎斯坦磕了磕桌面：「唉，二百多年了……讓我繼續裝糊塗下去該多好……這次她又給我準備了什麼樣的驚喜呢？真是令人期待。」
他如果不能讓對方滿意，今天就別想活著出去了。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個傢伙，但是通過大量法術影像和資料，塑能學派首席仍舊很直截了當地認出來眼前的不速之客。
「那你認為，會是誰告訴他的呢？」薩扎斯坦沉吟：「葉法安，還是米絲瑞拉？哦，一定是葉法安，這個小傢伙，又開始給我找麻煩了……」
「你會的。」薩扎斯坦面色如常：「好吧，即使你不會，我也能獨自解決掉他們，怎麼樣，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幹掉這個後輩的導師，逼迫他如喪家犬一般逃出塞爾，那全是奈維隆和勞佐瑞爾乾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仍然不敢完全肯定，這個巧合和薩扎斯坦沒有關係，但無論如何，眼前不僅僅是這神秘莫測的死靈學派首席，更多了大名鼎鼎的龍巫教主。
等
「薩馬斯特……」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到這個想法之異想天開，因為他很清楚這三個紅炮首席狡猾到了什麼程度，而他的力量，也未必能夠在紅袍法師的地盤上為所欲為。
「可是我總是感覺，那個傢伙還活著……」阿茲納述爾說道。
「我當然不怕，因為對於我的所有敵人而言，眼下這個機會，就是他們從與我為敵以來能找到的幹掉我的最好的機會，過了這次，他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薩扎斯坦笑了笑：「所以他們這次一定會一個不少地跳出來找我的麻煩，無論是誰出現……都不會超出我的意料……」
「你是潘尼·西恩！！」
塞爾山中心的陰壑深處，暗淡的燭火勾勒出乾屍臉頰輪廓，縱橫的溝壑彷彿微笑，骷髏的手指在椅把手上磕出清脆的聲音：「海拉斯特，我們的小朋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曾經面對龍巫教主的威脅，這件魔法寶物被他改造成一件強大的封印道具，如今是他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真名被鎖定，即使是克隆術也救不了他。
何況致命的威脅正在眼前。
「意外？那條小臭蟲？」勞佐瑞爾冷笑，轉而用變暖的笑容望著一旁隱藏在陰影里的龍巫教主：「薩馬斯特先生不會容許那條小臭蟲撒野的，不是么？」
「你真該去做個哲學家。」海拉斯特語調酸溜溜地說道。
「你這樣自信，不怕陰溝裡翻船？」海拉斯特皺了皺眉。
阿茲納述爾面色陰晴不定，似乎沒有什麼好的選擇。
十天之後，塞爾山某處，三位即將到來的事件的「主角」，坐在某間
「呵，那麼多棘手的傢伙，你就肯定，我這個他們料不到的存在，就一定會幫你解決他們？」海拉斯特黑袍冷笑：「如果我這次不幫你，你該怎麼辦？」
「只要我想，二百年前就是了。」薩扎斯坦發出嘶啞的笑聲：「但是哲學這種東西……也只是多元宇宙法則下衍生出的無聊玩意，全部想通了，也只是弄明白這盤棋的規則而已，即使成為勝者，棋子也永遠跳不出棋盤，所以……為什麼要浪費精力去研究這些東西呢？」
西門城奧術工廠的地下，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取走了一樣東西。
塑能系首席的表情立時陰沉了下來。
……
「不必擔憂……」奈維隆表情沉穩，看起來十分有把握：「米絲瑞拉剛剛把符印交出，現在我們一共有六枚符印，足以控制塞爾結界中的法力流動……現在我們做好準備，即使他出現，力量也會衰減大半，不足畏懼……而且……」
渾身火焰的阿茲納述爾瞪著兩隻充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出現在他上空的身影。
對面的小男孩雙眼在燭火下瀰漫著異樣的黑霧，輕輕的冷哼自他鼻間迸出：「太正常了，你暴露了太多信息給他，即使是比他再蠢些的傢伙，也會感覺到不對勁，何況那個法術……嘿，也不算是什麼機密。」
「這沒什麼值得驚奇的，阿茲納述爾大人。」潘尼目光閃爍：「奉勸您不要輕舉妄動，我很清楚你現在的方法論處於休眠狀態，根本不可能施展任何法術，更何況你面對的是我……」
「怎麼？你還會容
