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化

「那就好，你想出去嗎？亞瑟。」艾文說

艾文明白：很快，來這裏接亞瑟進行第二次檢測的人就要來了，無論再怎麼不受寵，他也是那個人的兒子。

「十多年了，我要教的都教給你，即使有些東西你現在不能領會，但也算記下了，而有些東西是我教不了的，需要你自己去學習。」艾文認真的說。

在皎潔的月光下，天空只有幾朵雲在緩緩的流動，鳥兒不會在這時候升上天空，但一個黑點卻透過雲層，一隻鷹長鳴一聲劃過天空，輕盈的轉身然後落向亞瑟家的小院，在接近地面的一瞬間化作人形半跪在地上恭敬道：「艾文長老，我是菲爾德，我帶來的會長的消息。」

「即使他忘了，有人也不會忘，你到哪裡即使鑒定失敗也會留下一段時間。」艾文無奈的說，亞瑟的血液註定有些東西他無法逃避，但他不準備和亞瑟說這些，因為他相信，亞瑟自己也很清楚，以半精靈來說，亞瑟委實有點過分早熟了。

「恩，屬下明白。」菲爾德感覺心裏似乎有冷汗滴下，他當然明白艾文的意思，如果這個會長的大兒子在路上出了問題，會長或許只是小懲，但他就只能逃到天涯海角來躲避血棘前最強刺客的追殺了。

「出了什麼事嗎？爺爺。」亞瑟最後一絲醉意也消散了，敏銳的感覺到今天艾文的不同。

而古德則要充分的了解你要變成的生物，就能夠自由的變成各種能夠變成的生物。只是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玩的開心嗎，喝醉了吧。」艾文微笑著看著騎著希特勒走進院子的亞瑟說，並遞上一杯準備好的泉水。

變身系的能力更接近於一種物質轉化，所以並不限於生物，甚至能變成亡靈，鋼鐵魔像的異類，但恐怕不會有德魯伊選擇變成一個亡靈，絕大多數還是以各種生物形態來戰鬥，從最普通的野獸到最高級的魔獸，最高者甚至能夠變成巨龍，噴吐龍息。當然也有變成惡魔的先例。但你無法變成你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生物，對普通德魯伊來說，變身較為簡單，但卻有很多限制，在已有的變身基礎上，每增加一種都會加倍的困難。

「什麼時候出發？」亞瑟問道。雖然捨不得艾文，但他沒有說什麼不去的孩子話，這種事可以被神拒絕，但絕對不能拒絕神。被拒絕是無能，主動拒絕就是不敬了，也就是只能被甩而不能甩人，真是很鬱悶。

說實話，這種進步速度已經明顯的慢的下來，甚至有負艾文對亞瑟天才的讚譽，這並不是亞瑟不夠努力，而是是艾文作出的決定，因為對於一個人類來說，生命太短暫，所以才要早早專精於一點，于那短暫的生命中早早的走出一條路來，否則只能是無所作為，但這樣的惡果就是積累的不足，越往上走就越難突破，而亞瑟是一隻半精靈，擁有漫長的生命，完全可以承受這漫長的積累期，以期再將來的某一天能夠開花結果。

「出去，去哪？」亞瑟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呵呵，怎麼可能，就憑那幫小子。」亞瑟大大咧咧的說。走了一路，腦袋清醒的多了。

「呵呵，當然想，不過要先把爺爺教的東西都學會才行。」亞瑟笑道。

「是的，我能夠變成雲雀，是最合適的人選，畢竟這裏離阿德拉可不近，天空中是最安全的所在。」菲爾德解釋道，他不敢有半分不滿，作為會長的近侍，「血鴉」的名字他並不陌生，他清楚面前這個做像農夫的老人曾經擁有過怎樣的血腥。

簡單來說就是一般德魯伊施展變化只要向神禱告，力量達到就能夠成功，但一旦選擇一種變化之後，就難以形成另一種變化，就像變成熊，就很難變成烏鴉，所以才有熊德魯伊，烏鴉德魯伊的說法，即使變化術升到更高階段，也會沿著本身的選擇進一步提高，熊德魯伊不會變成雷鷹，烏鴉德魯伊也不會進階為風暴巨狼。大概分為地面類和空中類。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只要成為大德魯伊，也能突破這一限制，但這個世界上的大德魯伊屈指可數，而在其上的傳奇德魯伊更是傳說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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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到荊棘山去，那裡是血棘的本部，你將在那裡接受另一次鑒定，嘗試第二次同神建立聯繫，這也是很多人的選擇，你應該了解的，接你的人就在屋裡，是你父親的人，很抱歉沒早點告訴你，我不想讓你分心。」艾文說。

