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再問一句敢不敢
這個距離可就不是正常的距離了，人家馬還往前跑呢，加上又是下風頭，必須要追得很近才行。
小丫頭不知道深淺，真以為和塔塔呢圖痘了幾圈就無敵了不成？再給她十年，或許還能成就一代名將，但我不給她這個機會了。」
夜襲。
可木可呼等到了兩部增援的人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手下全都死在了那裡，還有一個祭祀用的地方，並同樣用鮮血寫出了一行字。
可木可呼旁邊一個屬於參軍角色的人，看到本部所有的將士都出動了，心中擔憂地對可木可呼說道：「將軍，那鵑鵑小丫頭也非比尋常，是不是再腳上其他兩部的人一同圍剿？或者是讓人送信，把山上收編了塔塔呢圖的兩千多人也找著配合？」
兩個人帶著所有唐軍臨時修了個祭祀用的東西，在那裡三拜九叩首，給遠在舒州望江那裡的千骨塔禱告。
「吐蕃設計決長江堤，直接害死我舒州望江百姓一千六百五十五口，我今天在這裏問你吐蕃，還敢不敢了」。
就在吐蕃人想著一夜無事的時候，丑時二刻，從山上跑下來十幾個人，終於找到了可木可呼這裏，對著依舊無法入睡的可木可呼報告。
可木可呼這裏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送給對方六千人殺，他心中也捨不得，但要不這樣，讓三千人跑了，那更麻煩，消滅三千就是三千。
一番事情做完，桑奇奇的部隊也跑到了村莊裏面，進行短暫的休整，好等一會兒來一個埋伏的奇襲。
每個營都把自己僅有的那一點點騎兵派回去報信，希望增援能早點到來，到了最後的時候，各營幹脆不跑了，結陣防禦，起到了不少作用，每一次被襲擊，都不用死太多人。
可木可呼帶著五千人走的也不慢，已經來到了八個營的這個地方，八個營，六千人，現在只剩下三千還能戰的，死掉了兩千六百多人，剩下的人則是受了重傷，可謂是損失慘重。
自己明明沒輕敵，還做了布置，怎麼就算計不過一個小丫頭，難道是軍神轉世？
一個營才七百五十人，眼看著人數一點點被磨下去，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輕騎真的是來去如風，要是就這樣從此地跑回大營，估計人也死沒了。
那麼可愛乖巧的小臉蛋上，那麼紅潤的小嘴當中，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就這麼氣人，動起手來有如此的狠辣。
噗的一聲，可木可呼的鼻子中噴出來兩道血線，身體一晃就往旁邊倒去，眼前是漆黑一片。
可木可呼明明知道這個戰術，但拿不出任何的辦法來應對，如果
「追，我要親手撕了她，給我追，拼了，我看看他們怎麼跑？」可木可呼心中的憤怒終於是壓到了恐懼，讓人指著鼻子恐嚇本國，自己還是個將軍，要是能忍下這口氣的話，那還是不是人了？
等天快亮的時候，唐軍終於是離開了，沒有繼續過來騷擾，同時那兩部的人也用跑死馬的速度送信，讓自己這邊再堅持一天，他們就過來增援。
如此這般，王鵑一面讓自己的人抓緊時間休息，一面讓人輪換著去騷擾。
可木可呼此時也像當初的塔塔呢圖一樣，心中沒底，前者的話還好說，自己馬上帶人殺過去，若是後者……自己追不追呢？原來戰場上猜不出敵將的戰術是這樣難受。
這場仗一直打到了晚上，吐蕃將士只剩下了六千多人，唐軍的箭用的也沒了，馬也堆了，這才撤離而去。
