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第三部 大軍閥的狐步舞

第二百八十三章 步兵與騎兵的對抗

第三部 大軍閥的狐步舞

第二百八十三章 步兵與騎兵的對抗

隨著這兩人的號令,第一排士兵依託寨牆,整齊的打出一排排槍。
一匹戰馬生下來,要到三歲左右才能騎乘,要訓練到七歲才能上戰場,百萬匹戰馬,遠不是十幾年能夠訓練出來的,我們的戰馬基數還不夠……大人,如今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如我們找機會撤吧。」
南岸的人緊張的舉起望遠鏡,希望能透過望遠鏡觀察到戰果,他們無法發現從炮口飛出的數以千計的黑點,它們以目力無法看清的速度飛向遼人的騎兵,射程遠遠超出遼兵的想象。一名遼軍騎兵不幸被黑色彈丸轟個正著,就見那名被轟擊上的騎兵彷彿被一個萬斤鐵拳重重打了一記,連人帶馬被轟向空中,才飛翔了短短一段距離,此人的上半身已在空中與下半身分離,而他騎得戰馬則從腰部斷折,轟然倒地。
對面遼兵的感受大家不知道,南岸邊,約略知道一點軍事常識的曹煜、張敦禮驚愕的目瞪口呆,許久,曹煜才跺著腳說:「難怪范老大人奪走五百火槍兵,頭也不回地要跑路,這火槍兵列陣,竟有如此威力。」
張敦禮以前聽自己的堂兄弟張用說過,他抽著冷氣,驚嘆道:「我族兄張用曾說,這火槍勝在齊整。他說若火槍手齊整射擊,簡直是無可阻擋……昔日我見過密州梨花槍隊的『表演』,那梨花槍也就是噴出的焰火好看,沒想到這東西到了趙離人手裡,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難怪他打遍南洋無敵手。」
齊射而出的子彈不是躲箭術所能應付的,它像一堵金屬牆一樣快速向前推移,撞到牆上的遼兵頭破血流。
這一輪炮打完,遼兵騎兵驚呆了。他們拚死勒住戰馬,震驚的望向這裏。遼兵這一停下,他們馬蹄帶起的塵煙陡然給北岸高坡染了色,連天空都黑了一片。
曹煜說到這,馬上轉向了張敦禮:「童大閣(童貫)奉了密旨,從趙離人這裏接收了五百火槍手——是吧?你不覺得,那宦官需要我們的幫助嗎?」
稍停,曹煜陡然色變,醒悟:「壞事,遼國人眼裡見不得白花花的銀子,趙離人把貢品攤在岸上,明明白白的讓遼人看到那些象牙紅木珍珠寶貝……這下子,附近的遼兵想不引來,都難。」
帥范敬了個禮,臉有喜色的說:「太好了,我們現在用的火槍射程定多百米,有新槍在,足可讓遼人吃個大虧了。」
此刻,在北岸,趙興與帥范皺著眉頭,看著遼國騎兵花樣百出的衝鋒。
此外,朱雀軍現在使用的火槍是第四代火槍,而我們馬上就要換裝第七代火槍了。這種火槍摻雜鋼母(錳),射程更遠,遼人若是仿造朱雀軍的火槍,對上我們反而要吃個大虧,因為我們射速更快,射程更遠……嘿嘿,我真有點期待火槍之間的較量。」
萬馬賓士是個什麼樣子,遼兵大部隊出現后,北岸的人皆被那不可阻擋的氣勢驚呆,數萬個馬蹄踏在地上,一剎那,天地都在顫抖,槍炮聲雖然如同霹靂,但顯得單薄,像是溺水的人在極力掙扎。一通排槍打過去,頂多有個位數的落馬者,不等放槍者重新裝填,又一波戰馬轟鳴而至,帥范只好左右支應,竭力用不間斷的火力阻止騎兵靠近。
北岸士兵邊打邊退,似乎想退回登岸點。槍聲響亮,硝煙瀰漫;遼兵縱馬賓士、蹄聲紛亂,吼叫形同野獸。登陸點內,宋軍還在緊張布置,去沒有出去接應。
