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縣自有新氣象
第十五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肖縣丞卻不這樣認為「祥雲兄，就算你不說，他難道還問不出來么？只要稍微一打聽，咱們放錢的事情就漏了，原來是沒想到會有今天，以為依仗著身份，那些個借了錢的人不敢不管，卻想不到正是這個身份，讓他們可以不還了。
「是得修，等著咱們幹活得了工錢，就想辦法好好修一下。」那人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沒辦法，村子太窮了。
「可不是么，不庸兄，都怪我，我若是不說出來，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么。」詹主簿覺得是自己說錯了話。
整個村子到處都是小娃子的歡笑聲，還有一些個等待吃飯的人在那裡說著以前生活時候的聲音。
「都先別動，聽我說說。」喊完這兩句，就在那咳嗽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緩過勁，看著那些個一動不動望過來的村子中的人說道：「華原縣換了新的縣令，啊，這個縣令給我們村子先送了東西，然後讓我們幹活。
難道你我還敢再去管他們要錢不成？那他正好有了借口，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就把事情呈上，是怕咱們到時候不承認，他就等著咱們開口要錢呢，絕對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縣令大人在給咱們送東西過來的時候，一定是還沒想好讓咱們幹什麼，到時誰要是不認為自己這吃的是自己幹活換來的，老頭子我就用這棍子敲死他，都聽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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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好了，咱們家的錢全沒了，老爺
「啊……啊……啊……」肖縣丞聽到這個消息在那裡一聲一聲地喊著，一聲高過一聲，詹主簿則是在那裡張個嘴，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遠方。
詹主簿這才想起來，這個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說，說出來不僅僅是錢沒了，很容易這身衣服也沒了，弄不好還要關進牢中。
「幹活，做點好吃了，留這些給咱們送東西的人吃飯，今天晚上就住在村子中了，都是恩人啊。」
傍晚來臨的時候，太陽像個雞蛋黃一樣地慢慢向下落著，西邊的天空沒有什麼雲彩，只有一些個不知疲倦的鳥兒鳴叫著飛過。
家人一看到他們兩個出來，馬上就跑到近前，哭嚎起來，哭的兩個人莫名其妙。
「詹主簿，你可要想清楚了，那錢你是放了還是沒放？沒放的話你有什麼可說的？放了的話，那你……」後面的話不用說也清楚了。
「我和他拼了，他竟然敢這麼干。」詹主簿醒過來了之後，馬上就往衙門裡面衝去，想要找張忠拚命，守在門口的護衛自然不能讓他進去了，當中的一個抬起腿來一腳就把詹主簿給踹在了那裡，說道：
兩個人聽到這個消息，不僅沒有吃驚，反而是高興了起來，詹主簿說道：「不庸兄，只要他們還想著那邊的地，到時候就得給我們錢，這錢就不能少了，剛剛沒了一些，
肖縣丞也是這麼想的，微微點了下頭：「確實，就是那個人的地方不好過，還得想想辦法，比如那百年的人蔘？到時候這個責任也不用由我們來擔。」
趕車的人抬頭看看，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對著其他的人喊道：「再快一點，到了地方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實在不行，就在那裡睡上一晚。」
兩個人準備去找商人的時候，他們家中留下地看著商人的下人這時過來了，告訴他們兩個，那些人今天到河邊去溜達了，準備住在碼頭那裡，不回來了。
「對，不給他機會，咱們好好想想，不急，慢慢來才對，這次是小看他了，以後不會了，那怎麼先去找那些個商人？」
詹主簿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點點頭，跟在後面離開了這個房間，兩個人來到了衙門口的時候，只見自己兩家的家人正在那裡焦急地等待著。
