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百二十六章 雨在窗外心在煎
「客官，呃！大人，這是葯？」夥計不認識字，好奇問道。
「居然還有葯。」李白欣喜地撕開小包裝，裏面有白黃藥片各五片，裏面還有一個更小的包裝，捏一捏，知道是粉末。
「大善！」王維讚揚一聲，看著嚴正生吃，想起張小寶提過生吃不注意會出現的事情，腹誹道：「吃死你」。
「還有大總管高力士高爺，他也能吃到，隨時想吃，隨時有人給做，工部尚書張忠能吃到，不用他自己要求，別人變著花樣給他做著吃，當官的也就這麼三個能吃到，哦，還有幾個致仕的老頭子能有這福氣。
也撕開，又放進去做湯的那個小東西，同樣讓倒上水。
「明白，明白，三水縣張王兩家，我們明白，大人，您，您是幫他們兩家做事？」夥計連連點頭，羡慕地看著李白，似乎能為張王兩家做事情，是很榮耀的。
「沒，沒哭，辣的，真爽，吃辣椒的時候不小心把嘴唇蹭破了，來，吃！」王維舔舔嘴，說道。
兩個夥計被李白的話噎了一下，沒敢出聲，聖上不是他們能議論的。
李白有點鬱悶，剛才說自己的官的時候，夥計不羡慕，說是給張王兩家做事，他有什麼可羡慕的？給張王兩家做事的人多了。
「客，客官，您吃的這是……是什麼？真香，紅紅的這個，還有米，小的咋沒見過？」一個夥計忍不住出聲問道，鼻子也是不聽地抽動。
夥計面露難色，道：「客官，咸點行，肉……沒了，您要是早來一個時辰，還能吃到最後一點，要不您等明天，明天衙門會發肉給本店，到時就有了。」
「王大人，遠來路途辛苦，嘗嘗，嘗嘗這從北面運來的羔羊味道如何。」弘農縣衙門當中，一處近水樓亭里，縣令嚴正一臉熱切地坐在王維左下首，用筷子夾起一片肥瘦相間的肉放進鴛鴦鍋中，笑著勸吃。
大開的包裝裏面不僅僅有辣子肉丁，還有如白玉一般晶瑩的米粒在舒展著誘人的身姿。
嚴正哪知道王維心中所想，還以為王維被生蚝的味道驚呆了，也夾了一個，直接在碟子里的醬油中沾沾，生吃入口，微眯眼睛，問道：「王大人，何如？」
「咦？」正在翻找榨菜的李白突然愣了下，接著把一個放在大包裝裏面的小包裝摳出來，盯著上面的小字念「白片止痛，黃片退熱，粉末止血，一次一片，一天兩次，條件允許，速去醫館，保重。」
只不過蚝油少了生蚝口感中的軟嫩，看樣子張小寶給的東西實在，好人啊，等回去說不定還能吃到鮮的，那時吃起來就比現在吃的舒服多了，吃張小寶和王鵑的，那叫吃大戶，吃眼前嚴正的，吃的就是民脂民膏。
這般想著，王維從一個殼中夾出來個海蠣子，扔到辣的一邊中輕輕涮動，片刻后，覺得差不多熟了，這才撈起來吃進口中，鮮，確實鮮，有一種特殊的鮮，就好像……好像春天的時候張小寶他們發的一瓶……蚝油的味道？
「王大人……王大人？」縣令嚴正見王維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動筷子，在一旁輕喚道。
嚴正聽著王維的詩怎麼都覺得彆扭，怎麼聽出來蒼生無奈，蒼天垂淚的感覺呢？再一看王維，嚇一條，緊張道：「大人，王大人，您怎麼哭了？你嘴破了？」
王維點頭，卻是夾向了，切好的肉卷，這個時候肉卷已經松下來，薄薄的肉堆在盤子中，夾起來的時候還帶了點血水，放在鍋中打個滾便拿出來，略微沾了點韭菜花，吃進口中，又嫩又鮮。
「大善！」王維讚揚一聲，看著嚴正生吃，想起張小寶提過生
