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藍焰之年
第439章 搜查
布雷納斯當然知道這些，不過他更重視的是別的方面：「重要的就是三年之前，米勒甘特。」
「……是的。」布雷納斯沉默了一下：「不過我想我知道誰可疑。」
兩位陰魂王子離開了使館，找個借口將伊瑪斯卡使者頭領學者默赫爾叫了出去，對付這個學者當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事實上只需要一個心靈支配法術而已。
「十五天。」伊德·坦舒爾打斷道：「至少要防守十五天，魔網的腐化還不夠徹底，現在還沒到最合適的時候。」
如果真的有法師敢這麼做，那麼米勒甘特十分欽佩他的膽量。
助手一絲不苟地翻動著捲軸，兩位陰魂王子觀察了一陣沒看出什麼名堂，米勒甘特有些不耐，在他看來，因為一點莫須有的猜想就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實在是有些不值，不過在布雷納斯用心靈信息反覆挽留下，他還是耐著性子留了下來。
「我在想，這個人是否正潛伏在陰魂城裡面？」布雷納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克拉瑞伯納斯告訴我，他的斥候有聽到過這種傳言。」
「潘·迪塞爾？」米勒甘特想了想，他主管陰魂城的情報工作，對於外界一些著名人物當然有所了解：「巨龍海岸這兩年最出名的大法師之一？還是個新興人物？對了，據說在三年之前，他還是個從塞爾倉皇出逃出來的小巫師。啊，還有，父親大人似乎關注過他，還曾派哈傑霍納給他過邀請。」
作為陰魂王子，進入伊瑪斯卡的使館當然不是件難事，所以他們很快找到了潘尼在使館居住時候的房間。
果然，過了一段時候，他們看出了不對勁。
不能怨潘尼疏忽，只是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個男人是他的兄弟之一，布雷納斯坦舒爾，他暗暗吐了口氣，感嘆于自己的精神過敏，過一會兒才問起布雷納斯的來意：「親愛的布雷納斯，找我有什麼事？」
陰魂也沒有任由銀月聯軍施為，除了加入儀式的那一部分精銳巫師之外，剩餘所有的奧術與神術施法者都被調動了起來，調用著密瑟能核的力量彌補著結界，同時用法術反擊著順著缺口飛進天幕的敵人。
這個助手一直在抄捲軸翻捲軸，重複著這種機械的運動，僕人送來飯菜，吞咽下去之後，仍然繼續抄寫著捲軸，布雷納斯還能夠看見，他似乎是照著一個表單進行抄寫。
「僅僅是一個傳言而已。」米勒甘特沉吟一陣，仍然搖了搖頭：「你知道，那些下層的士兵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跟風起鬨。」
「好吧，十五天。」克拉瑞伯納斯喃喃自語，事實上，他想說的是十天。
於此同時，在米勒甘特·坦蘇爾的帶領下，又一輪大範圍的姦細搜查活動轟轟烈烈地開始了，現在的緊張狀況，已經逼迫他不得不拿出「寧可殺錯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宗旨，只因為說岔了一兩句話就被砍下腦袋的無辜奴隸每天都會出現，甚至一些陰魂平民都因此遭到波及，比奴隸的待遇稍好，他們會被秘密地禁錮起來，直到在心智魔法的試探下洗脫嫌疑或是等到戰爭結束。
米勒甘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十天之後，永聚島的精靈援軍終於到達
「她當然沒那麼厲害，現在她的力量還不到她真實水準的一半。」伊德·坦蘇爾淡淡地回答道：「魔網受到的詛咒已經很深了，城中的奧術師若不是大多數依靠陰影魔網施法，恐怕力量也要大為削減。總之……」
「深水的萊拉·銀手。」克拉瑞伯納斯·坦舒爾扛著血光大砍刀，注視著在缺口處消失的人，咂了咂嘴巴：「很想和她較量一下，看看密斯特拉的選民是不是真的像這些年流傳的故事上吹得那麼厲害。」
於是布雷納斯還有米勒甘特很容易就知道了那個使者在使團中的特別地位以及不明不白的身份。
僅僅是一個外面所稱的大法師，就有膽量潛伏到陰魂城這個地方來？
包圍圈迅速完成，巨大的法陣被布置在陰魂城外的三個方位，分別由數位資深的大法師和數量眾多的巫師輔助，將包裹住陰魂城的陰影天幕撕扯開巨大的缺口，其他所有的施法者都聚集起來，準備釋放出一個無比強大的奧術，給予整支精銳部隊魔法防護以及飛行加持，另有數量眾多的獅鷲騎士與飛馬騎兵在天際翱翔，時刻準備對陰魂城發動攻擊。
防守也不是那麼輕鬆的活計。
「外面的巫師？」米勒甘特搖了搖頭，覺得這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布雷納斯，外面的巫師很多。」
