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百八十九章 武舉之前爭一場
王鵑繼續當解說員，眾人聽著，眼睛瞪得很大，居然還能這樣。
「這叫挑球轉身過人，一定要注意，如果反應慢了，很容易讓人先轉過身，要點就是盡量使勁靠，讓對方身體的平衡不好調整。」王鵑。
小貝九個人興奮地看著，連珺兒與盼兒也被氣氛感染，找了一個球追著踢，不時咯咯笑上兩聲。
「咱得封閉訓練了。」張剛突然說道。
「因為你的肩膀沒動，你的重心也就沒動，你做假動作，也要做的真一點才行，再來。」張小寶把球踢過去。
「你確定讓我擺遠？」張小寶問道。
將軍們也傻了，常勝隊的人裹著厚厚的衣服，看上去不像是來比賽的，是比誰穿的多，難道張小寶和王鵑放棄了？
「力士，情況似乎不妙啊。」李隆基在看台上便感受到了從常勝隊球員身上撲面而來的壓力，那是從茁壯護苗隊和金吾衛身上才能察覺到的氣勢，準確地說就是，不動如山。
「好……吧，我讓你看看擺遠了后是什麼樣子。」張小寶忍著笑，把球擺到了離六號大概二十五步的距離。
李隆基接到了戰書，其實是他也想贏一次，正好跟著將軍們一起商量，弄出了一個認為很好的陣形。
每七天給你們放一天假，在沒有比賽的情況下是這樣，你們回家看看父母，成家地看看媳婦和孩子，我會給你們發一瓶葡萄酒，最多喝一瓶，記得把玻璃瓶子給我拿回來。」
張小寶自己向後又走出去十來步，提提褲子，加速向前沖，腳剛碰球，速度比剛才更快，同時上身開始左右擺動，兩條腿分開的很大，每碰到一下球便調整一下姿勢。
「再來……」
只不過後來大家都懂得做一套，說一套了，所以衍生出一部分不是直接針對戰爭的項目，但其產生的本質並沒有改變。
「這叫甩牛尾巴，迷惑對手的一個動作，先向一個方向撥球，通常是外腳背，然後再用那隻腳的內側把球挑到相反的方向。」王鵑。
「這說明他們比較聰明，如果他們真答應直接比，氣勢和心態就全落了下乘，打一場比賽，告訴我們，他們不急，讓咱們明白，將不可奪志，匹夫不可奪其勇，比不比？」
而且還得告訴你，以後踢球時，我的隊友會有人出現在我身後一段距離，你真把球踢遠了，即使我不追，你也追不上。
就算是張小寶和王鵑不收拾自己等人，也會讓人戳脊梁骨。
「哦，那麼多種？我認為哥哥最少能拿出三種。」小貝很想說哥哥能全用出來，又擔心話說的太滿。
結果這一次張小寶根本沒向左挪動，而是來了一個轉身，把六號給擋在了身後，先追上球，把球搶到腳下。
王鵑笑著抖動兩下紙，說道。
連續幾天，張小寶和王鵑一直是上午忙著別的事情，下午過來訓練，進度很快，但隊員們理解的不行，只是先讓他們有一個概念。
球員們這時不敢笑了，他們以前其中的人還真干過這種事情
半月後，張小寶和王鵑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差不多了，打算跟武將們來一場武舉，然後去原來突厥的地方時，李隆基讓人送來消息。
再抬頭看張小寶時，張小寶的位置動了，微微向左挪了半步，上身放鬆，腿略屈。
王鵑的角色沒有變，還在介紹。
這可是比以前的十個人全衝上去強多了，李隆基跟將軍們一起研究出來的，有攻有守。
因為她還有一個稱呼，叫魔煞鵑鵑。
「小公子，你這回怎不向左挪？」六號鬱悶啊。
球員們被張小寶前面謙虛的話打擊得想找個繩尋歪脖樹了都，一個個低著頭，恭謹地站好，看張小寶一遍遍演練慢動作，暗自發誓學到手，好為「常勝」隊爭光。
既然那樣，不用助跑了，他站到球後面，眼睛看著張小寶，一點一點向前踢，離著張小寶還有六步左右的時候，突然向後擺腿做射門狀，大概停頓了半秒，右腿才落下，卻是右腳背把球撥走。
「既然都不願意退，我很高興。」小貝依舊是一副大人說話的模樣：「我要說的是，我的哥哥姐姐參与了，你們代表的就是張王兩家的臉面，比賽可以輸，前三場你們輸了，我允許，因為我看到了他們訓練時的努力。
