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破碎之潮
第490章 使徒
接下來，會場下的傳送法陣開始生效，就要將整個會場中的所有成員都傳送到上層界，海拉斯特追擊不到的地方。
這些渾身矇著一層黑暗光影的「人」連穿著什麼衣服都看不清楚，每一張臉上的顏色都是如同死人般的蒼白，用那與海拉斯特一模一樣的瞳孔，凝視著下面的人群。
「解決我？哦，我得看看你和你的盟友能不能解決我的這些使徒！」
這光芒讓在場的所有紅袍法師都在一剎那之間目瞪口呆。
潘尼站了起來，在幾個上界使徒的簇擁下走向會場中央。
「當然，海拉斯特·黑袍先生！」光輝之下顯得無比神聖的潘尼聲音也是充滿了力量，這力度在眾多紅袍法師耳中尤其明朗：「你提供的道路，註定將受到大多數人的背棄！我當然要為他們提供更好的選擇！」
原本狹小的空間變得驚人巨大，潘尼撐開了自己的半位面，與這座會場融為了一體——就像是一些高等法師會將自己的住處連接到某個半位面，已達到增大空間的效果一樣，潘尼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將會場內外隔離開來。
很明顯，他們都經過某種處理——來自潘德瑞姆邪能的處理。
潘尼表情無比地整肅，海拉斯特光明正大地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戰鬥不可避免。
這讓潘尼的表情變得更為嚴肅。
「延一陣子？為什麼？」海拉斯特嘲諷地看著那些躲在上界光芒庇佑下的紅袍法師：「反正他們遲早會後悔的，不如現在就讓他們看個清楚，究竟怎樣選擇，才
由上古邪物邪能灌注製造而成的邪惡生物。
然而這個簡單而淳樸的想法註定不是那麼容易實現，就在大型傳送發陣即將完成的時候，潘尼表情忽然變得凝重，他看到，半位面的頂端裂開一道閃光的裂縫，海拉斯特的狂笑聲穿過那裂縫，隨著數十道攜帶著扭曲力量的身影出現在半位面之中。
使徒……潘尼鎖緊眉心，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
這是潘尼研究那些古帝國資料得到的成果，雖然那些資料殘缺不全，而且嚴重不符合如今的奧術環境，但是潘尼仍然研究出了一些東西，比如削弱邪能，辨別邪能的一些方法。
隨著近千個身影出現的，是來自上界的輝煌力量，浩瀚的光輝中，出現了巨龍，天使，元素生物，這不過一千人的部隊，戰鬥力卻遠遠不止於人數。
無論是他親自接觸過的，還是來自因普諾斯和伊立斯·肯達因的敘述。
海拉斯特大笑著，周圍的二十幾位使徒無聲無息地從空中飛下，閃電一般地撲進人群之中。
「更好的？未必吧，哈哈哈哈哈！」海拉斯特黑袍發出瘋狂的大笑聲：「只有比試一下，才知道誰才是更好的！我說過——」
眾多上界軍隊被黑霧淹沒，而黑霧之中，也不斷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鬼怪尖叫聲。
他尖銳的咆哮聲帶動黑霧中潛伏的陰影，從陰霾之中猛撲出來，潘尼身後的光輝也在同時做出了反應，大量的火花在會場周邊迸散，彷彿一道光環一
「非常遺憾。」潘尼抬起了手，一道光芒從會場的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黑袍先生，我們之間完全沒有在這裏引發戰鬥，既然我的同僚們都已經做出了選擇，這場決戰的時間，可以向後延一陣子了……」
塞拉·格羅菲亞摘下灰布斗篷，露出那一頭燦爛的金髮，她平靜地凝視著會場外圍那如同山海一般的陰影生物與亡靈，還有上古邪物邪能扭麴生成的畸體，心緒微微激蕩。
這由他用法術布置出的會場，當然不會僅僅是一座土石建築那麼簡單，下面的符文法陣，蘊含著克制邪能的奧法力量。
難道能夠拯救他們的果真只有上層界的力量？
已經讓紅袍法師會看清了米絲瑞拉的面目，那麼潘尼在獲取紅袍法師們的認同的道路上就更進了一步，沒有必要在這裏冒著巨大的風險和海拉斯特的爪牙硬碰硬。
他手指尖凝聚起強大而活躍的源力，這讓半座山峰都在強大的源力波動感應下開始震悚，不過這個前奏如此驚人的法術還沒有釋放完成，就隨著一道光芒地掠過而消散。
對於任何一個上界的使徒來說，這都算是一場真正的決戰。她低頭看了看坐在下面座位上的巫師，激蕩的心緒又平靜下去。
