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百八十六章 時輕時重怎追蹤
張小寶送走母親，看著王鵑又陪著走出去很遠，似乎要給母親送到地方，並不時小聲說著話，他便轉回身，拍拍手，對著四個夥計吩咐道。
「也好，那我先回去看看，張易是否已經露面了。」
能來小店吃滷味喝酒，首先說明百姓手上有了閑錢，並且這個閑錢還不算少，能夠在支付酒菜錢的時候，不對平時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擾。
見東家答應了，張易鬆了口氣，在外面吃就不怕了，想是送東西的人透過院子能看到裏面的情形，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不會傻的還繼續進來。
張小寶這才放心，飛身上房，躲過自己家的人手，抄個近路回到了租主的房子外面，學了一聲蛐蛐叫，等王鵑從中把窗戶推開，閃身而入，麻利地把衣服換下去，對王鵑說道：「情報到手，他們沒有出去吧？」
現在居然被張哥用招待客人的方法說出來，張哥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無怪乎張南說張哥有點不同。
想到這點，張小寶只好一路跑著來到了那個地道出口的位置，然後順著他跟蹤張易走過的路回去，希望發現盯著的人，把他們給勸回去。
照此看來，外面的人不清楚店中還有多少人，把東西給送到地方，會很麻煩，完了，怎辦？
因此，在看到早上有很多人吃飯，張小寶決定等著抓完人，找李隆基說一說，讓夜校的教育多一點點強制的要求，或者是跟著福利來走。
「好，以後晚上要多夢夢，說不定哪一個夢就成真了呢，比如你們不再是夥計，而是變成了保護大唐的情報人員，然後抓住了要破壞大唐團結的壞人，那你們可就立功了，快點洗，我們先走了。」
下午的時候，張王氏很準時地過來，這回她依舊在外面坐著，同時張小寶也開始清場，吃飯的人很客氣地起身離開。
張小寶接過王剛洗好的菜，用刀切著，隨意地說給王剛聽。
「一般般了，對付他們還不輕鬆？明天不動手，給他們一點希望，後天動手，明天繼續讓我娘在外面吃東西，但該布置的人需要布置下去，找王剛他們說吧。」
「他們想出去了，我沒讓，一直在折騰他們，剛才還讓他們每個人想出來一個提高客人回頭率的辦法，三個傻瓜，真要是出去了，張易必然加深懷疑，看來情報部門的培訓還要繼續加強才可以。」
聽我一句勸，馬上把你們的所有人手撤出杭州，否則等刺殺成功之後，張王兩家必定封鎖整個杭州，全面搜捕，你們的人手絕對逃不出去。」
張小寶說完話，把菜向油鍋中一道，嘩的一聲之後開始炒了起來。
王鵑去看，自然不需要別的理由，她是東家，用腳踢踢這個，讓那個人打開麻袋瞧瞧，一邊查還要一邊說著不能把危險的東西帶進來，不小心傷到了張家的夫人別人吃罪不起。
慣出毛病的話，到時候惹出麻煩，外公也得跟著擔責任，萬一弟弟妹妹到了某個地方，遇到有人告狀，管還是不管？
還有他們七個剛剛休息了一會兒，準備幹活的人，一起叫進來，大家都吃，酒也給你們準備了，石頭幫你們烤，你們就吃吧。」
聲音響起，而且還是直入主題的那種，張小寶一聽對方的稱呼，便清楚是日本人來了，只是不清楚這日本人是真心祝賀，還是擔心姓寧的把功勞搶去，以後聯合的時候，使姓寧的在那個多方勢力的聯合體中佔到更多的權力。
張易很自然地解釋了一番自己睡不著覺的原因，甚至是還提到了晚上出去溜達的事情，旋而又指著自己的眼睛，對三人問道。
但現在大唐已經開始有許多地方要用到圖紙了，上面的比例以及計算的尺寸，還有文字寫在上面的要求，不會的話，眼下還能挺一挺，以後必然要失去競爭的優勢。
與來時一樣，離開的張小寶盡量不把身體離水面太近，偶爾上來用竹管換上口氣，又潛在水下游出一段不短的距離。