王鵑于旁補充道：「小貝他們會給你們安排單獨睡覺和訓練的地方，不許你們在宿舍中賭博，更不準出去找或叫來勾欄之地的女人。
「再來。」六號。
「再來。」六號。
我……我……叫什麼來著，哦，想起來了，輸，也要輸的有尊嚴，我願意輸在實力和運氣不如人上，不想輸在你們平時訓練不努力上，那樣我會很生氣，後果……」
張小寶特意讓人準備的酒，等著眾人坐好，他先舉杯：「看到大家如此熱情，我敬大家一杯，要努力訓練，刻苦鑽研技術，乾杯。」
球員們忍不住又笑了。
對方先跑位，守門員不用多說，他只有一個位置，其他十個人，有八個衝到了前面，兩個留在守門員附近，擺出了一個二零八陣形。
「再來，稍微慢一點，我絕對能攔住。」六號連連被過，每一次還都不一樣，很不服氣。
「小公子，你咋不過來搶？」六號無奈地問道。
「還有一種動作是啥？」小貝很配合地問。
其他球員也紛紛保證著，他們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常勝隊即使不找他們，隨便找個踢球的隊伍，一樣能夠培養出來。
「但是，酒，只能喝一杯，以後平時不準喝，更不能酗酒，我們的球隊，要向職業化發展，從明天開始，你們的作息時間，吃飯吃的東西，訓練量，都要受到嚴格的限制。
眾將軍圍繞在李隆基的周圍，帶著隊伍進場了，為了減輕負擔，給隊伍穿的都是薄衣服。
王鵑也大聲地跟妹妹說，別人光是看未
小貝問旁邊的姐姐：「哥哥進攻啦，能過去嗎？」
「哦。」六號進一步理解了，張小寶不是跟自己比速度來了，是讓自己用像昨天一樣的方法騙人過去。
「這叫背後甩球過人，就是一腳前一腳后，把球夾住，從你自己的背後把球甩到你的前面，也就是防守人的身後，然後你繞過他，如果對方身體比你高或者是比你更靈活，你最好不要用這招，動作太明顯。」王鵑。
「但是。」張小寶等眾人喝完，又說道，此二字一出，隊員們變得嚴肅起來。
就這一瞬間，張小寶右腳突兀地前伸，身體後仰倒地，在六號的腳碰到球之前先鏟到球，手再一撐地，起身盤球便走，給六號直接來了個鏟留球。
「因為我不傻，這距離我倒地鏟球也來不及，我只要讓你過不去就行，不必非搶斷，否則我失去位置，我身後的隊友就危險了。」
「比，朕和眾將軍想出了一種特殊的好陣形，怕他們？」李隆基期待陣形方面能幫助勝利。
六號聽到小貝的話，馬上出聲保證：「我們以後就在『常勝』隊，如果有一天真離開，我們也保證不外傳，不去別的隊踢球。」
一個個放下筷子，端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地聽訓話。
「再來。」張小寶把球踢回去：「用腦子踢球，不要以為別人會按照你想的去做。」
人家光是過人的技術就這麼多，還有防守的技術沒教，還有說的布陣的技術，這麼多技術教給自己，如果泄露出去，就是背叛。
眾人紛紛搖頭，如此機會退了，要後悔一輩子。
「這叫踩單車，看著很簡單，練習起來不容易，因為不好控制自己的節奏和速度，每一個假動作都能變成真動作，只看防守的人如何反應。」
「比，我都能想到他們為什麼要比，無非是看我們常勝隊的輸贏很普遍，他們自己研究出來一套方法，能贏我們，然後好挾勝而進武舉，在氣勢上壓一壓我們，也好，我看看他們能擺出什麼陣勢。」
最開始的各項運動都是和戰爭有關係，比如長跑，比如馬球，一個是情報的傳遞，一個是武器的應用和騎術。
小貝看冷場了，很懂事地插話：「再喝一杯吧，葡萄酒，勁不是很大，我喝也只不過是迷迷糊糊，你們要是認為要求太嚴，吃完飯，可以退出去，我多給一份錢。」
王鵑繼續解釋。
盤算著張小寶會做什麼動作，一點一點朝前走，等走到一定距離，張小寶又向後碎步退。
小貝一群人看傻了，也聽傻了，無非是帶球過個人而已，居然有這麼多的招數，開眼啦。
自己一方的一個個目中無人的模樣，就是天下第一，而對方的很沉穩，找不到絲毫張揚的樣子，默默地、認真的做著各種動作。
又如鐵餅、標槍、鉛球、弓箭、射擊等等。
張小寶手到這裏的時候，眾人笑了起來。
