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褒信縣裡來新客
「姐姐來的那天就認識了，姐姐還讓人給我娘送葯，我娘的病終是好啦，姐姐和哥哥都是大好人，老爺爺，您認識我姐姐？」
姚老頭望向車外，看到有十幾個人在旁邊的空閑地上挖坑，又好奇地向香兒詢問：「他們在幹什麼？」
大家都說，老天爺開眼了，聖上也知道縣中的疾苦，把我大唐最厲害的人派了過來，我看姐姐和哥哥也不厲害，與我香兒是總是笑，不厲害，一點也不厲害。」
再仔細一看貝殼的紋理，越發驚訝，竟然是椰油系列的，那可不是十文錢能買到的東西，小丫頭哪來的？
「怎麼個好玩法？」畢老頭沒想到在鵑鵑那丫頭的心中，自己三個人好玩。
香兒只有在進縣城的時候會跟著姐姐喝點奶，很好喝，等以後自己家也有了，一臉嚮往的模樣。
無能的人當官想找個好地方佔便宜，有能耐的人專門去那種別人看著不行的地方，河裡的丫頭，撈什麼呢？老夫用肉餅跟你換。」
暫時平靜下來的褒信縣，百姓的日子依舊如往常那樣過，唯一不同的是，今年不用再搶水了，不會有人受傷，更不用盼著老天下那點雨，只要井中有水，就可以保證地里不缺，擔水累點也願意。
香兒就喜歡別人誇她認的哥哥和姐姐，看到車中的小几上還有紅色的水，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便喝進去，吧嗒兩下嘴「酸甜，有葡萄味兒，喝到肚子里熱乎乎的。」
「真請，縣丞和主簿的客人就是
畢老頭帶著心中的疑惑問道：「香兒，貝殼從哪來的？」
「姐姐送的，我告訴你們，別想搶我的護手油，我姐姐是縣丞，很大的官。」香兒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警告性地說道。
三個老頭同時搖頭，張老頭搖的最使勁「不敢，不敢，誰敢惹那丫頭，會死人的，就算不動武，纏也纏死人了，香兒如何認識的縣丞？」
張老頭一看小丫頭把葡萄酒喝掉一大杯，連忙讓出位置，又拿出個毯子，等著小丫頭一會兒睡覺有地方，並給蓋上。
「挖池塘，種荷花，那塊地不好，種糧食產的少，就用來種荷花，縣中水井多，不用擔心沒水，姐姐說，以後統一加工，統一銷售，種了就有錢，我家還種了不少花，姐姐說可以用來做香水，裝在玻璃瓶子中，能換很多錢，我就可以自己養幾隻小羊，等羊長大喝奶。
姚老頭撇了下嘴，非常篤定地說道。
「能吃，縣中最大的酒樓風物閣有一道河螺湯的特色菜，老爺爺，你們的隊伍是路過啊？那要是進到縣城中可不能縱馬，會挨收拾的。」
香兒邊說邊從水中走出來，從懷中拿出來一個貝殼，打開，用一根手指頭在裏面蹭蹭，就開始往手背上擦，搓熱乎了，這才笑著仔細打量隊伍。
香兒也不拘束，捏起點肉鬆，放在嘴裏含著，又摸摸身上
香兒聽出來三個老頭的語氣非常平和，不像壞人，又向前湊湊。
還有剩餘就買來很多豆子和雞蛋，每天給娃子們喝一大碗的豆漿，再煎兩個雞蛋，到現在錢還沒用完，等用完了，說是還有人拿錢出來，縣中有個評分，分多的人，以後縣中做買賣可以提前佔位置。
香兒不了解那麼多，聽畢老頭說完，問道：「姐姐與哥哥本事很大？比宰相還大？」
從抽屜中拿出來幾樣零食，放在香兒的面前問道：「香兒，你的衣服也是姐姐給的？」
「不錯，確實是陛下看你們過的不好，把大唐最厲害的兩個人派了過來，此厲害非彼厲害，是說有本事，當然，對自己人是有本事，對別國的人那可是真厲害。」
隊伍一見到褒信縣的地界就停了下來，從三輛車中各下來一個老頭，一個背著手，一個捋著鬍鬚，另一個手上拿著一張大肉餅在啃。
香兒掃了眼三個老頭的隊伍，發現確實不夠吃，抓一百隻蛤蟆，一人兩隻都吃不到，遺憾地鼓起腮幫子，又點點頭：「那等香兒一會兒，香兒要去縣中賣東西，正好一同走。」
「這樣啊？張說是不是就是宰相？叫什麼中書令？我聽姐姐說過，也是很好玩的一個老頭。」
三個老頭聽
三個老頭聽著，一聽就知道是張小寶和王鵑的主意，也只有他們兩個能幹出這種事情，為達目的是不擇手段，別人還得向上靠，誰讓他們家的買賣大，身份也不同呢，一旦錯過，後悔莫及。
