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最高之顛
第四章 一個人可以賣幾次
他身後的玉玲瓏如逢大赦，沖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先出去，我如木偶一般走了出去，外面涼風習習，八月的中原大地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間，可這裏鳥語花香，涼風習習。
金九龍繼續望著我：「好吧，我們現在來談談，你能做什麼來挽回這一切，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苦笑了起來，我身上除了鳳鳴劍，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我還有什麼答案可以提供。
金九龍眼睛突然睜開了：「老七，是不是龍何笑給你的條件就是讓你永遠消失，滿足你的要求。」他不等我回答，就冷哼了一聲：「你還真幼稚，那個女人的話都能信，他說的讓你永遠消失，恐怕你會真的消失，肉體的消失。」
我沒有解釋，我也根本無法解釋，是因為怕死，膽怯，逃避，無奈，迷茫，也許都有一點，也許一點也沒有，我只是無路可走，可我怎麼能告訴金九龍。
金九龍的身子在往後靠：「一入江湖永難
我能看到金九龍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你這是第二次拒絕我了，從來沒有人兩次拒絕我，你知道以前拒絕我的人的下場嗎？」。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如一把大鎚一下下打在我的胸口。
是啊，我躲得了，家人又能躲到那裡去？我的身子發軟，我終於明白，我根本沒有對抗的本錢，我所有的方向都由不得我做主。
金九龍望著我：「就算龍何笑答應放過你，你真的以為你能躲的開，如果想找一個人，並不是太難的一件事，何況你還有家人。」
我身上已經被冷汗濕透，我知道惹怒金九龍意味著什麼，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向他解釋：「老爺子，你誤會了，我同意合作，只是不想以後再冒險，你現在要什麼
我只能把皮球踢了過去：「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只要我有，我都能給，不知道這樣的答案你是否滿意。」
過了一陣，玉玲瓏跟了出來，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七哥，你瘋了，你怎麼可以跟金老爺子這樣說話，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已經死幾回了。」她回頭望了一眼後面：「當年，銅三哥因為頂撞他，被他一棍子打的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十三星中的獨狼因為私吞公款被他活埋。」
我低聲問道：「玲瓏，你殺過這麼人，你夜裡能不能睡著覺，你有沒有想過你殺的那些人，他們該不該死，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會怎麼辦？」。
我小心的試探著：「金老爺子，我願意和你全面合作，我也可以為你做一切你叫做的事，我只是想此事一了，永遠退出江湖，隱姓改名，做一個
我轉身望著玉玲瓏，她打扮的十分入時，就象一個準備盛裝出席電影開幕式的影星，我盯著她的眼睛，她有些慌亂。
金九龍哈哈大笑：「你見機到也快，好，我只是想讓你成為九龍會的一員，你也知道七宮中少了幾位，要不然你接鐵漢的位置怎麼樣，他負責九龍會旗下路橋建設，房地產開發，建築幾個行業的管理，龍何笑能給你什麼好處。」
我嘆了一口氣，伸出了我的手，這雙手沾上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他們也有家人，也有父母妻兒，每當想起這件事，我都會在睡夢中驚醒，我身上已經背了太多的債，我不想再背更多的債，我不想讓我一輩子都睡不著覺。
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九龍會勢力這麼大，七宮十三星中有幾個能得善終的，我們又去怨
她的臉龐轉向我：「七哥，鐵漢的位置你不做，自然有人會去做，你不殺人自然會有人去殺人，不會有任何改變，唯一的不同是你死了，你的家人也不能倖免。那些江湖紛爭還會有，打打殺殺還會繼續，這是我們人性決定的。」
玉玲瓏把臉轉向一旁：「老七，你怎麼還這麼書生氣，從踏入江湖那一時刻起，殺人或者被殺，就只有這兩條路，我想過，可我從不後悔。你坐在家裡，也可能禍從天降，你不踏入江湖，也未必能善始善終。」
她的目光誠摯：「七哥，老人把我們養大，我們沒有權力犧牲他們，我也相信你不會這樣做。」她望向身後的房間：「就算你不加入九龍會，就算老爺子放過你，別人也不會放過你，最多，過了此事，你多管生意，少管江湖上的事，就象金大哥，他是我們七宮之首，卻從不過問江湖之事。」
我們周圍五十米沒有一個人影，她仍然不停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顫抖，我也算出生入死，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不敢說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也不會動輒被嚇破了膽，可和金九龍聊了幾句天，我都會滿身大汗，彷彿跌落到無底的深淵之中。
我不知道龍何笑的好處，可我也不象成為七宮之一，我想回歸到平凡人的生活中去，一入江湖深似海，入了九龍會恐怕再也不能回頭了，可我的親人在他手中，我拿什麼討價還價。
在金九龍說這些話時，玉玲瓏就站在他身後，玉玲瓏臉色蒼白，臉上也分泌出細細的汗珠，卻不發一言。
金九龍說完，慢慢抬起手：「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做最後決定。」說完閉上了眼睛。
他的聲音並不高，我控制不住我身體的抖動，我豈不能明白這個道理，我只是還抱著一絲僥倖，希望利用現代科技改換面孔，改換一個新的身份，就當原來的老七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