二人覺得在自己國家內總贏也不好，到時
「後果很嚴重。」小遠多了一嘴。
在快速接近向後退著的六號時，身體突然一個左擺，幅度非常大，六號連忙向自己右邊去擋，結果不用說了，張小寶一次右擺，趟著球過去了，六號又想往回來，結果噗嗵一聲摔倒。
接著左腳把球向自己左前一送，身體忽地從六號的左邊繞過去，六號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人球分過。
猛然間，他感覺到剛才想象中的突破距離變了，腳下該做的動作猶豫起來，可身體還在前沖。
六號經過張小寶一說，懂了，要人和球全過去，換個新球，依舊是放在離張小寶十幾步遠的地方，他再一次向後退。
六號眼珠子轉轉，先做了一個射門的假動作，再做一個撥球的動作，還是假的，突然用右腳朝著左斜前把球踢出去，起步便追。
王鵑在場邊：「完嘍，剛才我的話六號沒聽到？」
「這叫……」
場邊自然又傳來小貝的助威聲。
場地周圍搭起了檯子，觀眾很多，一個個穿著厚厚的衣服。
場上張小寶用不重樣的動作一次次過著六號，場邊王鵑也不厭其煩地給眾人講解。
不要拘泥形式，要靈活發揮，不只自己能做出來，還得能看別人是否要做這些動作，提前應對，今天先這樣，給大家做幾次慢動作，下回再說陣形和個人所在位置的關鍵之處。」
李隆基跟將軍們心中開始發虛，他們從兩方的隊員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質。
「再來。」六號。
「哇，哥哥厲害。」小貝在場邊為蹭了一身泥的哥哥喊好。
「好的。」這回張小寶速度沒那麼快，但也不是很慢，帶著球衝過去，眼看著貼到六號時，左腳把球向後一拉，身體半轉，擋住六號，右腳一帶球，身體繼續轉動，左腳踢著球過了六號。
飯後的晌午休息一會兒，下午張小寶繼續講帶球過人的技巧，只是動作，沒有心理學，也沒有配合等等方面，那些內容要慢慢來。
小貝一眾人也沒完全明白為什麼不能讓前鋒衝起來，同時好奇地看著。
「小貝，這是最簡單的突破方法，當前鋒帶球衝起來的時候，所有的後衛只能做兩個動作，一個是後退，不給前鋒突破自己防守位置的機會，限制前鋒起腳射門角度。」
他們的表達讓張小寶和王鵑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們並不在乎有人把技術傳出去，又不是工業和農業技術，體育競技，從來就沒有萬勝的戰術，有不敗的，那就是不比，不比就不敗。
「犯規，不惜一切手段放倒前鋒，速度和技術同具備的前鋒一旦盤球把速度衝起來，就算三個後衛面對，也沒有人敢輕易出腳去斷球，最好去拉他，把他拉慢，能不鏟就別鏟。」
王鵑此刻知道了，張小寶還有本事沒跟她顯露出來，憑剛才的兩個搶球的動作和反應速度，張小寶至少有過一段時間的專業練習。
「這叫鐘擺式過人，鍾你們都見過，早做出來了，身體晃動的時候跟鐘擺一樣，讓防守的人無法準確判斷，其實根本沒辦法判斷，只能去猜，碰巧能攔住那是運氣，因為進攻方的鐘擺動作不是模式化的，能夠隨時調整。」
張小寶這裏也是放了十多步遠的距離，先問一聲六號準備好沒有，當六號答應的聲音落下瞬間，張小寶突然啟動，先是把球趟出四米多遠的距離，身體的速度也同時接近了跑百米時候的樣子。
不准你們偷偷出去跟別的女人們炫耀，真正炫耀的時候是你們在場上進球的那一刻，是你們攔截和撲救到對方刁鑽球的瞬間，賽場上觀眾的吶喊和助威聲會比女人的呻吟更動聽。」
翌日，比賽開始了，草坪，真正的草坪，司農寺被逼著給弄出來的，派快馬去南面，連著土一起弄回來，養在大棚里，是張小寶最開始出的主意，正好用上了。
場上的六號懵了，太快了，站在當地使勁喘兩口氣，說道：「小公子，你離得近，你把球擺遠點，再帶過來，我一定能攔住，擺二十五步以上。」
「那好，比！」王鵑寫回復的戰書。
球員們很興奮，紛紛舉杯，一飲而盡，今天不僅學到了技術，還能跟著張小寶、王鵑吃飯，人家平時是跟皇上吃飯的。