曹煜馬上響應,轉身沖順保寨寨丁呼喊:「有敢登北岸者嗎?有敢登北岸送信者,無論廂丁、百姓,我賞錢十貫,若他活著回來,我曹氏簪纓錄用他為家將。」
張敦禮搖搖頭:「童大閣確實從趙離人手裡借走人手,護送貢物入京……但對面是『趙老虎』,此人脾氣古怪,他把你看做自己人,哪怕你去他的屋子隨意取物,他也覺得親切、覺得你這是不把他當外人看。但這支軍隊趙老虎視若珍寶,連范老大人也好不容易從他牙縫裡摳出五百人來……
如此這般,一隊隊朱雀軍像波浪一樣層層湧來,後浪超過前浪五步距離,立刻停止,轉身,將槍口對著身後。
不一會兒,朱雀軍中軍軍旗到了,帥范簇擁著中軍的軍旗且戰且退,遼軍騎兵圍在軍旗左右賓士,軍旗下,士兵不停的用手銃沖遼兵轟擊,那些遼兵往複盤旋,不時的有人被槍擊墜落。
帥范還在懊惱士兵丟棄了火槍,趙興安慰說:「不要緊,幾十桿火槍丟棄,算不了什麼。一個是我們火藥的特殊配方,遼人現在不可能找到合適的火藥配方,所以拿走火槍他們也發揮不出威力。
事情究竟想鬧多大——局勢發展到現在,連身在局中的趙興也無法控制。
實際上,趙興過去一直在磨練自己的火槍隊。畢竟他們手中持的是一種新式武器,以前的冷兵器戰法對他們沒有絲毫借鑒之處。他們必須在實戰中創造一種適應火器的新打法。
陳瓘憂慮的嘆息:「澶淵之盟后,宋遼邊境平息了數十年,現在太尉登上北岸,萬一遼人知道了,戰火重開,今後我們豈不得處處設防?黃河一經封凍,這裏一馬平川,怎麼守?」
這些奔跑的人流也恰好擋住了遼兵的目光,追逐的遼兵顯然不知道殺神的降臨,他們依舊囂張地追逐著,砍殺著落後的朱雀軍士卒。
號角聲響徹南北兩岸,北岸登陸點內的士兵不停的用號角聲催促撤回來的朱雀軍。看著朱雀軍在退卻的情況下依舊井然有序,不慌不忙,曹煜禁不住拍著大腿感慨:「強軍!天下強軍!在遼人追擊的情況下,能做到如此不慌不忙——若我大宋軍隊全是這樣,何至於有好水川、永樂城之敗。」
南岸上的人聽不到這番對話,他們只能從望遠鏡里觀察到趙興在頻繁調動軍隊。不一會,剛剛抬上岸的幾十隻大木箱被撬開,部分士兵從木箱中取出一些長槍,開始重新整隊。
曹煜在一片絲絲的吸氣聲中回答:「兵法雲……算了,別說什麼兵法了,俺爺爺說:一支軍隊在前進的時候,強軍弱軍間沒什麼差別,關鍵是看退卻。退卻時,是真正顯示將領控制軍隊能力的時候,進退之間如臂使指,說明當兵的對將領充滿信心……組織!對了,廣南妖學中有一門『組織學』,廣南武備堂的兵書中曾雲:戰爭,不過是稍稍複雜點的組織學問題。我明白了!」
趙興咧嘴苦笑了一下:「我不是有先見之明,我是擔心呂惠卿這樣的人太多——他們只要有錢,什麼都敢賣!這種武器不是收藏品,不可能藏到武庫里不準士兵練習。而槍發到士兵手裡,難免有一兩個貪腐的官員,或者貪心的士兵經不住誘惑,盜賣槍支或者攜槍潛逃,如此,我們想保住秘密很費事。
人叢中,炮兵們依次舉起小紅旗,表示裝彈完畢。臨時登陸點一名士兵立即舉起牛角號,吹出一聲悠長的長音,聽到這聲號角,斷後的帥范一聲呼哨,頭也不回的向本陣跑。與此同時,臨時登陸點的柵欄邊伸出幾桿長槍與弩槍,跑近登陸點的士兵聽到一聲斷喝:「趴下!」
帥范看著江面,神色憂慮:「大人,眼瞧著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等黃河結冰了,遼人豈不是可以縱橫江面,我們的補給反而斷了。」
曹煜這麼一說,陳瓘臉色有點難看。他一直在說廣南學問是妖學,曹煜卻在針對眼前的戰爭說這妖學「實用」——這不是扇飽學大儒的臉嗎?