當然，除了下夜班的人，還有工作在下午做的人，通常干力氣活的是在下午的時候換上去，而且工作固定，不用每天去尋找，同時給的工錢也不能少了。
王剛也跟著說道：「也好，不過還是由我來說為好，我們以前也用過此等手段，有一定的經驗，你那個還不夠正規。」
「張哥，我想起來個事兒，您說的當夥計當好了，以後就算是當情報的人，也就是姦細的時候也能用上，您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想法？」
但這等事情，張哥又是如何知道了，雖說說法並不是太專業，但道理是一樣，難道張哥真的有當間諜的想法？
「拿著，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不然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們。」下人強把錢塞給張小寶，這才高興地拎了東西走人。
使勁地晃了下腦袋，王剛想把心中想的事情給晃走，猶豫了片刻，問道：「張哥，您覺得張易他怎麼樣？」
張易身上的汗開始不停地往外冒，汗毛孔也炸起來了，看向張小寶說道：「張，張哥，今天不如先別吃了，明天吃吧。」
王鵑笑了笑，藉著油燈的光亮看看張小寶，又指指那邊說道。
結果到了地方之後，張小寶看到跟蹤在張易後面的人居然沒有進到地道裏面去，而是依舊守在外面，湊到兩個盯著的人附近，便聽到兩個人說的話。
張南點下頭，說道：「我估計一定有大唐人參與，不僅僅是那個什麼教派，而且還是非常熟悉我們大唐情報系統的人，弄不好就在我們身邊，陛下已經不只一次發火了，千萬小心，不可錯過了。」
想到當初河堤被弄開，大水沖死的人，張小寶心中有氣，卻還是極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以免暴露。
一邊向簽子上穿肉，張易一邊考慮對策，最後實在是想不出來了，硬著頭皮對張小寶和王鵑說道：「東家，吃燒烤，在屋子中烤的話，滿屋子都是煙，不如到外面去烤，煙直接就飄走了。」
「哼，你吐蕃早已被打沒了，你一個亡國之人，也敢跟我說計劃？當初的時候，在長江那裡把堤挖開，是你們出的主意，後來跟張小寶在經濟上交手，也是你們出的主意。
這等事情也能用炒菜來解釋？似乎什麼東西到了張哥的嘴裏，都會說出一番道理，然後轉向炒菜，人才呀。
兩條船上已經有人搭好了跳板，從後來的船上下來兩個人，來到了原先那個寧宗主所在的船上。
等著把在杭州的對方勢力抓住之後，馬上可以調頭去江南西道，順著線索，把對方全部給端掉，還能夠以此為借口，向日本和西南那邊的小國提出要求，從而獲得好處。
也好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尋常的夥計，這段日子我可是憋屈壞了，尤其是女東家，想使喚牲口一樣讓我們幹活。」
張小寶把菜出鍋裝盤，遞給木然中的王剛，轉身又忙活下一道菜。
「不行，明天來不及，不練練手，張家的夫人吃得差了你能擔當？就今天，快點準備，我去找炭。」
「天又黑了，一天就這樣過去，關門，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大家都不要急著回去，在店中獃著，把桌子挪挪，我先給你們做一頓燒烤吃，熟悉熟悉，明天張家的夫人過來可不能出差錯。」
「東家，風不大呀。」張易懵了，擋上？擋上的話外面哪知道裏面的情況？太折磨人了。
使得日本看上去像是比以前發展好了，但根基已經在動搖，主要是失去了一個國家應該具備的整體資源發展的道路，變成單一經濟體系發達，民生基礎不穩的局面。
王剛就木然地端著盤子走到外面，找一個沒有人的位置，把菜放下，自己也坐在那裡，眼睛幾乎失去了焦距一樣地獃著。