這一天打褒信縣的西北來了一行隊伍，六十幾個人，三輛坐人的大馬車，還有十幾輛裝貨物的車。
三個老頭一見貝殼就知道是什麼，張家的招牌貨，護手油，這東西運過來之後價錢不低，那一貝殼，最少得十文錢，小丫頭如何用的起？
「你怎麼知道宰相比不上哥哥和姐姐？不過，我覺得也是。」香兒晃著腦袋說道。
「元之，我發現這裏的娃子身上穿的衣服為何比來時路過的汝陽好？那裡可是緊要又繁華之地。」
開始時還以為沒有人願意拿這筆錢，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錢人都搶著拿，僅怕比別人慢了，還有幾個商戶都說好了，等過了春耕就找來夫子在各個村子建學堂，娃子一點東西不用拿的那種。
車帘子挑起來，一路走一路看，看看一片片的水田，看看在田壟上來回巡視的百姓，畢老頭突然有了一種回到三水縣的感覺。
背著手的老頭對捋鬍子地老頭說道。
香兒的兩個哥哥給拎來一木桶的河螺，還有用網兜兜住的二百多隻蛤蟆，送香兒上了三個老頭的車，不放心地問三個老頭的名字，直到畢老頭送給兩個人一份名刺，這才讓香兒跟著一起去
「就是大官，你們敢惹我姐姐？」香兒一聽人家說姐姐官小，就不高興了。
香兒判斷出來三個老頭就是姐姐口中說的「老頑童」，使勁地對田中抓蛤蟆的兩個哥哥喊。
張老頭擺擺手「不吃了，不吃了，人多，抓點蛤蟆不夠分，我等往前走走，香兒可願意陪著說說話？」
「大，宰相算什麼？宰相也是幾年一換，行事得看陛下臉色，他們兩個沒人能換，皇上對他們只有一種臉色，笑臉。」姚老頭終於發現自己和兩個小傢伙的差距了。
「正是，不僅僅衣服好看，臉上也透著紅潤，若不是眉宇間還帶著絲土氣，說是京城的娃子也不會有人懷疑。」
三個老頭又要照看香兒，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小聲地嘀咕，猜猜張小寶和王鵑還能幹出什麼樣的事情。
畢老頭感慨地說道，他不得不承認，能有兩個小傢伙在的地方確實是享福了，有他們坐鎮的地方，朝廷可以非常地放心，不用怕百姓過不好日子，更不用擔憂突然某個國家的軍隊打過來，朝廷現在正在商議的就是褒信縣由中縣變上縣的問題，只因為小寶和鵑鵑過來當官了。
突然想了什麼，問道：「你們不會是畢爺爺，張爺爺和姚爺爺吧？姐姐跟我說過，說有三個老頭，可好玩啦。」
春風吹綠了垂柳，小鳥立上了枝頭，魚兒在水中輕輕地游。
三個老頭這次進到一輛車中，加上香兒，共四人，乘車慢悠悠前行。
河中提溜個用草繩編出來小網兜的女娃
香兒有什麼就說什麼，哪怕很多事情她並不十分清楚，但家中的日子好過了是真的。
「九品縣丞也是很大的官？香兒誰跟你說的？」姚老頭打趣地笑了。
香兒果然沒過一會兒就迷糊著睡著了。
「就是好玩，說你們三個人本事不小，又總是像娃子那樣，看樣子真的是了，大哥，二哥，抓了蛤蟆就回來，來客人啦，這個總是捋鬍子的一定是姚爺爺，香兒請你們吃紅燒蛤蟆。」
上次去縣城見到姐姐，姐姐說是名聲的緣故，君子欺之以方，小人則誘之以利，把事情走好了，手段不重要。」
「我也是瞎猜的，等有機會就問問張說，問他敢不敢和你的哥哥姐姐爭權？他敢與別人爭，並且還爭過了，看他有沒有膽子與你哥哥姐姐耍手段？」
姚老頭打量過圍上來好奇觀瞧的娃子，評價道。
張老頭把嘴裏的餅硬咽下去，噎的打了兩個嗝，說道：「這還用說，也不看看誰在這裏官政，有本事的人放在哪裡都有本事，這是洛陽周圍無下縣，要是有下縣，兩個小傢伙就會去下縣。
一群附近村子中的小娃子好奇地圍過來，也不怕生人，就那麼看，在還有點涼的河水中站著的小娃子也停下動作。
「哦？這時節河螺能吃？」張老頭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現在的河螺似乎沒有多少肉。
「真的請我們吃東西？」姚老頭把手放下來，不捋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