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境秘蹤》第五卷

第七十四章 夢境

第五卷

第七十四章 夢境

我恍忽中看到了你的臉,是這麼的直實,你滿是淚水的臉上還帶有油彩,莫非你是剛從學校戲劇社的舞台上走了下來,還帶著那五色的祥瑞。你的臂膀依舊是那麼的溫暖,就像是我那次發高燒時你守在我身邊。你把我抱在懷裡,添去我眼角的淚水,可是你的淚水,卻流到了我的臉上,我伸出舌頭,夢中的淚水竟然也會如此苦澀。
「阿新,老七,你一定要支持著。我們往後的路還有很長要走,你不要拋下我讓我一個人走,我會害怕。」你的哭聲是那麼的動聽,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走,可是你為什麼會拋下我讓我一個人走。這條路,一個人走,太累,太寂寞,我也早已厭倦。我被人拖著前進,我似乎聽到發動機的噪音,還有討厭的柴油味,可是有你在我身邊,這世界的每一秒都變的可此美好。
我又一次狂叫著撲向那個怪獸,一拳一拳地擊向它,把它打倒在地,一拳拳地打向他的頭部,他尖叫,他求饒,我毫不遲疑,我毫不手軟。血,甜美的血浸潤著我,讓我充滿著力量。只到那個怪獸一動也不動,有一滴淚從我的眼角慢慢地泌出。
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我已經感到有些不妙,這個老怪物奇怪的很,明明招式簡單,松溪門的劍法我也知道一些,可是你的變招總是慢上半拍。而松溪門屬於武當派的分支,武功劍法正氣凌然,但是到近代,其健身的意義遠大於技擊,可是在他的手中,卻使的充滿了詭異的感覺。
機不可逝,我和四姑娘縱身上前,一左一右,拳腳相加,應聲蟲身上也接連被擊中,但他反應奇快,飛起一腳,已經把變異人踢翻在地,再也不能動彈,接著回首一拳,我打的性起,竟然沒有躲開,這一拳打的我滿臉酸痛,涕淚橫流。
就在說話之間,變異人又中了一下,整個右腿頓時不再似以前靈活。他突然狂性大作,兩臂環張上去一把去抱應聲蟲,應聲蟲手中的短棍亮光大現,刺入了變異人的胸部,鮮血直流。
我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什麼會打在一齊,我也沒有時間想明白這個問題。那個綵衣小丑手裡一根白色的棍子,在黑暗中發出淡淡的光芒,這光芒竟然攝人心魄。我顧不得想太多,一躍而起,用了通臂拳的炮拳,向綵衣小丑擊去。綵衣小丑哼了一聲,整個身子滴溜溜一轉,白棍子已經指向我的脅部。我撤步變招,用了十二路譚腿的踢法,踢向他的膝蓋。
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我醒來,如果這是幻覺,請不要打擾我的暢遊。這一時刻,什麼祖國,什麼責任,什麼道德讓他們統統見鬼去吧,我只想回到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只想能再和你一起坐在校園的草坪上再看一次飛逝劃過的流星。
難道這又是錯覺,又是幻覺。你怎麼會又出現在我的面前,莫非我來到了遊魂界,你真的在這裏等我。可是你的哭泣又是這麼真切。突然一頭色彩斑斕的怪獸向你撲來,不管是幻覺還是遊魂,保護你讓你免遭傷害是我最執著的誓言,我毫不猶豫沖了上去。擋在你的面前,一個發光的東西沒入了我的腹部,疼痛,真實的疼痛傳遍了我的全身。
一股熱熱的東西流到唇邊,我本能地伸出舌頭添了一下,說不出的鮮美。我心中的那絲躁動竟然在瞬間膨脹起來,充滿了全身。我想瘋狂,我想殺人,我想撕碎一切敵人,痛飲他們的鮮血。我狂叫著,我咆哮著,沖了上去。
此時四姑娘也趕了過來,身體前側,一掌敘插,用的是一式羚羊掛角,她的進攻輕飄飄彷彿毫不用力,手法卻極其複雜,一招一式,如春花拂柳,十分好看。我們三個,我硬橋硬馬,死打硬接,四姑娘如蝴蝶穿花,取人不備,變異人身法詭異多端,但是無論我們如何進攻,都被綵衣戲子輕易地化解。
變異人和我們曾經交過手,他的武功極高,身體素質遠超我們正常人,我們同人合圍也沒得手,是玉玲瓏用了迷香才把他迷倒在地。而此時他更顯得靈巧異常,身體如流星,如蝴蝶,如靈猿,可是無論他如何變幻身形,都近不了那個綵衣小丑的身。
「三叔,你快來幫我。」四姑娘一個躲閃不及,肩膀也中了一棍,她突然開口大叫起來。她這一叫,把我們幾個都嚇了一跳,應聲蟲也是一愣,手下緩了起來。四姑娘叫三叔的那個老頭,武功奇詭,應該還在應聲蟲之上。如果他來,我們自然不再擔心,可是黑暗之中,除了遠處震動傳來的聲響,那有人的蹤影。
變異人發出一聲長嘯,這長嘯狂放深情,這長嘯哀婉凄美。他不但沒有躲避,而是迎上前,死死抱著了應聲蟲,一口咬了下去。應聲蟲也嚇了一跳,身子急向後退,接連幾掌打在變異人身上,鮮血四濺,鮮血的氣味竟然讓我的內心有了一絲躁動。
不知道被擊中了多少次,我感覺不到疼痛,也不知道擊中了多少次,前面的那個人在步步後退,終於被我擊倒,我心裏十分暢快,放聲大笑。「阿新,你怎麼樣了。」我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孔在我身邊哭泣,我的頭腦發昏,記不清他是誰,又為何哭泣。
這個綵衣戲子裝束的人應該就是應聲蟲,他的武功更是詭異,那白色的棍子用是正宗的武當松溪門劍法,他招式簡單,並不花哨,但一招一式,隨心而施,自由自在。拆了十幾招,我受傷的肩膀疼的更加厲害,身法也不似開始靈動,接連兩次被他用棍子打中,多虧不是要害,但也是痛徹心肺。
「四姑娘的拂花掌不過如此,苗王宗的奪魂步也是稀鬆平常,這小夥子更是草包。真是瞎讓我耽誤了這麼多時刻」應聲蟲根本沒有把我們三個放在眼裡。說話之間那個變異人也被擊中了幾次,身形也不似剛才那麼靈動。只有四姑娘還在苦苦支撐。
「打不過,叫大人了,你此刻跪下來叫聲應伯伯,我說不定還讓你們死的痛快一些。」應聲蟲勝券在握,更加的猖狂。「呸。」四姑娘口裡可是一點也不服軟:「應伯伯,如果不是你姑奶奶的捆蛟索被那個該死的柱子吸走,此時你跑在地上叫我姑奶奶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