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境秘蹤》第十二卷 孤獨的背影

第一章 走不出的夢境

第十二卷 孤獨的背影

第一章 走不出的夢境

那團火在我身體里越燒越旺,我彷彿被放在火上炙烤,我身上的水分彷彿一點一點地被烤乾,我似乎看到一團聖潔的光亮,正慢慢地在靠近我。
我在奔跑,在荒山之中,在密林之中,在亂石灘上,我的腳被碎石劃破,我的皮膚被荊棘刺爛,我的身邊有龐然大物在追蹤,我能聽到咆哮,我能聽到腳步,可我什麼都看不見,只感覺到由衷的恐懼,只知道拚命地奔跑。
我猛地睜開眼,周圍依舊一片漆黑,這是哪裡,我又在何方,我的身下軟綿綿的,我動了動四肢,四肢都被緊緊地束縛,我全身瞬間被冷汗濕透。
「你真是可笑,如此的固執,只會讓你滅亡,讓你一無所成,真想不到你是個如此固執愚昧的爬蟲。」一個黑影在我身邊狂笑,只可惜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臉龐。
但每一遍的經歷都會有所不同,會出現一些細微的差別,有時我處的冰塔林里會有異常美妙的歌聲,而下一次會有一隻漂亮的梅花鹿在冰塔林里穿梭,而滿天的火焰也會被無窮無盡的海水淹沒,下一次能看到一個白衣人正獨自佇立在高台之上與漫天飛舞的怪物搏鬥。
這人是個女的,說的是帶有河南口音的普通話,我聽得清清楚楚,我的一顆心也放鬆下來,看來我並沒有死,也沒有被加米拉殺死,我還活著。
這種安靜持續了很久,很久,彷彿黑夜無窮無盡,但慢慢的我有了感覺,先是我能感覺到疼痛,火辣辣的痛,然後是乾渴的感覺,一團火在身體里四處燃燒,但我還是看不到,聽不到,只是感覺到這寂靜和黑暗。
我已經記起,我們和加米拉在地下洞穴里捨命相搏,我記得最後肌肉宋緊緊抱著加米拉,然後是一聲巨響。此刻我在哪裡,這又是什麼地方,難道這是蘇美爾人的陰間聖地,我是死還是活。
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各種各樣的想法涌了出來,莫非我已經被加米拉抓著,正吸取我的身上的液體,還是我已經死了,墮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難道真的有靈魂和另一個世界。
我越來越絕望,每一次都會加重我的恐懼,我的憤怒,還有我的絕望,我閉上眼睛,捂著耳朵,可是在幻境中,這一切都無濟於事,我還是能清楚地看到我所不希望我看到的一切。
先前低沉的聲音急忙回答:「已經出來了一部分,他的G6PD基因說明他是中原人,我們用PCR聯合DHPLC的測序技術,做了十七組對比試驗,和你們提供的基因沒有任何相對應關係,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男的接話道:「有什麼問題嗎,哪是什麼笑話?」女子沒有理會他:「把餘下的分析做完,你們好好的照顧他,別出什麼事,真不是的話也是件好禮物,好做人情。」
我顫抖,我憤怒,我掙扎,我奔跑,可是我用盡所有的力氣,還是擺不脫這種循環,還能在次走進這一次又一次的幻境中。
慢慢地,我身上恢復了一些知覺,我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有插了很多管子,這一些液體正流入我的身體,我身體里一些液體也正緩慢地流出。
悅耳的女音有些不耐煩了:「怎麼可能,他又不是愛斯基摩人,怎麼可能基礎體溫偏高這麼多。」她頓了一下接著說對:「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嗎?」
可以說這對於我是一個最好的消息,卻聽到另一個聲音道:「他胡言亂語都錄下來沒有,這裏面也許有重要線索。」這聲音軟綿綿的,十分悅耳,也是個女的,聽著年紀並不大。
非常好聽的聲音接著問道:「化驗結果也沒有什麼問題吧?」另一個低沉的男聲回答:「沒有什麼,就是體溫偏高,但找不到發病的原因,可能是他的基礎體溫偏高。」
在一處懸崖峭壁,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我前邊不遠處,她飄逸的長風,秀麗的臉龐,倔強的微微翹起的嘴唇,突然有無數根針刺到了我的心上,我知道這是幻覺,可為什麼你會如此的清晰,但那美麗的臉龐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扭轉身縱身跳了下去。
開始說話的人介面道:「已經錄下來了,也分析過了,沒有什麼用,都是情啊愛的,我絕不屈服,還有就是髒話,同時他的腦電波也很混亂,沒有任何規律。」
我知道這是我經常做的一個夢,我努力想讓自己清醒起來,卻看到了火焰,漫天的火焰覆蓋了美麗的城市,有人在我身邊大聲哭泣,天空中無數奇形怪狀的東西在天空飛翔。
我的眼前,又出現了無窮無盡,有冰雪覆蓋的山,我一個人在冰雪中狂奔,冰雪覆蓋的斷崖前,幻化著五光十色的冰塔林,只是無論我如何尋找,都沒見到那個美麗的姑娘,只有寒風鄭著黃豆大的雪料打在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那個人是誰,難道是我,要測我的基因做什麼,難道他們發現了我心中那股熱流有研究價值,如果他們能治好我,那我真是因禍得福。
那個悅耳的女音彷彿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們搞錯了,真錯把馮京當馬涼,這笑話恐怕就大了。」
再一次看著她縱身跳下了山崖,我也沖了過去,縱身跳了下去,有時候,死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許它真的是一種解脫,在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靜。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受,你明明知道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你想控制自己的幻覺,但你根本控制不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經歷你所經歷的一切。
我知道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我提醒自己一定要從幻覺中驚醒過來,可不管我如何努力,這些場景會反覆出現,有時候變得更加恐怖,更加不可理喻。
我正胡思亂想,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我心中暗喜,只的一個人說道:「這九號房間的病人最奇怪,一連十幾個小時都在胡言亂語,安靜個幾小時,就又開始,一鬧就是十幾個小時,真讓人一時也不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