是的，昨天晚上盯著張易的人，如果有一個身手好的，直接在房子上面，用飛檐走壁的方法跟蹤，不可能跟不上，但飛檐走壁是那麼好練的？似乎……似乎小寶小公子可以，據說他有上房躥屋如履平地的本事。
想著想著，王剛在一瞬間居然把張小寶當成了自己的教官，於是順口便問了出來。
張小寶聽了聽有三個人住的屋子中的動靜，發現人不缺，但三個人都沒有睡覺，還在小聲說話，咳嗽了一聲，估計大聲說道：「怎麼還沒想出來？無非就是從那幾個方面想嘛。」
「大哥，你這是昨天晚上沒睡舒服？」王剛幫著擺一張桌子的時候，關切地對張易問道。
如此一來，別人就算是聽到我說夢話，也聽不到我自己說出的怕做菜不行，而是我怎麼怎麼做，諜報人員也應該如此，要經過專門的訓練，沒訓練好的絕對不合格。」
「就跟我做菜一樣，最開始的時候，我總怕自己做不好，所以便一次次地告訴自己，我能行，我是最厲害的，晚上睡覺的時候，躺在那裡先想上幾十遍做菜的步驟。
心中有那麼點秘密，不等從側面表現出來，就讓教官先給識破，然後用話把自己堵回去，對，就是這個感覺，甚至更強烈一些。
王鵑在櫃檯後面，一直眯眯著眼睛，隨時盯著四個夥計，瞧見王剛對另外兩個人示意，微微搖下頭，顯得很不滿意。
王琚家的下人見東家不出聲，又接著說道：「張哥，您店中還需要什麼？老爺說了，但凡缺的東西，府中有的，全可以給您送過來。」
「已經查過不下三遍了，沒事，我琢磨著，東家一定也是有個當諜報人員的夢想，所以才總跟我們說這樣的話，這樣的人其實在關鍵的時候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等著張王氏吃好了之後，張小寶又跟其約好了時間，說是明天晚上過來吃燒烤，白天就不用來了，晚上吃燒烤比較趁景。
「是滴，寧君，麻生說的不錯，希望這次的行動由我們一起來執行，要比你一家執行起來更穩妥，我們不需要派出太多的人手，只要幾個關鍵的人過去，裝著在店中吃東西的樣子。
王鵑把眼睛一瞪，對著張易開始訓斥。
「好啊，小易能做許多事情，本事不小呢，有的方面，你要跟他多學學，對你有好處，比如說他走路的時候，會很輕，有的時候有比較重，在腳步輕的時候，不打擾客人吃東西，腳步重的時候又能提醒客人他把東西送到了，尤其是湯水什麼的，以免可以突然起身把托盤給碰翻了，灑一身湯。」
看到張小寶額頭上的汗水，拿過一條毛巾幫著擦擦：「指望他們是沒用的，還是我家的小寶厲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馬上把對方的老巢給摸清楚了，明天動手？」
另一邊也開始切肉，串在一根根的鐵簽子上，讓四個夥計很納悶，為什麼不用竹籤子
張小寶扔下一句話，又出門去買木炭，柴火可不適合做燒烤，一個是溫度差了，不好控制，另一個是灰大，除非是做篝火，烤大的物件。
王剛三個人總認為那送來的東西之中有危險品，很想去看看，卻又擔心張易察覺出不對來，只能忍了又忍，決定抽出空來的時候，找個借口查一查，究竟送來的東西是什麼。
一邊向店裡慢慢走，張南一邊對兩個人說道：「我又一次發現了，東家確實不應該僅僅是做飯菜的人，尤其是張哥，他好像一直在提點我們，要不要再安排人繼續查查東家的底兒？」
「是是，滑鍋好，滑鍋真好。」王剛回答的時候聲音都哆嗦了，被嚇的。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發現自己的後背在剛才那一瞬間被滲出來的冷汗給打濕了。
「你們辛苦了，來，吃肉。」張小寶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招呼著七個人吃東西。
「人才，張哥才是人才，開個小店，屈才了。」王剛終於是收回目光，低聲嘟囔起來。