「哦……」王維恍然，一說海蠣子他就知道是什麼了，張小寶和王鵑讓人從積利州送到京城不少，幾乎每個官員都分到了，只不過是乾的，沒有殼，說是積利州特產，養殖的，不值錢。
「客官，呃！大人，這是葯？」夥計不認識字，好奇問道。
※※※※
有的野生的裏面還能發現珍珠，還說今年入冬之前，運一批鮮的回來，經過處理，讓京城的官員們嘗嘗生海蠣子的味道。
一個夥計被辣子肉丁的味道吸引回神，拘謹地站起身，緊張地問道：「那大人您……您是……」
霧濃濃，煙起漫窗桐，亭台飛檐水叮咚。肉蓯蓉，翻滾油花紅，牛羊肥瘦卷疊重。雨朦朧，眼朦朧。
「嗯哪！就著湯吃下去，只要不是大病，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了。」李白高興地捏起一片黃色的藥片，托在手中呵呵笑了。
有的野生的裏面還能發現珍珠，還說今年入冬之前，運一批鮮的回來，經過處理，讓京城的官員們嘗嘗生海蠣子的味道。
「去拿個小碟，我一個人吃不了，都嘗嘗，分量足。」李白見有葯吃，也高興，大方地邀請兩個夥計。
說話的工夫李白已經找到筷子，摳出來，又找到了小塊腐乳，正在找榨菜，兩個夥計則是咽著唾沫看，邊看邊聞。
「王大人，再嘗嘗螃蟹。」嚴正直接伸手把一隻螯被綁住前面鉗子的螃蟹螯給掰了下來，並從中掏出來帶著汁水的，看上去半透明的肉，用筷子夾了放在鍋中涮，等過了一會兒完全變白，夾出來一邊往嘴裏放，一邊說道：「這可是秋天的大閘蟹，每隻都有一斤多重。」
夥計馬上變得小心起來，給另一個夥計使個眼色，那夥計「噌」的一下站到了門口，也不關門，探出腦袋望風。
李白迷糊著來到三樓一落房間當中，房間裏面透著潮氣，卻比外面大雨瓢潑來的強，榻子上有一涼席，旁邊還有一枕頭和一張毯子。
嚴正哪知道王維心中所想，還以為王維被生蚝的味道驚呆了，也夾了一個，直接在碟子里的醬油中沾沾，生吃入口，微眯眼睛，問道：「王大人，何如？」
嚴正聽著王維的詩怎麼都覺得彆扭，怎麼聽出來蒼生無奈，蒼天垂淚的感覺呢？再一看王維，嚇一條，緊張道：「大人，王大人，您怎麼哭了？你嘴破了？」
「好肉，好肉哇！真鮮，血淋淋的鮮，亭外雨潺潺，此景不多見，嚴大人邀請本官在此吃飯，好意境，舉刀割肉沸水煎，一線紅白一線鮮。牛羊吽咩盪浮屠，烏云為幕雨成簾。」
兩個夥計被李白的話噎了一下，沒敢出聲，聖上不是他們能議論的。
摸摸象牙的筷子，玉鏤的碗碟，鑲嵌有翡翠的黃金製作的蟹八件，王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還有木耳，紅蘑，網兜蘑，等等自己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擺滿了自己面前的桌子，還佔了旁邊一張專門用來擺放食材的桌子。
此時李白已經從懷中把那鋁箔紙的包裝掏出來，在兩個夥計的注視下，小心地撕開一個口，捏著邊讓夥計往裡倒水，等這個倒滿，捏上，把另一個口也撕開，又放進去做湯的那個小東西，同樣讓倒上水。
「大人，小的多句嘴，得到什麼品級才能吃到您這東西？」一個夥計把自己面前的東西吃掉三分之一，停下來不吃了，擦著額頭上的汗問。
「大人，小的多句嘴，得到什麼品級才能吃到您這東西？」一個夥計把自己面前的東西吃掉三
夥計也跟著笑，「大人，要不怎麼總說當官好，這出門在外的，居然還能隨身帶著這麼好的東西，有菜有飯還有葯，嘿嘿。」