張小寶繼續，這一次他雖然沒有那麼劇烈擺動，卻也在擺著，然後一會兒左腳從球上跨過去，一會兒右腳跨過去，六號看著，根本不清楚張小寶究竟哪一隻腳要撥球，結果又被晃倒了。
當然，如果真是比賽時，我變成後衛，也不可能給你現在擺球位置這個機會，除非是犯規的定位球，你永遠不要指望自己能夠輕鬆起腳。」
作為解說員的王鵑同樣開眼了，她想不到張小寶能夠把每一個動作都做出來，而且還非常流暢、自然，其中雖然也有六號防守隊員的「配合」，但張小寶確實都做的非常規範，像教科書一樣，規範的動作才好讓人學習，臨場發揮那是另一說。
王鵑用腳在地上蹭蹭，她怕張小寶擦傷，這不是草坪，還好，地面沒有大的沙子粒，張小寶又穿的褲子。
王鵑在旁邊看著，擔憂地說道：「不要想著一次把所有動作都練流暢了，根據自身條件，有選擇性去練，練好一個動作，足夠你們在球場上翻雲覆雨了，最關鍵的是基礎動作，小寶你回去寫一個訓練計劃。」
「不了，小公子你過我，我也能讓你過不去。」六號覺得防守的一方在場上佔優勢，把球傳回去，打算挽回點面子。
草確實不那麼正規，但畢竟是草坪，哪怕用一次就凍死了也值得。
比賽的目的是勝利，體育的精神是拼搏與配合，張小寶和王鵑從來不認為體育精神是健康與和
還不等啟動，張小寶開口了：「先說好了，你不要以為把球再踢那麼高，然後你從我面前跑過去追球，那樣，我絕對比你先碰到球。
「這叫馬塞……呃……小寶迴旋，一種強行突破時的身體卡位的方法。」王鵑猶豫了一下，終於沒說出人家這個動作的真名字，不然沒法解釋。
「嗯！」六號使勁點點頭。
六號更加無奈，低頭想了想，深吸口氣，向前輕點了一下球，突然加速，眼睛緊盯著張小寶的腿，就在他以為張小寶會上前搶的時候，發現張小寶小碎步朝後退。
小貝八個人連忙點頭，小貝道：「對，封閉，不能讓別人學去了，這可是哥哥教的動作，好厲害的，重新選出替補人員，讓他們先跟別人瞎踢去，等我們這邊的訓練好了，我讓他們見識下我們「常勝」隊的厲害。」
「讓我說。」小貝瞪了小遠一眼。
於是，兩個隊的隊員站到了中場，先是給觀眾們打招呼，然後猜硬幣，雙方列陣，張小寶一方的是球權，對方是場地。
只能期待其他隊伍聰明點，看到之後能照著學。
故此很有信心地對小貝說：「理論上進攻方能用出十幾種方法過人，只不知你哥掌握多少，看看吧。」
「小寶，他們說要跟咱們先踢一場球，再進行武舉。」王鵑那著寫了字的紙，或者叫戰書的東西，對張小寶說道。
但等常勝隊的人站好位置，他們真迷糊了，後面是四個，中間有五個，最前面一個，最前面的那個是六號隊員，中間五個人左右兩邊的各一個位置微微前凸，擺出一副隨時邊路助攻的架勢。
六號只好又重複了一遍動作，張小寶依舊是挪半步。
「我哪知道還能退。」六號嘟囔一句，再一次做好了帶球過人的準備。
張小寶根本不在乎，因為最近參加比賽的是后招來的替補隊，主力陣容正在封閉訓練，時間是短，那也比武將們準備的時間長吧。
張小寶這回當解說員，開始廢話一通，他說廢話的時候，自己隊的人開始熱身，先是穿著衣服做動作，然後衣服一脫，露出裏面的大褲頭和短袖的衣服，一個個戴著護膝，打著綁腿，腳上的鞋好像和平時都不一樣。
小貝他們會給你們準備所有的東西，包括從內到外的衣服，鞋子等等，還有很多工錢，你們必須把富裕的時間用在訓練或思考技術上面，如果悶了，我們會給你們安排娛樂的節目。
高力士連連點頭：「陛下，還比不比了？」
他們之前了解過「常勝」隊的十幾場比賽情況，信心十足。
「嗯？」張小寶非常詫異：「他們不是一直著急要比么，如今比了，他們還要等一等。」
中午張小寶和王鵑跟隊員們一同的工作餐，就是盒飯，是食盒，不是飯盒。
可等著「常勝」的球員們一出場，李隆基愣了，一個也不認識，難道畫像畫的不準？每一個人都了解過了，為何不一樣呢？
張小寶大聲地對六號說，其實是說給除了王鵑外所有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