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氣凌霄
第二百八十二章 借刀
大陣方圓百里，遠遠望去好似厲鬼正桀桀怪笑，讓人看著就一陣陣的心頭髮冷。
地下，血海外，陰雪歌腳踏血海，神識向四周發散了過去。
他是封天魔宗的姦細，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妙牝真丹宗絕對會動用全部的力量追殺他。
他精研藥性，深知陰雪歌上次種出的白露青華草已經是很逆天的手段，而眼前的這株白露青華草，那不是逆天，而是一種徹底顛覆了某些法則的事情。能夠讓一株孱弱的白露青華草，變成如此參天巨木，只有一種可能……
牛金牛和令狐穹站在遠處一座山頭，令狐穹異常惋惜的嘆道：「那位陰客卿，居然同為主人的奴僕，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搶奪他的侍女了。不過要說真的，那兩丫頭很有味道；那個大斧柴禾妞，體內有上古魔物血脈，也是很有趣的。」
倉促中，秦風烈顧不得好歹，他頭頂黑色圓鏡驟然沒入了眉心，闖入了他的紫府識海。
灰濛濛的蓮台從陰雪歌頭頂飛起，蓮台抽取四周岩漿中的火靈氣，迅速變成赤紅一片。大片火光從蓮台中噴出，化為數十條細小的火龍繞著他不斷飛舞。
掌握了上古『巫咒』之術，就能將這些恐怖的存在從時間長河中拉出來，讓他們為自己效力賣命。
這是一座九宮大陣，一面陣旗被劍光摧毀，大陣當即漏出了極大的縫隙。血水順著縫隙鑽進了大陣，剩下的八面陣旗被血水一衝，數十頭精通陣法變化的夜叉惡鬼就憑空從血水中闖入了大陣，一把握住了陣旗。
令狐穹一開口，來勢極快的飛舟頓時停了下來，幾乎是緊貼著他的身體停了下來。
一聲悶響，這面黑色圓鏡在他紫府識海爆開，一圈一圈黑色波紋迅速籠罩了他的識海。
神識剛剛發出，他就『看到』了遠處百名金仙急速飛來。他們準確無誤的飛到了陰雪歌血海所在的位置上空，一名黑面道人拔出一面土黃色大旗，雙手握住旗杆狠狠一揮。
距離陷空城領地最近的城池，是望月城，一座人階城池。
「一天前的事情。」王松苓眸子里閃過一抹厲芒：「王鼎想要獨吞這藥草內蘊藏的玄機，令狐聖族的令狐穹，幫他封鎖了消息。令狐穹手持至聖巡查令，王奕夫按律過了一日，這才將消息傳了上來。」
降魔心音再也無法觸動陰雪歌元神分毫，天道令紫氣灑落，降魔心音就好像乖巧的小孩子，乖乖的順著陰雪歌的意志，順著他的身體注入了血海，呼嘯著向秦風烈籠罩了過去。
一道黑線從遠處山坳中激射而來，被令狐穹一把握在手中。
他只是剛剛度過道尊雷劫，自己境界都還沒有穩固下來，他的元神正在發生蛻變，可是蛻變還沒有完成，他的元神比起巔峰金仙要強悍了數倍，但是依舊沒有轉化為道尊境的道尊天魂。
黑面道人手持大旗不斷揮動，岩層劇烈的顫抖不斷裂開，他們猶如魚兒一樣在大地中穿行，不過半個時辰，就通過了數十萬里厚的岩層，突破到了地下岩漿層。
頓了
就在剛剛，他感受到了數十道強大的神念肆無忌憚的掃過。他立刻停止修鍊，衝出了血海。
「我對陰客卿，還是很有興趣的。」令狐穹喃喃自語道：「他身邊的人，都能種出這樣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手段？有趣，嚇人，不如，我用一百個精銳下屬和你交換？」