挑釁，紅果果的挑釁，被一個九歲的小丫頭用自己人的鮮血如此居高臨下地質問，這是以一人之志對一國的挑釁，無論心中怎麼樣想，無論回答敢還是不敢，都落的下風，顏面無存。
這下旁邊的人不說話了，他只能希望將軍的計策成功，但說不上來為什麼，他總覺得事情好像不對，如果那個鵑鵑丫頭真的厲害，難道會看不出來六千人是個陷阱？
吐蕃的將士繼續準備睡覺，可寅時唐軍又來，還是火箭飛舞，然後再撤。
可木可呼進到一個百姓的屋子中，神情恍惚，兩萬人啊，就被對方一步步算計，殺的只剩下六千多人，完嘍，這下自己也完嘍。
前面逃跑的唐軍騎兵也紛紛從身上的口袋中往外掏東西扔到地上，是一個個三角釘形狀的木塊，就是他們在林中休息的時候做的。
放鬆下來的可木可呼命令隊伍出了一部分警戒外面，別讓唐軍在偷襲之後，就讓其他的人休息。
同時招集兩部人告知後面其他部隊一聲，朝著黃沙飛舞處追去，這仇不能不報。
這時林中又突然射出了陣陣的長矛雨，並響起一片喊殺聲。
前面吐蕃人的馬一踩上這樣的木塊就跑不動了，雖然沒有鐵的那麼厲害，卻也不算太差，被繩子兜住馬腿的人則是直接從馬上躥下來，或者是被馬壓在下面，根本沒有絲毫躲過的可能。
當吐蕃騎兵四了三百多人之後，終於是憑藉馬里追到了射
四千帶著目的來的騎兵根本不管己方受傷的人，策馬就追了上來，一個個地把弓箭全拿好，只等到了射程就發射。
收攏了八個營的殘兵，可木可呼帶隊繼續前行，還讓所有的人跑步，這樣能更快點，以免唐軍主里發現事情不對提前逃跑。
唐軍輕騎才不管別人怎麼考慮的，他們就聽王大將軍的命令，非常認真的執行著，哪怕對馬力消耗很大，對箭矢消耗也不小，依舊堅持著襲擾，哪怕一次只能殺掉十個人也行，剛一進入射程就放箭，絕對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桑奇奇此時帶著五千輕裝步兵使勁地跑著，他得到了命令，提前出發，繞過主戰場，于靠東邊的方向朝當初唐軍躲避的那幾個村莊的地方前進，想要打唐軍向被撤退的主力一個埋伏。
氣的睡不著的可木可呼巡視臨時營地的時候，丑時六刻，馬蹄聲傳來，無數的火箭飛到了村莊當中。
不僅僅是可木可呼想不明白，吐蕃覺得逃過了一劫的將士在休息睡過去的夢中也會夢到一個笑容滿面的小傢伙，親自提著刀一個一個地看自己身邊的兄弟，砍死一個就笑著問一聲敢不敢了。
他們沒那麼罵，紛紛罵著自己的話，不要命一樣地沖了過來。
可木可呼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想想前面的騎兵把對方的騎兵消滅掉，自己在和桑奇奇一同配合著重創剩下的唐軍，那就能彌補這裏的損失，他相信，抓到了唐軍輕騎的人就可以問出來主力在什麼地方。
「追，不管如何，也要見到唐軍主力一面，最好是看看那個小丫頭長什麼樣，我要弄明白了。」
「命令，所有騎兵出發，殺，告訴派人告訴桑奇奇，讓他速度再快點，我這次可不僅僅是盯上了那三千人，就是山中的唐軍主力也要給我留下一部分，哼！以有心算無心，我看看那個小丫頭還能翻出多大的浪。」
吐蕃的人射程不夠，唐軍的卻夠了，一個個不停地回身放箭，也不瞄準，射出去就行，讓吐蕃人徹底領略了一番輕騎追逐戰時追的人有多難受。
在一番詢問之後，可木可呼使勁咬著牙，都快要咬碎了，唐軍的主力竟然出現了，還配合著輕騎兵消滅了自己的騎兵隊伍，絆馬索都用上了，是提前就做好的防範準備，還是專門針對自己這次騎兵的計劃？
吐蕃聽到這話的眾將士眼睛都快瞪裂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可木可呼又暈過去了，或許