此事又涉及官家,我覺得,你還是催促一下,就說契丹人圍攻北岸,朝廷貢品放在南岸也不保險,請趙離人立刻派人護送貢品上京。」
徐師錫說的是書生蠢話。戰爭一起,誰還講「情理」,但徐師錫這種指望戰爭中的敵人顧忌「情理」,把戰爭向自己希望的方向演變的、一廂情願的說法,竟然引得南岸上的人紛紛點頭。
帥范附和說:「那遼國的情報我也查看了,去年遼國還有一百三十一萬匹戰馬,而我大宋歷經數年搜刮,能湊出十萬匹戰馬已經不錯了……我們確實還需要忍耐幾年。
故此,張敦禮的話無人能回答。
「遼國有能人啊!」趙興感慨:「沒想到遼國腐化了那麼久,居然還能人輩出,遼人這是試探我們的射程,試探我們的戰術,帥監司,那三百新式火槍先不要投入,我們也要隱藏點殺手鐧。」
北岸上又響起了一聲角號。這是契丹人的牛角號。緊接著,萬馬賓士聲嘎然而止,戰馬奔跑所揚起的塵土漸漸平息,一支超過八千人的騎兵隊靜靜的停在高坡上。從震天的喧鬧到此刻平靜,給人極度不真實的感覺,以至於連戰馬爆烈的噴鼻聲,蹄子刨地聲,都顯得震耳欲聾。
趙興嘿嘿笑了:「子連,你迂腐了,戰馬能在冰上賓士么?黃河一旦結了冰,對我們反而有利,因為我們是火槍兵,不存在凍了手腳,拉不開弓弦放箭的弊病——這就是創造的征服力!天氣寒冷只會對落後文明有影響,卻也不影響我們的射程。黃河真要結了冰,對我們來說反而是脫身的機會。」
趙興望著北方,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時機確實不對,我太心急了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朱雀軍梯次退卻,前鋒已進入北岸的臨時營寨,北岸登陸點里馬上推出幾門小炮,這小跑像兩輪馬車似得,帶著高高大大、超過炮身許多的輪轂。他們飛快地轉動車輪,但又走走停停,似乎與望鬥上趙興的號角節拍相似。隨著望鬥上一聲凄厲的長音,炮車陡然而止。炮兵開始緊張的填裝火藥與炮彈,與此同時,退下來的朱雀軍顯然演練過與跑車的配合,人流像開岔的兩條河水般繞過跑車,依次進寨。
帥范這些人不光一味退卻,若有敵人追的過近,總有兩撥人馬兇狠的捋著彎刀撲向前去,驅趕那些遼兵。那遼兵也乖巧,一見有人出陣,一隊人馬負責當誘餌,另兩隊騎兵迂迴至他們的左右翼,往複攻擊……這種嫻熟的戰鬥機巧,弄的衝擊的士兵不敢脫離本陣過遠,只能沖遼兵徒勞無益的射光手銃里的子彈,而後,在本陣掩護下退回去。
曹煜、張敦禮不敢吭氣,徐師錫尖著嗓子,自我安慰似的催眠說:「莫怕莫怕,是遼人先打劫我們的貢使,情理上,遼人站不住腳,他們……不會撕破臉把。」
順保寨數名強人應聲站出來,自告奮勇去北岸給趙興送信。
南岸的人頻頻抽著冷氣,張敦禮驚問:「這……這還是那支狼狽敗回的軍隊嗎?怎麼,一下子變得殺氣騰騰?!」
「開炮!」趙興毫不猶豫。
這一排槍放完,第一排士兵抱著槍往隊列尾部奔跑,第二排士兵緊接著靠上寨牆,隨著軍官的命令,整齊的發射出這一排子彈。