但這東西卻是在一個縣的縣令餐桌上出現，你嚴正嚴守身是哪個世家的子弟？是哪個大商人的女婿？怎麼從未聽說過？你一年多少的俸祿？你一個縣令從哪弄來的辣椒？
等碟子拿來，李白把米飯和辣子肉丁各撥出去四分之一，自己留下一半，又翻出榨菜，就著湯水把葯先吃了。
說話的工夫李白已經找到筷子，摳出來，又找到了小塊腐乳，正在找榨菜，兩個夥計則是咽著唾沫看，邊看邊聞。
兩個夥計吃米飯的時候一個粒一個粒仔細地咀嚼，吃肉丁的時候也慢慢嚼，辣得滿頭大汗之喘，卻不肯吐出來，李白也是吃了一身汗，比薑糖水的作用還大。
李白覺得自己很冷，裹著毯子道謝一聲，端起碗，哈著氣兒咕嚕嚕喝上了，大半碗的紅塘水灌進肚子中，李白總算舒服點，對關切看過來的夥計說道：「謝了，給我炒個菜，咸點，肉多點，我怕沒營養挺不過去。」
兩個夥計聽了李白的話之後，整齊地把嘴張開，把眼睛瞪圓，有點害怕，又有點興奮，就好像自己參与到了某個秘密行動當中去一樣。
「我可沒那麼高的品級，這東西是三水縣張王兩家內院吃的，明白沒？」李白知道夥計誤會了，解釋一下。
「香！」兩個夥計忍不住同時出聲，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楚怎麼回事兒。
霧濃濃，煙起漫窗桐，亭台飛檐水叮咚。肉蓯蓉，翻滾油花紅，牛羊肥瘦卷疊重。雨朦朧，眼朦朧。
「王大人，再嘗嘗螃蟹。」嚴正直接伸手把一隻螯被綁住前面鉗子的螃蟹螯給掰了下來，並從中掏出來帶著汁水的，看上去半透明的肉，用筷子夾了放在鍋中涮，等過了一會兒完全變白，夾出來一邊往嘴裏放，一邊說道：「這可是秋天的大閘蟹，每隻都有一斤多重。」
「明白，明白，三水縣張王兩家，我們明白，大人，您，您是幫他們兩家做事？」夥計連連點頭，羡慕地看著李白，似乎能為張王兩家做事情，是很榮耀的。
「老大的大事了，我跟你說，就是吧……」夥計對著李白嘀咕上了。
兩個夥計從來不曾見過這玩意，考慮到客棧此刻不忙，一時也不急著離開，與李白一起好奇地等待。
李白有點鬱悶，剛才說自己的官的時候，夥計不羡慕，說是給張王兩家做事，他有什麼可羡慕的？給張王兩家做事的人多了。
「沒，沒哭，辣的，真爽，吃辣椒的時候不小心把嘴唇蹭破了，來，吃！」王維舔舔嘴，說道。
「什麼大事？」李白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李白又猛喝一口湯，呼呼喘息兩下，笑笑，道：「當今聖上能吃到，並且味道一定比咱們吃的還要好。」
再看桌子上的吃食，牛羊肉俱全，還全是那種肥瘦相間的雲石花紋的，半尺長的大蝦在水盆中掙動，盤子大的河蟹還在揮舞著自己的大螯，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貝類在淺水的盒子里一開一合吐著水。
居然都跑到張王兩家內院的盒飯裏面來了，要不是出來一趟遇到摩詰兄，到過年我都不知道還有這好事，等回去，想辦法弄點。」
李白使勁地吸了兩下不怎麼透氣兒的鼻子，盯著飯菜看了幾息，嘟囔道：「娘的，不是說辣椒剛剛試種，能吃的沒有了么？不是說河北道北部的特精米還在育種期間，拿不出太多的給人吃嗎？
「老大的大事了，我跟你說，就是吧……」夥計對著李白嘀咕上了。
「我可沒那麼高的品級，這東西是三水縣張王兩家內院吃的，明白沒？」李白知道夥計誤會了，解釋一下。
