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藍焰之年
第446章 明水
只是他不說，已經有伊爾瑪特表示疑惑：「如果他真的值得相信，就不會允許莎爾的陰謀在他的國度裏面得到執行！」
她臉上的微笑變得有些俏皮，異樣的魅力讓潘尼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尊貴的火發女士，我真的想不到有朝一日會來到您的領域。」
進入了傳奇階級之後，面對神祗早就並非什麼難如登天的事情了，可以說托瑞爾所有擁有傳奇力量的強者都會得到各路大小神祗惡魔的關注，幾乎任何一個傳奇巫師都有過和神祗打交道的經驗，看到泰拉曼特面對諸位神祗依然波瀾不驚，潘尼便知道自己還沒見過什麼大場面。
黎爾拉、夏芮絲都把興趣十足目光投注到潘尼的身上，被如此多的神祗盯著，巫師雖然努力地讓臉皮變厚，仍舊感到難以承受。
「當然是伸張正義，讓邪惡受到懲罰。」伊爾瑪特板起了一張臉，這套調調毫無疑問是受到了提爾的影響，畢竟提爾、托姆、伊爾瑪特這正義三神曾是聞名托瑞爾的好戰友：「聯合眾神通告莎爾，立刻停止她那瘋狂的行為，不然就掀起新一輪的神戰。」
神殿之中坐著六位打扮各異的神祗，明水之殿是上層界最著名的眾神國度之一，現在一共有七位神祗居住在這片以風景優美聞名天堂山的國度裏面。
「那你為什麼要背叛她？」伊爾瑪特尖銳地詢問。
強大的力量讓潘尼的意志幾乎難以把持，他感受到來自空氣中的一股異樣氣息——這是某種領域的力量，似乎是深深的誘惑力，神殿下方的小鎮上空則是迷離的夜空，璀璨的星月光芒將街道渲
「當然，我就是為了終結莎爾的陰謀而來。」泰拉曼特沉聲說。
「這麼說，戰爭真的不可避免了？唉……為什麼雙方不可以和和氣氣地坐下來談一談呢？這世界上可沒有多少事情，比母女相殘更加悲劇的了。」淑妮感慨地嘆息著。
現在，他的思維已經被出現在眼前的愛與美之女神突破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親愛的小朋友。」淑妮伸手捏了一下巫師的鼻子，作為一名正經的強大神力神祗，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太容易了：「好吧，為什麼這麼緊張？我見證過的愛情與婚姻不知道有多少了，其中比你更加荒謬不可思議的還要多得多呢。」
「因為她即將為陰魂城帶來末日。」同樣說服力十足的理由。
「他？至高王子？大奧術師？我們的朋友？」連續四個問號，將伊爾瑪特心中的不信任展露無遺。
渥金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也幸虧他的意志還算堅定，如果是一般的凡人，親身面對強大神力的下場，即使不是精神崩潰，意志也會屈服在強大神力的意志之下，成為一名忠心耿耿地行使神祗意志的神仆。
「或許吧，但是如果您忍受不了這一時的不愉快，以後恐怕會更加地不愉快。」泰拉曼特挑了挑眉毛，踏上樓梯，潘尼也會意地跟了上去。
當巫師還在思考這裏究竟是誰的神國之時，遠處走來的女郎已經笑吟吟地召喚出天
神殿之頂的天穹則是一片澄凈，彰顯出一股異樣的沉默與溫柔，一時好奇之下，潘尼將感應觸角伸入神殿近處一間庭院之內，然後就表情古怪地退了回來——他看到數對長相俊秀的人型生物正在花苗盛開的庭院各處忘情地擁吻著。
「我的子民幾乎全部信奉夜之女士，陰魂城也很大程度上因她而存在，我不能拿他們的信仰開玩笑。」泰拉曼特說了一個似乎無可辯駁的理由。
心火之域，愛神淑妮的神國，位於上層界的明水之殿。
「哦，抱歉，這小子居然是你的信徒？」伊爾瑪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潘尼：「我一直以為泰摩拉更像是他的守護神，我看過這小子的經歷，如果只有你罩著他，他早就死上幾十次了。」
「哦，真是讓人難以盡興，無情者，和你的每一次見面都是那麼的不愉快。」淑妮頗為掃興地轉過身，朝神殿裏面走去。
否則他根本就不會任由陰魂城成為莎爾的儀式場地。
感覺到火發女士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挪開，巫師暗暗吐了口氣，雖然並非沒見過神，眼前的火發女士也沒有什麼惡意，不過那股強大神力神祗不經意間展露出的神威仍舊讓他感到呼吸不暢。
雖然潘尼知道這理由並不充分，但這已經足以搪塞伊爾瑪特。