按照冷兵器交戰的原則,一名騎兵至少需要四到五名步兵應付。也就是說,由於騎兵超出步兵十倍以上的速度,有五百名騎兵足以將趙興的兩千五百名士兵屠殺殆盡——現在北岸來了約八千騎兵。
一炮之威,竟至於此。
張敦禮的意思是:遼軍如果拿趙興無可奈何,弄不好會趁著黃河封凍,過來襲擊順保寨,以便抄了趙興的後路。曹煜醒悟過來,連聲催促家再去催促大名府援兵,一邊無可奈何的說:「但願趙離人關於遼人的消息是確實的——若遼國南院大王真死了,這場衝突只會控制在萬夫長級別。」
以前,趙興只是隱約聽說,西班牙的長矛火槍方陣曾經稱雄世界數百年,可他並不知道這種方陣的具體布置。不過,他認為,這時代宋人的創造力要遠遠超過西班牙人。西班牙能做到的事,宋人也能做到。於是,他每次實戰都不斷試驗。
宋人的創造力弱嗎?沒有趙興的時代,宋人發現了火器,並用之於戰場。與此同時,游牧民族也在與宋軍的戰鬥中成長起來,他們發明了這時代最先進的輕騎兵戰術,以之肆虐整個地球,所向披靡。趙興相信,只要把這個作為一個問題提出來,由他這個跨越時代的人在一旁調整,宋軍完全可以創造出更先進的火器戰術。
寒風凌厲,那團濃重的塵煙飄蕩著,煙塵中時隱時現的探出不少馬頭,一個兩個三個、一千兩千三千……南岸上的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曹煜脫口而出:「足足超過八千,他們居遇到了八千騎兵……難怪以這等強軍,也要吃虧退走。」
此際,身在北岸的帥范氣喘吁吁的爬上望斗,彙報:「大人,我們損失了大約一百名士兵,我已經盡量搜集士兵的屍體,但依舊有六十多具屍體,七十多桿火槍遺失在戰場——大人,我們輕敵了。」
然而,現實是:南洋諸國的實力實在弱小,有的國家傾國之力只有幾千軍隊,他們沒有見識過這種噴著烈火,帶著巨大響聲的兵器,再加上他們的文化中還是多神教、拜物教為主,遇到不可知現象喜歡歸之於鬼神,所以他們屈服的很快。以至於趙興雖然連滅數國,連續的戰鬥卻沒有磨練自己的火槍兵,反而使火槍兵過於迷信自己的武器,在與騎兵對陣的時候吃了點小虧。
三輪槍,恢復了隊列的朱雀軍表現出強大的戰鬥力,他們僅僅向外輸出了三撥火力,衝鋒的一個百人隊騎兵無一倖免,被擊倒在離寨牆一百五十步的距離。
趙興的意思是說,此時遼國的精兵還沒有在與女真人的戰鬥中被消磨殆盡,遼國的國力還沒有摧殘到二十年後的情景。而二十年,是一代人成長的時間。眼前這一代遼兵,還存活在他們過去的輝煌當中,所以他們敢於戰鬥,戰術意識非常出色。如果再等二十年,那就不一樣了,在遼國大飢荒中成長起來的新一代,會對遼國政府充滿了失望感,他們為遼國貴族而戰鬥的慾望不強烈,稍遇挫折就容易放棄……而這些弊病,在這一代遼人身上看不到。
正說著,北岸、身穿火紅軍服的朱雀軍已清晰可見,只見一隊隊朱雀兵排列成散兵線,向後小跑幾步,旋即轉身蹲下,開始沖身後舉起槍。隨著軍官一聲喝令,他們身後,第二隊奔至列陣的朱雀軍身後,再度蹲下舉槍。除此之外,另有部分朱雀軍則依次沖騎兵放槍。射擊完畢后,他們也不管設計效果,提著空槍,從原先那隊朱雀軍留下的間隙里穿過,超越隊伍五步距離距離又止步,蹲下身填裝火槍。
