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龍盤虎踞春秋事
第1559章 算賬
看趙君玉糾結的樣子，陳常壽搖頭笑道：「行了，這些事你現在聞之無益，想要創出一番事業，又不想太沾父輩的光，那就要踏實下來，出京為官，其實挺不錯，你說呢？」
這事兒陳常壽怎麼會不知道，早些時候，庫房那邊說是鬧鬼，後來還是國公發話，別去管它，又派人守住了左右，下了封口令，才沒讓謠言傳出去。
陳常壽沒說什麼，他知道這孩子有點放不下親娘，想讓老師給照看一下，但晉國公的妾室，輪得到他陳常壽照看嗎？
下的本錢著實豐厚，但也物有所值……
「若是一樣的話，長安國武監祭酒之位，也不會換人了不是？」
小女人終於伸出小手，抓住了珠子，輕輕一拿，沒拿動，然後又加了點勁，還是沒動，小女人不錯眼兒的盯著珠子，再使勁，依舊沒動……
非要往上靠的話，也就孝順父母上還能和他父親沾點邊兒。
本來還想多瞅兩眼，多摸幾把，但眼珠兒轉轉，小手一錯，珠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兩個姓鄭的，一個姓折的，還有姓李的，這些姓氏，能讓大將軍趙石上心，也就那幾家，都除了？
這兩年
但小女人的眼睛盯過來，就再也挪不開了，不知不覺間，已經離開了椅子，好像夢遊般來到趙石身前。
但在小女人這裏，就是給個皇后都不換的絕世之物。
聽了這個，趙君玉也不敢深問了，急急回去轉告母親不提。
「夜明珠，是夜明珠，這麼大的個頭兒，天啊，天啊……」
再後來，不但府中女眷，還是他們幾個幕僚，就都知道，庫房那裡有個女人，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每天晚上就睡在庫房之中。
一如往常，進來便飄到一張椅子上坐好，從袖子里逃出個小玩意，不停的擦擦抹抹。
趙君玉一看老師臉色不對，訥訥道：「聽娘的意思……她跟那女人挺談得來。」
唉，陳常壽心下嘆息，這孩子啊……也不知是在府中呆的太久了，還是自己教導的關係，多少有點優柔寡斷，在這一點上，可一點都不像他父親……
小女人終於從痴迷中勉強清醒過來，就見趙石兩隻手指捏著珠子，見她望過來，才算鬆開手指。
小女
趙君玉其實也覺說後面的話有點不妥，一下就轉了彎兒，「最近母親總到庫房那裡，老師可知道，庫房那邊的女子，是何來歷？」
而且，他覺得，南十八應該知道的更清楚。
「為師的意思啊……怎麼說呢，各有各的好處吧，若是按照現在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選出來的不能說都是廢物，卻應該也和廢物差不多了，好處只在於，天下能太平的久一些……」
說到這裏，他猛的又頓住了。
這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啊？就……
「再有，少跟我府中妻妾攀交情，小心傷著自己……」
「說什麼說，你父親要是知道了此事，有你受的，記住了，那女人不能招惹，無論是夫人，還是你，都不成。」
「那老師您又以為如何？可是認為，唐制更合適一些？」
熒光氤氳，讓這顆珠子透著幾分詭異。
小女人咬了咬牙，攥了攥袖子里的珠子，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勇氣倍
這些東西，雖然珍貴，但無論是放在皇宮內庫之中，還是擱在晉國公府庫房，又或者是在公主府內，都沒多大用處。
這次來，當然是來請功的，光祿寺一案，若沒她在其中興風作浪，也不會讓劉景堯那樣的朝中大臣倒的那麼乾脆利落。
「孺子可教也……只不過，你父親說的意思可不是這個，你父親應該是覺得，這麼選上來的官吏，有失偏頗罷了。」
陳常壽輕輕拍了拍腿上的貂裘，頷首道：「你父親其實也算是讀書人，他創立的國武監，監內生員，也可以說是讀書人，你說，他們和你能一樣嗎？」
「您放心，做這個他們……」一邊說著，她目光也落在了紙上，當即就頓住了話頭。
趙君玉那點心思，在他眼中，就像透明的一樣。
趙君玉聽的似懂非懂，不過到底是讀書人，也能夠體會到其中一些深意。
小女人正高興，只想快點離開，一來怕這人把她的珠子搶回去，二來，她也想回去好好端詳一下自己的新得的，也是最珍貴的玩物。
趙石也沒廢話，見她進來坐好，立馬
看著不太起眼，表面也有些粗糙，但因為屋內燈火飄搖，有些昏暗，這顆珠子便透出幾許綠意。
天妖大人哼哼兩聲，雖然心中大怒，卻也沒敢跟趙石計較，噘著嘴捧著珠子，仔細瞧了兩眼，片刻之後，便已眼兒彎彎，笑成了一朵花兒。
陳常壽眸中厲色一閃，「回去跟夫人說，讓她離著那邊遠些，府中女人那麼多，跟誰相交不成，非要去跟個外人攀談？」
「將軍有何吩咐？」
這麼奇異的存在，陳常壽想不知道都難，本來還以為是晉國公的外室，但問了問，才知道，那女人身上的秘密很多，他身體又也不太好，也就沒那個心思去刨根問底了。
「這幾個人，都給我除了，做的隱秘些，我不想聽到京中鬧出人命官司來。」
「您是說……若改科舉之制，後來之人與我輩將有不同？」
現在趙君玉提起，陳常壽不由皺了皺眉，不由問了一句，「夫人到那裡去幹什麼？」
他們這些人，已經不用這些奢華之物，來彰顯尊貴，而在趙石眼中，這顆珠子甚至比不上一把好刀。
小女人眼睛立馬一亮，不過，隨即眼珠兒就轉來
後來到了沒了蹤影，但不久之前，那女人又倒騰了一陣兒，二夫人索性在那邊開了側門，那女人隔三差五的就會來住上一天兩天。
「怎麼？有難處？」
趙君玉略微尷尬的笑笑，轉開了話題，「娘親……」
師徒兩個其實不知道，當晚，天妖大人便飄進了晉國公的書房。
「如果復為古制，那會很熱鬧，只要明君在位，什麼都不用提，但若是……亂的也會快的多。」
趙君玉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話，把老娘給拽了進來。
趙石面無表情，順手拿起案上的一張紙，推了過去。
陳常壽不由撫須一笑，「你父親曾經說過，寫一篇好文章就能當官兒，未免太輕易了些，你覺得呢？」
「這個……學生覺得，不管怎麼改，還是得要落在文字上，您說呢？」
老師語氣不善，他心裏也就拎了起來，「老師是說……可……」
「天下大局……」
趙石漫不經心的道：「放心，不是什麼要緊人物，只是算一下舊賬而已，你在京師經營了這麼久，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不如就到這府中庫房當個看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