王剛揉揉眼睛，無奈地說著。
正打算說個新的話題，誰知道他在順口一問之後，他那個做菜的張哥也跟著順口一答，說道：「那還不簡單么，找到他視覺的死角，你把腳步一直放輕了不就成了么，非要把應該主動的事情變得被動可不好。
就好比那木匠，不僅僅是能夠有一手木匠活做的好就行，木匠除了使用各種工具之外，當然也要會繪畫與雕刻，一般情況是先當學徒，然後一點點熬出來，把技術活變成熟練工。
又有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傳入張小寶的耳朵當中，讓張小寶一時判斷不出對方屬於哪一個勢力。
王剛一瞬間，感覺到自己已經被東家給看透了似的，他這幾天被折騰懵了，原本訓練的時候確實有心理暗示的自我催眠項目。
姓寧的人在對日本人的態度上強勢也正取決於此，弱國無外交，體現在強弱兩國不同的階層交往當中，哪怕是為了圖謀大唐的陰謀合作上，日本依舊要弱於大唐本土的勢力。
交流了一下，昨天張易出去了，結果跟蹤的人不少，卻在跟蹤的過程中，因為無法判斷出張易的速度和距離，結果讓張易進到了一個屋子當中，從而跟丟了，連外面聽聲的人都沒來得及聽動靜，那屋子中有地道。
在地面上沒有即使聽到動靜，沒判斷出來地道的事情，因此也不敢跟在後面進地道，在那裡走路，動靜一定能讓張易聽見，從而暴露。
頓了一下，王剛又笑著說道：「是，張哥想的對，我估計這是必然的，誰讓當了情報的人呢，平時的時候要裝樣子，晚上也總擔心事情做不好，不如夥計，夥計只要夢到客人就好了。」
張小寶篤定地說著，又一次盯著王剛看。
張小寶對此滿意的時候，又有點別的想法。
「快點洗洗，跟我們去店裡忙活，讓你們晚睡，你們一副迷糊的樣子，昨天讓你們早睡了，還是迷糊，你說你們，晚上都做什麼了？」
王剛、張南、張雨三個人無所謂，吃什麼都是吃，燒烤可是有肉的，想來不錯。
「不需要了，上次送來不少，正愁著怎麼吃掉，東西在這裏，辛苦你們了。」張小寶把卷餅的筐拎到對方的腳下，又單獨拿出來幾份吃食，和以前一樣，算是賄賂。
「我說大就大，你是東家我是東家？聽誰的？你今天怎麼回事兒，你敢犟嘴，不想干痛快走人，我還不留你呢，哼！」
不得不防，還有柴火垛子，裏面藏個人什麼的，外面根本看不出來，哼，張易覺得是個機會，對我們來說何嘗不是個機會？這回定要把事情做的漂亮些，不然主家該生氣了。」
不然的話幾乎沒有吃飯的時間，別人的店或許有人少的情況，滷味店不存在，忙一天也是忙。
管的話，王琚是長輩，對國法是好了，卻又落了一個不孝的說法，不管，又怎麼對得起那身逾制的官服？
「看樣子是出不去了，希望我們的人手能盯住，我總覺得張易馬上會動手，明天早上起來之後，過到那邊，要好好看看地道，萬一在下面埋上火藥什麼的，到時候整個房子都能給炸掉。
張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努力地睜著隨時要合上的眼皮，對張小寶說道。
對手很厲害，同時又非常謹慎，讓自己這邊號稱無孔不入的情報人員丟了一次大臉。
不如這樣，今天在店裡的時候，我找張哥跟他側面說一說諜報人員的問題，看看他能不能做到我們要求的程度，若是可以，那麼我們就把身份挑明了，讓他配合我們。
當三個人頂著黑黑的眼圈進到店裡的時候，張易也同樣是學著大熊貓的打扮被王鵑叫醒，正在那把昨天晚上用來躺著睡覺的桌子擺正。
一夜的時間就在三個夥計時而迷糊著睡去，時而又做夢夢到事情驚醒之中過去，等早上三人被砸門聲叫醒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別提了，昨天晚上他們一直幹活，動靜不大，卻也不小，我又總擔心他們做的不好，時不時地起來看看，最後實在睡不著了，我又出去溜達一圈，冷，現在還不是太暖和，晚上的時候風有些涼。