「無聊的話題暫且打住吧，今晚的主角可不是他。」淑妮咳了一聲：「各位，戰爭
但是他絕對不會把這些話捅出來。
「喲！我忠實的信徒終於將自己的身份提升到了救世主的高度，我這位暗中保佑著你的神祗還真是感到榮耀萬分呢。」渥金看到表情古怪的潘尼走進神殿，發出一串誇張的哈哈大笑，讓巫師的表情更為古怪，隨後的責難更是讓他窘迫：「混蛋小子，你答應過給我辦銀行，但是你佔領了整個西門，也不過弄了幾間錢莊而已，還都很快就倒閉了，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恩寵的？」
「我會去說服他們。」伊爾瑪特立即請纓。
「向您問好，尊貴的火發女士。」泰拉曼特摘下了頭盔，露出一張英俊非常的臉——身為一名大奧術師以及陰魂，擁有不老不死的容顏並不值得奇怪，不過他的英俊相貌並沒有吸引這位女神的注意力。
長著艷麗紅色長發的女神用興趣十足的目光盯著站在泰拉曼特身際的潘尼：「哦，無情者，你那已死亡的美貌可不如這位年輕先生的內心對我更有吸引力，年輕人，我還記得你在我的神殿立下的誓言，雖然……呃……那很有趣。」
「提爾和蘭森德爾會很高興介入這場戰爭。」泰摩拉說著，看了眼伊爾瑪特。
明水諸神都認同地點了點頭。
「或許吧，這正是我經常感到頭疼的事情，所以每當有情人因為情感破裂而分開的時候我都會感到憂鬱……」淑妮嘆息著抒發作為神祗的煩惱：「我的朋友們都在裏面等著你呢。」
潘尼微微側目，雖然泰拉曼特對莎爾的背叛讓他感到分外驚愕，但平心而論，他一點兒也不
同時出現在視野里的徽章 也讓潘尼知道了這裏究竟是上層界的哪一個位面。
一個一頭火紅色頭髮的美艷女神帶著微笑出現在那華麗的宮殿門前，深深地看著泰拉曼特和潘尼，用華美的語調致以問候：「歡迎，掌握著奧術力量的無情者和有情者，歡迎光臨心火之域，儘管你們不是為了情愛而來。」
潘尼暗暗看著泰拉曼特的臉，沒想到這位陰魂之主居然會和火發女士搞在一起，這樣看來，他的計劃一定超乎許多人的想象。
「當然不能……我們在這裏討論，當然就是討論我們應該做些什麼……」淑妮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陰魂之王：「看，我們的朋友還沒說話。」
「問題是，不是所有的神祗都喜歡戰爭，企圖在這場災難中趁亂撿便宜的傢伙更不知道有多少。」淑妮的臉上露出清晰的厭煩表情：「上層界的全面戰爭，會引起多元宇宙更深度的動蕩，整個天堂山和世界樹都將重新洗牌，這個主意一點兒也不好，伊爾瑪特，莎爾的神力和勢力都不是我們所能夠匹敵的，畢竟我的神職無關征戰……」
「尊貴的火發女士，你似乎把話題扯遠了。」泰拉曼特咳了一聲，收到淑妮一眼嗔怪的注視。
「……雖然並非我的權責，但保佑一下這個可愛的少年也未嘗不可。」泰摩拉笑眯眯地看著巫師。
擁有著明水諸神中最強大的神力與最有影響力的神職，愛神淑妮無疑是明水眾神的領袖；因為一場無聊的爭風吃醋而與正
「不妨先聽聽他想說什麼。」淑妮說。
巫師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剛才還和泰拉曼特談及陰魂城和托瑞爾的前途，現在卻被淑妮如同調情般的調戲，或許三句不離情愛正是淑妮神格本質所決定的，但卻讓他思維一時難以轉過彎來。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淑妮嘆息著搖了搖頭：「莎爾已經即將徹底腐蝕住魔網，用她的邪術堵住源海出口，你們知道，這會讓我們這些神祗的力量都損折大半，而她的信徒早就聚集在了咒文之心外圍……隨時可能發動攻擊。」
「但是我們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伊爾瑪特爭辯道。
儘管如此，但潘尼知道，頻繁面對神祗的日子遲早都會到來。
「權力的遊戲中親情永遠處於次要地位，更何況是神權這種等級的權力？如果憑談判就能夠解決一切爭端，您早就是托瑞爾最強大的神祗了，尊貴的女士。」泰拉曼特似乎對淑妮的天真嗤之以鼻：「更何況現在的魔法女神是午夜，而不是密斯拉。」
巫師也沒什麼可說的，對於神祗信仰漫不經心的態度，註定他不可能好好乾活。
「抱歉，殿下，你知道……」巫師有些窘迫地答道：「我太忙了，一年經常有三百天的時間在為了保命而奔波，何況我們的未來構想，總要慢慢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