場內的紅袍法師們發出一陣陣驚慌的叫聲，終於做出了一個相對正確的選擇，他們邁動著腳步，飛快投入了光明的籠罩之地。
而在黑霧中倒下的天族屍體，則發生了讓潘尼感
眾神的使徒們更是如此，面對這些怪異的人，他們心中的恐懼漸漸變得難以抑制。
這奧法力量極為隱蔽，尤其針對上古邪物的感知，若是不發動，根本難以發覺。
即使是那幾條巨龍，也在這些人的視線凝視之下呼吸變得壓抑，它們很明顯地感受到，比起它們剛剛屠殺過的那些魔物，這些「人」要可怕得多。
他們彼此面面相覷著，注視著針鋒相對的光暈和黑霧，心中不斷湧起荒謬的感覺。
海拉斯特·黑袍帶著似乎恆久不變的邪惡笑容，注視著金光閃閃的上界大軍，在他的身後，眾多黑霧凝聚成的觸手若隱若現，雖然被光芒短暫地震懾了一下，然而這幽深的黑霧仍然籠罩著半邊山麓，聲勢上完全沒有絲毫地遜色。
上界眾神為了確保這關乎多元宇宙安危的大事能夠圓滿完成，可謂有人出人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中立諸神如諸元素神也給予許多方便，手頭捏了這樣一支軍隊的潘尼，若要在費倫之上攻打個把國家，可謂輕而易舉，僅僅那幾條金屬龍，就足夠嚇跑數以萬計的軍隊。
這可真是讓他們受寵若驚。
在這光芒之下，黑霧飛快變得透明，眾多正與上界大軍纏鬥不休的邪惡生物，也好像突然變得虛弱無力，動作遲緩，釋放出的法術與靈光，也變得暗淡無色。
光芒從潘尼腳下擴散出去，一直延伸到會場外
這黑暗力量的龐大遠遠超出潘尼的想象，他知道，黑霧中隱藏著的黑暗生物數以萬計，而且絕不是什麼力量孱弱的骷髏或殭屍，最低檔次的都是只有下界或陰影界才成群出現的高等幽魂和屍鬼，不僅僅如此，這些黑暗生物的力量之中，還隱藏著一些讓潘尼感知到后都會微微發寒的靈光和氣息。
隨著一陣破碎般的聲響，這個半位面飛快地破碎崩壞，傳送陣的效果也隨之消失。
「這可真是疏忽了，黑袍先生，看來我必須要解決你。」潘尼眯起眼睛。
既然確定要面對米絲瑞拉可能擁有的上古邪物的力量，那麼潘尼沒有理由不做一些針對性的準備。
他用能夠讓所有與他對視的人精神失常的瘋狂視線瞪視著所有的紅袍法師：「不臣服就毀滅！」
上界的使者們握緊武器，注視著天上那幾十條身影。
「來吧！小子，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有沒有辜負我的精心教導！」海拉斯特黑袍狂笑著撲向潘尼。
或者說他早就知道，這場會議遲早會變成這樣，海拉斯特的出現，不過是讓場景更迭的速度在某種程度上超出了他的想象而已。
反正只要找到了伊西爾亞倫，薩扎斯坦就註定會失敗，其餘的戰鬥，全部是不必要的。
這個發現讓這些紅袍法師感到又是荒唐又是驚詫，他們以往做夢也想象不到，會有那麼一天，他們這群以邪惡黑
這光輝燦爛的大軍當即讓整座被黑霧籠罩的山峰上半截閃耀出如同太陽一般的光芒。
他們現在知道了，自己這個群體已經成為了上界眾神陣營與薩扎斯坦爭奪的對象。
這讓少數心細的紅袍法師察覺到，如果爆發大戰，絕難斷定誰勝誰負。
他們的神光在這黑霧中飛快地被褻瀆，雖然天族普遍擁有比主物質界生物強大的力量，但在這種攻擊下，也顯得力不從心。
這讓他們更難對付，尤其是對於上界大軍中的主力——眾多聖職者和從上界召喚來的天界生物。
「這也算是一個選擇？」
如果說海拉斯特的威脅讓他們感到刺骨的恐懼，而潘尼突如其來的「援助」卻也沒讓他們感到多麼驚喜，只是感到錯愕和荒謬，他們看著端坐在這漫天光芒之下的潘尼，彷彿看到的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紅袍大法師，而是某個神聖教廷的紅衣大主教。
「～小子，你可別忘了，我就是伊瑪斯卡的人，你想用他們的伎倆來對付我，是不是過於異想天開了一些？」面對著表情嚴肅的潘尼，海拉斯特嘲諷道。
雖然紅袍們已經做了一個基本的選擇，但是事情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正如海拉斯特黑袍所言，不能分出個高下，他們根本就難以離開這座山峰。
海拉斯特一陣錯愕之間明白了過來，不過就在下一剎那，他就被一股強大的斥力推出了會場，會場內外，也被一道光芒構成的牆壁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