姓寧的人語氣
姓寧的人聲音再次想起，張小寶知道另一個人代表了什麼勢力，吐蕃奪權失敗的那一方，就是一直跟著自己一邊的人搞陰謀還一次次都沒有完全成功的那伙人。
張雨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說給兩個人聽，徵求下二人的意見。
張南和王剛低頭想了想，看到不遠處就是小店的那個所謂的後院，幾乎同時對張雨點頭。
「沒事，我們的張哥是高人啊。」王剛眼睛繼續平視著前面的某個地方，喃喃道。
王剛搭把手，幫著洗菜的時候對張小寶問道。
這下人顯得親切多了，也和氣多了，他可是被老爺叮囑過，不敢再依仗著身份來尋事。
不時地有張易找來的人送東西，說是修地道用的，張易也在每次有人送東西來的時候出去看看，有的是桶裝的東西，有的是麻袋裡面裝的。
等快到中午的時候，來店中吃飯的人已經把所有的位置佔去，即使是過道之處也同樣有人站在那裡吃東西，端著一碗米酒，把小碟子放在別人吃飯的桌子一邊，對人家笑笑，人家也不在意。
張易卻著急了，燒烤的東西還沒準備，等著準備完，再開始烤，時間得用不去少，而且還是在屋子中吃，那要是自己一方的人把東西送來，豈不是會被發現？女東家事兒多，今天一直觀看每一次送來的東西。
他們不查，王鵑卻是過去查，因為下午的時候張王氏會過來，萬一那桶和麻袋中裝了火藥，憑那麼多的桶和麻袋，轟隆一聲，方圓幾十米都在覆蓋範圍之內。
與我合作，我能夠配合你們，在你們出現了紕漏的時候，幫助你們把疏忽的地方補充好，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你的明白？」
「說什麼呢？說什麼呢？快點幹活，跟著我們怎麼了？我讓你們做夢也夢了？夢到了嗎？今天開門營業，不能為了一個人把以後還要經常來吃飯的人得罪了。」
「五號，要不要進去，裏面已經發現有地道了，只是不清楚通向何處。」
王剛三個人聽到動靜，幾乎同時撇嘴，說的容易，真要是容易的話，為何還讓自己三個人想辦法？那幾個方面想，哪幾個方面呀？也不說出來。
「寧君，聽聞張家的張巧兒已經落入了你們的圈套當中，我這裏祝賀一下。」
王剛想到了主家派出來不少的人尋找對方的線索，結果線索是有，可每一次眼看能夠順藤摸瓜抓到背後的人的時候，線索便突然中斷。
其次也說明現在百姓幹活的時候，在工作時間上也有了調整，現在過來吃飯，應該是下了夜班的人，這樣的人居多，晚上熬了一宿，等著天亮之後換過班，正好到小店吃點東西，喝口酒，回去就睡了。
後面雜物間改裝挖地道的人依舊在忙碌，各種工具挖地的聲音從早上開始就沒停過。
「要我說，晚上做夢夢到情報的事情的情報人員是不合格的，萬一說夢話說出來，豈不是暴露了？當然，有個好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
然後你們還不死心，在你們的王已經投降的情況下，你們依舊想要發動攻擊取得權力，結果呢？讓張小寶他們練出了不少的兵。
因此七個人並沒有走到專門給他們安排的位置，而是看上去隨意地各自找了個地方站著。
「是就好，菜也好了，端到前面去，我再炒一個，咱們吃飯，今天給你們煮的米粥，張夫人送來的，味道一定很好，主食吃餅，我今天沒蒸包子，反正張夫人下午還過來。」
接著又聽了一會兒，無非就是三方爭執，都想要參与進來，結果姓寧的不幹，非得獨自完成，想要讓其他合作的人見識到他的能耐，從而在聯合體中取得一定的地位。
所以趁著沒有出現此等事情之前，把危機扼殺在搖籃當中，這個小子就要當成那隻殺給雞看的猴，到時候警告一下外公家的其他下人。
張小寶掂量幾下硬幣，搖搖頭，轉身又進到廚房，他還沒吃飯，得炒兩個菜，和王鵑先吃，然後夥計輪流著也吃。
