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境秘蹤》第六卷

第五十八章 相逢

第六卷

第五十八章 相逢

柳生揮了揮手,我們散開,互為掩護,可以看出來,地上的屍骨有人的,也有非人類的,但卻沒有一具完整,從屍骨上看,大部分都是最近死亡的,上面噬咬的痕迹讓人觸目驚心。
地宮裡面雖然寬闊,但這種寬闊畢竟是有限度的,而那些怪物來無影,去無蹤,猶如鬼魂一般,真的是捉摸不定。那細微的槍聲就在前面,偶然響起,彷彿在做最後的掙扎,又彷彿是故意在指導我們前行。
但更讓我驚疑的是,這裏面的幾個人,我首先注意的是一個中國人,他身材並不高大,甚至顯得有些瘦弱,但兩個圓圓的眼睛偶爾閃射出目光卻敏銳的讓人心寒,他整個人就象一隻狼,一隻擇人而噬的狼,這個人難道就是文物專家文毅。
有兩個飛行怪物還在苟延殘存,用盡最後的力氣在嘶叫,其中的一隻,注視著我,它的眼裡竟然也有哀求,飽含著對生命的渴望,我的心一顫,手裡的槍沒有扣下去。朱特一把推開我,扣動了扳機,它巨大的腦殼猛地一顫,白色的腦漿混合著鮮血濺了我一身。
我更注意的是那個白袍老者,他身材高大健壯,沉靜如水,年齡大概在五十歲左右,讓人望而生畏。在他的後邊,有一個中年人,比他矮的多,身上滿是鮮血,正是小候賽因。還有一個老人,鬚髮皆白,正是扎耶德,這老者不是返回綠洲,去贖人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金字塔兩側的扶手發出晶瑩的光,在火光的照射下,象月亮一樣皎潔。金字塔的頂端,傳來了聲嘶力竭的喊聲。「是誰?是哪一部分的人,我們是四國探險隊,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話語用阿拉伯語、科普特語、英語各喊了一遍。
前面越來越開闊,槍聲也變得清脆響亮起來,前面又出現一座類似墨西哥瑪雅人形制的金字塔。但高度要小的多,在金字塔的台階上一層層堆砌著屍骨。十幾頭會飛的怪物和蝎子兵在拚命地往上爬行,和外面被凝固在牆壁上的相同,這些怪物都呈銀灰色,身形也要略小一些,但這種略小隻是相對來說,比起深淵里那些還是要大的多。
在兩座小樓上,一共還有二十五人,但只有七個人沒有受傷。陳世安和金猿、白法海都在其中,還有唐代明、張衛、富蘭克林,甚至有那個歐洲傳媒集團的人,只是沒見那個長袍蓋面的女主持人,難道她已經香消玉殞在這基蘇山中,成了怪物的美餐。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等柳生說話,我急切地喊道:「陳隊長,老白,孫大哥你們在嗎,我是老七。」
沒有任何的遲疑不決,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子彈象狂風暴雨一般撲了過去,那些怪物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金字塔之上,大部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打倒在地,有小部分掙扎,逃命,但最終還是無法與現代化的武器相抗衡。和在外面襲擊人類的相比,個頭小一些,對子彈的抵抗力也要差一些。
這塊空地與剛才的那一個空地有著很相似的地方,巨大的雕像圍繞在金字塔的台階下,這些雕像都葡伏于地上,表達了臣服與遵從,在他們前面的祭台上,陳列著數不清的骸骨和金銀器皿。而在周圍的石壁上熊熊的火光在燃燒,散發著複雜的香味,石壁里同樣凝固著無數的怪物,讓人膽寒。其中幾處石壁露出了中空的洞腹,發出了難聞的腥臊味。
可是,沒等我細想。有人在輕聲問我:「老七,大家都安全嗎?」我聽到了陳世安的聲音,不由得眼眶一熱:「大家都好。」我一邊回答,一邊急步走進房間,陳世安身上有血,但情況還好,看見我過來他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充滿笑意,而金猿坐在地上,身材佝僂,他在坂橋水庫下面受了重創,剛剛大傷初愈,看見我,只是勉強一笑,而白法海鬚髮皆紅,成了紅法海,看見我來,展顏一笑。「老七,你小子怎麼運氣這麼好,一點兒事都沒有。」
這小子莫非總要盼望我出點什麼事,心裏才高興,我剛想要回擊。卻聽見一聲口哨,當我扭過臉,可以清楚地看到,士兵們象潮水一樣涌了過來,高舉起手中的槍。達達特哈哈大笑,笑聲中透出得意。不但是我,從瓦妮婭到陳世安,朱天倫都被士兵們團團圍著,亞都還想反抗,被坦莎婭死死地拽著胳膊。
朱特急步向前,向著那矮小的黑袍老者彎腰行禮,老者輕輕揮手示意,和老者一起出來的一位,青衣長衫上繪製著兩條青龍,正是四姑娘口中的三叔鳳青龍,此人武功極高,連李金剛也自認不是對手,但此時他也略側半身,表示了對黑袍老者的尊敬。我大吃一驚,這名老者看來地位非常之高。
上面傳來熟悉的聲音:「老七,是你小子,怎麼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你在沙漠里變乾屍了。」白法海這小子什麼時候都不忘展現自己的幽默感,雖然他的話里絲毫引不起我的會心一笑。但是聽到他的聲音,我心裏仍然難以抑制那種激動。幾年的出生入死,我們之間早已經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需要說明的是,埃及早期的金字塔也是階梯狀的,但由於破壞嚴重,因此上面是否和瑪雅人一樣有神廟還爭論不一。而在亞洲和歐洲的一些早期原始證明的考古發現中,也有類似形制的金字塔出現,只是不多為世人所熟知罷了。
「你這個中國人,太婆婆媽媽了,象個女人。」朱特搖了搖頭,大步走了上去。我低下頭,注視著這個小怪物,它眼裡的生命之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踏著層層屍骨,我用最快的速度爬到了「金字塔」的頂部,在金字塔頂部有兩座一模一樣的小樓,方方正正,約有七米左右高,大概有兩層,我沒有看到白法海,但看到一個身材十分魁梧的老人從窗口探出頭,在衝著我們微笑,在另一個窗口,有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也露出了頭。這兩個人都是白種人,長袍罩身。但長袍卻並不相同,身材高大的穿著阿拉伯樣式的白色長袍,矮小的卻是一襲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