吐蕃七營被打的不堪承受了已經，同時心中憋屈，射過來的箭他們認識，都是他們那個山下後勤里的，自己的箭射自己的人，這感覺很不好受。
結果半個時辰之後，從村子中突然出現了三千唐軍，刀起刀落，把剛剛進入到睡夢中，睡的還迷糊著的吐蕃軍殺了又殺，同時外面的唐軍再次趕回來內外夾擊。
這也太記仇了吧？那麼遠地方出現的事情，竟然追到吐蕃境內來找？睚眥必報啊。
「告望江百姓之靈，我再問你吐蕃一次，還敢不敢了」。
吐蕃的將士只好拖著疲憊的身體起來準備迎敵，結果對方射死了幾十個人，燒了一片房屋之後又撤了。
接著王鵑留下字跡，帶著眾人朝著北面黃沙之地而去。
王鵑卻不給他休整的機會，帶著眾人朝著村莊的方向趕去，最開始水雲發現這一部分人的時候，她和小寶可是嚇壞了，以為這部分人去追後勤撤離的人呢。
隨著王鵑的命令下達，三千輕騎化整為零如風一般席捲而出。
桑奇奇帶領的五千人，正被七千騎兵在那裡圍著轉圈射殺呢，看情形已經倒下了不止一千了。
剩下的突然騎兵知道自己完了，張小寶和王鵑也是這樣想的，根本就沒有回頭繼續攻擊，帶著人下馬休息，準備迎接下一場戰爭。
當天大亮的時候，進攻結束，可木可呼運氣比較好，騎馬帶著自己的三百親兵突出重圍跑了，剩下的人則是成了張小寶和王鵑祭奠望江百姓的供品。
七千多人按照痕迹一路狂奔，等到了前面時卻都傻眼了。
可他等來的不是騎兵戰勝的消息，而是逃回來的一百多個騎兵。
可木可呼已經無法來形容自己的感覺了，是怕，還是怒？
等可木可呼的四千輕騎過來的時候，七個營的人已經被射殺了一半的人數，兩千六七百人就這樣被磨掉了。
每死的人補一下，還能用的馬帶上，四千匹追來的馬，只有七百多匹還能繼續使用，其他的都完了。
可木可呼否決了旁邊人的提議，他其實不是沒想過找別人一同，但正如他考慮的事情，別人不會那麼配合，說不定還等著看自己無功而返呢。
如果他們有張小寶那麼豐富的詞彙的話，一定會扯著嗓子大罵一聲「我草你媽的」，然後衝過來拼殺。
他跑的都快斷氣了，卻不敢有休息的想法，兵貴神速，要是因為偷懶沒有趕上，那他就不用活了。
吐蕃的人看到這樣
這時圍殺的唐軍突然停了一下，從隊伍中出來一隊人，當先就兩個看上去非常可愛的小娃子，等到了一定距離，馬上的小丫頭開始把剛學來的吐蕃話喊出來了。
在聽到七個營都被襲擊之後，可木可呼終於是鬆了口氣，他就怕唐軍忍住。
隊伍出發了，可木可呼部集中了四千輕騎，朝著前面急行而去，準備去打到時失去了馬力和箭矢的唐軍。
狠，真狠，這下算是知道三水縣張王兩家的厲害了，記住這個名字了。
可木可呼這裏的隊伍只有五千人，至於另外的五千人，已經被他安排出去了，這次他要給唐軍來次狠的。
可木可呼下了決心，隊伍再次跑步前進，用個半個時辰，他看到了死在那裡的人和馬，被一根根長矛飛死的慘狀就不用提了，血水匯聚在一起，漫過了馬蹄留下的坑，流進了東邊的那條河中。
等張小寶和王鵑這邊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了不少的力氣后，四千追擊過來的騎兵也大部分被收拾了，只有最後面跑的慢的人才僥倖回去報信。
方法很簡單，跑上風頭去，然後騎兵一個衝鋒，到了正常弓箭有殺傷力之前的地方，藉著風和慣性，射出箭來，不讓對方有反擊的機會。
吐蕃人在沒有可木可呼的指揮下就使勁追，非要把唐軍留下不可。