當然，練的時候不好練，一不小心會弄出動靜，甚至從房子上直接掉下來，可一旦練成手，那就厲害了，就跟炒菜一樣，怎麼能不弄出太大的動靜？當然是讓菜滑鍋了，而不是翻炒爆鍋，你說是不？」
張小寶擺擺手：「沒有想法，我最不喜歡當的就是情報人員，累，不僅僅身子累，心也累，整天要算計來算計去的，沒個空閑的時候，晚上睡覺都不踏實，總是做夢夢見許多不該夢的事情。」
張易無奈地跟著三個夥計忙碌，為了能夠快點吃完，他幹活很賣力氣，其他三人卻是不急，他們發現張易今天太不正常，居然敢反駁張哥的話，裏面一定有問題，所以，凡是敵人想做的，就是自己不配合的。
「怕，怕得要死，讓我當的話，我保證哆嗦，我膽子一直不大，誰要是找我當那個臨時的情報人員，誰就得後悔一輩子，我一定會露餡的，咋，你有想法？」
張小寶看了王鵑一眼，王鵑開口說道：「還是小易想的周全，行，把爐子抬到外面，請點，別把爐子給碰到了，可是張家的夫人送的，以後要常用。」
張小寶也故意拖延時間，王鵑回來有一會兒了
兩個人剛剛說到這裏，從別處閃過來一道身影，對著二人說道：「張易回去了，撤。」
王剛一愣，感覺東家是在說自己一樣，晚上可不就是做夢了么，而且還夢了一堆不該夢的事情。
比如他在地上走，你就上房啊，地上走的話，他會回頭，你想躲開他，跟著的距離必然要遠，你在房子不用擔心，用房子本身的房檐便能夠隨時躲開他。
「二哥，你怎麼了？」張雨納悶，湊過來看看菜，吸吸鼻子，覺得很香，好奇地問失了魂兒一樣的王剛。
「麻生，多餘的話不須說，這次的行動我不贊成你們加入進來，要知道張家的夫人身邊護衛眾多，而且諜報人員也遍布整個杭州，一旦你們的人大量進到其範圍之內，必然引起他們的警覺。
他總認為在空閑時間多了的情況下，追求娛樂的過程，不應該只是喝酒與閑聊，還應該豐富一下精神生活，比如上個夜校，學學寫字，還有加強一下本身的專業技能。
「那怎麼能夠在張易夜晚走路的時候，跟在他的後面，不被他的腳步輕重的聲音和頻率所影響呢？」
王鵑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手上拿著賬本和算盤，還拎了一布口袋的零錢，說了四個人一句，走到櫃檯的地方，把零錢嘩啦一聲全倒出來，幾文幾文的一羅放好，等著別人吃飯的時候好直接找給相應的零錢。
店門一開，早有在外面等待的人進來占桌子，外面沒有貼出不營業的告示，所以想吃東西的人都知道今天能吃到。
匆匆地洗了洗，把牙也用豬毛的牙刷就著張王兩家發明的牙膏刷了刷，三人顯得精神多了，主要是井水夠涼。
可這次王琚家的下人卻不敢白拿了，伸手入懷，掏出幾個硬幣，笑嘻嘻遞過去，說道：「多謝，這是東西的錢。」
張易這個時候卻不想過去了，他覺得暫時用不上王府中的那條線，而且他還要等著自己一邊的人過來，給他送東西。
如果要是換一個地方的話，他還不會忘記，可是在滷味店中，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很多事情並不能按照自己想的來做，甚至在睡覺的時候連心理暗示都無法做下去，很詭異。
正猶豫著如何把差事交給別人，王琚府上的那個一直很高傲的下人帶兩個人過來了，一見到張小寶先露出獻媚的笑容。
三個人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開門便瞧見兩個東家都已經梳洗完畢，正一臉氣憤地等著呢。
真與你合作了，我才容易失敗，你說的那個辦法，難道非要你們參与進來？我的人不會裝成吃飯的人？我的人還有經常在店中露臉的，比起你們新安排的人更容易讓張家的夫人相信。」
張小寶很佩服這些個一大早就跑來喝酒吃滷味的人，從這點上，張小寶看出來大唐現在的百姓確實是富裕了。