「外面的世界。」艾文說。

老人依舊靜靜的站在月光下。

亞瑟選擇的就是變身系，當然，對古德來說系與系來說並不像一般德魯伊那麼界限分明，只是要浪費大量的時間，畢竟，他有的是時間。而且豐富的積累也更利於將來的發展。

艾文說完就轉身進屋裡去了，他不想讓亞瑟看到他不平靜的樣子，雖然刺客生涯中他已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感情，但這時又何必呢。

「那好吧，他明天會跟你離開，你先去休息吧，屋子裡有吃的，對了，我不希望他在路上遇到任何麻煩，無論任何原因，你明白嗎？菲爾德。」艾文認真的道。

在擁有希特勒的第五個年頭，亞瑟能夠終於成功的變成狼，那也是和希特勒廝混很久才有的成果，並且花了一年熟悉，才能夠自由的變化，乃至突破一般德魯伊變身的時間限制，長久的維持這種狀態，而第一步總是最難的。雖然花的時間有點長，但這五年間卻也記下了幾千種植物的分類，弄清楚他們的習性與各個部分的功用。而感悟自然的功課從沒有停止，雖然也只是颳起一陣微風，點燃一朵火花，但這些小能力直接來源於自然，並不需要每天記憶神術，只要他的精力不耗竭就能夠無限的使用。

「就在明天。」艾文緩緩說道「今晚好好休息吧！有一段漫長的旅途在等著你呢！」

「只有你一個人嗎？」艾文淡淡的看著看著還半跪在地上的，面無表情的說道，少了沒有平日的親切與溫和，卻多了些上位者的威嚴。

明天，明天又會怎樣呢！亞瑟躺在睡了十幾年的那張大木床上靜靜的想著，月光撒進在他臉龐，終於沉入了睡夢中去。

小院又恢復了寧靜。

「我明白的，爺爺，你不用為任何事向我道歉，我還以為我那個父親已經忘了我呢？」亞瑟說。他了解村子里人的選擇，只是過了十幾年，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他忘了，人類和半精靈計算時間的方式並不相同，有些事對人類來說只要幾年，對他來說則要更長，自然女神神殿規定，聯繫失敗者在三年內不能嘗試第二次，這是對人類而言，以半精靈的壽命換算過來就要十幾年。

亞瑟騎著希特勒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剛才送行的果酒他也喝了不少，腦子裡胡亂的想著：又一個人要離開昆西，就像每年都有一些人到來。這一次送的人是西澤的兒子波頓，當初的小屁孩已經長成了大人，而自己呢？大屁孩？畢竟還不是看破紅塵的老人，還是會嚮往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傳說中龍啦、矮人啦、法師啦！但暫時還不能，自己的力量還太弱，希特勒雖然比野狼強壯很多，但在外面的世界上，這個明顯還不夠，需要的準備還太多了，爺爺的意思自己當然能夠理解，要更多的積累而不要急著追求力量，自己也在這些學習中樂在其中，但還是想要出去看看啊！時間、時間，自己要更耐心才行，畢竟自己有的是時間。

月光明亮，老人靜靜的站在小院里中。

而且古德魯伊的傳承太過豐富，或者說龐雜。艾文希望，亞瑟能夠真正的把這種知識傳承下去，村子里這些擁有德魯伊血脈卻無法獲得神眷的人們，雖然也傳承里一部分，但卻是充滿了無奈與痛苦，這條路太難獲得力量了，而在這個世界上，力量卻是一切的保障。。年輕人們總是嚮往著外邊的世界，不可能在這裏接受古德的傳承。很多人選擇這條路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覺醒德魯伊的力量，有一天重新獲得神的眷顧。這一點也被很多人驗證行的通。這也是亞瑟被送到這裏的初衷。所以他才那麼急切的將所有的知識灌輸給亞瑟，不管現在是有用還是沒用。