桑奇奇覺得自己就要立一場大功了，他卻不知道，如果他不是向北跑，而是繼續向東的話，就能發現唐軍後勤撤回彭州的那四千人，其中還有一千多當地的百姓，他憑藉五千人絕對可以輕鬆吃下這四千沒有多少戰鬥力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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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收編的兩千四百多人被唐軍主力夜襲，全軍覆沒，自己等人是被放過來的，說是大部隊在這邊，讓給將軍帶句話，問你吐蕃還敢不敢了。
等吐蕃的人追出去三十多里，已經沒有力氣，被殺了很多人之後，被人扶住安置的可木可呼才醒了過來，一看眼前的形式，馬上就讓部隊收縮，躲進村莊當中，組成防線，不準出擊。
做為誘餌的六千吐蕃八營除了最前面的一個營安然無恙之外，其他的七個營全受到了襲擾，輕騎佔住上風頭，一陣弩箭射出，也不官對方如何反應，策馬便走，隔一會兒再過來，每一次都會帶走三五十人的生命。
一半的吐蕃騎兵直接被放倒，剩下的一半也不用追了，都在那裡小心地控制馬走迷宮舞步呢。
水雲興奮地在天上叫著，很
東邊的位置確實好，竟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唐軍的斥候，也沒有發現自己的人在這邊被殺掉的屍體。
四千輕騎一到，天空中響起一聲嘹亮的鷹鳴，唐軍的輕騎馬上開始收縮，並與王鵑和張小寶這邊的一隊人匯合，朝北便跑，只不過那速度明顯沒有開始時候的快了，馬的鼻子中不停地往外噴著白氣。
可木可呼終於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剛才考慮的唐軍是以前就用繩索做的準備，還是專門針對的他。
「撤，給我慢慢磨，我就不信了。」王鵑一看人家衝鋒了，撥馬就跑。
吐蕃人也不管對方的速度快不快，玩命地追，結果在沒有可木可呼指揮的情況下，後來的七千人，和前面在沒有力氣的情況下被圍射的剩下的兩千五百來人合在了一起被王鵑指揮著七千騎兵射殺。
看到這字和情景的人，給九歲的王鵑起了個名字，魔煞，魔煞一怒，赤血千里。
「可木可呼是吧，今天我殺你士兵，就是為望江百姓報仇，我親自問你一句，你吐蕃還敢不敢啦？說，敢是不敢？」
「不必，難道你想讓我吐蕃六萬七千人同時出動去抓一個丫頭，對付她那一萬多人？其他兩部也不可能跟我動，那樣功勞我最大，他們如何肯干？山上塔塔呢圖的兩千多人用不上，他們早就被嚇破膽了，運運糧草還行。
自己放出的誘餌被吃了一半，四千輕騎可以說是全滅，現在這個本應該是用來打伏擊的兵力被人家找出來圍著殺，不可能是突然出現的事情，一定是對方算計好了的。
看到這樣的字，眾吐蕃的將士都說不出話來，他們終於是明白為什麼張家派出了這樣的殺神，竟然是因為舒州望江縣被自己這邊派去的姦細害死的百姓報仇。
傳令兵很快就把命令傳達出去，可木可呼穿戴好盔甲，準備親自去會會王鵑這個丫頭，雖然覺得把小丫頭的位置放這麼高很丟人。
在一個寬敞點的地方還讓人用東西給寫出了坑的痕迹，把血引進去，形成了字，吐蕃的字。
結果無數的人被嚇醒。
張小寶和王鵑帶著人割馬肉，還在旁邊的河中把最先準備的那一堆的水囊灌上水，把吐蕃人的弓箭多收攏起來分給沒有的人。
七千多的吐蕃將士也是這樣想的，這要是退回去，或者是停步不前，不就分明是告訴九歲的丫頭自己不敢了嗎？真要那樣的話，找根繩兒弔死得了，恥辱啊，心中的憋屈就甭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