「因此他每個月都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在下層界轉化混亂的元素能量……這能幫助他達成目的，確保他不會在使用大量法術的時候突然變成瘋子，然後法術暴亂而死……」
阿茲納述爾的表情變了。
哪怕是互相利用，這種關係也讓他覺得不爽。
阿茲納述爾忽然心中一動。
奈維隆、勞佐瑞爾一瞬間陷入平靜。
同時也確實驚愕，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令他三年來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的大敵居然先找上了他。
「沒膽量。」
「另外，薩扎斯坦沒死。」年輕的男巫補充了一句。
「我只想和你談談，述爾大人，畢竟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不是么？」
「我不和你賭。」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記錄他在下層界的行動規律，找到了幾座他的巢穴，很不巧的是，就在昨天，我監視到他進入了其中一座……這一段時間里，你都知道該怎麼辦……親愛的小朋友。」
「阿茲納，你看起來有點兒心緒不寧。」
他成竹在胸，手中的魔杖，已經擠壓住了阿茲納述爾方法論的活動空間，隨著奧術造詣日漸深入，潘尼對著根魔棒內部蘊藏的奧術也已經頗有了解，雖不能完全複製迪爾普爾附加在上面的術法，但使用起來，卻更加靈活。
對於巫師而言，能屈能伸是很值得實踐的道理。
離開了阿茲納述爾的巢穴，巫師馬不停蹄地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然而很快一個
塑能系首席立刻就認出來，這就是三年來逼迫得他們東躲西藏的那根東西：不知哪一個存在針對他們方法論創造出的破解魔杖，現在，這根魔杖握在他的敵人的手裡，指著他的腦袋。
品味著這話語中的傲慢與狂妄，海拉斯特陷入默默無言。
「不過真是可惜。」薩扎斯坦忽地嘆了口氣：「你和我花費心血培養出的小朋友……難道非得毀掉他不可嗎？」
塞爾的形勢，分外地複雜了。
他隱約覺察到，這位巫妖正在進行的計劃，似乎與他有著很深很深的關係……這個關係，不僅僅體現在他被利用這一方面。
若是這樣這位塑能系首席仍然認不出來，潘尼就只能懷疑他記憶力存在著某些方面的問題了。
……
原本用以控制上古邪物的封印塔。
他不等海拉斯特反駁，就繼續說道：「野心越小，性格越容易被狹隘的善良與軟弱充塞，沒有膽量承擔過重的責任，雖然命運把他推到了你我的面前，但本質上來說，他還是個凡人。」
難道他今天要死在這裏？
同時潘尼也百分百肯定，杜克蘇斯瑞姆的死確實是蹊蹺萬分。
因為阿茲納述爾敘述中的「巧合」實在是出現得太過巧合。
短短的一句話透露給他一個消息：奈維隆和勞佐瑞爾想要成功，似乎沒想象里的那麼簡單。
他在班恩教徒臨時駐地的床上假寐，思索著何去何從，所有的思索，都集中在那個巫妖的身上。
龍巫教主發出一串冷笑，卻在暗自盤算起龍巫
雖然這依然無法幫助他取得塞爾的權柄，但驅使他這麼做的原因，卻是因為他看這三個貨色十分的不順眼。
「這回你可錯了。」薩扎斯坦又嘆息：「你不了解我們的小朋友。」
「哦，是這樣嗎？」塑能系首席睜開有些撲簌的眼睛，知道自己的失態可能引起「盟友」們的懷疑，只好隨機應變：「確實，勞佐瑞爾，我總感覺到會有意外發生……」
他只是站在了奈維隆這一邊而已。
他很清楚，以他另兩位盟友和這個小子的關係，想要和解那是妄想。
「必輸無疑的賭博，傻子才上當。」黑袍哼了一聲。
感覺到所有釋放出的求救信號全部石沉大海，阿茲納述爾臉上露出驚怒而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不僅僅是應對薩馬斯特，也是為了在可能與薩扎斯坦翻臉后，埋伏下這一個殺手鐧。
「你竟然能夠找到這裏？」阿茲納述爾額頭冒出了冷汗，開始拖延時間，同時試圖給盟友釋放信號。
一個臉色蒼白的殭屍僕從遞上一杯清水，如果讓塞爾一些大人物看到，就會認出這個明顯被從活人轉化為亡靈不久的可憐蟲是曾經的塞爾山區總督。
所以潘尼得到了許多對自己分外有用的消息。
「這語調真是令人作嘔啊，你為什麼不早點幹掉她？」海拉斯特黑袍嘔了一陣。
他轉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薩馬斯特：「不知道薩馬斯特大人，對塞爾這個國家的權力，有沒有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