雲煙中光影變幻，那株大得離譜，已經有足足百萬里高下，渾身被無數雷雲包裹，每時每刻都有億萬道雷霆轟下的白露青華草出現在雲煙中。
從望月城到陷空城，直線距離一億兩千萬里，中間有大片無人山嶺。
令狐穹丟下了這個話題，他轉過身去，眺望著陷空城的方向。
但是這些新來的金仙卻不知道，聽陰雪歌這般說，那幾個金仙巔峰級的道人臉色微變，然後從心底有一股狂喜之情涌了上來。秦風烈死了？那豈不是，蘇烈座下的大弟子的位置，就要換人了？
地面上的鬼面大陣咧嘴微微一笑，無盡邪氣向上一衝，整個大陣一陣光影扭曲，突然和四周的山林完美的融為一體，一點兒氣息都沒有泄露。
黑面道人顧不得追究秦風烈是怎麼死的，他拔出背在背後的一柄赤紅仙劍，揮劍長嘯道：「諸位師弟，大師兄不幸隕落，我們一定要為大師兄報仇。砍下這廝頭顱，我等也好回去向師尊復命！」
陰雪歌身邊大片血浪翻滾，一百條細若遊絲的劍光撕開血海竄了出來。
但是剛才是一百位高階金仙聯手襲來，一座大陣瞬間被摧毀，秦風烈畢竟是蘇烈大弟子，他立刻從劍光中熟悉的仙力波動中，發先斬掉了他一面陣旗的，是他同門師弟。
『霍拉』一聲響，岩層裂開一條寬達百里的裂口，金仙們紛紛祭出仙器護住自身，按照八卦方位組成了一座防禦大陣，踏著金色雲靄冉冉順著裂口向下降落。
這些妙牝真丹宗的仙人功法強大，修為精湛，一手御劍的劍訣精妙絕倫。一百柄飛劍居然全部到了化劍為絲的境界，體積龐大的劍光，硬生生被他們煉成了比頭髮絲還要細小百倍的光絲。
皺眉思忖了一陣，王欏柈沉聲道：「消息怎麼來的？」
王松苓跪拜了下去，他心悅誠服的說道：「老祖英明，的確如此。」
黑面道人驚怒交集的看著陰雪歌，眸子里好似噴出火來。
他本來就心中有鬼，被本門煉魔功法攻擊后，他立刻懷疑，是否妙牝真丹宗的長輩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真面目，是否已經派出了專門負責清剿門中叛徒的執法隊。
降魔心音無形無質、存在於有無之間，類似於域外天魔，一應陣法禁制都難得克制。只要心音一起，被攻擊的敵人就會立刻感受到心音可怕的殺傷力。
這些劍光穿透血海的時候被血水污染，原本晶瑩璀璨的劍光，已經變得暗淡下來。有些修為較弱的金仙，他們的仙劍使用的材料檔次略低
秦風烈正在血海中閉門苦修，力圖穩固境界後攻碎血海，擊殺陰雪歌。
他所在的位置，下方正是那座方圓百里的詭異大陣。
「何事？」王欏柈喘息未定，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汗水。
牛金牛斜睨了令狐穹一眼，『嘎嘎』大笑了起來：「他是我的人，你敢動他的人，我就捏吧死一百個你的下屬。嘿嘿，你知道我的脾氣。」
「王老祖，王老祖，小子令狐穹，此番有禮了。敢問老祖要去哪裡啊？」
牛金牛咧開大嘴連連冷笑，他高高躍起，輕輕落在了那正在舞蹈跪拜，口誦咒語念念有詞的瘦削男子身邊，低聲說道：「亢金龍，人家已經出瞭望月城，你這裏，可準備好了？」
王松苓悚然大驚：「您親自出行？」
秦風烈正驚慌失措的四處尋找自己的同門，結果四周陣法突然一陣搖晃，一股可怕的力量憑空出現在他紫府識海中。他的元神微微發光，好像有火焰附著在他的元神上，靜靜的灼燒，默默的煉化，以一種細雨潤化萬物的溫柔方式，將他的元神煉成烏有。