「那是個傀儡，布雷納斯。」米勒甘特攤了攤手：「他換身份藏起來了。」
「但他們總有攻破的時候。」克拉瑞伯納斯皺眉看著陰影天幕的缺口，又看了看身後扛下去的陰魂戰士屍體——有些不走運的被聯軍
陰魂城之中這樣的大法師有幾十個，除去泰拉曼特和哈傑霍納，十二陰魂王子之內，能夠施展傳奇法術的傳奇奧術師就有五個，一個大法師進了這個地方，純粹是想找死來了。
他看了一眼克拉瑞伯納斯，告誡這位陰魂王子中最善戰的一員：「現在防守第一。」
「不，不是那麼簡單，米勒甘特，你應該沒有收集完全這個傢伙的資料，根據外面那些人所說，這個傢伙的經歷非常傳奇，更是身經百戰。」布雷納斯說：「很多傳言說他有很多種特別本領，因此能夠在和紅袍法師會以及許多敵人的周旋中佔到上風，其中一種最知名的本領就是偽裝，聽說他偽裝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得出來。」
「是的，米勒甘特，我最近從克拉瑞伯納斯那裡得到條消息。」布雷納斯眉心深鎖，似乎有所煩惱：「有關一個外面的巫師。」
這個時候，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助手的詭異。
莎爾的神殿武士和守衛部隊嚴陣以待，一排排的弓箭手將銳利的精金箭矢射向騎著飛馬與獅鷲，或是駕著飛行術沖向平台的勇者，不過頗為不平衡的力量對比仍舊讓進入天幕的銀月聯軍越來越多，萊拉·銀手騎著一匹飛馬，在高空上尖聲地誦唱著魔咒，雷霆和閃電在陰影天幕暗灰的背景下熠熠生光，不過混亂而扭曲的源力卻讓這些魔法很難收到功效，萊拉咬了咬牙，試圖勇猛地帶
如果銀月聯盟的人豁出一切猛攻，陰魂城最多只能支持十天，他看到就在聯軍撤兵的時候，旁邊支撐陰影天幕的巫師疲憊地軟倒在地。
這個想法讓他興奮，因為他想起了一段時間前他的所見：「聽我說，米勒甘特，我們得調查一下伊瑪斯卡人的使館，我一直懷疑裏面的一個人有問題。」
米勒甘特微微皺眉，他感覺到，似乎布雷納斯對於這個時間有著異樣的敏感，而米勒甘特自己，卻到現在還不明白布雷納斯為什麼提起這個人來：「布雷納斯，這個巫師究竟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但是據我得到的消息，似乎正是因為他，銀月城的那個女人才真正徹底明白了我們的計劃。」布雷納斯眉心深鎖：「其實這個計劃早在一個月前就應該完成了，但是因為被密斯特拉知道了，咒文之心的反擊力度異常強勁，一直把腐化拖延到現在。」
「當然，我知道誰可疑。」迎著兄弟奇怪的注視，布雷納斯重複了一遍。
為了隱秘起見，布雷納斯說服米勒甘特，驅散了所有手下，用幻術隱匿自身，悄悄地展開監視。
「他不在聯軍裏面？」米勒甘特語氣奇怪，他仍然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這不值得奇怪，布雷納斯，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會與陰魂作對的。」
「別逗了，米勒甘特，他們的那個先知頭子狡猾程度不在
現在，一個在他眼睛里形跡頗為可疑的陰魂人走了過來，這個陰魂人穿著件長袍——好吧，陰魂的巫師大多數都是這個打扮，不過臉皮更灰一些，走路神態十分從容，完全沒有現在普遍存在於陰魂居民們臉上的恐懼。
「這……這麼說來，他肯定是聯軍的一員了？」米勒甘特有些明白了布雷納斯的意思：「他不在外面……會不會藏在哪裡準備什麼東西？」
「如果僅僅是跟風起鬨也就算了。」布雷納斯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所說的過於荒誕，但他覺得有說的理由，是因為這些消息和這一段時間來他的某些見聞出現了重合：這個消息促使他去注意潘·迪塞爾這個人本身，他從資料上看到，這個巫師在三年前從絕境東域流亡到巨龍海岸，中間經過的海路，與他某段時間的一個工作地點，倒是頗有關聯……
米勒甘特點了點頭。
「你是說……」米勒甘特有些明白布雷納斯想說什麼了。
「當然，哦，米勒甘特。」布雷納斯像是被提醒了一樣，神色一動：「他現在不在外面的聯軍裏面，克拉瑞伯納斯的斥候似乎聽到過，現在他們許多營帳都在談論有關這個巫師的事情。」
「不是一個簡單的巫師，他是潘·迪塞爾，西門城的大法師。」布雷納斯·坦舒爾的表情越加認真：「你應該聽說過這個人。」
「有問題？他們和我們是一夥兒的。」
即使是這樣，米勒甘特·坦蘇爾仍然不敢保證城市裡面沒有間諜出現，現在他幾千年沒有繃緊過的神經處於空前的緊張狀態，在這個時候，他看誰都像是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