李白想要否認，說自己是被皇上派下來的，可又一想，自己確實是走的張小寶的門路，別看自己如今在戶部，凡是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知道自己歸在哪一方，想不承認都不行。
等碟子拿來，李白把米飯和辣子肉丁各撥出去四分之一，自己留下一半，又翻出榨菜，就著湯水把葯先吃了。
「哦，哦，吃，秋天的螃蟹肥著呢，呵呵，嚴縣令好口福，這個是……」王維晃了下腦袋，讓自己從意想中清醒過來，用筷子點指一個他沒見過的東西問道。
「哦……」王維恍然，一說海蠣子他就知道是什麼了，張小寶和王鵑讓人從積利州送到京城不少，幾乎每個官員都分到了，只不過是乾的，沒有殼，說是積利州特產，養殖的，不值錢。
只不過蚝油少了生蚝口感中的軟嫩，看樣子張小寶給的東西實在，好人啊，等回去說不定還能吃到鮮的，那時吃起來就比現在吃的舒服多了，吃張小寶和王鵑的，那叫吃大戶，吃眼前嚴正的，吃的就是民脂民膏。
王維已經換過一身衣服，還洗了澡，此時看了眼前面的火鍋，清湯的裏面不知道放了什麼，看著清澈見底，但他知道，一定是用了不少東西，然後吊出來的清湯。
夥計馬上變得小心起來，給另一個夥計使個眼色，那夥計「噌」的一下站到了門口，也不關門，探出腦袋望風。
再看桌子上的吃食，牛羊肉俱全，還全是那種肥瘦相間的雲石花紋的，半尺長的大蝦在水盆中掙動，盤子大的河蟹還在揮舞著自己的大螯，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貝類在淺水的盒子里一開一合吐著水。
「香！」兩個夥計忍不住同時出聲，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楚怎麼回事兒。
站在李白面前的夥計先是跑到窗戶口，把窗戶關上，這才回來，小聲地對李白說道：「你快點去聯繫張小寶，就說弘農縣出大事了。」
李白點下頭，算是承認了夥計的說法。
「去拿個小碟，我一個人吃不了，都嘗嘗，分量足。」李白見有葯吃，也高興，大方地邀請兩個夥計。
站在李白面前的夥計先是跑到窗戶口，把窗戶關上，這才回來，小聲地對李白說道：「你快點去聯繫張小寶，就說弘農縣出大事了。」
一股辣子肉丁的味道登時充盈在房間當中。
王維嘴裏使勁咬著一片辣椒皮子，鮮紅的水順著嘴角滴下來。
等了有那麼半刻鐘，李白再摸包裝的時候已經燙手，吹著氣，按照包裝上的指示線把整個包裝拆開。
※※※※
水自然不缺，夥計噔噔噔跑出去，片刻后拎一壺水進來。
一個夥計猶豫了下，另一個夥計已經跑出去取碟子了。
但這東西卻是在一個縣的縣令餐桌上出現，你嚴正嚴守身是哪個世家的子弟？是哪個大商人的女婿？怎麼從未聽說過？你一年多少的俸祿？你一個縣令從哪弄來的辣椒？
等了有那麼半刻鐘，李白再摸包裝的時候已經燙手，吹著氣，按照包裝上的指示線把整個包裝拆開。
摸摸象牙的筷子，玉鏤的碗碟，鑲嵌有翡翠的黃金製作的蟹八件，王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李白想要否認，說自己是被皇上派下來的，可又一想，自己確實是走的張小寶的門路，別看自己如今在戶部，凡是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知道自己歸在哪一方，想不承認都不行。