劍光一閃，光絲中蘊藏的龐大仙力爆發，轟然巨響中，秦風烈身邊環繞著的一面陣旗被劍光一攪就變得稀爛。不等運功調息的秦風烈出手，一旁血海中大片血浪翻滾起來，重重的向著那面陣旗所屬的防禦大陣沖刷了過去。
「肢體不得完全，強大如你們啊，你們可曾怨怒，可曾絕望，可曾詛咒呢？」
一片薄薄的黑色葉片在令狐穹手裡蠕動了一下，就好像冰片融化一樣融入了他掌心。
王松苓急忙說道：「王鼎帶人去陷空城調集藥草，勒令陰客卿獻上三千億株白露青華草，卻只給了陰客卿一顆種子。按王奕夫回報，陰客卿正閉死關突破境界，陰客卿身邊少女，用一顆種子，種出了這……這顆……藥草？」
平日里人跡稀少，只有鳥獸出沒的山地中，今日卻聚集了大量人群。數千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在山嶺中急速穿梭，將各種強力妖獸體內抽取的精血，混雜著人死後的骨灰、少女的天葵、死人嘴裏最後一絲涎水等等怪異材料調製而成的漿汁，在地上勾勒出了一座形如厲鬼的大陣。
這居然是一門極其罕見的，以煉魔仙光直接攻擊敵人元神的道門神通。
從最近的幾處神眷之地抽調來的兩千四百聖人，三萬六千金仙被封閉了五感六識，一個個獃獃的坐在大陣的節點處。每人七竅中都插著一根一尺長的黑色骨針，雙臂、雙腿關節處都有石刀穿透了肢體，他們披散頭髮，頭皮挨了一刀，兩片頭皮血淋淋的耷拉了下來。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舊可以看到遠處地平線上，無數條雷霆在閃爍奔涌，隱隱可見高聳入雲的白露青華草正噴吐著道道霞光。
站在山頂上的令狐穹長笑一聲，他縱身躍起，萬分瀟洒的擋在了飛舟前。
百名金仙，其中巔
清光所過之處，白玉子的魔焰頓時灰飛煙滅，白玉子更是悶哼一聲，七竅中噴了一道鮮血，硬生生被打得墜入了血海中半天沒有動靜。
「天地開闢的時候，有無數的聖靈誕生，但是最終能得人體的，又有幾人呢？」
又驚又怒的秦風烈大聲咆哮，但是四周儘是無數血海生靈在吶喊尖嘯，根本沒有妙牝真丹宗弟子回應他。秦風烈不由得驚慌站起身來，極目向四周望了過去。
他嘶聲咆哮道：「哪位師弟在此？為何攻擊為兄大陣？」
一旁的岩漿劇烈的震蕩，白玉子足足千里方圓的龍頭從岩漿中竄了出來，他巨大的頭顱懸浮在陰雪歌頭頂，緩緩張開嘴，一道青紫色的地心毒焰化為滔天火海，向百名金仙燒了過去。
將十方超度也伸進了岩漿中，十方超度瘋狂吞噬周圍的地火靈脈，灰濛濛的外表也迅速變成了一片赤紅。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陰雪歌這才說道：「秦風烈么？被我殺了。」
「是誰，是誰？為何用煉魔心音攻擊我？」秦風烈嚇得魂飛天外，這個強度，這個力道，起碼是數十位本門金仙聯手，才有可能發出這麼可怕的煉魔心音。
牛金牛再次斜睨令狐穹，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令狐穹眯起眼睛，眸子里一抹黑色樹葉狀的影子飄過，他輕聲笑道：「說得沒錯，果然是那老傢伙親自出動了。王欏柈一人，王松苓一人，還有王家太上殿三十六位太上長老，長老殿九十八位長老，隨行內衛……內衛只有三百。」