帥范點點頭:「這倒是,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朱雀軍在我們廣東訓練了一段時間,不知道他們能否適應北方的嚴寒氣候。」
所以我就想,唯有提高我們火槍的技術門檻,才能讓人即使得到這種火槍,也發揮不出它的威力,比如摻入鋼母,這玩意別人想得到也難……可惜,我這次帶回來的錳鋼槍數量不足,只有三百支,都裝在箱子里,你趕快去,從火槍隊挑選槍法最好的三百名火槍兵,給他們換槍。」
隨著這聲號令,奔回的朱雀軍像是被風颳倒的麥苗,齊齊卧倒在地。與此同時,望鬥上,趙興軍旗揮下。寨外炮兵也依次揮下了他們的指揮旗,一門門小鋼炮依次發出巨大的轟鳴,一股濃濃的硝煙籠罩大地,火焰飛射發出的紅流在白煙中清晰可見,天空充滿是彈丸飛翔發出的嗚嗚嘯音。片刻后,炮彈落地的巨大的爆炸聲,抖動聲猛然迸發,接著,硝煙、塵土再度籠罩天地。
「開火!」帥范板著臉下令。
子彈的穿透力不是弓箭所能比的,在這種距離上,遼兵即使挨上十幾箭,渾身扎的像刺蝟一樣,也依舊能繼續衝鋒——但他們遭遇的是一個火藥時代。有些遼兵即使沒有站到第一排,也被密如暴雨的金屬風暴打傷,每一名被子彈擊中的遼兵都像被一隻大鐵鎚擊中,他們無論以前用多大的衝勁向前賓士,也立刻像撞上一堵牆一樣原地止步,緊接著,他們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墜到地上。
此刻,退到柵欄邊的朱雀軍正連滾帶爬地壓低身子,從炮口下進入營地,南岸只看到地面像蟲子蠕動,紅色軍裝的士兵們象老鼠一樣層層竄入。宋軍軍官們立刻出現在柵欄預留的缺口處,聲嘶力竭的整隊,並把他們一隊隊帶到指定寨牆便,不久,五條蜿蜒的散兵線出現在柵欄后。這五條散兵線環繞著拒馬排成連續的五層。隨後,宋軍軍官回歸隊列,登陸點的喧囂聲漸漸平定下來,風中只剩下遼兵戰馬的噴鼻聲。
趙興猶豫了一下,坦白的承認:「我錯了!我以為連年災荒,會讓遼國人疲弱不堪……我聽說南京道上去年還發生過幾次叛亂,沒想到虎死不倒威,遼人依舊保持著戰鬥力,看來這次試探,讓我們進一步摸清了遼國的形勢,這說明:密州那裡經濟掠奪力度還不夠,我們還需要再忍耐幾年。」
帥范緩和了臉色,半是欽佩,半是恭維的說:「趙大人以前說過:保持兵器的優勢,不在於讓別人得不到,而在於不停創新,不停研究新產品。我原來想,我們的火槍威力已經夠大了,怎麼還要不停投錢研究新火槍,現在看來,大人真是有先見之明。」
張敦禮臉色一變,急急催促曹煜:「壞事了,今年黃河水淺,連戰船都陷在河中;現在是初冬,萬一河面封凍,遼兵豈不踏河而過——快,快快催促禁軍沿河布防。」
北岸的遼國騎兵動了,兩個小隊騎兵沖向寨牆,在賓士中,騎兵的身影在馬上飄浮不定,忽左忽右,如蝴蝶般在馬背上飛舞著,這就是契丹人傳統的躲箭術,據說曾有一首契丹詩稱讚馬上健兒的矯健身姿,可惜趙興與帥范都不是風雅人,他們不懂得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