李白也不用別人問，接著把所了解地說出來，他算是發燒燒糊塗了，不管面對的人是誰，身份全忘了。
嚴正看去，笑著介紹道：「大人，這是生蚝？味鮮美，微咸，可烤可燉可蒸可煮，還可生食，又可入葯，乃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內地不常見，還叫海蠣子。」
「哦，肉也壟斷了，好，本官這次要是不死，就得有人死，肉沒有，水有嗎？提一壺水來。」
「什麼大事？」李白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一個夥計猶豫了下，另一個夥計已經跑出去取碟子了。
一個夥計被辣子肉丁的味道吸引回神，拘謹地站起身，緊張地問道：「那大人您……您是……」
「哦，哦，吃，秋天的螃蟹肥著呢，呵呵，嚴縣令好口福，這個是……」王維晃了下腦袋，讓自己從意想中清醒過來，用筷子點指一個他沒見過的東西問道。
大開的包裝裏面不僅僅有辣子肉丁，還有如白玉一般晶瑩的米粒在舒展著誘人的身姿。
「客，客官，您吃的這是……是什麼？真香，紅紅的這個，還有米，小的咋沒見過？」一個夥計忍不住出聲問道，鼻子也是不聽地抽動。
剩下的人嘛，什麼王爺了，皇子了，太子太傅等等，你們往大了想，三品以下的不用考慮，他們能分到一部分，吃掉了今年就沒了，除非他們找聖上去要。」
一股辣子肉丁的味道登時充盈在房間當中。
居然都跑到張王兩家內院的盒飯裏面來了，要不是出來一趟遇到摩詰兄，到過年我都不知道還有這好事，等回去，想辦法弄點。」
這些東西如在宮中看到，王維不會覺得如何，如果是在張小寶的家中看到，王維也認為很平常，甚至是可以比面前的還好，那都是沒錯。
剩下的人嘛，什麼王爺了，皇子了，太子太傅等等，你們往大了想，三品以下的不用考慮，他們能分到一部分，吃掉了今年就沒了，除非他們找聖上去要。」
「王大人……王大人？」縣令嚴正見王維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動筷子，在一旁輕喚道。
另一邊麻辣的，裏面翻滾著肉蓯蓉，某種動物的鞭，想來不是虎的就是鹿的，人蔘須子，辣椒，還有其他不認識的東西。
李白也不用別人問，接著把所了解地說出來，他算是發燒燒糊塗了，不管面對的人是誰，身份全忘了。
「好肉，好肉哇！真鮮，血淋淋的鮮，亭外雨潺潺，此景不多見，嚴大人邀請本官在此吃飯，好意境，舉刀割肉沸水煎，一線紅白一線鮮。牛羊吽咩盪浮屠，烏云為幕雨成簾。」
兩個夥計聽了李白的話之後，整齊地把嘴張開，把眼睛瞪圓，有點害怕，又有點興奮，就好像自己參与到了某個秘密行動當中去一樣。
「王大人，遠來路途辛苦，嘗嘗，嘗嘗這從北面運來的羔羊味道如何。」弘農縣衙門當中，一處近水樓亭里，縣令嚴正一臉熱切地坐在王維左下首，用筷子夾起一片肥瘦相間的肉放進鴛鴦鍋中，笑著勸吃。
李白咬著牙說道，突然想起自己還有摩詰兄分手時送的東西，正好拿來吃。
王維嘴裏使勁咬著一片辣椒皮子，鮮紅的水順著嘴角滴下來。
「還有大總管高力士高爺，他也能吃到，隨時想吃，隨時有人給做，工部尚書張忠能吃到，不用他自己要求，別人變著花樣給他做著吃，當官的也就這麼三個能吃到，哦，還有幾個致仕的老頭子能有這福氣。
王維點頭，卻是夾向了，切好的肉卷，這個時候肉卷已經松下來，薄薄的肉堆在盤子中，夾起來的時候還帶
李白又猛喝一口湯，呼呼喘息兩下，笑笑，道：「當今聖上能吃到，並且味道一定比咱們吃的還要好。」