陰雪歌站在血海上，皺眉看著這些金仙。
這可不僅僅是一個虛名，更關係著巨大的權力和修鍊資源。
妙牝真丹宗的金仙們群起響應，他們迅速變幻大陣，原本成八卦陣的他們身形變幻，在空中組成了一座形如人類心臟，透著無窮奧秘的陣型來。
王欏柈狠狠瞪了王松苓一眼，他冷笑道：「老夫不親自出手，你們誰能壓住令狐穹？誰又敢壓制他？他畢竟是師尊後人，除了老夫倚老賣老，你們誰敢對他說一句重話？」
牛金牛看著大陣正中，正對著一個白骨祭壇舞蹈跪拜的瘦削男子，陰聲道：「心月狐，你還年輕，你不懂，那些老傢伙，對合乎自己胃口的東西，一向是不會放過的。這株藥草，完全突破了白露青華草的先天命數，是一種超級變異的藥草，王欏柈有九成九的可能親自出動。」
「王奕夫一天後就將消息傳了回來，這份忠心，不錯！」王欏柈揮了揮手：「點起三百內衛，隨我去陷空城一趟。」
黑面道人長嘯一聲，他收回劍光，厲聲喝道：「諸位師弟，魔焰熾烈，吾等用本門煉魔心陣，生生煉死他！」
「先天鴻蒙造化之力！」王欏柈眸子里一陣精光閃爍，周身氣息如龍如虎，瞬間變得凌厲無匹。
王欏柈不由得笑罵了起來
黑面道人收起大旗，掏出了一枚血咒令牌向陰雪歌晃了晃，陰雪歌低頭看了看自己，就看到自己的皮膚上有一層淡淡的血色涌了出來。黑面道人大喜，指著他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是你，現在可被我們抓住了？我們大師兄何在？」
「若是你們有怒火，就享用我們的祭品，殺死即將到來的敵人罷！用他們的血，滋養你們的靈，用他們的肉，安撫你們的身，用他們的命，平息你們的怒氣！」
陰雪歌不敢怠慢，他迅速盤坐在血海上，元神沉浸在紫府識海最深處。那一道清光緊隨著陰雪歌的元神追殺了過來，然後一頭撞在了天道令上。
天道令上那座懸浮在半空中的仙山微微一亮，山頂二十四個蒲團逐次亮起，一抹紫色仙氣從天道令中噴出，迅速環繞了陰雪歌的元神。
王松苓作為王氏聖族的當代家主，也有點凌亂。那顆大傢伙，怎麼都和藥草套不上關係吧？你可以說他是一株參天神木，或者是通天神柱，唯獨不好說他是一株草。
亢金龍瘦得皮包骨頭，從骨頭縫隙里透著一股子暗綠色的邪氣。他哆哆嗦嗦的念誦著咒語，好像發羊癲瘋一樣手舞足蹈的舞蹈著。聽到牛金牛的話，亢金龍瞪大了眼睛，厲聲喝道：「鴻蒙開闢時，天地有靈通，一應神聖靈，今日聽我請。」
令狐穹聳聳肩膀，把這個話茬兒也丟開，他眯著眼，輕聲說道：「猜，這個大傢伙，能勾搭誰過來？王欏柈，真的會親自出動么？」
盤坐在大陣中，被亢金龍帶來這裏的聖人、金仙身體同時哆嗦起來，大量鮮血從他們體內流出，順著地上的大陣印痕急速的流動。
他們也在上下打量陰雪歌，目光都極其的不善。
一聲尖嘯，地上數萬來自神眷之地的聖人、金仙身體一抖，他們的身體好像烈火熏烤的蠟燭一樣融化，迅速變成了漫天血水，被那些巨大的虛影爭搶吞噬一空。
一眾金仙群情激奮，紛紛應了一聲，整整一百柄仙劍噴吐光芒，整整齊齊的向陰雪歌當胸刺了過來。
「急事，陷空城急報，有些事情，怕是有人想要插手我們王家的內務。」王松苓沉聲道：「和陰客卿有關，不是他親自出手，卻也差不多，是他身邊一位少女做下的事情。」
