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境秘蹤》第七卷 上帝的武裝

第七十四章 相望如陌路

第七卷 上帝的武裝

第七十四章 相望如陌路

幾個侍衛上前把我解了下來,我看到瓦妮婭的目光,不再是柔情似水,不再是充滿信任和渴望,而是象刀子一樣鋒利。我不敢抬頭,我曾經這麼的自以為是,卻想不到被一個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賽義夫一時衝動,不把我帶到葬禮上而是直接槍斃,那我是不是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瓦妮婭苦笑一聲:「你終於開始問她了,看來你很關心她?」我抬頭看著她:「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但我們一起來的,我應該知道她的生死?」瓦妮婭扭臉望著窗外,窗外士兵在遠處繁忙游弋,奧姆和圖拉真侍立在一起,焦急地望向這裏。
過了半晌,瓦妮婭才緩緩說道:「四姑娘在以色列人手裡。」她停了一下,看著我,眼裡面有一絲苦澀:「你不用擔心,她很安全,但是你要帶一個東西去換。」我緊盯著她:「四姑娘怎麼會在以色列人的手裡,你又怎麼和以色列人搭上關係?」
我終於笑出聲來,笑的連自己都無法抑制著自己,士兵們面無表情地把賽義夫和被擊斃的士兵扔進墓穴里,墓穴不夠大,有士兵們在挖更大的墓穴。所有人的人在恭送艾莎,她是這場棋局的最後勝利者,她不分吹灰之力消滅了野心勃勃的地方軍閥。而馬吉里繼承了賽義夫旅的軍權,瓦妮婭的收穫也不小,艾莎承諾,整個利國撒哈拉沙漠西南部都划給了泰芙努特部落,成為他們世代的牧場,並獲得塞里爾油田十分之一的分成。
瓦妮婭苦笑道:「以色列人讓你帶上所有的石棺,分裝在七輛車上。以色列人會想法和你聯繫,你們的目的地是班加西。」我看著瓦妮婭,想從她的臉上分辨真假,她的臉上滿是苦澀。讓人難以判斷。
我相信以色列人讓帶上哪一具,哪一具就是真的石棺。為爭奪這些石棺,數百人丟掉了生命,其重要意義不言而喻,就算瓦妮婭念在舊情讓我帶走,馬吉里、艾莎也不會如此善良,這會不會又是陷阱。
瓦妮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只是苦澀地笑著:「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你想見到四姑娘,只有帶上石棺。」我愣了一下,石棺,現在有七具石棺,難道其中一具是真的。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帶上哪一具?」
我被拉上車,車裡只有我和瓦妮婭兩個人,我們兩個相對而坐,都一言不發。我已經笑不出聲來,瓦妮婭遞給我一瓶水,我一飲而盡。因為長期捆綁,我的身體血液流通不暢,全身發麻,胳膊因捆綁已經發了紫,瓦妮婭伸出手,在我胳膊上輕輕地揉搓著。
瓦妮婭的手又輕輕撫摸起來,我再一次緊張起來,這雙纖細柔軟的手隨時都有可能變得致命,隨著她的撫摸,我的身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他們先是提出聯姻,利用賽義夫吞併泰芙努特部落的野心,一步步把賽義夫引入陷阱,殺死馬義德、指證我和四姑娘,都不過是干擾賽義夫的判斷,讓其失去理智的一部分,然後讓賽義夫以精銳部隊去圍捕馬吉里、分散賽義夫旅的實力,最後讓奧姆在馬義德的葬禮上一擊而成。
我早該猜到她是誰,奧姆,她就是奧姆,瓦妮婭最貼心的嘎達,她似乎有意無意地望了我一眼,眼波中柔情似水,卻讓我不寒而慄。這個女人潛伏在塞里爾,也許早就在等著這致命一擊的機會。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這一切恐怕都是在瓦妮婭的謀划之中。
這一切是如此的完美無缺,賽義夫這個地方軍閥儘管已經足夠小心謹慎,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身邊最親信的衛隊也早已經潛伏了執政者的人,我看著莫西,這個信誓旦旦對賽義夫效忠的人卻也是一個潛伏者。
冷汗濕透了我全身,我突然想笑,想放聲大笑,笑賽義夫的可憐、笑馬義德的無辜,笑我自己的愚蠢。我還曾經是那麼的悲傷,為自己沒有勇氣接受一個異族少女最純真的愛,我曾經那麼的自責,自責自己沒有最堅強的臂膀為她遮蔽風雨。可是當一切揭曉開來,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棋子,是一個只能走著田字的象,卻還以為自己是個能四方的縱橫馳騁的車。
過了片刻,她才轉過臉,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濕潤:「我是知道你們現在的關係,但並不知道你們未來的關係,而我們之間,卻是註定沒有未來的。」
我沒有接她的話往下說,我不想探討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她不會知道,我和四姑娘註定也沒有未來。要知道我們兩個有可能隨時生死相搏,隨時翻臉為敵,人生不就是一聲戲嗎,只不過我們沒有台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走向哪裡。
她的手溫暖而柔軟,但我卻激冷冷打了個冷戰,瓦妮婭停下了手,我又可以說話了,看來給我下藥讓我不能說話的果真是她,我依舊感到可笑,可是卻再也笑不出聲,過了半晌,我只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下決心犧牲我的?」
「從你贊同我和馬義德的婚事開始,我本來以為,你可以依靠,你可以隨時為了我犧牲一切,我錯了,你原來可以隨時犧牲我,我只能靠自己。」我不想分辨,此時,任何分辨都是如此蒼白無力。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四姑娘在哪裡?」
馬吉里、瓦妮婭、艾莎這三個原本互不相干的人竟然聯繫在一起,而原本自以為掌握一切的賽義夫不但丟掉了自己兒子的性命,也丟掉了自己的性命。我已經完全明白,從馬吉里向賽義夫獻計聯姻開始,一步一步,他們把賽義夫引入了陷阱,他們不僅是要賽義夫父子的性命,而是他們手裡的強大的軍權。
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馬吉里神采奕奕地從車上跳下來,在一隊士兵的簇擁下來到艾莎和瓦妮婭的面前,他滿面硝煙,身上還有斑斑血跡,這一切都顯示他剛剛經過一場惡戰,而戰爭的勝利者顯然是屬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