「今天的事情不能就那麼算了，等到時候一起報復回來，走，跟我出去吃飯，不去金來樓，憑什麼讓他賺錢。」
「老爺，哪有錢了，外面的錢不是咱們的了，衙門中貼了告示出來，說是有人誣衊老爺和詹主簿私放印錢，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兒，凡是打著老爺與詹主簿名義放出來的錢，全不用還了，老爺，咱家沒錢了。」
隨著他的喊聲，隊伍的速度又快了一些，那邊的村落當中也有人看到了這邊過來的人，
「錢怎麼沒了？哪去了，外面不是有錢么？平時吃些利，你難道還想一次都拿回來不成？」肖縣丞再次說了一句。
心情好了的兩個人，也不覺得困頓了，領著過來的家人一同去吃飯，一路上不時地暢笑兩聲。
肖縣丞的小妾在那裡看到老爺不停地喊著，嚇壞了，雙手抓是肖縣丞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起來。
詹主簿也想清楚了，在旁邊說道，可一想到自己的錢沒了，臉色怎麼也好不起來。
小妾這回終於是把事情給說清楚，那邊的詹主簿的家人正好也是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榆樹村的村正是個老頭，手張拄著一個根棍子，等著東西送來，開始往下卸的時候，老頭先說話了。
在邊領頭的人答應著，又抱怨起路來，準備回去與主家說說，若是看上了這個地方，得先把路給修好了，不然一來一去的，實在是太耽誤事情。
快到晚上的時候，詹主簿和在晃蕩著迷糊的腦袋起來，餓醒了，看旁邊的肖縣丞還在那裡睡著，口水流下了長長的一條，輕輕推了推他，直到給他推醒，說道：「不庸兄，起起，吃點東西回去睡吧，今天是什麼事情也沒做成。」
「祥雲兄這一次咱門認了，誰讓咱們有把柄抓他手中了呢，現在開始這個把柄就沒了，不就是些錢么，有，換成以前不容易，現在卻簡單，恩，馬上就有了，看樣子咱們
村民們靜靜地聽著，直到老頭說完，這才齊聲喊道：「聽見了。」
跑到近前的人看了看這些個車，問道：「是不是給我們送的糧食和其他的東西？」
老頭把手上的棍子一揮，在那裡又咳嗽上了，有小娃子過來給捶背，那些個能幹活的就開始卸東西，一袋袋的米面被卸下來，一桶桶的油也被拎下來，負責做菜的人先過來拿些肉和油，回到屋子當中忙碌起來。
村子中的這個人不停地說著好話，他是發自內心的，人家縣令大人說給送東西，真的就給送來了，有了這些個吃食，就不用吃那難以下咽的野菜和榆樹錢了。
「什麼事情，慢慢說，急什麼，難道這華原縣還有我解決不了的事情？」肖縣丞對著他前兩個月新找來的小妾喝問道。
「是，知道，大人是好管，以前誰會管我們這裏，上次那個文縣令還讓人過來搶，結果被我們打走了，現在的大人就不會了，到了咱們村子，咱們就一路抬著。」
肖縣丞睜開朦朧的眼睛，四下里看看，這才想起，自己和詹主簿直接在房間中就睡了，想到睡前兩個人做的事情，就覺得火氣上頭，對著詹主簿說道：
詹主簿的家人有經驗，看到詹主簿如此模樣，直接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把詹主簿從剛才的愣神中給打醒了過來。
「對，田狗子已經跟你們說了吧？這些東西都是給你們送的，夠你們吃上一個月，
這邊領頭的人一邊趕著車向前走，一邊說道：「不用你們出錢，到時候出些力氣就行了，這家咱們老爺管了，咱們老爺就是你們的縣令。」
昨天田狗子回來說，他們有許多人還不相信呢，現在看到了這些東西給送來，一個個臉上洋溢起了歡快的笑容。
「老爺，您怎麼了，老爺，您別這樣，妾身害怕，老爺，您快想想辦法，總不能看著咱家的錢沒有了吧，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啊。」
你們不要認為幹活就可以抵上這分恩情，就算是幹了活，以後縣令大人有事情，你們也得衝上去，沒有人會傻的先把東西送來，再讓你們幹活，縣令大人這是不忍心看著咱們村子吃不上飯。
愣了一下，學著家人對自己的樣子，過去給了肖縣丞一嘴巴，挨了一下的肖縣丞不喊了，用手摸著臉，張開嘴使勁地喘息了一會兒，閉上眼睛就不動了，等了足足半刻鐘，這才緩過神來，說道：
幾兩專門用來拉貨車的在坑窪的路上緩緩地前行著，前面已經能夠看到升起的炊煙，車軲轆滾過，地上是一道道的痕迹，還有黑色的煤面子上也留下了車轍的印記。
田狗子這時候帶了村子中的小夥子沖了出來，到了近前，連推帶拉的，開始往前使勁，又走了半刻鐘才到了村子裏面，村子中這個時候做飯的人都停下來，老少男女全都聚集在那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