但是在大陣中的牛金牛卻能看到，虛空中隱隱有無數生得稀奇古怪，面容猙獰恐怖、或者俊俏如仙的虛影慢慢的破空而來。他們面容獃滯，雙眸中沒有半點兒靈智光芒，只是充斥了原始本能的兇殘吞噬和殺戮慾望。
這座防禦大陣轟然粉碎，正在運功的秦風烈驚悚的睜大了眼睛。
亢金龍嘴角噴出大量白沫，聲嘶力竭的詛咒著：「你們這些沒能得道的惡鬼凶魂，吃你的，喝你們的，然後做你們的事情吧！這裡是祭品，你們還客氣什麼？」
秦風烈在身邊布下的防禦大陣，是從被他擊殺的師弟們儲物仙戒中搜刮出
身後丹爐受他氣息激蕩，丹爐表面一陣光芒閃爍，正在醞釀的道丹藥力頓時混亂，一片五顏六色的廢氣從丹爐中噴出，一爐珍貴無比的道丹頓時化為廢物。
「什麼時候的事情？」王欏柈繼續問道。
「該死，該死，到底是誰？」秦風烈嚇得魂不附體，元神正在被靜靜的煉化，而他根本沒有抵擋元神攻擊的仙器，這種仙器在聖靈界都是極其稀少的寶物。
王欏柈對丹爐異變完全沒放在心上，他迅速走到玉磬前，再次強調了一聲：「先天鴻蒙造化之力。陰客卿身邊的少女，是天賦異稟先天鴻蒙之軀，還是手握某種先天靈寶？」
王欏柈身體一僵，瞪大了眼睛。白露青華草，如此巨大的白露青華草。
無數寒芒一閃，陰雪歌眉心一片汗毛炸起，他怪嘯一聲，面前一片血水突然噴出，化為一張血盆大嘴將一百柄飛劍一口吞了下去。劍光呼嘯，血海沸騰，威力巨大的劍光，瞬間被陰雪歌轉移到了秦風烈布置的防禦大陣上。
陰雪歌厲聲喝道：「不知道好歹的東西，剛剛殺了秦風烈，道爺我正好沒有殺過癮。你們主動送上門來，這是最好不過的了。來，來，來，我讓你們一個個都死！」
秦風烈身體一晃，鼻孔內兩條污血『嘩啦啦』的噴了出來。
王氏主城，王欏柈喘息了一聲，雙手結印重重拍打在丹爐上，飛快的掏出一顆丹藥吞下，略微補充了一下消耗的體力后，他轉過身，對著角落裡的玉磬輕輕一彈。
陰雪歌只覺身體一僵，這道清光粘稠異常，厚重異常，讓他的身體都難得動彈。而且光芒中充斥著道門特有的降魔仙力，微妙靈動，變幻莫測，好似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在他的靈魂耳邊輕輕私語，逼得他不得不去凝神傾聽這微妙的聲音。
遠處一點綠光激射而來，一艘用一整顆巨木雕刻而成的飛舟急速飛向了這邊。
這些虛影的身形逐漸的凝實，可怕的氣息從他們身上不斷的散發出來，甚至壓制得亢金龍和牛金牛都動彈不得。這是天地開闢時就存在的大恐怖，他們在天地大劫中徹底隕落，只有散碎的靈識殘存天地間。
黑面道人長頌了一聲咒語，然後一個接著一個道人不斷的唱誦咒語，他們頭頂隱隱有水波一樣的仙光湧出，百道仙光匯聚一體，最終凝成一道朦朧清氣向陰雪歌灑了下來。
妙牝真丹宗煉魔心陣玄妙無窮，威力宏大至極，秦風烈的元神受到煉魔心音攻擊，幾乎是接觸的瞬間，元神就受到重創，起碼有三成元神被打的崩散。
玉磬上雲煙升騰，露出了王氏聖族現任家主王松苓的面孔。
「王奕夫忠心可嘉。」王欏柈冷笑了一聲：「至聖巡查令在手，封鎖令下，就算是我，一天內也不敢傳遞半點兒消息。令狐穹是至聖嫡系，以他的身份，尋常人總要賣點面子，幾天內不敢動靜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