「張哥，忙著呢？我們來了，老爺說了，讓您每天不用準備的太早，何況今天老爺他們還沒有回來，現在送去，也是要晌午的時候才能吃，往後晚一會兒也無妨。」
「除了做菜，別的方面也高。」王剛又說一句。
話問出來，王剛就後悔了，問張哥追蹤的事情做什麼？不僅僅張哥回答不上來，同時還容易讓張哥想到別處去。
等到了岸邊的時候，張小寶看到張易划的小船已經重新拴在了樹下，而張易的人則是不見了，想是回去的時候張易不可能依舊走地道，而那地道，弄不好也暴露了一段，就是最開始張易進到屋子中挪動桌子之後的那條。
張小寶扔下一句話，跟著王鵑雙雙出門而去。
張易看著是冷汗直冒，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組織給自己送來的東西是什麼，很擔心現在就把火藥給到地方，絕對會被女東家發現，接下來必然是自己挨抓。
好在組織的人也不傻，送來的東西有鋸末，還有稻殼以及石灰，說是用來讓地道裏面變乾的東西，一袋又一袋的，讓張易放心下來，同時也知道石灰在關鍵的時候揚起來能夠迷人的眼睛，鋸末同樣可以點成煙，干擾別人。
看情形，組織此次打算把事情做好，不留任何遺漏的地方，看情形，今天無法動手，應該是晚上把火藥送來，明天調集人手，一次把事情做好。
看到東家進廚房了，王剛深吸口氣，對著張南和張雨使了個眼色，也跟在後面進去，那意思是讓張南兩個人幫著看住張易，他跟東家說話的時候別讓張易偷聽。
爐子架出去，肉串也隨後穿好，準備開烤的時候，王鵑突然又說道：「外面有風，小剛，去我們在這邊睡覺的地方，收拾放雜物屋子的時候，不是有一大卷子麻布么？拿出來，在是面擋上。
「不要，千萬別進去，以免打草驚蛇，留下幾個人守著，其他人撤退，等明天還沒有人從中出來，那個張易又露了面，咱們再安排人下去看看，此番的對手很厲害。」
為了不被後來的船上之人發現，張小寶潛入水下，游出去幾十米，只留一截竹管在水面上呼吸。
為此張小寶還擔心了一下，怕自己家的諜報人員進去地道中，然後留下痕迹，被寧家殘餘勢力的人看出來，從而使西湖上的幾方人提前躲開。
「忙啊。」張小寶一副你沒
「我們是沒有機會出去溜達，一晚上光想著東家安排的事情，做夢都驚醒了，東家讓我們想想怎麼能讓回頭還來吃的客人多起來，我們是想了一個又一個，可把我們為難壞了，跟著東家在一起獃著，舒服不了。」
王剛愣了愣神，想著張哥的話，突然發現，自己還真是疏忽了，一直沒有觀察張易走路時的輕重。
哪怕是在日本有聰明人，他們也不得不接受這種不公平的合作模式，他們總不能把大唐商人的店鋪直接封了，那可真是給大唐一個攻打他們的借口。
吹一吹人變得精神了，快要天亮的時候卻是實在挺不住困頓，又睡去了，剛才起來，還以為是到了晚上，呵呵，誒？你們三個這是……？」
等著天大亮的時候，張小寶才把東西做好，別看馬上要收網了，這最後一班崗還是要站的，哪怕現在可以直接抓張易，張小寶也沒有急著動手。
尤其是在自己制定著經濟侵略計劃之後，大唐的商人紛紛跑到日本去開店做買賣，略微日本人的資源，包括那點點並不多的礦產資源，以及漁業和人力資源的實際情況。
「是，蒸包子的本事也高。」張雨點頭。
腳步時輕時重，容易讓跟蹤的人不好判斷，在輕的時候加快速度，有很大的幾率甩掉跟蹤的人，今天早上，進來吃飯的人，有一個可是自己一方的。
「那當然，張哥做的菜最好吃了，今天有口福了。」張雨承認道。
「小易，去，把卷餅給王府的人送過去。」張小寶看了幾眼過來吃飯的人，從廚房把東西拿出來，指使著張易過去。
張小寶感慨一番，調整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一些，便聽到那個被稱為麻生的日本人說道：「寧君，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厲害，我日本與他們打過許多的交道，你安排在滷味店的夥計，或許現在已經被他們發現了，他們正等著你上鉤，就像那個張巧兒父親弄出來的垂釣協會一樣，他們下好了餌。