這些東西如在宮中看到，王維不會覺得如何，如果是在張小寶的家中看到，王維也認為很平常，甚至是可以比面前的還好，那都是沒錯。
這般想著，王維從一個殼中夾出來個海蠣子，扔到辣的一邊中輕輕涮動，片刻后，覺得差不多熟了，這才撈起來吃進口中，鮮，確實鮮，有一種特殊的鮮，就好像……好像春天的時候張小寶他們發的一瓶……蚝油的味道？
李白一邊繼續撕包裝找筷子，一邊說道：「沒見過就對了，罐頭沒出來之前你見過么？知道是怎麼出來的嗎？他娘的是張王兩家給內院到外面時準備的吃食，來，我告訴你，紅的這個是辣椒，跟玉一樣的大米是渤海道那邊的特精米，等過上幾年，你或許能吃到，平時本官在京城都吃不到。」
還有木耳，紅蘑，網兜蘑，等等自己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擺滿了自己面前的桌子，還佔了旁邊一張專門用來擺放食材的桌子。
兩個夥計從來不曾見過這玩意，考慮到客棧此刻不忙，一時也不急著離開，與李白一起好奇地等待。
李白使勁地吸了兩下不怎麼透氣兒的鼻子，盯著飯菜看了幾息，嘟囔道：「娘的，不是說辣椒剛剛試種，能吃的沒有了么？不是說河北道北部的特精米還在育種期間，拿不出太多的給人吃嗎？
另一邊麻辣的，裏面翻滾著肉蓯蓉，某種動物的鞭，想來不是虎的就是鹿的，人蔘須子，辣椒，還有其他不認識的東西。
李白一邊繼續撕包裝找筷子，一邊說道：「沒見過就對了，罐頭沒出來之前你見過么？知道是怎麼出來的嗎？他娘的是張王兩家給內院到外面時準備的吃食，來，我告訴你，紅的這個是辣椒，跟玉一樣的大米是渤海道那邊的特精米，等過上幾年，你或許能吃到，平時本官在京城都吃不到。」
夥計也跟著笑，「大人，要不怎麼總說當官好，這出門在外的，居然還能隨身帶著這麼好的東西，有菜有飯還有葯，嘿嘿。」
王維已經換過一身衣服，還洗了澡，此時看了眼前面的火鍋，清湯的裏面不知道放了什麼，看著清澈見底，但他知道，一定是用了不少東西，然後吊出來的清湯。
「咦？」正在翻找榨菜的李白突然愣了下，接著把一個放在大包裝裏面的小包裝摳出來，盯著上面的小字念「白片止痛，黃片退熱，粉末止血，一次一片，一天兩次，條件允許，速去醫館，保重。」
兩個夥計吃米飯的時候一個粒一個粒仔細地咀嚼，吃肉丁的時候也慢慢嚼，辣得滿頭大汗之喘，卻不肯吐出來，李白也是吃了一身汗，比薑糖水的作用還大。
「居然還有葯。」李白欣喜地撕開小包裝，裏面有白黃藥片各五片，裏面還有一個更小的包裝，捏一捏，知道是粉末。
「嗯哪！就著湯吃下去，只要不是大病，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了。」李白高興地捏起一片黃色的藥片，托在手中呵呵笑了。
「客官您先躺著，薑糖水馬上送來。」夥計扶著李白躺下，麻利地跑出去，不大會兒再進來手上多一個炭火盆，又把離著榻子最遠的窗戶打開半扇，以免李白被熏中毒，另一個夥計也端著薑湯過來。
嚴正看去，笑著介紹道：「大人，這是生蚝？味鮮美，微咸，可烤可燉可蒸可煮，還可生食，又可入葯，乃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內地不常見，還叫海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