王鵑剛要說話，張小寶先開口了。
幫忙把爐子的火湊湊，王剛小心地試探問：「張哥，如果，我是說如果，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讓您當臨時的情報人員，配合別人做事情，您會不會怕？」
等你們的刺殺發動的時候，如果沒有直接成功，我們的人會裝成要保護張巧兒的樣子接近她，從而下手，你意下如何？」
張小寶話說完，手一停，菜已經切好了，時間拿捏的恰倒好處，並扭過頭來笑著看向王剛。
確定了兩隻花船的樣子，張小寶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對方的計劃在進行，自己也該收網了。
「可使不得，你們吃著好就成，不必如此。」張小寶推脫。
他在等，等寧家的人基本上全安排過來的時候再說，否則的話，一不小心，張易沒有與對方聯繫上，火藥不曾送過來，容易漏了人。
廚房中的張小寶剛剛把菜選出來，準備洗了之後切好做，王剛便笑著進來，對張小寶說道：「張哥，忙著呢？」
當然，自己絕對不是因為給客人送東西時對輕鬆的關注，而是在躲開監視自己的人的情況下使用，尤其是晚上。
「張哥，沒迷糊，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可是做夢都在想著怎麼能讓店中的客人變多，我夢到了今天開門的時候，外面等著幾百個人，全是要買滷味的，可高興了，嘿嘿。」
至於多食那邊，相信對方也明白，不管給不給好處，自己和王鵑也要出兵，估計弄不好會先打幾次小規模的試探戰爭，以此來確定大戰場的所在位置，雙方好重新部署，為大戰做準備。
就跟他與王鵑那時評定技工的職稱一樣，技術高的人，在某個情況下，有一定的優待，相信會讓大唐的百姓度過這個物質開始豐富，精神逐漸空虛的時期。
所以都不需要以前大唐的武力來直接干預，武力只是起到個震懾的作用，直接在經濟方面，日本現在就無法離開大唐商人的「幫助」。
等著兩船逐漸靠近，並且停穩，歌舞聲漸消，張小寶這才又判斷下位置，重新遊了回去。
王剛那種憋屈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他就納悶了，為什麼面對兩個東家的時候，跟面對別人不一樣呢，就好像……好像是面對考核自己的教官一樣。
張易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咬了咬牙，對著七個被喊來的人使了個眼色，七個人登時明白怎麼回事兒了，看樣子張易是打算事情如果可能敗露的話，就把東家還有另外三個夥計都收拾了，然後明天白天的時候堅持一下，等晚上張王氏一來便直接動手。
張小寶卻是已經下了決定收拾對方，到不是說對方得罪過自己和王鵑，主要是外公家有這麼一個下人，估計也能有其他的下人如此。
不說讓那麼多的下人都能比上自己家的下人，不但不給主家惹事，還給主家造成了好的影響，至少也要像個樣子，讓別人提起來得誇一誇才可以。
張雨應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王剛很自然地追問：「張哥，什麼辦法？」
張小寶躲在姓寧的這個人的船的這邊，不讓後來的船上的人看見，拿起停筒繼續聽起來。
三個人一看便清楚，張易昨天晚上必然是去聯絡人了，所以才睡的如此不踏實，估計要動手的時候到了，現在就看雙方誰先把事情做出來，到時候好進行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